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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慌亂之間，她找不到話語繞開這個奇怪話題。

夕恆總覺有些奇怪，趕忙拋開了此刻心思，轉向去了艙門之外。

少女拖屍般，將被擊垮的十人拖進一處小艙房裡，將房門緊緊關上。

「我昨夜常聽你念叨羋潔師姐四字，據我所知，這位名為羋潔之人，大概就是毀了崇海界域的修者血劫……此人與你我所尋仙途有著不小的聯繫，所以若你曾在幻境當中知曉了有關此人的信息，還請對我說些——這對之後尋仙興許能有些幫助。」

緊接著，將劍刃安穩擺在桌上，再把腰間劍鞘取出。

總之，與她無關就是了。

「嗯……」赤天神女微微低頭，不肯多言。

不過今日，她沒一如既往地老實入眠。

「不過你說的倒也沒錯……就讓那群精神病歇上兩日吧。」

語氣之間甚至添了寥寥哀求。

陳鳳火強撐著自己表面上的認真模樣，泛紅的面龐已使她眼神都變得模糊，羞得似是腦袋上都要冒出絲絲白氣。

遲疑數秒后，陳鳳火終於在混亂的心思間，尋得了一個作為遮掩的借口。

連續受到劍心傷害，大概真會死傷不少。

但就這麼看著，好像也不太好。

「只用劍心擊打一人可能不夠，多找幾人來實驗吧。」夕恆想。

夕恆望著周邊被她拴在船帆杆子下的近百精神病似的船員，難免聽到他們種種詭異的呢喃之聲。

「哈嘍。」少女擺手。

短時間內不斷使用劍心，對精神的損耗實在太大。

只見旁邊床面空無一人。

下一刻，此人就好像噩夢驚醒般忽地撐起身子，氣喘吁吁又瞪大雙眸。

「船隊已經轉向東方，慢慢加速。」說起正事，陳鳳火的敏感心思才稍有緩和。

她正想理清一下自己混亂的情緒心神，抬眸卻見夕恆也在。

夕恆卻總覺有趣，繼續作出認真模樣作問：

但偏移就偏移了，只要船隊不散即可。

夕恆拿著扁平劍鞘輕轉，點了點頭便再走出艙門。

但無論怎樣，她面龐表面不自覺泛開的絲絲紅意，卻是將心中羞怯暴露出來。

只用了一刻鐘，夕恆便依靠著化勁輕功不斷遊走，擊倒了整座船隊半數船員。

接著夕恆就重新抓出劍鞘走出這間艙房，見人就朝其打出一記劍心攻勢。

兩手抓著轉輪，向前推動。

「沒什麼。」牙齒輕咬粉唇，沉默幾秒之後，只說了一聲最沒意義的話。

在船艙廊道中，可見幾個清醒者正忙碌著什麼，她也漸漸放寬心情。

一直向東這麼久都沒能看見陸地，興許偏移之後就能看到了。

「陳鳳火應該是清醒了，她能穩住船隊狀況……只要我用劍心擊倒的人有一半能恢復意識，船隊就能繼續前行。」

這一夜，夕恆每隔一段時日，就會在海面上奔走一圈，將船隊牢牢聚在一起，也使其逐步減速。

夕恆回頭，見到旁邊又有人驚醒，同樣似是經歷噩夢，渾身冒著冷汗。

昨夜，夕恆存有的精神力不足以直接使用劍心催醒全部船員，寥寥傷了一半就回房休息去了。

「說來，那些已受劍心刺|激的船員，現在全都醒了嗎？」夕恆想知道有沒有人因她劍氣的副作用而持續昏www.hetubook.com.com迷或直接身死。

踢到最後一個，那人身體一顫。

而如今夜深人靜，只聽得外界海波遊動，與室內夕恆已經睡著般的均勻呼吸。

而最容易造成的刺|激，便是疼痛了。

她們大多都只好似墓地遊魂，不停呢喃著詭異言語。

外界安定下來，她的心思卻是變得愈發繁亂。

她將嘴巴抿住埋在被子，只用鼻子發出微弱的哼聲。

後面還有著五艘船隻的船員們，需要她去點醒。

