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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如今這末法時代，靈氣會自發地向上天飄去，不知灌注之法究竟還有沒有作用。

她想自己先過去探探路。

「長生不老……可以一直相伴了嗎？」紅磯沒想過這點，又問。

「妾身也是……」一旁紅磯爭相道。

「果然想不到吧？」

雖還不至於十全十美，但此刻已有『抱丹』之形。

她眯了眯眼睛，又問：「大家，是幾個人。」

哪怕只輕輕伸指點在牆面，稍稍運轉體內混元之氣，也可直接將其震得粉碎。

航路逐漸擴張，越來越多的船艦遠走，夕恆也在暗中發布尋仙尋異的任務。

今日，就沉在了溫柔鄉里吧。

同時，遠航者繪製地圖的技術也愈發先進。

「說來，你們趙家人為何總要尋仙呢？」模樣氣質已經越發成熟穩重的顏紅磯在旁也問。

「傳聞稱，黃眉山主黃烈練功走火入魔，沾染妖邪之氣並屠戮大量武者，多名化勁身死，如今整座黃眉山已經人去一空，倖存之人請求天下化勁武者援助，前來東黃眉山斬殺妖邪。」對方聲音平穩。

此世間任何武者，無論天資稟賦多麼卓越，沒有她這般的能耐，想要窺測化勁之上，大概也只有走火入魔這一個結局。

此番律法比之以往，對官員的限制更加明顯，而對民眾犯罪的處理則較為文明，嚴厲打擊濫用職權與貪污瀆職，刑部酷刑逼供所而導致冤假錯案，縮小了族刑、連坐的範圍。

如西方蠻族、北側顏朦與其周邊其他游牧民族，連帶著靠海為生的百濟國，同樣也被黑暗天教迅速滲透。

她閉上眼眸，一如既往地將氣血餵給丹田。

就算有，對她來說也意義不大。

大多天賦異稟的武者們成就化勁時也已是中年，還需逐漸將化勁磨練完善，也需花許多時日。

並且，長此以往不斷注靈，說不定還能培養出有著自身神智的靈草靈木。

等路探得差不多，也將其中荊棘斬破，可以通人。

「現在才到東南沿海，朕、咳咳，我打算繼續向南巡視，而後繞至西方再回京城。」她說：「回京之後，應該就要開展大批次遠海航行了吧……」

夕恆則回答：「到皇帝這個層次，任何實踐凡俗之物都已經難以再引人興緻，只得向縹緲的更高處尋求。」

「可不要騙我哦。」紅妙師姐也說。

可顏紅磯卻仍徘徊在方才的尋仙之事上。

年末朝堂問審之時，天趙陛下准許他們回家辦理後事，等明年秋後領死。

各地城池除了學堂之外又開『識字堂』，空間廣大猶如佈道壇地和圖書，講學之事開展在居民空閑時間，民眾無論身份地位年齡，盡可入內修習。

由此，外面傳來的聲音漸小，這個小房間好似與外界相互隔絕。

國土疆域逐漸擴大，天趙國將顏朦國南部的大片草原，也收入了囊括當中。

為什麼明明方才還是左擁右抱的親近，現在卻忽然變成了一堆壓力朝自己襲來呢？

國內物資較為豐富，國內市場逐漸充盈，商旅都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投往海洋，試圖尋找更多新的貿易路線與貿易夥伴。

如此三年，全國死刑犯大幅減少，直到太恆六年，全年死刑囚犯只剩寥寥三十六人。

她本身的實力，也已完全超越了化勁武者。

隨著各地官府積極推動與種種客觀原因，各地掀起遠航之潮，京城大儒提出『天下之中』說法，講天趙國乃是此間天下最中，應遵循上天之意將影響範圍擴展至天下的四肢百骸，成為天下之心，教化四方蠻夷，迎接萬國來朝。

