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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迴少女百鍊成仙

作者:夕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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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繾綣仙凡 第054章 劍影暗藏

第一卷 繾綣仙凡

第054章 劍影暗藏

默想著時,夕恆又聽見又一道呼嘯之聲傳來。
夕恆親眼看著巡邏兵死去,愈發覺得天梁的衛兵是真沒用,自己一個人上前也許就能把他們全宰了。
「血線劍派紅妙蓼!殺你的人!」
「而若就在金石停步,戰局便會陷入被動,等大趙王家穩住局勢而將北軍調回,天梁必然落入敗勢,難以翻轉。」
「欸……」夕恆嘟了嘟嘴。
「住瓦房!吃義糧!」
軍靴落到因化雪滲土而變濕的泥地,濺起泥水,踩出一個嗤響。
她忽地發覺到一些不對,微微蹙眉道:
紅妙轉回視線,發癢的手心緊攥劍柄,眼底的殺意逐漸沸騰。
「是被暗中殺害了。」
師姐點頭。
紅妙不想多說,又是踏步刺去敵人頸間。
好似心有靈犀般,夕恆與師姐同時動劍。
「每過四炷香的時間,外圍的巡邏兵就會換崗……」紅妙師姐在旁邊說。
「梁莽沉果然留在這。」紅妙低聲道:
少女默默繼續觀察。
這片營地放有糧食,以至於戒備還算警惕,更留有部分精兵在此。
堆堆火柱衝天,隱隱令烏雲也沾上了幾分橙黃。
「師姐,天梁已經動兵,我們要刺殺之人興許已上前線參与攻城,仍要潛伏在此嗎?等他攻城回來收拾營地時再殺?」
同樣被|干擾了的紅妙師姐收回目光,繼續在黑夜與大帳陰影當中摸向大帳。
「夜更深些,就會減少一批嗎?亦或者是出了些什麼別的事,調走了?」
師姐靠近,在較暗些的帳篷背面,以指尖紅線戳出一個圓形小孔,透過空隙看去帳中。
「暗殺?」
「哦……」
忽地,一道煙花在城牆上衝天而起,落在空中爆開。
下一刻,紅妙立刻從這劍痕之間突進帳中,這時才有一陣悶痛哼聲自帳中傳來。
幾秒后,這三名守衛身體被拖到一邊,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她已經在林中等了一個多時辰,就連攻城戰事似乎都要結束,此刻趁亂奇襲,應當就是最好的機會。
樹林間,紅妙忽地朝前邁出幾步。
「莫要多言,今日你我定要分個生死!」
營地巡邏衛兵一隊隊被幹掉,直到燈籠光亮消失了近四分之一,他們也未能發現潛入之人的身影。
過不久,營中偏僻陰暗之處堆起的具具屍體也被發現,於是愈發嚴肅謹慎,十人構成小隊,盤查起整座營地。
「請高僧出手將那小賊逮來,我今日必要親手砍了他的腦袋!」
師姐只是細語:「你用劍墜血雨之式對準右側之人軀幹,不必瞄準要害並盡量收起殺意,不然可能引其機警……揮刀后無論結果如何,你都要在外守著,如遇高手,即刻逃離。」
黑袍人沒有多言,腳尖一踏便高高躍起,極為靈敏地落在一處鬆軟帳篷頂上卻沒有踩出太大凹陷,顯然是位輕功高手。
如若可能,她只想三兩招間將仇人斬殺之後立刻以輕功飛離此地。
