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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恆第一時間所想卻是推辭，她還要練劍。

那邊已經升起炊煙，青色的煙氣徐徐上飄，並被冬日冷風吹散。

現在長老突然提及這類事情，似乎令紅妙師姐有些措手不及。

她將長劍入鞘，望去一旁的飯館位置。

「嗯……不會。」夕恆攤手，她在這方面不會說謊。

「練得如何，大成了嗎？」對方聲音緩沉沙啞。

「你會嗎？」她只能向夕恆求助。

一人燒火燒鍋，一人清洗著種種食材並將其分塊切好作為包餃子的餡料，一人包著。

例如，人們常說那天梁軍的領袖方天德天生神力，龍象不敵，還有金剛不壞之身，甚至有著撒豆成兵、召引天雷大風的本領。

「在劍院也是呆了一年多了。」夕恆手肘按在窗檯，用手掌托著下巴。

靠近時，夕恆見到紅妙師姐正攙扶著劍院的長老，在花壇里慢慢繞著。

「可以是可以……」夕恆猶豫了下，並未做出什麼反抗，可她心裏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起義軍會在讀檔第二年打來……現在距讀檔時已經過了一年多了。」

百姓營營不得一日之食，萬民碌碌難御半宿之寒。

說書人講他是仙人下凡轉世，不忍見百姓受苦受難，神州沸騰生靈倒懸，所以自歙州舉起義旗，領百萬大軍要北上討伐大趙皇室，誅殺皇帝來平穩天下。

可即便如此，多數的奔走模樣都相當疲憊。

「師傅只是在懷念從前吧，興許我那位姑姑也並不會太過特別。」夕恆說。

有不少武者被如此針對而傾家蕩產妻離子散，許多人本沒有投奔黃眉山的心思，卻不得不因對朝廷官府的滿腔怒火被逼上黃眉山，離開城池前往東方海魯之地。

至於決戰的結果眾說紛紜，有說天梁軍將官兵大舉擊潰，使邊軍躲入城池，又有人說官兵將天梁打得四散而逃掉，沒費多少力就平定了戰爭。

這頓簡簡單單的年夜飯很快結束，人們各自離開，夕恆與自己紅妙師姐與便宜師傅道別。

「嗯嗯。」紅妙順從的點頭模樣反而更引人惱火。

熱鬧退去，劍院逐漸變得蕭瑟寂寥。

夕恆看著紅妙師姐這一副從未有過的手忙腳亂模樣，在一旁掩著唇竊笑了下。

比起這種循序漸進，夕恆更想要刷一下就達成明勁大成，甚至突破暗勁。

「他以為把我吃了能長生。」夕恆打了個哈欠，擺了擺手不再多說什麼。

由此，夕恆回想起了第二世在山村葯堂中工作時，所聽聞到的幾個消息……

「廢話。」夕恆頭上冒出黑線：「以為我是金蟬子還是人生果？我只是個普通人好吧？」

兩人碗中餃子，都是歪歪扭扭的形狀，無論怎麼看都算不上規整。

「明勁大成……」夕恆常念這幾字，希望儘快抵達這個境界，而後從師傅那邊取得之後的暗勁功法。

金石城裡之前那麼興盛的武館行業一下子衰敗到了極點，紅妙師姐又對她說過『該先ｗｗw.ｈeｔｕｂｏｏｋ.coｍ.com想想離開劍院之後的事情』，而南方天梁起義軍的消息接連傳來，似要攻向金石城這個方向……

