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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州的情報因此變得粗糙，地圖不再有動態分析敵情的功能，隔上幾日才會更新一次。

大靈凝子經過實驗，本來已確定最為重要的心智材料已大致無礙，但真正投入運轉時卻還是出了差錯。

於是，經天界的高層與主力大都移去了東州抵抗救濟光災，只能任由紫色的嬗災在北州冰雪之地泛濫。

那邊的戰況同樣麻煩至極，因沒有東州配合抵擋，光災幾乎一路暢通，預計不過只需幾十年就能將整個東州佔下。

先前，因缺少構成心智的關鍵材料，這座製造完整靈造體身軀的流水線都沒能重啟。

時間在放鬆時輕易渡過，待到回過神來，便到了計劃中的修鍊時日。

「感謝。」

不過，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為何？」大靈請解。

緊接著，靈造體便睜開精雕細琢好的雙眸，眼眸中的迷茫意味消去，換為清明。

更多的灰黑死氣灌輸向這片新生的空曠地域，又形成了另一片林立起無數尖塔的城區。

「歸納于救濟光災之下，是因他們與光災本就有什麼神秘意味上的聯繫，還是因救濟光災其實真的是一種『救濟』？」

現在的東州大地間，天闕都所在的浮提州已被光災染盡，周邊的提訶州、陀尼州、于逮州等等也正被大規模侵蝕，速度比起北州肆虐的嬗災要快太多太多。

她搖了搖頭，以自己現在的修為境界與知識，仍難以窺測這些更深層次的事情。

待到巨大又寬闊的裂痕在高山與周圍地表分出清晰隔斷，那整座高山也被死氣朝上徐徐拔起。

於是靈造體只如傀儡聽令，不會自發運轉。

夕恆以指尖點在這一結晶之上，先送出偵測靈識的金光法術，后又附上點滴怨火。

「不去消除的話，會有何副作用？又應如何消除？」大靈以研究者的心態請問。

「或許自天崩開始，真正末日就已在醞釀，只是如今，才真正蘇醒並爆發開。」

因光災的侵襲與東州地域的大叛亂，『光符』這個東州專用https://m.hetubook.com.com的商城積分名謂，也被換作了經天點數四字。

大靈至此終於露出絲縷溫和笑意，且說起：

靈光符籙隨即浸入其中，一瞬消了光澤。

身在死氣浮空城上的身外化身，則重新睜開了泛有淡紅色的雙眸。

夕恆首次抵達經天界時、曾進入的名為天闕都，就是其中之一。

「幾座大界要麼移走，要麼被災厄大肆侵入，所有界域與所有生靈似乎都正走向衰敗與……終結。」

在儀器上可見，心智晶體已與目標相連。

少女說完，再看向周邊好像已經沒什麼有意思的新東西，便自顧自地引起一陣空間波動。

因此，夕恆難以知曉北州南邊的戰事情況，與敵人的分布區域。

由此，慢慢構出與外面城池間眾多人身少有差別的人體形象。

但眼前的靈造身軀卻依然如傀儡一般，只會按照基礎邏輯隨著喚醒者的言語指令，做出指定動作。

「世界，可能都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多謝。」大靈苦笑半聲道：「隨著時間，我可幫到閣下的事情越來越少，都不知如何回饋了。」

