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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連續說三個問話？就那麼難以置信嗎？」夕恆也用問題回答問題，面色平靜。

師姐是近幾日來到皇城找她的，因為多年未見，相見這幾日來玩得都稍微有那麼一點激烈。

夕恆對這其中大多數都不抱期望，因為眼前二十人中，至少十六人當年曾受趙乾元邀來宮中。

「你們可有么？」

「師姐才是。」少女嘟嘴。

「去外面做？」夕恆眼睫眨巴眨巴。

「最低需要十單位的靈氣么……」她感應到。

哪怕是這些道家高人，也顯然沒見過如此場面，半數養氣功夫還不太到家的道士也隨著後方朝臣一齊驚呼。

夕恆左手輕壓，微光于呼聲間化成九道猛火，嘩地亮在帝位周邊。

「只是閑逛一番，我來皇城這幾日，一直鎖在宮內，好像不經意間都已成了你的妃子，每日只等著侍寢。」

「朕用不著你們的靈石，不必在那苟藏。」夕恆卻說：

「不，只是總覺好笑。」紅妙又輕笑了會，聲音好像院外輕鈴響動。

「傳聞陛下乃是玄天教天母之化身，本身便是神靈神子，甚至曾溝通神靈使天母投下偉力，本就有著天上仙神之位，何必還要尋吾等所擁的粗陋道法呢？」老道士恭敬道。

剛到二樓，一旁忽有木門敞開，從中走出一位披著簡單紅袍，睡眼矇矓的女子悠悠從中走出。

哪怕是她，在慾念滿足之後也稍微出現了那麼一點困擾。

道人們接連講述自己所尋之物是如何難得，哪怕付出一生堅信也見可能不到天道的一撇，感嘆道途之艱辛，對周邊同道之人更是惺惺相惜。

頓時，不再有人敢言。

要她做別的還好，但面對這話總感情問題，她就總有種束手無策之感。

「說。」

可紅妙聽聞，卻只掩著唇笑了笑：「戒色？真的？你？」

「雖是如此，但……」夕恆還想反駁一下，證明自己沒有問題。

「突然，想起了。」

「測試一些法術而已。」夕恆擺了擺手，她現在正做的只是些無所謂的事情。

更多則是些鶴髮老者，容貌間有多https://www.hetubook.com.com道皺紋流淌，一頭白髮蒼蒼，身材瘦削，手持拂塵，懷著持著道士度牒。

她聽到一半，就打斷道：

還沒有讓師姐睡好更重要。

紅妙扶額嘆息，非常想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一個師妹。

接下來，自然數秒間無人敢應。

夕恆心想果然。

過了會後，道士里才有一名天趙國內最大道觀主人才作答：

連帶著下方衣衫開叉處隱隱露出的白皙色澤，倒是有著足以引人浮想聯翩的意味。

一雙棕黑色的瞳子之中，不僅顯著疑惑，還隱隱察覺到了什麼。

自從去過海魯之地，成就化勁之後，自家這位師姐在身材方面，比之以往更顯得丰神綽約。

於是，開場便直接出言道：

「我前來時聽說，秦謝長巷的花滿樓，便是由那位師妹所掌。」

「好，誒等等，別！」夕恆剛要點頭，腦海中卻映現出紅妙師姐與紅磯師妹二人相見，對峙一般的情景。

所以，她靠著內心做出回答：「雖然確實空閑，但……我今天戒色來著。」

「誒……要做嗎？現在？」

「嗯。」對方鼻息輕微，緩了一會才小聲問道：「師妹今日又做什麼呢？自從我來了皇城住下這幾天，你好像一直在忙，只在落日之時才閑下來……」

「……」

今日換她來問，應該也得不出太多結果。

「任你如何去想吧。」紅妙師姐似乎並不在意：「總之今日此刻，師妹的確有著空閑對吧？」

下方正有京都的道長，聞聽此言張口還想求饒，但最終只得化出一聲嘆息……

指尖輕挪，飛劍受令輪轉，劍尖指向了最靠近的九名道人。

分別為飛燕步、喚雷符與灌注法三類。

「我先上去了。」她邁出腳步。

若是熟練之後，還能將法術延伸出諸多變種，或是使自身持續浮於空中，或是將靈氣在一瞬爆發，達成閃現般的速度。

自然到，讓夕恆都感到了一點威脅——身體方面的。

以輕功踏出，走去遠處院落，便來到一座表面hetubook.com.com滿是密麻劍痕的練劍石前。

那般時刻，自己好像無論在不在當場，都會出現相當大的問題。

隨之，道道早已蓄滿靈氣的飛劍忽地顯于空中，穩穩漂浮。

自從趙乾元死後，道家勢力本就愈髮式微，于趙初曉稱帝期間，組織就已經落後于佛教。

「威力大概相當於暗勁大成的一擊，對化勁武者應該也有點功效……還算可以。」

不過對於她來說，只是聊勝於無。

夕恆拿起一張符紙，以指尖沾上清香水墨，捏起靈石，慢慢于紙上繪出一道喚雷之法的靈紋。

夕恆愣住一會，腦中思緒流轉，片刻后只強裝出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輕咳道：「咳，朕忽然記起還有些公務要做。」