「那要怎麼做餃子？」紅妙少有地表露出失望模樣。

正要習慣般地用竹筒接水飲用，卻見流水已經凝冰。

「最近這些時日，長老常將趙師姐掛在嘴邊，她是怎樣的人呢？」紅妙師姐因好奇問道。

煙火炸開的砰聲傳至夕恆耳邊，響徹過後又是寂靜，劇烈的反差引起悠長的耳鳴。

紅妙師姐今日最感興趣的話題，與夕恆有關。

望著這片熟悉的地方，懷念之時，那些在腦海當中浮現出的身影也印在了各個熟悉位置。

到了冬日，壇上花朵只剩少數還在開著，零零散散的顏色點綴在一堆青灰色的枝條與葉子上，同樣落寞。

夕恆嘴硬地給自己找理由：「作為公主不會捏餃子是當然的吧。」

長老輕輕點頭，面露著溫和表情慢慢離開。

不過，目光卻開始被夕恆外露的肌膚所吸引。

她停下腳步望著空空蕩蕩的前方，好似當年情景正映在眼前。

其他武館大多都已荒廢，武者們在金石城愈發待不下去，各自遠走他鄉。

夕恆自認為自己說的謊毫無破綻。

紅妙早就猜到會是如此，小小說出了些驚訝之語后，又問道：「那為何離開呢？」

「我六歲那年，不知是誰將我從皇宮帶走了。」夕恆隨意作答：「別管之前的事情了，都過去了那麼久了。」

「記得曾經在劍派里，每到大年夜，掌門師尊就會買上好多肉菜作成餡料，擀出麵餅讓師姐師妹一起包餃子吃……」回憶並說著這些話時，長老嘴角勾起了絲絲笑意，眸中目光流連。

「師姐不必說謝。」夕恆看著桌上堆滿的大小包裹，問道：

長老拄著拐杖慢慢轉身，回眸看向夕恆與紅妙兩人。

眼神波動了一下，終究點頭答應。

過了兩三分鐘，她才緩緩回過神來。

此刻正值清晨，長天好似被許多淡色的畫筆橫著抹過一般，淺橙與淡藍互相交織漸變，雲朵鬆散聚不成形。

「長老越來越喜歡念舊了。」她感嘆了句。

冬日的冷風吹襲，遞來陣陣寒意。

而今天不同……她在劍院當中待了快要有一年半，已經將這劍院當做了自己的一個家。

冰層很厚，就沒試著砸開取水。

待到這個駝著背的背影從一處拐角消失，紅妙用指尖點了下夕恆的肩膀。

這三個月里，夕恆沒再離開劍院，只是自顧自地繼續練劍練招。

「怎麼突然說這個……」夕恆瞥了一眼對方。

如此這般，難度一層比一層高，只能憑時間不斷磨練。

「真想認識一下，到底是怎樣的人能被長老惦記這麼久。」紅妙感嘆。

掛在高處明朗冬季新月映著花壇，幾縷冷風拂過衣衫。

夕恆朝她瞥了個眼神，隨即慢慢消滅起自己碗里的餃子。

如今大趙國天下疲敝和*圖*書，四方皆有起義之憂患，天下將亂，劍院中的師姐師妹們大都是大家子女，不像夕恆孑然一身，被家族呼喚難以抗命。

「交給飯堂的人好了。」夕恆打了個哈欠，又想著跑去外面練劍。

……

「趙師姐當時不會包餃子，還是我手把手慢慢教她的。」她悄聲說：「我說她長那麼大了卻連包餃子都不會，好丟人……師姐還會紅著臉逞強，最後捏出來的餃子形狀奇奇古怪的，都被我挑著吃了……」