「這具軀體雖已有意識，內里卻如睡夢中般久久不醒，且其夢境混沌飄忽不穩，無數景象不斷穿插，沒有一點連續性。」夕恆說罷，又猜測著道：

「你是首位於蓬萊世界中重新誕生的靈造體，暫先留在這協助我的研究，一段時間后再去往城中居住。」

夕恆再伸手點向對方眉心，感到其神識已經平穩不存問題，拍了拍手道：

好似靈造體的心也好似真人一樣有表潛意識之分，那顆心智晶體只在潛意識中發揮功效，而不會作用於表面。

「為何，光災能直接策反那麼大量的修士呢……」夕恆回想起當年初至經天界時，就曾聽東州一名城主念出蘇玄華三字。

遙遠處，經天界中。

閉眸觀測片刻，又用法術掌控了眼前這具肉身內里的精神引導，試探幾番。

只接收，而https://m.hetubook.com.com沒有將其中靈識轉換為靈智與表層意識。

「越往北近，遇到的災便越來越少了。」坐在城巔王座的少女自語：「亡魂與散亂死氣也漸漸稀薄，是否是時候換個方向呢？」

今日材料勉強集齊，終於重新投入運作。

不過目前只能在大規模作戰方面達到合道級的威力，若真有合道修士親身前來與她交戰，而夕恆又不動用災指的話，落敗的可能性依然極高。

「至於消除，的確有種法術可直接洗滌意識關閉殘念，但心力是比之靈力更強的力量，法術可以將之掩埋，但未來某日終會重新燃起……待到這些新的靈造體身死後，留存世間的殘念會變得更為濃郁深厚，直至化為與怨相關的事物。」

「看來這個法術無礙，後面我會批量製作一些送來這裏，需要時安在靈造體身上。」

好似早就聯繫好了般，任由救濟光災感染這片大地與其中所有生靈。

研究室內，亮銀鐵色牆面，正隱約倒映燈光燦燦。

對方自然聽講，恭敬點頭。

在救濟光災降臨之初，有幾大片地域不去抵禦，反而相迎。

「是個好方法。」

下方的寬闊空間中，有表面繪了諸多層疊法紋的靈光器械流水線正慢慢鑄出有關靈造體的諸多分離部件，送往後方持續運作的組裝法陣。

轉指捏出一顆經天丹抿下，再次開始閉關修行。

接著，靈造體內能量流轉，接收起心智聯繫。

這座浮空城也是夕恆現今所擁有的至強戰力，能級遠超化神，可達合道等階。

看到自己所發布的、尋找光陰石母的任務委託仍未有所結果，又將之關閉，繼續眼前事情。

坐在一處邊緣空位，咬著爆米花，看起眼前好評率好像不錯的幻想影片。

「幸好，時間只會站在我這邊。」

北洲的戰事與災厄範圍等等情報，已經不再如以往般詳細清楚，人們對災厄的關注轉到了目前危機最為嚴重的東洲。

它們的小社會中為區分彼此，和*圖*書會在後天戴上些許裝飾，或做些靈造體的特用紋身，有的甚至更變膚色，為自己安裝上完全誇張的種種肢體——不過這都是後面的事，眼前生產階段同數百年前差不多。

「若是普通怨念還無礙，但這類怨念是在我掌控的靈火世界誕生，對我的靈火有一定抗性，因而無法被我轉化。」

手指輕勾，被冰雪覆蓋的高山隨之顫抖不停。

接著又見得一旁的大靈凝子，又念出母親二字。

「你之前曾說，這枚晶體內的基礎神智是由此世死去的靈造體留下的殘念意念聚合而成，或正是這些作為基礎材料的殘念將醞釀出的新生意識困在其中……所以才在夢境當中久久不醒。」