特別是這種大冷天,要在室外暗殺的時候。
又是半個時辰后,夕恆見到整座金石城幾乎岌岌可危,天梁軍派精兵一波波頂上去,幾乎就要撕開一片空隙。
戰事激烈程度經過那麼久也未有半分下降,遙遙傳來嘶吼之聲。
瞥眼掃了眼仍然認真盯著營地的紅妙師姐,夕恆就知道還要繼續等。
體內氣血迅速流轉,一絲絲暗勁深入筋骨,並傳至手心與劍刃之上。
因此,外面的天梁軍在這冬日根本不能與城中官兵硬耗,也等不得大趙其他大城派軍援助金石,必須儘快和_圖_書攻城。
巨石被牆上守衛抬起,沿著雲梯呼嚕滾下,砸落一片。
而是,等。
不如就現在。
師姐前踏拔劍,呼嘯一陣洶湧劍風,劍吟間又有紅線劍氣閃起。
兩名巡邏過來的衛兵連悶哼都沒發出一聲,手裡火把墜在地面,接著雙膝跪地,整個身子趴倒在了雪泥地上。
寬厚的城牆阻隔之外,天梁軍營之中,一簇簇火堆呼呼點燃,散出的洶湧光明照亮被細雪蓋上一層大地,衝天的火光在雪夜冷風當中不斷搖曳。
「下次換崗的時候,直接突入進去嗎?」夕恆問。
夕恆也將長劍推出劍鞘,聲音輕巧到只有蟲鳴似的一瞬嗡聲。
只見其中一人被劍氣削破心口,鮮血如注不斷噴洒而出,身上鐵甲根本擋不下這般鋒利劍氣,雙膝跪地,嗚呼待逝。
她這位師妹,似乎經常幹這種事情……
而那所謂的梁莽沉,自身在數年前就是暗勁武者,現在說不定已是暗勁大成。
小聲問出之後,夕恆只見師姐搖了搖頭,作出回答:
轉眼,是師姐在提醒她:「注意大帳。」
「只要不被人發現就好了嘛。」
不遠處的攻城之戰已經打得火光連天,天上深沉雲彩都被地上烈火映成暖紅,墜下的細雪反著火光,微微閃爍。
遠邊城牆方向,天梁大軍聚集之地,漸漸傳來粗糙且未經打磨的車輪滾動之聲,吱呀刺耳。
原本就已烽火連天的城牆此刻更添幾分混亂混沌,一道道雲梯架在高聳城牆之上,猶如螞蟻大小的人影一個個爬上長梯。
投出的滾滾巨石砸在城牆或是城頭,爆出龐大的砰聲。
沉重的戰鼓陣陣敲響,城牆之上,也遙遙傳來了守城將士的呼喊之聲,似是在命令拉弓放箭。
吼聲沒能等到任何回應。
「遇難就不打了嗎?天梁是在造反,哪有造反之軍遇難就退的道理?更何況以我等大軍兵力,又並非拔不下這兩城!」梁莽沉冷哼一聲:
小半個時辰后,藏在樹林裏面的夕恆小姐幾乎都要聽膩了那邊聲響,緩緩打了個哈欠。
「北部秀州、歸安兩地,有朝廷地方部隊與大量官員帶著逃荒難民死守,這兩處不如金石這般是掩湖平原大城,一途間山路險峻,不過多久又是寒至深冬,而大量義軍又無兵家器械、護暖棉衣,若要強行進軍,恐怕路上就會死傷小半。」帳中兩人比劃著地圖。
要不然就只能在等上一月半月……等到他們攻陷金石城后,在金石城肆意享樂或重整軍隊而放鬆警惕的時候,也可以突襲刺殺。
絲絲仇恨在見到本人之後迅速勃發,紅妙強行壓定心神,眼中仍有殺意逐漸彌散。
「都給我搬水救火!不然就給我去抓那賊人!」將領恨恨說罷,又快步返回圓帳之中。
但第二劍還未落下,梁莽沉忽地喝出一聲,體內蘊藏的磅礴氣勢連著暗勁迸發,震得周邊事物一齊朝外倒去。
對方拼上全力閃開,長劍尖端紅線卻又忽地一甩,在其右側又削出一道顯眼血痕。
少女輕嘆一口氣,繼續觀察。
大帳里只有兩名身穿將領甲胄的背影,指著擺動桌面小旗,似是商議著什麼。
久久不停。
暗勁與氣血醞在筋骨指尖與劍刃,不過幾秒,那轉角位置忽顯出一個靴子。