如果可以的話，哪怕要她以性命為代價也可以接受，可惜不行。

除了劍招武學，她在撒謊這件事上也正變得愈發嫻熟。

到了下午時分。

「嗯，慢慢來。」便宜師傅沒有對此多言，轉而對身邊的另一人講道：「紅妙，便扶我到此……算算時日，都要到大年夜了，在院里做一頓年夜飯吃吧。」

見夕恆不太喜歡這話題，她暫時壓住了自己的好奇。

哪怕身處如此困境，他們還是城中各大武館里存活的最好的一個。

夕恆與師姐提著些被繩子拴好的大小包裹，回到劍院當中。

「那讓飯堂擀好麵餅，分好餡料，最後包的步驟將自己來吧。」夕恆正正經經地給出建議。

「不知道，她雖然是我姑姑，但我只在小時候受她指教過一段時間。」夕恆面不改色，自然而然地開始撒謊。

但即便流傳地這麼厲害，實際上戰果卻在攻佔了金石城這個南北樞紐大城之後立刻下轉。

夕恆已記不起具體的時日，畢竟這種能傳到山村裡的消息，總是模糊不清且多加誇張。

歪歪扭扭的木拐杖在地面打出輕微踏響，冷風吹過少有生氣的花壇，又帶走了一小片花瓣。

「之後她就進軍隊守衛邊疆了，再沒怎麼見過。」

後來，金石城中，武者與官府的關係越來越差。

夕恆清晨整備衣裝后，來到床邊望去外界景象。

夕恆望著長空，且見一顆搖曳的火花自遠處高高飛起。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這穿越之後的世界同熟人們一起過節。