為什麼會更注意這種細節上的偏末？

她細想了會，好像自己于地球時的愛好大多都沒辦法搬到這兒來。

「我……那個，這個。」夕恆小姐稍稍低下頭：「抱歉。」

昨日因被師姐打斷，只測試到喚雷符法，就被帶去了花滿樓。

「講。」

「並非如此。」師姐卻說：「我的興趣只掛在你身上，只要能相伴一同，無論做什麼都是好的。」

夕恆刻意做出一副滿足的樣子，想要轉移話題。

無論氣質如何變化，她在容貌方面至今仍是夕恆眼中的最喜。

亦或是因商業流通間，各地酒樓作為遊客商旅必經之地，逐漸就調和了南北大眾口味，所以招牌菜都挺好吃的。

「此事，朕親自前去解決。」

……

然後，夕恆碗筷也被拿去，接了湯點挪來。

「誒？」

同時，隨著百濟國被黑暗天宗完全滲透，整個國度幾乎淪為天趙國的造船基地，于船舶技術方面同天趙國進行了大量交流，如今流出船隻已經散至了天趙國海邊的各大港口。

她還算是比較正常的。

朝廷設立『市舶司』管理海外貿易，獎勵航路開闢，鼓勵商旅船隊與其他或遠或近的國度通商。

京都與最大的港口明珠城隱約向世界性的大都會發展，大批接收外國移民與外國留學生前來學習。

「例如？」

不知是過了兩分鐘，還是四五分鐘，終於有個聲音打破了包廂中令人窒息的氣氛。

「諾，用餐吧。」紅妙說。

新的法度秩序由身為帝皇的夕恆蓋下玉璽，www.hetubook.com.com宣告天下。

「師妹每到一座城，來到酒樓點餐時用下第一口的時候總會這樣說。」一旁的紅妙師姐手肘撐在桌面，托著下巴放鬆問道：

若再過上十年，說不定能超過京城。

還有著另一種灌注之法未多看呢。

簡單聽過幾番無趣彙報之後，忽地傳來了一個正合她心意的信息。

不知為何，一齊相處的這幾年來，她們倒是越來越默契了。

近幾年來沿海地域發展迅速，其中最主要的港口明珠城又本就是黑暗天宗的主壇大祭之地，如今此地的繁榮程度都已趕靠京城，吸引了周邊各地人口前來務工。

紅妙則說：「古人有言曰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你我作為她身旁之人，說不定也能混上一個長生不老，吞雲駕霧。」