大多衛兵聽到異樣要來大帳支援,甚至糧倉那邊救火才剛救了一半的官兵也丟下水桶,直直奔向營地當中。
軍陣接連離營,篝火便個個熄滅,漸漸,只剩下一座座大帳還和_圖_書散有較大的光源。
「士兵多在救火,高手又已離開追擊一人,這是個機會。」
「來者何人?!」
今日夜色極深,亂世中人又因營養不良,大多患有夜盲,在這般深夜能看清十米都已算好,更莫說察覺躲在樹叢里的她們兩人。
夕恆左腕拉拽,右腕猛轉,劍氣以劈砍之勢接斬。
而另一人武功顯然高深,竟在方才受襲的一瞬之間挪轉身軀,讓本該斬破半個頸間與心膛的紅線劍氣只在肩頭落下了一道血痕。
梁莽沉接著道:「若是能一鼓作氣殺過秀江,繼續佔下這兩座軍事重鎮,便是佔下了兩座橋頭堡壘,無論繼續北進,還是就此停步堅守,決定之權都在我們天梁。」
本以為所謂刺客,就是找到地方砍掉腦袋就行的職業。
雖也向外冒著血,但劍傷甚至未能見骨,也未能斬破筋脈,顯然並非重傷。
戰鼓聲,下令之聲、士兵壯膽的狂吼、巨石砸落或火油潑出的火海呼嘯之聲接連傳來。
樓台慢慢滾至城牆一側,上方重甲的精兵各自捨命跳到城牆之上,拿著大刀重盾便立刻殺出一片空地。
她熟練地拉著兩名屍體的後頸衣領,在泥地上輕聲劃過,便把屍體先藏在了漆黑的角落陰影。
「要耐心。」可師姐似乎並不這麼認為。
……
這一道輕傷,被梁莽沉換得了從腰間拔劍的機會,寬闊長劍拉出寒芒閃閃,擋住了紅妙再斬進來的一道崩劍。
可經此一役,夕恆對此的印象已經大為改觀。
而紅線劍院,則是因只剩下了夕恆與師姐兩人,只有空名而無實質,避開了官府的徵召。
好像自從準備動手時,師姐就將情感全都壓抑住了般。
夕恆也環顧四周試圖找出放火者蹤影時,肩膀忽地被點了下。
鏘聲震起,火花一閃。
紅妙嘖了一聲,可惜方才是以紅線斬傷而非劍刃本身碰到,不然對方已經身中劇毒。
一旁,紅妙以眼角餘光見到夕恆相當嫻熟的拖屍動作,心裏有些詫異與好奇。
又等了十幾分鐘,越來越多的士兵離開此地。
好像直接跳過這一段,直接到開始殺人的情節……
空中閃爍起的一瞬火光好似雷霆般照亮夕恆側顏,煙火雖然轉瞬即逝,卻在下一瞬引動了整個天梁軍連綿的呼嘯喊聲——
只要沒有大軍回過頭來救援,夕恆覺得自己一個人就足夠殺了這些守軍。
片刻后,營地的巡邏兵再度換崗。
藉著前方營地里的火光,夕恆見到許多穿了層疊紙甲,拿著制式大刀的精兵結成一個個陣列,小跑著靠向前線。
這次刺殺,若沒能等一個足夠好的時機,急切動手很可能就會直接丟掉性命。
震聲之間,隱隱又能聽得有人吼叫放箭兩字。
下一瞬,那邊燈籠光亮忽地一閃,接著幾個守衛身影接連無聲倒地。
夕恆點頭。
兩道劍氣同時迸發,在羊皮厚帳表面落下一副交叉劍痕。
「嗚……」
而發號施令之人,應當就是的她們今日要刺殺的目標了。
「還不動手嗎?」她怕這次攻城結束後天梁軍返回營地,就更不容易動手了。
這招在狹小的帳中沒有可躲之處,師姐也同時受力,退後幾步才將身姿平穩。
密布的陰雲之下,隨著時辰慢慢挪到夜初,天色顯得愈發黯淡。
夕恆嘟嘴。
這兩人的腦袋都已透出了兩個血洞,外溢著鮮血與淡色腦漿。
「殺進金石!住瓦房!吃義糧!」
……
「梁莽沉是個貪生怕死之輩,又是m.hetubook.com.com軍備後勤管事,如此大戰必然會縮在後方……他現在要麼在方天德的大營商議軍事,要麼就在前頭負責守備後勤的綠旗軍營地當中。」紅妙平聲說著:
雙手前後握劍,舉在右肩之前。