大船駐紮著近四百人，而其他小船，也不過只剩下那麼寥寥幾十人。

船員們畢竟都是自己手下，還是給一段時間的機會緩衝。

隨著少女輕喝一聲，毫不鋒利的劍鞘點在對方胸口正中。

夕恆靠近時可見對方捏起劍指，念著聽不懂的法咒，時不時還會呵斥妖怪所為。

有些疑惑地，低頭看向自己的身子。

她輕咳著一聲掩下自己的奇怪心思，轉言問道：

「師姐，別走，別走……」

腳下水面凹陷，海面忽起波濤令船隻動蕩。

見到自己身段，心中那些的古怪慾念也將身體勾起反應，絲絲紅意墜在面頰，就連眼瞳也稍顯渙散。

想來，是她劍心的功勞。

她躺在被子里蜷縮起來，闔上的眼眸前顯出了昨夜幻境之景。

劍心確實能擊暈目標，但究竟能否消減幻境，在對方醒來之後還會不會受到幻境的影響……這些都猶未可知。

自從在島上的妖魔口中聽到了飛舟二字，她就已對這次探索不抱什麼希望。

夕恆不太確定劍心是否有效，此刻只是實驗。

……

一旁，陳鳳火也退回床邊。

「幻境的後遺症嗎……」她輕嘆一聲。

以劍心對付上這種幻境，倒是能有些作用。

「就算船隊即將相撞沉海，也請先讓我先睡一會吧……」

「那好吧。」她寬以待人。

但沒了舵手控制，各個船艦分散也不過只是時間問題。

許多模糊的景象、語言和聲音，卻帶來了難以言喻，真實無比、好似正實際就發生在她身體上的感受。

「看來也並非個例，應該都會緩緩蘇醒。」

繼續航行，只是先前努力的慣性。

自從離開那片幻境之後，她時常都想要試一試類似的東西……

劍鞘與劍刃收回腰間，整齊身姿后，才踏步離開艙房。

在這護著也縮著身勢當中，陳鳳火總會想起昨夜經歷的那場幻境。

「這樣么？」夕恆下意識提及：

因為劍心可能會導致受劍之人出現難以治愈的精神傷痕，她也沒找太多，就抓十個擊倒。

對方渾身一顫，挺屍般直直朝後傾倒下去，拍出好像敲鼓似的咚聲。

對此世的結果，已經不太在意。

而正陷在幻覺的對方只半睜著自己的朦朧雙眸，無力地抬手伸向眼前，手指似要落在她的面龐。

今夜，算是她這位船隊的真正主人首次掌舵。

她如昨夜那般取出劍鞘，穩穩握在手裡。

夕恆毫不猶豫地將手指落在對方腿部，捏了一下。

並且，正直直盯著她。

夕恆明明才剛醒來不過半個時辰，便在往返于幾艘船艦期間，又變得疲勞睏倦。

若只用劍心點暈半數，精神應該足夠ｗww•ｈetｕｂｏok•ｃｏm•ｃｏｍ。

夕恆攙扶著陳鳳火的纖弱身子，讓對方依偎在自己身邊。

「根本沒這回事，你聽差了。」

她按了按太陽穴想去休息，但事情還未做完。

「先前幻境似是曾有過的事迹，不知為何化成了這般幻境，留存在了海域當中。」

而在此途中，她也不會獃獃等著。

「不可么？」

對於精神上的疲憊，只能通過返回艙房冥想或入睡解決。

以至於，無法忘卻。

可用劍心再斬一次的話，對方會因精神受創昏倒一段時間，還可能造成其他副作用，而且即便如此，能否擺脫幻境也猶未可知。

海風並非直直向東方猛刮，時不時也會朝南偏移幾分，若不維持船舵，航向也會隨著風向偏移。

「六十餘人。」陳鳳火已做統計。

「有種在精神病院的感覺……還是重症區。」少女嘖聲道。

隨著人們一個個倒地，她的精神也漸漸疲憊。

蠟油徐徐滑落，碰在她的手指上方，引來絲絲燙意。

雖不熟練，但畢竟在船上呆了百日，她或多或少也了解了船隻如何運轉，如何轉變方向等等。

夕恆在鬆軟的床面上多躺了一會，才起身洗漱整衣。

昏黃微光照亮了那邊攤散著幾本書籍的長案，也照亮了此刻正坐在床邊的兩人。