「不要。」

「今日，陪我外出逛逛如何？」但師姐所言，卻並非她所想。

「如若不遵此令，年底每少幾個靈物，朕便拆毀幾個省份的道觀，命道士還俗，焚毀度牒。」

「給朕交出來。」

而趙乾元並未從他們口中得到修仙之法，留下的筆記里，只提及了說一部分內外丹道的經驗。

「只是所謂修仙傳承，遺留之物，到如今大多都已成了廢紙和石頭。」對方嘆道：

話音落罷，便揮手朝前。

「陛下，貧道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符紙朝前一甩，便於空中好似點燃般迅速湮滅。

《喚雷符》此經當中就有符紙、符墨的煉法，其實也不過只是些摻了草藥的紙與墨。

被指之人顯然驚慌，只是勉強維持著自身風度，但夕恆也能看出其畏懼顫抖。

夕恆目光一遍遍掃過下方眾人，看出其中有幾人雖也驚訝，卻並未露出與周邊人相似的朦朧迷茫。

她還有一個法術要測試呢，不過等到之後再研究也沒問題。

「別？為何？」紅妙師姐剛轉過身去，又將目光徐徐轉了回來。

他們顯然知道眼前這飛劍究竟是何物。

言行當中，頗有抵制帝皇問道的意味。

「是啊，因天母仙尊本身便具神位，陛下將來受天母召回即可成仙，不必如吾等凡人盲人摸象般苦尋https://m.hetubook.com.com大道。」

同時，伴隨著法書，也有大量的符紙符墨送來。

「剛剛是打雷了？」她看到夕恆，輕聲問道。

漸漸，靈紋完整印在符紙，少女以雙指捏著，前去殿內陽台。

「難道，師妹有事瞞著我嗎？」

少女穩穩做了個深呼吸，平復了一下自己心境。

「不可。」夕恆直接打斷道：「並且接下來一月之內，朕要見到三本法術供上朝廷，如有敷衍，便先將京城道人讀碟全部收回。」

其中飛燕步可使人身變得如燕子般輕巧迅速，若給常人使用，能使奔走速度大幅加快，可以比擬暗勁武者的輕功。

但還沒想好要說什麼，師姐就先一步進攻：「果然是色胎子呢。」

打完一擊，她甩了甩手，便轉身返回宮殿住所。

若到此地步，還要經歷一次朝廷的排斥，形勢必然會愈發艱難。

可踏出的右腳才剛踩在更上一層的階梯，她纖細的手腕便被直接把握住。

其中有氣質正氣凜然、寬和從容，只是一眼望去即感仙風道骨之輩。

碎石飛濺，轟聲引起宮殿周邊諸多衛士接連呼喊。

「如我正一道府，種種以往絕密道法，如《大周天培元納靈要訣》《三元八煞納氣真訣》《抱補子內功心法》三者、現在只需寥寥幾兩銀子即可教授……即便如此，仍是學武的多，學道的少，哪怕如此低廉，一年到頭來也就只有寥寥幾人會前來問山。」