夕恆現在才明白,當刺客,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有意思。
雖然儘快殺了,但敲響的銅鼓聲驚動營地,原本慢悠悠走著的巡邏兵立刻向聲源靠攏,同時大聲呼喊,讓帳篷內有更多衛兵接連跑出,拿起火把四面張望。
「那我們……」夕恆準備拔劍。
熊熊的火勢愈發龐大,同時人們的嘶吼與痛呼也開始堆疊在噪音當中。
兩人慢慢摸索過大小各式的雜亂帳篷,營中最為厚實的將軍圓帳也顯出模樣。
「不要打草驚蛇,今日你我是來趁亂刺殺,而非攻營。」紅妙反駁道。
夕恆領命,由半蹲著的姿態慢慢站起,左右兩手分別放在劍鞘劍柄。
命令被其他人接連傳了很遠,一聲聲宛如迴音般。
「如今還不確定梁莽沉就在營中,至少要先試探一番。」
「那就再等等。」
雪夜之中,寒芒微閃。
所以說當殺手實在是無趣。
帳外,夕恆才剛剛將屍體藏好,回到師姐身邊,便見到她已經半蹲著身將長劍拔出。
紅妙正巧看清此人側顏,正是她今日要來殺的梁莽沉!
望著敵人迅速靠近,她忽地掄劍,以劍風在雪地上繪出一道顯眼圓弧,朗聲道:
明明那梁莽沉是師姐的仇人,最想殺他的就是師姐。
「就那王十四、呂道安,竟然提議要方元帥親率主力回南擴張,不識大局!」
夕恆手裡劍刃也隨之無聲直出,一道紅線突顯並且轉瞬即逝。
紅妙探手營地右側,那個只提著一個小燈籠的三人巡邏隊伍。
冷風自耳邊呼嘯不斷,雪勢漸大,冷風將周邊葉片吹得沙沙作響,又吹過將營中火炬火堆,火光閃爍搖曳,隱有熄滅之勢。
巡邏士兵持著的火把受寒風影響難以照亮,就連提著的燈籠也不斷搖曳起來。
滾滾火油潑下,落得雲梯上身影皮膚滋滋冒響,墜向地面,又落入火海之中。
「血線劍餘孽?你可是我數年前奪化勁武學時那人?」
這名天梁將軍的劍意與紅妙師姐的殺戮之劍相似,卻似乎更進一層,比起殺人,更多種要將一切生靈都毀滅的戾氣存在。
前端營地又是先前那樣,隨著營地當中敲起一陣鐘響,在外巡邏的士兵快步跑回營地來替換崗位。
新出來的巡邏者不再抓著火把,而換成了一顆顆還算擋風的燈籠。
「聽腳步,只有兩個。」
夜黑風高日。
「著火了!」有一個聲音喊出:「賊人放火燒糧!快端水救糧來!」
……
夕恆身為暗勁武者,體內的氣血可以抵禦寒冷,但畢竟只穿了一身較薄勁裝,冷意吹在頸部仍然稍有不適。
紅妙沒有多看多說,只是左手食指向著頸間輕輕一劃。
「就憑你?」
營地中最內部的駐守,似乎反而比外圍還更少些。
「不過,就算他此刻身在主地大營,早晚也會回來,你我等著便是。」
夕恆微微眯眼,這看起來像是種化勁武學……
她立即轉回視線,便見營地中心圓帳里走出幾人,其中身穿將軍甲胄的一人指著周邊的衛兵大聲施令,緊接著又讓身邊穿著單薄布衣的壯年男子去追殺放火賊人。
夕恆也不再遮掩身形,直白地擋在大帳之前,面對起前來的數百持械士兵。
「他們也許是金石城派出城外騷和*圖*書擾的武者精兵……若是他們被發現而引走了士兵,你我可潛去營中窺探一番。」
夕恆雖被命令要在帳外守著,卻是擔心師姐安危,仍用眼角餘光透過帳篷裂口,掃視著其中景象。
巡邏衛兵還在不斷呼喊時,營地當中的糧倉大帳卻忽地捧起一陣洶湧烈火,構成巨大火柱便開始熊熊燃燒。
夕恆倒是蠻想親眼看看具體的攻城場面,不過眼前刺殺之事,要比看個景色更重要。
紅妙無奈解釋,愈發覺得這位師妹實在是太過心直。