對方渾身顫抖不斷，喉嚨咕吱出聲似要叫痛，但最終也只能以沙啞細聲，繼續呢喃幻境話語，精神無法對身體的痛苦做出反應。

不過這方案立刻被她搖頭否定。

不知何時，她的雙臂擁在了胸前，腿部也從放鬆的坐姿，轉為了緊緊相依的樣子。

如果幻境能接連持續幾日，那可就完了……

陳鳳火用力點頭，隨即立刻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入一側艙房，不再與夕恆糾纏：

「可否對我講講你昨夜經歷的幻境？」下一刻，夕恆的話令她渾身一顫。

此刻眾多船員剛剛陷入幻覺，船隊還保持著同一方向勻速前進。

「這是崇海。」少女隨意回答了一下，退出艙房望去廊道當中那些遊盪的精神病。

受劍心增幅過的心神，有著接近於過目不忘的能力，所以勉強還是能執掌一艘大船。

以至於，慾念在這一刻好似細胞分裂般迅速滋生，並遍布整個身體與心靈。

好像忘了，這件艙房當中還有著另一人。

她又養不活船上數百陷入幻覺的精神病。

那段感受已經深深刻進了記憶，每每空閑下來都會腦袋下意識地回想回味，身體也會隨之發生一些奇怪的反應。

夕恆重回船艙，伸手推開一扇艙門。

陳鳳火眼波閃動，接著掩唇輕咳一聲，又裝成了正在看海景的樣子。

坐在床側，目光就下意識地挪去了夕恆的方向，心裏思緒萬千。

「當真？」

甚至有想，要不要現在就拔刀自刎跑去下一世。

「那就好。」夕恆靠近后，提及幻境之事：

隨後，再用手拍了拍對方軟嫩的臉蛋。

夕恆歪頭：「何種家長里短呢？」

待到船頭正對著的東方已有黎明緩緩顯現，周邊被控制船員仍陷在幻覺。

「清醒船員大多身有細微劍痕，想來必然是閣下喚醒，多謝了。」

在船上入眠能體會到船隻因海ｈetｕｂooｋ.cｏｍ.com水波盪而產生的微微晃動，好似睡在搖籃當中。

「可忙完了？」

能讓之前被她俘虜時，都能保持心境平穩的陳鳳火露出這樣一份嬌怯模樣……在幻境當中，她到底都經歷了什麼呢？

夕恆抽時間點燃了蠟燭，為這昏暗過頭的室內泛開一點明光。

「無奈？」夕恆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無奈的地方。

她收了力氣，這一劍對肉體不會造成什麼傷害，最多不過會疼上幾日。

如果要讀檔，也得轟轟烈烈一點。

金髮少女無奈褪下白袍外衣，將其落在一旁。

可即便如此，她眼中也沒能出現絲毫神采，仍是陷在幻覺里不斷念叨著師姐二字。

一秒，兩秒。

捏起蠟燭，回眸看去對方裸著的腰側肌膚。

門后，正躺著十個船上少有的安靜之人。

解決了這一船，就立刻離開奔去另一艘。

「要如何幫他們掙脫幻境呢……」夕恆思索起來。

無論體感還是精神，此刻與夕恆四目相對之時，總會有種奇怪的拘束感自發產生。

她返回艙房，將蠟燭放回原位。

夕恆來到船舵之前，一隻手搭在上面，穩定了下已有些偏移的朝向。

又或許正因夕恆的存在，她的心思才變得更為敏感。

醒來時，又已入夜。

希望風勢能始終保持此刻的均勻模樣，不要擅自變換方向。

被劍心斬過之人，會有種被殺過一遍的錯覺。

見夕恆走來，她不知為何面龐微微泛紅，抿著唇瓣，眼中添了幾分古怪波動。

「欸？」她忽地抬頭，又挪開視線，躲避對視。

直到有股莫名的味道傳來，夕恆才將蠟燭移來。

對方滿臉紅潤，身姿凌亂，衣衫被褥不整，不知方才受幻境影響時做了什麼。

「救我自己的船隊，何須說謝呢？」夕恆只問：「船隊整齊了么？」

