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繾綣仙凡
第047章 瀝血叩心
但他們明顯不會什麼內功輕功,連逃跑模樣也是狼狽,其中一人甚至踩到了自己朝服,嘩一下摔倒在地。
而她在輕功上也沒多少建樹,趕路還行,但若真想逃跑,依照先前敵人入場時那黑風般的輕功來看,自己難以逃脫。
夕恆無言,只用上僅存心力,右手接連捏起了數個指法變化。
她記著對方稱呼,直接呼喊道:
「你叫什麼來著?」
夕恆朝後傾倒,身體愈發無力。
哪怕這次殺不死,到了下一世力量足夠的時候,也必要將對方的腦袋從脖子上擰下來。
「黑凌刀主!」老太監呵斥道:
夕恆提腳一抬,令這名官員正面朝上,問道:
銀龍長槍抵住破舊朴刀,禁軍統領咬牙硬撐時,側邊又顯出一藍衣人影,正是隱蔽在旁的老太監。
「臣等怎能眼看陛下受襲?」老太監又揮掌做出動手架勢,渾身亮起微弱的淡白罡氣護體。
「開!」夕恆伸出五指試圖擋下,指甲瘋長成骸骨紙條形狀,然而難擋敵人大刀威勢,最終只一寸寸碾為粉塵。
但在長刀揮動之時,總有陣陣灰黑妖風颳起。
夕恆提起長劍準備迎敵。
「天魔變。」夕恆低吟出聲,眉頭鮮血愈發醒目,散出微光。
大刀同時朝她腰部呼嘯而來,夕恆也不阻擋,這是最後的捨身一劍。
夕恆咬緊牙關再做抵擋,長刀宛如黑雷一般即刻墜下。
下一瞬,骸骨爆成無數碎片,以霞彈爆發似的速度沖向敵人。
上空黑袍刀客感到威脅,立刻轉刀再自下而上地劈出一擊。
執念漸散,夕恆緩緩閉眸領死時,眼前便見到對方蒼白粗厚,滿是褶皺的頸間紅印指尖冒出一絲血點。
夕恆受痛皺眉,還來不及查看傷勢,又見敵人以披風身法旋轉,大刀在空中劃出爆裂之聲再劈來——
「這是哪派招數?」
朝堂中,數名奸臣見夕恆拔劍,非但不懼,反而張口哈哈大笑:
「老夫一力可破萬法,這般奇詭招式哪怕再使百遍也奈吾不能。」黑凌刀主冷笑幾聲:
「怎麼?」黑凌刀主皺起光潔蒼白的眉頭,且回頭道:
她作武者決鬥之禮,朗聲道:
血痕劃過仍然只是撕碎衣物,未能在體膚留下傷痕。
它手中刀刃猛地一頓,周身氣勁迸發,將周邊又持槍衝來的數名禁衛震開數米,爆發出令人興嘆的磅礴氣勢。
自己殺的人,大概還是少了。
「我必殺你。」夕恆只是道。
「刀主,形勢已變,不如先幫我們殺出重圍?」
「喝!」禁衛一同呼聲壯膽鼓勁。
身上天蠶寶甲為她擋下了大多衝擊傷害,少女勉強調整姿態以雙腿著地,耳邊又聽見了一個朗聲:
此刻生死關頭,她對時間的感知都變得緩慢下來。
「形勢變了又怎樣?就憑你們兩個暗勁大成,加上旁邊這群蝦兵蟹將,就能擋得住我?!」此人狂傲笑罷,漆黑雙眸m.hetubook•com•com盯住夕恆。
「果然如傳言所說,你身受內傷,經脈紊亂不得再聚化勁,若非如此,方才那一掌興許真能將老夫打翻在地。」
「唾棄?」黑袍人好似是聽到了什麼好笑故事,又以沉啞嗓音嗤笑幾聲:
夕恆深吸一口氣,雙眸盯住了那一身長袍披衣破洞、如今已經渾身鮮血的惡狠刀客。
瞬間,夕恆忽感右手一松,眼前竟見尚方寶劍的劍身咔嚓碎出裂紋,竟是直接自其中段碎開。