少女輕嘆一聲，走出房門一如既往地來到院中。

「老身想吃餃子了，紅妙。」她說。

大師姐一開始在她眼中相當可靠，但隨著關係越來越好，對方卻逐漸在她眼前表露出了一絲絲童心未泯、好奇尚異的性情。

就算到不了『家』這種程度，也至少算是同友人一起居住的學院宿舍之類，隱隱是有了點歸屬感。

「而你又與大趙皇帝有著仇怨……」紅妙師姐刻意做出了思索的模樣，試探著說道：「所以你也是皇家的人？」

雖然知道比起吃人就可以長身不老，皇帝得了瘋癲之症的可能性明顯更大。

似乎是讀檔后第二年末，南方名為天梁的起義軍攻下了金石城，並佔據許久。

大師姐眨了眨眼，試著將破損的部分再捏一下補好，然後另一塊又被的過多的餡料擠破。

之後夕恆便因病讀檔，不再知曉此和-圖-書後發展。

因為最近這段時日，她常聽到外界已是兵荒馬亂，風雨飄搖。

學了越來越多，她已將紅線劍三重的所有招式通熟。

「我這就去準備。」紅妙師姐應答。

幾度劍舞熱身後，夕恆將長劍收入鞘中，輕輕喘息著走向泉水邊。

她在練劍場中拔出長劍，舞劍熱身時睜眼靜靜看著周邊。

夕恆待在紅線劍院，遊離於是非之外，好生休息時，幾乎每過上幾日，便會聽聞外界又封了一個武館，或是有武者因憤恨殺傷官兵而被押入牢中大加審問。

「師傅，師姐。」夕恆靠近過去，尊稱道。

如此環境下，即便今日是除夕佳節，整個金石城中也少有什麼節日的氣氛。

「好，好啊，好啊……」長老連連說了好多次。

於心中嘆了口氣后，少女表面上表露出嫌棄的態度：

就連夕恆所在的紅線劍派，即便是與城主關係友好，都也受此影響不再收徒，將手下如今這些女弟子教完后，劍院便後繼無人，愈發空蕩。

她於是離開練劍場前去花壇的位置，那邊有口井，井底流淌的地下水應該不會結冰。

但只是光是通熟還不行，之後還需領會劍招之間的種種變化、身法又應該如何隨著招式進退，氣血在連招中應當如何運轉等等。

一邊她那便宜師傅也不動筷，就撐著自己駝背的身子，帶著懷念的目光掃過飯堂里的眾人，發出沙沙啞啞的幾個淺笑。

「能成嗎？」

這些都不過是些流傳到鄉下的傳聞，難以分辨真假，只有官兵奪回了金石城這一件事可以肯定。

捏著捏著，餃子底部就破了。

「多謝了。」紅妙師姐坦然接受了這份幫助，回到劍院將購置的面與用於包餃子的菜肉餡料擺在桌上。

卻見這位大師姐表情神態還是一如既往的自然流暢，隨意說了句沒什麼，便跟上前來，伸手牽住了夕恆的右手。

似乎只有夕恆與紅妙兩人未受此氣氛感染，一途間還在有一掛沒一掛地聊著些什麼。

「年紀大了，總會這樣的。」夕恆說。

不過想了想，紅妙師姐倒是很少會邀請她一起外出，特別是這樣一起出門逛街……

「最近好多師姐師妹都離開了……」

時間不會像人一樣逗留在溫馨的場景中，它持續不停地在人身上抹下。

太陽落向西邊，夕恆在空蕩寂寥的練劍場中消耗氣血練了幾十次招式，完成了今日的修鍊計劃。

「怎麼又突然拉手？」夕恆覺得不太對勁。

兩人互相對視，各自陷入沉默。

夕恆當然搖頭：「皇帝已經瘋了，我回去的話會死掉。」

金沙掌這個原本金石城中最大的武館，如今名號已經消失，只有碎玉刀還在苟延殘喘地經營，卻又要被官府監視，限定要收什麼弟子，每次又不得超過幾個，甚至教學過程還被官府派系的武者在一旁監視，就連自家的武功都無法保密，很難有什麼武者的尊嚴。