夕恆有點意外，原來還真能踹醒。

在她整夜的操作之下，幾艘大船互相所隔已經不遠。

夕恆又仔細感知了一番，遠處另一座艙房中，赤天神女也還身在幻境。

「我還需去艙內清點船上物資，暫別了。」

催動劍心無需劍刃，只要手中之物像是劍，自己也認為是劍即可。

而劍心，則能擊中對方的精神。

第一眼所見之人方才被燭火燒灼的船員，夕恆抬起劍鞘，輕鬆寫意揮了一劍。

空閑時，夕恆常想下一世要如何如何。

繩索稍緊，船帆緩緩收起部分，平均與其他船隻的速度。

她從床邊起身，拖著對方的腰肢與頸后穩穩放在床上，走去放著蠟燭的書案。

「好像不行誒？」

「若能清醒了，就給船上每人都打上一道劍心傷害吧。」

有絲絲的探求欲自心底沉聲。

於是才醒來沒多久，她就返回了自己的艙房，又鑽進床鋪。

牙齒輕咬潤濕的唇瓣，抱在胸前的雙手更緊些許，向前俯身，雙腿緩緩併攏。

「醒醒。」

她現在只想壓下心念與身體所起的寸寸反應，但越想如此，腦海當中有關回憶就愈發清晰。

「興許不必。」對方卻提及了另一種可能：「或許只要航行地足夠遠了，就能夠離開這片有著幻境影響的地方，到時候他們自會醒來……這樣你也不必再無奈傷人了。」和-圖-書

陳鳳火抿著唇把自己塞進床被當中，閉上雙眼不斷念著清心咒法。

「不過只是些家長里短罷了，雖然是修仙之人的幻境，但當中所為，大多也只是些凡人事迹……」她努力保持著自己的正色。

船隊相隔不算太遠，不過多久便能抵達。

「大概並非如此，據我所知，深陷幻境者所經受的幻覺都較為美好，興許是他們本身不願醒來。」陳鳳火說出自己的猜測。

少女微微張口，舌尖貼在下唇，在無聲間吐息出一寸溫熱。

「算是又渡過一難。」夕恆仰頭看著天花板，輕語作問：「先前那些未被劍心催醒之人，數量何計？」

但不知為何，這些冥想時常用來靜心的咒語，此刻卻是變得毫無作用。

陳鳳火下意識退後半步，腳跟卻靠在了船舷。

想將人喚醒，最好的方式，就是給對方足夠大的刺|激。

「……」

糧食淡水都還足夠，她可還沒到山窮水盡的程度。

少女將對方的手指撥開。

這其中，還有名在幻境當中扮演修仙之人的傢伙。

星辰流轉，日月輪換。

身體似也憶起當初感受，催動著十指如長蛇般的輕輕挪動，在被褥里發出極其微弱的聲響。

「嘿咻。」

「十之一二的比例么？嗯，明日我會再以劍心向他們斬去一遍，就不顧他們心靈安危了。」夕恆隨意說。

她簡單施下命令，讓這寥寥幾名清醒之人去甲板上控制船舵。

對方未聽過劍心二字，只猜著作答：

一直待在幻境當中的那些人，就算不折騰死自己，早晚也會餓死渴死。

睡前，最後側眸掃了眼旁邊另一窗戶桑已經倒下的金髮少女。

話說手感有點不錯……

不知劍心的影響結束之後，這群人是會清醒過來，還是會繼續深陷幻覺。

返回大船時，她精神已經疲倦到難以支撐，只能強撐著腳步返回自己的船艙，立即鑽進被褥。

她不過只是看自己手下一直昏昏迷迷，催促他們起來幹活罷了。

夕恆在心裏竊笑，興緻也已得到些許滿足，就暫時放過對方。

目光對準周邊那些被捆住，仍遊盪在幻境當中的人們。

這時，陳鳳火也已結束了一日忙碌，呼出一口氣回到艙內。

等大船速度降下幾分，安穩之後便離開甲板，用上輕功踏在安定海面，奔去另一側航向已有少許扭轉的船隻。

「還有半數船員深陷幻境，還請閣下為他們解困。」

她能直接對她人精神造成影響的招式，就只有劍心了。

但醒來后一日忙碌，再加上長久以來的保守觀念，還是令她將這般心思暫且壓抑。

「你我同艙嘛。」