那倆凡人瞪大著雙眼,不斷後撤擺手,張口求饒。
說罷,她踏步朝前便又砍下了一人扭曲驚惶的面容。
前頭,高太監與馬義統領又打出幾招將黑影攔下,刀客眼見無法直接斬首,便只朝夕恆揮出一道刀風,緊接著目光對在了太監身上,手裡大刀一轉,迎頭劈下。
一身黑袍已經破爛不堪的光頭刀客眯起雙眼,冷哼一聲:「死纏硬磨。」
睜眼,只見到方才的劍尖只在敵人頸間留下了一點紅印。
一個咔嚓聲自體內骨骼傳來,手腕連著肘部接連脫臼。
眼前,【讀檔】兩個大字逐漸顯現。
連斬三人之後,夕恆呼出一口氣,重新望回四周,卻見周邊景象又已經變得混亂無比。
夕恆自然不做回答,繼續揮手發出一道血箭。
「下地獄吧。」夕恆最後只以這四字回答,最後聲音越來越細。
「陛下如此年輕,天賦再如何驚人最多也不過初入暗勁!如何對付得了化勁強者?」
夕恆血瞳閃動,因靈光受功法激發,她現在的觀察力比起之前高了不知一點,立刻在黑氣之間鎖定了敵人身影。
夕恆還未站穩,見黑風忽襲又崩出一劍將其抵消。
她重新抓起地上斷劍,緩緩抬頭,溢滿了赤紅的雙眸盯住敵人。
威勢令周邊朝中眾臣皆退至角落。
緊接著,她用食指在自己的斷臂截面划來了一道濃血,向著自己眉心繪出了一縷血痕。
其中枯白的肉身受擊,甚至沒一絲鮮血留下。
「這,這……」原本信心滿滿的奸臣看過四面之景,退縮幾步道:
下一瞬,他捏著所披還黑袍一轉,同時又有一股灰黑霧氣忽地爆開——
一世不行,就再多幾次。
刀劍碰出火花,夕恆立刻將左手伸向前去,儘快念道:「開!」
她把一口血痰吐到地上,抬眼繼續盯向緩步走來的敵人與對方手裡大刀,也見到自己那段落到地上,已是癱軟無力的半段左臂。
「你們幾個打馬虎眼兒?不說已將禁軍收買,不會前來阻攔?」
夕恆未能反應過來,下一瞬便好似被車撞了般倒飛出去。
「到如今還想著禁衛?果真不知死活!」下方有人嘲諷:
下一瞬,那把粗糙朴刀也劃過她的腰間。
對方黑刀滑落,刀風只稍受阻礙,又呼嘯衝到她的肩頸。
「那姓高的太監為你爭取如此之hetubook.com•com久,你卻不逃離此地,反而要同老夫一戰?不知天高地厚!」
此人神情狠戾,只一個回眸眼神,便有洶湧殺意與怒獸般的威勢襲來。
「陛下,咋家只能擋他一時!」
但無數骸骨碎片卻只像是打在了厚實鐵板那般,僅擊破了表面黑袍,在其體膚表面打出了幾個凹陷,又顆顆墜地。
對方滿眼惶恐,緊張張口正要回應,卻被夕恆一劍扎進了嘴裏,直接刺透。
夕恆心神都受其影響,好似看著深淵一般望而卻步。
夕恆默想時,前頭老太監與禁軍指揮使也一齊震出氣勢威壓,與這濃厚殺氣抗衡。
右手斷劍舉起,又被詭異朴刀斬碎一截。
她抬起右手舔了下,靈巧的五指重新把握劍柄,因體內氣血凝集涌動而微微泛紅的雙眸落在遠處正逃竄著的最後一人身上。
她朝前踏腳,落地時前頭上方忽地傳來一聲震耳的刀槍齊鳴,黑風中裹著的身影,被突然現身的禁衛指揮使持銀龍長槍擋住。
「費盡全部力氣……只是打出了這麼一個小印記嗎?」夕恆心感失落。