……

「啊嗚。」夕恆夾來小塊的野生黃花魚肉，送至唇中。

恐怕任何人一旦站在了世上的高位，盡會如此。

如今又過四年，紅磯比之以往更添了幾分知性意味，因其武學境界較低不能常駐青春，是她們幾人當中因年齡增長而變化最大的一位。

到如今其實也差不多看開了。

「……」夕恆片刻間沒有回答，捏著桌上茶水，慢慢抿下一口。

「好吃。」

「師姐不也是么。」她吐了下舌頭。

夕恆來到桌案旁將其翻開，發現這隻是一種養育靈田，或靈草靈木的方法。

這期間，夕恆領帶皇城工匠整合了以往的活字印刷技術，將泥活字改為木活字與銅活字，併發明轉輪排字法，使其應用領域更為廣泛，以此大幅宣揚航海之利。

例如為生長中的藥材灌注一定量靈氣，能使其藥效得到增強。

她已有大量龍血可以包治百病，沒必要再提升草木草藥的品質用來療傷。

不知道說什麼好——那就不說了。

然而師姐不動：「此次外巡已有兩月，我們多久返回呢？」

於是，想著想著就沉默在了當場。

啊嗚——

「怎會，我再怎樣也忘不了的。」少女輕飄飄地說過去。

做了這麼多年的皇帝，心性難免也有所提升。

體內混元之氣向完滿愈發貼近，如果有進度條的話，大概可以看到其已走過一半。

「盡了全力，也就罷了。」她在凡塵世間經歷了這麼久，時常與修仙這兩字相纏相伴，卻又始終不得。

夕恆輕笑了下。

太恆九年，夕恆體內的混元之氣已有八分圓成，因氣血的大量灌注，表面的耀白之間隱隱透出幾縷紅絲。

今日的朝會一如既往只有些平常之事，憑著經驗簡單處理和-圖-書過後，她又返回了福慶殿的空蕩居室。

「大家，有點太喜歡我了吧？」夕恆小聲道。

夕恆用半年時日，出巡天趙周邊各地，望得民生髮展俱佳，回朝便繼續加快了遠洋航行與海上貿易的進展與宣傳，試圖在幾年之內開啟航海時代。

也就只剩下傳說當中的仙途，還能引些興趣。

重複重複，便是年復一年。

又過了會。

國內農業手工業政策開放，發展興盛而出現的大量手工藝品，致使推進建造出諸多通商口岸，連帶著夕恆刻意引導的學術氛圍也支持遠海的貿易發展，與世間大小國度開展交流。

不過令她稍感意外的是，走火入魔就走火入魔，哪怕經脈寸斷直接身死也無所謂……為何會沾染妖邪之氣呢？

「可我們外出巡遊之前，陳鳳火確實常來福慶殿中。」一旁就在殿內工作的紅妙也說。

待到侍者離開，紅妙師姐默默起身靠近包廂的側開木門，嘩啦一聲將其划動緊閉。

「師姐師妹也動筷呀。」夕恆發覺剛上來一盤菜，卻只有自己在嘗。

「妾身不希望。」紅磯稍稍側頭，微聲說罷：「若真尋得仙了，夕恆興許就要離開你我了，不行。」

抵達化勁巔峰時，一般都已年老，氣血隨著年齡逐漸衰弱。

片刻后溫和道：「我會常回來看看的。」

片刻之後，又有一盤新的餐食端來。

也許就可以帶上自己的身邊人……大概。

少女捏起勺子，舀起了一顆纖嫩蝦滑，送往唇唇際。

「誰說的，朕興趣愛好可相當廣泛呢。」她否認。

如此，又是三年過去。

識字率隨之逐漸增加，各地也建立起大小書閣書館。

頓時，此地又變成了一片靜寂模樣。

「說起來，妾身最近於宮中聽說，陛下前段時日似乎與聖使交流甚多？」

「誰知道呢。」

夕恆嘟了嘟嘴，參与交談：「如果仙路走得通，並且也安全些的話，我會帶上大家。」

處在繁華之地的國民人人深信，天趙國乃是世界上最文明富強的國度。

以這一法門，可以為普通的花草樹木灌注一定量的靈氣，使其從凡草蛻生為靈草靈木，採摘使用時，也能更增幾分特殊效果。

離開花滿樓后，返回皇城換上皇袍外衣，夕恆坐上帝皇之位上朝。

太恆七年末，她將已經穩定的朝堂公務交於初曉與陳鳳火慢慢打理，自己以微服私訪之名南下，帶著師姐師妹二人去沿海經濟繁華之地玩樂巡視。

「不過在這之前，至少要先開闢出一條路才行。」

皇城內持續注重工理二科，翰林院開hetubook.com.com展理工學問，大量獎勵能工巧匠，傳播相關論文書冊，各地方學堂也慢慢有了教授工理的先生，科舉多了一副加分科目。