雖然這兩個不過只是普通的天梁士兵,但夕恆還算滿意。
行至半途,忽有一聲大喊從遠處傳來。
即便軍營周邊也有不少持著火把燈籠的衛兵巡邏,但要想發現她們,實在是難上加難。
戰場處的火光越來越多,投石車被擊發的崩聲好似鋼琴的重音般一連篇地響起。
「巡邏者忽然少了這麼多,總會被發覺的。」
「賊子休走!」
「若真如此,天梁恐怕危矣……」帳中兩名將軍明顯站在同一邊。
梁莽沉受襲立刻回身,雙目瞪大怒喝道:
「近日我收到了大趙朝廷的密信……」說這些時,梁莽沉聲音越來越細小,小到令帳外聽覺敏銳的暗勁高手都難以聽清。
可即便如此,仍留有數百守衛與巡邏軍徘徊。
道道沉重鼓聲令已經坐地休息許久的無數雜兵慢慢站起,各自拿著長矛朴刀,或是農用的草叉鋤頭聚集起來。
「還是戰略規劃不足,天梁直到如今還是打到哪算到哪,方大元帥雖然精通遁術陣法,卻疏於大略遠謀,拖著一群老弱將士,依然難啊……」甲胄中貼著綠衣之人搖了搖頭。
她正要繼續進攻,要以連綿不絕劍法招式擊破對方架勢。
「哦……」夕恆靜靜看了一分鐘,也沒什麼變動。
但,夕恆這種迫不及待的性子,實在有些耐不住。
不過現在情況緊迫,紅妙只出神一瞬,便收回心思,繼續盯往帳中。
師姐劍刃與身法絲毫不停,一根刺劍已經頂向敵人胸口。
「……有其他人?」
正當她心想要如何奪得武學時,又忽地聽到周邊傳來了許多嚷聲喊聲。
「不止一個人。」師姐講道:
銅鼓還未敲響三下,一枚劃過此人頸間,洶湧鮮血噴洒而出,並且跪身倒地。
金石城內的武道高手也一一趕來助陣,如今城中武者們未被黃眉山軍分裂,官府與內城大族保持著與武者們的聯繫,自然也請了他們參戰。
可師姐現在卻沒有露出絲毫殺意,行動語氣更是冷靜且謹慎無比。
可惜沒有快進按鈕。
前線城戰事仍打得熱火朝天,留守在營中,把守後勤物資與軍糧的士兵顯然只有寥寥數百。
烈火點燃整個營地的混亂。
她先微微轉向,深吸一口氣,隔著一層厚羊皮帳,心思定準了前敵胸間心口。
「……」一旁人猶豫許久,輕輕點頭。
「賊人在哪?!」
「那我去試探。」
遙遙望去,好似一顆顆黯燈籠橫掛在一起。
「有人靠近了。」夕恆將唇瓣貼在師姐耳邊,小聲提醒道。
將領惱怒,轉身朝身側另一名披著黑袍的枯瘦武者道:
並且,據紅妙師姐所言,天梁軍與黃眉山軍早有聯繫,高官將軍身邊還會有一兩位武功高手護衛。
因為刺客在刺殺期間,做的最多的事不是砍人腦袋,也不是布置極為周密嚴謹的計劃,以陰謀致敵人一步步落入死境。
夕恆右手在腰間劍柄上抓了又抓,手心已經稍稍有些發熱發癢。https://www•hetubook.com.com
聽著不遠處士兵的救火之聲,夕恆與師姐在少有人來的陰暗處向中心大帳摸索。
此刻,夕恆與師姐也已經摸到了天梁軍的後方,精兵營地旁不遠處的小樹林中。
只是那時,劍上毒效就沒今日這麼強烈了——她想。
上方守衛張弓搭箭,一刻不停,瞄著雲梯上的人影亂射。
同時,幾座裝著車輪高大粗糙樓台被天梁軍擁簇著推向前方,平台之上都是持著重兵重盾,全身穿甲的強大精銳。
「嗯。」
轉眼看去,是另一座糧倉被烈火點燃。
又過了幾分鐘,終於有衛兵發現不對,打響手裡銅鼓。
「細看那方向。」
「我聽師姐的。」
今夜無月無光,細雪不斷飄落。
「動作這麼乾脆利落,直接滅了燈籠還沒讓士兵發出聲音,應該是個高手吧?」
少女給了自家師姐一個眼神:動手嗎?