夕恆接連退步,止不住地咳出一聲,喉中有鮮血上涌。
「血毒……」原本已經失意的夕恆忽又睜開雙眸,以最後幾口氣朝對方道:
三大奸臣見夕恆拔劍突襲,悄然的腳步立刻換成匆忙逃竄。
她咬了咬牙,用上剩下的全力,把劍尖再往前再推。
「血線劍派的秘法?還是你們皇家的秘術……罷了,不過只是些旁門左道。」對方又看向夕恆,道:
勁裝被鋒利刀風撕裂,于肌膚表面裂出了一道暗色血痕,即便有寶甲護身,這一刀仍讓她見了血。
聲音未落,大殿門口便忽然有一道黑影閃現。
「化勁武者以氣血內功護體,這等奇技淫巧,根本難傷吾分毫!」
初入暗勁與化勁武者的差距實在如隔天塹,哪怕有著血海大法這種魔功助陣,也難以傷敵。
遠處黑凌刀主見這番攻勢,眼中顯露失望,接著輕易抬刀上挑。
還不如趁這最後時間,多砍下幾個仇人的腦袋。
鮮血噴洒而出,戴著烏紗帽的頭顱滾落下來,軲轆幾圈。
「你已中我的血毒,經脈肺腑必然灼燒漲破,痛楚徹骨,刀刃絞心,直至身死。」
血海大法當中的血毒之術已經附在劍上,只要在敵人身上劃出任何一個傷口即可使其血液沸騰,若不及時處理,沸騰的血液能傳遍周身,令敵人心臟不堪承受,心悸而死。
明明這黑灰大刀看起來破破爛爛,卻是碰到了尚方寶劍都能輕易擊破。
「老夫還是首次來殺皇帝,你還有何遺言要講?」
夕恆凝神注目,同時揮劍喊道:「禁衛何在?!」
鏘聲響徹,朴刀與尚方寶劍砸出火花炸亮。
下一瞬,她毫無遲疑地盯向正悄然後撤的三名奸臣。
殺了此人,她又望向另外兩名奸臣。
夕恆把斷臂
和圖書輕輕一推,那邊落地的無數骸骨又噴向了敵人的側面。他雙掌立起,眼花繚亂地前後閃動,接著儘力朝黑袍刀客隔空打出一擊。
「晚了!」
三道血痕憑空綻出,而黑凌刀主卻並未抬刀抵擋,反而只是趁此空閑問:
鏘——
可即便用了帶著腐蝕與穿透效力的血箭,依然無法擊破敵人防護,紅芒一閃即刻消散。
噗一聲震響,所有骸骨都直直擊在黑袍刀客身上。
「呵……」黑袍刀客回過頭來,粗手指向夕恆,一番殺戮后此人聲音愈發高昂:
「吾乃血線劍派傳人夕恆,今日取你性命!」
然而眼前洶湧黑氣當中有黑影一閃,下一瞬那把生鏽朴刀便隨著黑影閃到了她的眼前——
此刻禁軍統領被打倒在地,只剩下渾身傷痕的老太監還在拚死抵抗,但用掌武者打不過用刀武者,更別說對方還是化勁,如今老太監已被刀風損傷至深,渾身皆是傷痕,赫然是一副血人模樣。
夕恆直接抓住這奸臣左手,手腕忽地一擰,對方胳膊便隨之咔聲斷開,關節被擰過極限,使此人發出殺豬似的慘叫,痛得不能動彈。
此劍催發了體內全部勁力氣血,但對方的頸間經脈也有化勁護體,單憑身體力氣無法擊破。
「還沒之前殺的那三個人有魄力。」夕恆聽了幾句只覺無趣:
「受死!」這聲音傳到她耳中時,刀刃已經滑落。
「自當老夫以十年之功聚成化勁,之後無論名聲權利,還不是如探囊取物般唾手可得?」
又是一道劍風落到胸間,其中肋骨受到重擊咔聲斷裂,猙獰的傷勢朝外滲出鮮血。
而場中圍來的禁軍,已經被那黑凌刀主砍得七倒八歪,他們身上沉重的暗紅甲胄根本擋不住化勁武者的刀刃斬擊。