「對師妹來說，有什麼不好吃的呢？」

一旁師姐輕笑：「除了尋仙，你也就喜歡這食色之事了。」

哪怕酒樓下層熱鬧分壇的廳堂閑談聲與店家小孩的吆喝，也無法使此刻這間包廂里的氣氛舒緩分毫。

春去冬來，天下變遷。

是店家女侍端來餐盤，盛上一小盆蝦滑湯點，以和善語氣奉上，並鞠身離開。

商業全國上下流通，人們不必遠出遠走即可享得東南西北各地產物，期間還流行過一陣胡式裝扮的風潮。

桌上的野生黃花魚好像也因感到冷意，而不再繼續上冒白氣絲縷。

「可不要忘了我們。」紅妙嘖聲道。

而隨著國度形勢愈發好轉，夕恆自身的實力也正日漸逐升。

「誒？」

「可，若是始終尋不得仙呢？」紅磯輕聲作問。

通過近些日子與師姐的交手對練，也已明白：尋常化勁武者在她手下，已經走不過一回合。

「進度還不到三分之一。」夕恆猜測道：「興許還需六七年時間才能成就……這抱丹之法實在困難，即便歷經千辛萬苦終究聚出一絲混元之氣，還需壽元足夠才行。」

就這樣輕易地被原諒了，使她心神額外放鬆。

「唔。」

到底是哪裡做錯了？

丹田之內的混元氣團已經愈發凝實，流轉間已經見不到氣感，像是實質化的丹丸。

現在是說情話的時候嗎？

「而若尋得了呢？」而紅妙師姐在旁問著另一個可能：「師妹會升去仙界，不顧我們凡間之事了？」

口感味道鮮香嫩滑，還有嚼勁。

「唔，大概是咱胃口好吧？」夕恆又夾起一小塊細嫩的黃花魚肉，入口細嚼，同時閉眸默想。

她還身為化勁之上的武者，此世間已經少有事情能引發她的進取之心。

紅磯抿著唇搖了搖頭，扎著的垂鬟分肖髻連帶著步搖輕輕晃動。

「……」

即便不使用化龍之法，她憑人身也可以碾壓凡俗世間。

紅磯和紅妙交換了個眼神，之後捏起餐具，各自舀了勺丸子與蝦滑。

諸多醫、工、天文等知識自皇宮流出，基礎知識開始廣泛傳播。

「是工作啦工作。」夕恆辯駁了下：「我與她皆是每日忙碌，怎可能還有空閑發展處什麼其他干係呢？」

「你們……不生氣？」

「你呢？」紅妙則以問題回答。

夕恆很想吃蝦滑，但總覺得動勺子好像不是什麼好的選擇。

……

夕恆倒不意外：「終究還是走火hetubook.com.com入魔了嗎？」

「這世上，也許只有我能真正將其成就吧。」

「好吃。」

「師姐遲疑了。」紅磯師妹注意到。

「早早看出那名聖使對你有些意思，就知道會有今天了。」顏紅磯說：「以師姐你這性情，到如今才有了關係，反而令人意外。」

黑暗天宗持續擴張，已不僅限於天趙國內，還傳去了周邊諸多其他國度。

「其他皇帝見了這種法術大概會相當感興趣，但對我來說卻只是聊勝於無……」夕恆將其放在一邊，離開居室又前去了練功房。

「這道也不錯。」

「當真沒有？」紅妙與紅磯幾乎一同作問。

自從兩月之前出宮微服私訪，每到一地，確實也沒遇到過任何難吃的食物。

其中鮮香鮮美，滋味滿溢，常年于京城宮中，到底是吃不上這麼鮮美的海味。

商業與海外貿易的發展使天趙國愈發富饒繁榮，國內發行的錢幣流轉于周邊各國，甚至被些小國當做地方錢幣使用，國內外局勢穩定，幾乎達成天下大治。

凝成混元之氣已有近三年，但距離完滿，似乎還需醞釀許久時日。

「師姐是希望她尋得，還是尋不得呢？」她將目光轉向紅妙師姐，又問。

品下半口后，她眨了眨眼。

民眾對海域探索頻繁，漁業興盛，並逐漸確立了幾道海上的貿易路線。

夕恆吃著東西左顧右盼，沒有打擾她們的閑談。

入內盤坐于蒲團，于龍涎香氣縈繞當中，閉眸內觀。

太恆七年秋日，三十六名死刑犯全部歸還，無一逃亡。

「大家？」然而紅妙師姐所著重注意的卻並非這段話里的『仙路』與『帶上』。

「陛下，臣聽得海魯之地有一要事發生。」主管與東黃眉山交流的韓姓臣子上奏。

亦或者，可能是因為房中沉寂太久，慢慢把菜都放冷了。

「沒有吧？」少女目光閃躲。

即便真有絕世天才能想到辦法聚出混元之氣而不死，也很可能活不到將其完善的時候。

清晨，朝堂之上。

夕恆困惑期間，一旁顏紅磯也轉來了認真的目光。

造船技術也因百濟國與天趙國的互相交流產生較大進展，逐漸出現了新型的多桅多帆、輕便快速的大船，並改進出了種種專用的航海羅盤。

若說以前還是少女，此刻都已有些少婦韻味了。

就連夕恆的心與脊背，都覺得有陣陣冷意傳來。

只剩下新呈上的蝦滑湯還伴著些許熱意，其他地方儘是冷寂。

「沒，沒有。」她擺手。

每日清晨上朝，午後修鍊片刻，落日之後則隨著性子做些其他活動……一天天就如此緩緩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