偷偷摸摸的夕恆蹙眉望去,便見聲源處有道黑袍身影一閃而過很明顯是在追別的人而不是發現了她們。
「有黃眉山軍在城中助力,金石城守軍又少,大族富戶多已逃竄,朝廷正亂,且他城不援,必然可破……只是拿下金石之後,又該如何是好呢?」有人嘆了口氣。
……
真不知道,師姐為何這麼有耐心。
最為粗糙簡單,也最為有效的方法就是硬等,直到時機出現。
「可秀州、歸安又實在不好攻打,兩城皆有名將駐守,投車因地形險峻無法運去,必須就地取材,費功費時,若再遇今日這般大寒忽降,恐怕還未攻城,將士都會凍僵半數……」
如果一直沒有時機,就一直等下去。
成群的套著簡樸單薄衣裳、手裡武器也較為粗糙的天梁義軍擁擠著圍在一簇簇火堆四周,他們連行軍用的帳篷都相當稀少,難擋風雪。
越到這種緊張些的關頭,紅妙師姐反而會表現得愈發冷靜。
那人在如今寒冬雪夜之中能穿一身粗白布衣行動自如,顯然也是名武學高手。
血釘劍氣首次實戰便穿透了兩人頭顱。
師姐的話,又讓她手裡動作停下。
雖然天梁軍中兵器裝備大都相當簡陋,但又莫名有著些秩序,動兵之時未起混亂,長矛兵與朴刀和木盾兵列成一行行陣列,明顯都受過訓練。
夕恆緩緩靠近兩具屍身,藉著火把餘光觀摩一瞬。
「踏進一步者,死!」
弓弩手伴在樓台下方,瞄著城牆上的弓兵守衛射箭。
一面面堅固的攻城雲梯已經綁好,今夜便是攻城之時。
過了會,她從掛著些暗器的腰間取出一個小瓶,朝帳中落下幾滴透明無色的液體。
「巡邏的身影好像變少了。」
趁敵營陷入混亂,兩名少女遮掩著聲息,徐徐摸索向前。
「……」
一旁夕恆隱約聽得了幾個腳步聲走來,轉眸望去,便見有道搖曳著的火把光亮顯在不遠處一處轉角。
「可方元帥卻似乎也不願繼續北進……哎。」梁莽沉與身邊之人互換了個眼神,又看過周邊,確定再無別人後小聲道:「如若大勢將去,你我就應當尋個別路了。」
梁莽沉手裡大劍一震,一股濃鬱黑氣頓時爆發。
夕恆見這些人的視野範圍縮減,輕聲提議。「不如我們先慢慢暗殺了這些巡邏士兵?」
「不要著急,一步步來。」
這股黑氣不似是夕恆曾經所見的黑凌刀主揮刀時的黑風,而是一種戾氣兇惡的邪性之氣。
這座比先前那座糧倉更大許多,直接惹怒了營中將領:「小賊!今日我必殺你!」
「再等等……」紅妙否決了夕恆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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