「老夫為黑凌大刀十七代刀主黑卷海!記得這個名字,下地獄見了閻王別忘了說是誰殺的你!」
夕恆眼神愈發凝重,左手拇指在長劍劍刃一劃,自身鮮血連著旁人鮮血一同把長劍浸透泛起赤紅。
「怪不得你們都當不上宰相。」
「當真?」夕恆淡然以對。
鮮血便好似噴泉般自對方傷口處狂涌而出。
他雙手緊握刀柄,黑袍連著長刀一轉,又颳起了陣陣黑風。
她長劍轉為反手忽地下刺,利刃穿透此人後心,壓破心臟插|進殿堂地面兩寸,又被她直直拔出。
「真強者不靠這些陰招秘法,靠的是貨真價實的武功。」
她手上指甲迅速增殖生長,短短一眨眼便成了骸骨模樣的小樹冠。
下一瞬,他腳步一動,竟是直接化為黑影揮刀來襲。
以她初入暗勁的武學境界,自然不可參与化勁武者的交戰。
講著,此人腳尖指前,身體前傾挪動重心。
黑風帶著無數塵灰刮入朝堂,使朝中官員身上各色朝服波盪不斷。
三名奸臣見禁軍趕來也變得慌張,紛紛盯向前頭手持銀槍生龍活虎的禁軍hetubook.com.com統領與太監:「你中了噬血毒,為何還能動手,又為何還要阻攔?」
「當今聖上乃是為國為民的俠皇,你若將其刺殺,莫說朝廷必要你的腦袋,就連偌大武林中俠肝義膽人士也定然會取你性命!此刻停手還來得及,不然此後一生遭眾人唾棄追殺!」
血海大法中的這一法術,所用的資源不再是外來血肉,而是集合自身體內鮮血,以此激發靈光,在短時間內變得不畏傷痛,可以使出一些超出人體筋骨關節承受極限的招式,並增幅自身力量。
「老夫十幾年前弒師時就已被整個武林厭惡,可那又如何?」
見那黑灰的妖風帶著濃厚壓抑的殺意吹來,她只是隨意掃過一眼,便繼續把目光落向下方奸臣。
夕恆傷口血液外涌,渾身愈發失力,神識恍惚,手裡斷劍落到地面,咳出了幾個輕響。
同時間,宮外守著的數百禁軍終於聞聲趕來,甲胄甲片打出顫音,手上長槍紅纓飄蕩,圍在了黑凌刀主周邊架起長槍陣勢。
清脆的刀鳴帶著妖風的呼呼聲響徹殿間,高處來襲的黑影顯出了真身模樣,此人披著破洞黑袍,手持大刀,面貌肌膚蒼白,頭上無眉無發。
被護在後面的夕恆眯起雙眼,對方的殺氣殺意不弱於她。
「見閻王的是你!」夕恆兩手把手裡寶劍架起,隨即直直朝敵人突刺而去——
「毒?」黑袍刀客皺眉,一手抹過自己頸間,卻見抹下來的血好似被煮沸了般不斷膨脹起泡。
緊接著,砰砰鏘鏘的刀槍撞聲接連響起。
同時間,呼呼的風嘯之聲隨之而來。
消瘦雙腿在朝中毯上打出悶嘭一聲,緊接著禁衛統領與老太監也一同落下,攔在了刀客身前。
此人瞪大雙眼,喉中不斷往上冒血,咕嘟咕嘟地說不出什麼話來。
夕恆掃了那一眼,不過幾招,兩名暗勁大成就已經明顯弱勢。
黑凌刀主本要與老太監繼續對招,聽此言回頭盯來,一副狼視鷹顧模樣。
漸漸,她赤紅的雙眸失去神采,面容傾向一側。
空中落出一條血紅,又擊向方才血爪攻過位置。
禁軍統領大笑一聲,長槍忽地一甩一頓,槍風震得地麵灰塵四散。
夕恆手裡長劍帶著暗勁忽地朝前一崩,打出劍風試圖將襲來的刀風抵住。
見對方舉刀旋身飛快踏來,她抬劍一指,既不閃也不躲,直直與其相對著飛奔去撞。