隨後，夕恆加快步和*圖*書伐，似要將自家這位師姐甩在身後。

「好吧……」紅妙師姐盯著夕恆是這副慵懶的模樣，眼中閃爍出許幽怨之色。

「那走吧。」大師姐牽著手，又一度加快了步伐。

「……」

整座城市沒什麼煙火氣，更沒有鞭炮炮竹炸響，也沒有孩童四處奔走歡鬧，沒有人們互相拜訪請安。

之前第二世時在葯堂工作，雖也收到過月餅粽子似的東西，但周圍並沒有什麼友人，更沒有什麼節日氣氛。

紅妙師姐見夕恆做的餃子與自己同出一轍，有了人做伴，自己便不再露出什麼窘迫之意。

「做好了么？年夜飯。」夕恆想道。

「不可以么？」

她慢慢靠近過去，在這遙遠距離她都已嗅到了些許香氣。

「嗯……」紅妙師姐輕輕搖頭，轉移話題道：「長老說想要吃些餃子，而飯堂里食材都較為單一，我今日空閑，可以去外面逛逛順便買些，要一起嗎？」

「明勁大成，感覺還是挺遠……」夕恆有些無奈道，她這三個月來很少能感知到自己在劍法上的提升。

「接下來要做什麼？和面？」

「說起來，既然那位趙師姐是你姑姑，你應該也姓趙吧？」

「才不要。」

離開了院中飯堂，世間似乎就只剩下了一片寂靜，夜色籠罩之下沒有絲毫喧囂。

街道兩邊還有著許多衣著破爛的流浪乞丐，受寒風侵蝕而陣陣發抖，但除了在路邊上拿著破碗多說上幾句行行好之外，便什麼也做不到。

原來師姐也會有窘迫的時候。

「大年夜？」紅妙少有地露出些困惑模樣。

「又到冬天了。」少女用手指敲了敲。

「哦……你還會回去么？皇宮？」然後紅妙就又開始問之後的事情。

各人位置有序排列，夕恆坐在紅妙身邊。

她眼神渾濁，不知有沒有將夕恆的身影印在眼底。

院子里的人越來越少，這才不過三個月，便從先前的六七十人降到了不到二十。

白日自東方慢慢升起，淡薄的日光她的劍與身。

但既然已經聽了這種說法，她難免會對夕恆的身子多增幾分在意。

入夜，紅線劍院中剩下的十幾人在飯堂齊聚。

堂門前掛了幾顆小紅燈籠，又簡單貼了紅紙掛了裝飾，燈火透著燈籠的淺紅將堂中映得滿是稍顯黯淡的橙紅，像什麼燭光晚會似的。

之前從未有過什麼節日氛圍，這次卻是有了這麼一點點。

……

「嗯……」老婦人半眯著眼睛，動作和聲音都緩緩慢慢的。

空空蕩蕩的場中，少女揮著索然落寞的劍。

「新年了……還是第一次在這世界里過新年。」

夕恆真是愈發看不透這傢伙了。

歸屬感帶來節日的氛圍，使今夜將要吃的所謂年夜飯也添了幾分溫馨。

城中糧價又提了近一倍，以至於紅妙師姐所攜帶的銀兩不足，夕恆多添了些才買到了足夠的食材。

它在空中炸成閃光，為世間綻出自己的一瞬光明。

她說道：「師妹也不會捏，方https://m.hetubook.com.com才還笑我，自討沒趣了吧？」

夕恆手裡長劍指向哪端，就會想起一個常在哪方向練劍的身影……

數月來，整個大趙的國土疆域都動蕩不安，南方有天梁軍起義作亂，東方由武者構成的黃眉山軍常來騷擾，北部邊疆從未安穩，就連西部都有蠻族異族時常犯事。

佔領還沒三月，朝廷調來北方的常勝軍壓境，不過幾日便將天梁軍趕出了金石城，之後又在城外打出了一場數萬人的決戰……

「我想要自己包些。」對方搖頭：「就像長老所懷念的那樣。」

「走吧。」紅妙沒再準備什麼，直接帶夕恆離開了劍院，行至外界。

越與這位師姐相處，夕恆卻反而越會覺得自己其實不懂她。

三個月後，城中武者與官兵的矛盾風波，隨著時間漸漸平緩下來。

三月以來秋天已過，到了深冬時節，陽光淺淺的，似是似非。

路上一片寂寥，行人眼中大多死灰無神，只有零零散散一些仍還能穿著錦緞衣裳的富家人還能有幾分神采。

夕恆明白為何，上一年她們在劍院里可沒怎麼過節，別說大年夜，就連正月初一都還是一如既往地練劍習劍。

身邊環繞著香氣，夕恆步入飯堂，見到敞著的廚房中正有四人正忙活著。

「包餃子的話要先弄出麵糰吧？」紅妙師姐明顯也是沒什麼廚藝的類型，讓她做這種家務實在是難為她了。

她手裡也有片小麵餅，正用筷子夾起餡料落在上面，並用手指慢慢捏起。

……

雖說練武時招式都在逐漸熟練，對於氣血的控制也愈發嫻熟，肯定是有提升的，但太過於潛移默化。

國度如此動蕩，大趙國中的百姓也難得安生。

這個人似乎對夕恆其實是公主這件事相當在意，並有著不小的興緻，不願轉開話題。

並且，劍院中沒有門聯，各處門上都沒有貼過喜字，根本就未曾有過半分的節日氛圍。

長老停在當場喃喃自語，她胸中存了好多話，如今才只是下意識流露出了些。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不過多久，這裏也會像其他武館那樣逐漸衰落吧。」夕恆小聲說著。

「算是吧。」夕恆直接說白了：「如果現在我身處於皇宮裡，身份應該就是當朝帝姬之一。」

夕恆這幾月來認識的師妹都已離開，所剩下都是些紅線劍的老人，勉強維持著劍院的運轉。

紅妙落在後方一兩步距離，掩著唇淺淺笑了一聲，繼續跟上了夕恆肩側。

「為何？」

在如今的金石城中，官府似乎覺得每一個武者都有可能是黃眉山軍的姦細，留在此地都是為了謀劃出更大的陰謀。

至於再另外一人，便是在旁透著好奇目光看著這些動作的紅妙師姐。

……

「在看什麼？」夕恆察覺到了莫名的視線，又朝測後邊的師姐瞥了一眼。

「要麼我嘗一嘗？」不知怎麼的，紅妙師姐今天的好奇心好像拉滿了。

「呵呵。」這聲音好似輕嘆也好像輕笑，讓人分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