昨夜翻雲覆雨還不過多久，到今日初醒時就又有了興緻……所以一定是師姐的問題。

「師姐穿得這樣單薄，正常人就很難不多想吧？」她於是反駁了句。

劍指朝前，飛劍聽令，濃烈火光威逼。

「嗯？明明嗎方才說是有空的。」紅妙師姐注目而來，讓她感到了一點壓力。

而夕恆只是面色平靜地盯著那塊巨石的破洞。

而當黑暗天宗肆虐般迅速擴張傳教，它們的勢力也隨之愈發衰弱，到現在教中基本都是些老人，新生與活力相當稀少。

默想之間，腳步已經重新踏入了乾淨亮潔的殿內地毯。

「……」

「怎會。」開ｗww.ｈｅｔｕboｏk•cｏｍ•cｏｍ頭的老道士立即回答：「陛下乃是天地帝皇，天趙之內儘是陛下之物，不可隱瞞。」

興許憑藉經驗老道，在話語上還能勉強挽回一點面子，但現實卻是——陛下已經立下承諾，而他們不想如前輩那般隱居山林，就只能完成。

旋即，有一雷震之聲爆發，藍光乍現，猛將前頭數米寬大的巨石砸出一塊大洞。

諸多朝廷官員整齊列於後側，前端並排著二十名身穿淺色道袍的道士方士，模樣相貌各異。

而喚雷符則與血箭、火涌之術的施法步驟有些相似，皆是將法術匯于靈紋，聚以體膚。

夕恆輕哼著一道輕快曲調，在福慶殿的居所當中拿來了三本道家送來的法術，一一翻看。

……

「你等道人身為古時修仙宗派後人，就算沒有法術，多少剩些有靈之物，朕限你等二十人每年供來二十件有靈或修仙者留世之物，不得敷衍。」

「哦……」

統共九把飛劍，表面正顯著星微奇特的青藍光點。

這種事情，果然還是節制一些好。

似乎在上朝之前，就已一同商量好了。

「師姐再回去補個覺吧，我不會再做什麼大動作了。」

踩著輕微的碾聲，走上樓去。

不過，她只是忽地想起，隨意將道士招來罷了。

言語剛落，一側又有道士托襯。

夕恆眨了眨眼睫，朝下看去對方寬鬆衣襟，與其胸間隱約露出的微弱陰影。

捏起符紙之後，只需念咒一揮，就能打出雷光將巨石粉碎。

「相比起這喚雷法術本身，附帶的畫符之法會更有用些，也許能將血法或火法也描繪在符籙之上……」

「爾等不願交予？」夕恆簡單抓住了對方言語間深意。

「你們應當知道，我說的所謂遺留傳承，不是這些道經玄文。」

不過這些道家中人對法術的運用顯然更為熟練，可以將法紋繪于符紙之上，比起貼在手背，其靈氣的延續時間更長數倍。

「唔。」紅妙眯了幾秒，簡單運轉體內化勁驅散了困意，朦朧聲音立即變得平穩清晰，勾起嘴角只說：

有收穫也好，沒有也罷。

所以，他們現有實際力量，和*圖*書根本無法反抗。

她說得相當自然。

她轉頭望去西方陽台，外面天色橙紅，落日漸墜。

「誒？」

紅妙繼續道：「記得當年劍院當中，有一名為紅磯的師妹，似乎就在京城做著商賈生意，似是酒樓客棧之類，你我一起去逛逛如何？」

「朕要的，乃是修者仙法，亦或法寶靈物。」

「嘖嘖。」紅妙調侃：「師妹為何每日腦中都只想著那一回事呢？這可不行。」

周邊其他的道家方士也隨之講起了諸多類似言語，說天下道家之艱辛，所謂修道二字至今已困難無比，還請陛下不要如前朝乾元帝一般近道求仙，追尋那虛無縹緲之事。

嗯，等到明天再說。

「倒是可惜呢，那我自己去嘍。」對方搖了搖頭，退步似要回房換衣。

其中一人沉默之後，只是勉強道：「陛下，天下靈物無一不是稀世之珍，二十件有靈之物實在太多，可能寬……」

但夕恆可不會被這些人半真半假的言語態度矇騙。

最中心的正一道老者出言：「陛下，天地靈氣早已枯竭，所謂修者仙法多數全然無用……並且千百年來，古時流傳下的靈石也早已用竭用盡。」

原本九柄浮空飛劍就足以驚人，現在飛劍表面忽地綻放猛火，更是讓沒怎麼見過法術的臣子接連高呼陛下萬歲。

「算是？」少女眨了眨眼：「我把師姐吵醒了嗎？」

亦有看似模樣比起道士更像文人詩人，手持一把摺扇，身穿錦衣華服，儀錶完整。

這三本並非是血海大法或熾靈天法那般完整的法術體系，而是幾種特異道法。

朝堂當中，十數道火炬于周邊樑柱前頭熊熊燃灼，將空間映得堂皇。

「正是如此。」

於是又說：「到了此刻，師妹便不再有政事繁忙了吧？」

不是她每日總想著那回事，而是師姐的慾望過剩了。

而當這飛燕步法術用在武者身上，催發輕功可以令人如輕燕般自長空自由翱翔，許久不落。

一月後。

「只是寢衣罷了，再說無論穿或不|穿，你不都看過不知多少次了么？」紅妙又掩唇打了哈氣。

就連那正一道道長，此刻也不知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