她揮掌時渾身亮起的淡白罡氣已經不見,明顯已是在咬牙堅撐,隨時可能倒下。
夕恆提起長劍,便運起勁力踏直直朝著地上奸臣衝去。
「高公公……」這面貌蒼白不似人的黑衣刀客以沙啞聲嗤笑道:
「哦,記起來了,你是那知樞密院事。」夕恆胳膊一動一撇,給對方的腦袋從嘴角劃開。
鮮血卻並未自然留下,而是冒出一個個細小氣泡,沸騰起來——
然而已經吹過十數米的刀風卻仍強勁,即便以劍風和圖書抵消部分,她身上衣著與臉頰一側仍冒出了許多細細血痕。
長槍橫立再擋,黑衣刀客藉由此力極速墜下著地。
「江湖武林間根本沒什麼正道禮義規矩!誰拳頭大,誰武功高,誰就是規矩!」
她再推一腳將其踹翻在地,手中長劍一劃又在對方裂出一道細長紅線。
他手裡大刀刃身平直,利刀口上堆著無數密密麻麻凹痕劍痕,看起來絕非什麼削鐵如泥的神兵利器,而像是隨手從激烈戰場當中撿來的一把破舊朴刀。
掌風呼嘯波盪,隱隱有著虎嘯之音。
「饒,饒命——」長劍都已濺血而出,此人才堪堪吐出兩字。
「金血叩椎。」夕恆輕喝一聲,鮮紅斷刃繪出紅線,劃出尖聲,直指敵人頸間要害。
「呵,還大言不慚。」黑凌刀主甩了一下大刀,說:「你用了透支氣血生命的秘法,已是活不久了,既然無遺言可說,那吾現在便送你去陰曹地府!」
少女面色變得枯白,體膚表面的鮮血聚向眉心。
那些原本在朝中上朝開會的官員,大多已經躲到了各處角落,或直接離開了這方太霄殿。
只是,用出這招需要消耗大量鮮血,基本上用過便是死路一條。
對方刀尖隱有鮮血滴墜,使地面紅毯又增了幾分暗色。
他兩臂忽地一壓,渾身周邊突然有黑風震起。
他們其中一人朝後猛地揮手,呼喚道:「黑凌刀主!請出手吧!」
同時,她朝前伸出的左臂被長刀劃過,應聲而斷。
夕恆皺著眉頭,又抬起左手再道:「馳!」
「黑凌刀主!來與我一戰!」
白髮少女邁著輕腳走去,腳步似乎緩慢,卻在下一刻追到了對方身後。
「夠膽!」黑凌刀主大笑,一腳將已經潰敗的老太監踢飛數米,緊接著便一步步朝夕恆走來,同樣回道:
夕恆化作一道暗紅血影靠近,在倒地的諫議大夫身側高舉長劍,見對方驚慌模樣,心裏下意識起了一絲歡悅。
然而這一擊同樣只是打破了外面黑袍,未能傷到其中皮肉。
「這條性命是陛下留的,再為其獻命又有何妨?」
身前大敵大刀一甩,黑風滾滾席捲而來。
尚方寶劍之利可以削鐵,卻仍然打不破對方的護體化勁。
他眉頭皺得越來越緊:「這是何毒?」
一重重黑暗將視野遮掩,不過多久,夕恆感到自己倒下的身軀好似浸在了水中,拖著疲憊的身體慢慢站起。
兩把利器幾乎同時命中肉身,夕恆努力把斷劍刃尖打去,卻好似刺在了鐵塊上一般難得寸進。
漸漸,左手斷臂與胸腹傷口不再流血,肌膚表面的血色都漸漸乾涸,心跳卻愈發加快。
夕恆身上衣著與劍上沾了些血,嗅到溫熱的血腥味道,卻反而覺得興奮。
老太監的大喊聲傳至夕恆耳邊。
斷劍平直舉起穩穩不動,尖端指向來敵。
「陛下手下那幫禁衛早就被老臣收買了!絕不會參与此場爭端當中!」
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