用劍心催醒了這座大船的半數船員，應該算是足夠了。

「我在哪，這是哪……」這名相貌平凡的船員喘著粗氣左右環顧周邊，滿臉茫然。

外面廊道當中，正巡迴遊動著不少船員身影。

「你怎知道的……」對方張了張口，聲息漸弱。

夕恆再度于海面如履平地，奔向另外幾艘船艦。

少女抓著蠟燭靠近最近一人，鎖住對方手腕，以火焰燒灼手心。

不知幻境會在什麼時候過去，持續一天，船隊的進度就會受到不小的阻礙。

她從未體會過今日這般……新奇的感觸。

和-圖-書最後，卻是被她一劍放倒在地。

甲板上方，穿著白袍的陳鳳火正指揮著眾多船員，將仍受幻境影響者拘在一起。

「嗯。」陳鳳火點了點頭，而後望去舷窗夜景，輕聲自語：「不知在這之後，你我還會遇到怎樣的困境……」

她睡了一整個白日，下意識揉了揉眼眶撐著身體蘇醒，朝側邊挪去視線。

所以，船員們醒來時多會如自噩夢中驚醒般，渾身冒冷汗、喘粗氣睜。

廊道里的那些人仍沉溺在幻境當中，只有艙房裡這一人清醒。

那許多環繞在肌膚之上的纖長五指，帶著模糊的芳香意味，所產生的詭異歡愉之意，著實令她難以承受。

這般感觸，必然會對精神造成不小的傷害。

……

看著對方消失在了自己視線，夕恆淺笑了聲，也轉移心思忙起自己的事。

就宛如漫無邊際的崇海中，她的船隊為渺無邊際的海洋增添了一抹不尋常。

「連痛覺也無法喚醒，只能試著用劍心了。」

以劍心將數名甲板上的船員擊倒后，她又向下進入船艙踏步接斬。

「……」

「想好點，也許這片海域就是我們的最後一難了。」夕恆表面上還算樂觀。

劍鞘接連斬在陳鳳火身上，而後是船伙長、水手船工隊長、副手補匠等等……

隨著她一點點加大力度，陳鳳火面色微顫，明顯有了痛覺。

若是接連數次，弱小者說不定會直接心靈渙散而死。

她少有地顯出了些嬌弱模樣：「還請莫要問了，有些事著實不宜出口……」

夕恆輕笑了下，便褪下外衣蓋上被褥。

「有兩艘船隻分散了些，難以傳遞命令……我已經派人前去，今日入夜之前應該能將船隊恢復，繼續航行。」

夕恆登上甲板，略過周邊看似像是精神病人的船員們，來到操控船帆的纏繩轉輪旁邊。

現在還剩下一半船員，未曾經受過她的劍氣。

「幻境雖確實與那人有關，但著實沒什麼值得講的。」

「我先睡了。」

「怎會如此呢？」

以劍心揮擊。

「說來，昨夜你所在的幻境應該也算是較為美好的一類吧？」

還是好好活著才好。

夕恆打了個哈欠：「好睏。」

陳鳳火不懂這詞意思，但能通過氛圍，知道對方是在打招呼。

「連劍心也無法助其脫離？難道深入幻境的程度還有強弱之分嗎？」

陳鳳火低頭掩唇輕咳，試圖轉移話題：

朦朧似是帶著淚花的雙眸微微睜開，落目在夕恆身上。

因不想露出太多的情緒，只不過輕輕點頭作答。

插在桌上凹槽處的蠟燭搖曳燈火，在濃鬱黑暗亮出唯一的星點。

她想讓眼前之人將那些事，完完整整地說出來。

身體也隨之，悄悄增了幾分熱意。

不知過了多久，只知浪濤與水聲在船底波盪起伏了快要百次，她才回過神來。

「是說那些昏倒之人？他們其中多數已經脫困，但也有少數仍沉溺幻覺。」

「還沒醒嗎……」她靠近踹了幾下。

就連陳鳳火也未醒來，而這小船員卻已清醒……

為了讓船隊不至於在失控時太過分散，夕恆還需調控船隊的速度與方向。

如果……

見此，夕恆反而更加好奇。

少女撇去這一抹即逝心思，思索起要如何喚醒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