「這樣，怎麼喚醒才好？」

接著空間再度轉移，又來到一座昏黑的影院劇場之內。

並且，光災還以不知何種方式，直接策反了東洲相當大批量的修士與平民。

而後以圍棋手勢捏住符籙尾端，直將之忽甩一下，如殭屍符籙般貼在靈造體眉心。

夕恆抬起右邊的灰色手臂，自浮空城的大殿之中送出龐大死氣，如同浪潮般直將一座高山擁住。

雖說北洲的嬗災強度沒有下降，但危害程度實在不及東洲那邊突如其來的救濟光災。

「可能不過多久就會瘋掉，雖然不知道你們這些人造人瘋了會是什麼樣子就是了……」

周邊景象立即變更，換在遙遠處的一座遊樂園中。

如此不斷儲存，整座浮空城中的死災數目，已被漸漸拉升至夕恆從前都難以想象的程度。

大靈凝子比較守舊，對靈造體的形象並未做出太多更新。

上方冰雪震落大半，大地浮出裂痕，地震愈發猛烈。

即便只用最粗糙的做法將浮空城升高，而後將其如隕石般砸向某地並爆發其中力量，都足夠輕易毀滅一個中小型界域。

她看到眼前夕恆，以自我意識徐徐俯身鞠躬道：

大靈聽聞沉吟片刻，好似宅在這裏已經成了習慣，不想外出。

死氣軍團繼續行進，而被拔起的高山則被融成了浮空和-圖-書巨城外圍部分。

現如今，浮空城仍在增大增強。

人類是如此，她作為人造的智能體也繼承了這一習慣。

「我雖不行，你卻可以。」夕恆說起：「你所擁有的靈造體願力可在一定程度上與怨念抵消，只要你還被它們認作所有靈造體的母親，這一點安然不變就好。」

接著，便有隨意將白髮紮成高馬尾、身姿間總帶超凡之意的飄逸女子靠來，提醒半句后就從大靈凝子手中捏來了那顆心智晶體。

最多為它們製作出可改變容顏的面具類靈身原型，由城中商家生產，換些新鮮感覺。

「那麼，可要經營好哦。」夕恆說著，指尖輕易在空中繪出幾個符籙文字。

夕恆默默在心中過了一遍自己所學過的種種法術，輕易間確定一種，又道：

「能將這世界弄得生機勃勃就很好。」

於是空間波動，周邊景象又換成自己的修鍊室。

標誌性的摩天輪徐徐運轉，艙房起伏下落，過山車軌道蜿蜒交錯，運轉車輛時緩時急，時而傳來滾滾震聲。

「強行喚醒很簡單，但要消掉這些殘念帶來的影響就比較難了。」夕恆道。

剛要動手，卻被後面夕恆的聲音叫停。

雖說在儀器上，可見其心智會隨著指令與動作產生微弱波動，但表面仍無任何波動。

靈造體們的身形體態大致相等，就連容姿也只是在多種模版上稍作變更，以至於許多人員的容顏姿態都比較類似。

極北冰寒之地一如既往地下著細雪，隨著死氣浮空城運轉與下方數千萬的骸骨大軍的行進，大地顫出股股震聲，四周高山懸崖表面石塊與冰雪因此脫落。

「簡單，展示神跡就好。」少女隨意道：

先面無表情地抬起左手，翻看了下自己的個人界面消息。

「可若是往南，又不知現在各大戰地的烈度如何……」

「如此，對於城中的靈造體而言，應該就已算是不得了的大事了。」

晶體扣入鑲嵌孔中，完完整整，不露縫隙。

捏著左右揉動了下，窺見其並無異樣，就隨手重按向眼前軀體和*圖*書的眉心——靈造體大都將心智晶體設在眉心與胸間。

青藍色的心智結晶明明已構築出一份新生的心念，在其他類似儀器檢測時也未出現錯漏，順利通關後進行植入時，卻還是出了問題。

「母親嗎……可孩子們總會叛逆。」對方聽聞，卻是又搖了搖頭：「自從孩子們的意識不再相連，互相分離，許多共識與權威便被逐步漠視，如今城中的教會都正慢慢失權，我這個不怎出世見人的所謂母親自然也被人們慢慢遺忘……現今願力已是越來越少了。」

似乎，這些人早就知道蘇玄華，也預見了光災的誕生。

「還是留在這兒，慢慢刷點數吧。」夕恆最終決定。

諸多趨勢與現象，讓夕恆不由得念想起：

此方的意識暫緩。

行進間，軍團時常遇到雪崩，不過多數只是連深扎在地的高松樹木都少有推到的小雪崩，自然不會死氣軍團造成太多影響。

「嗯……找到原因了。」片刻后，她點頭道。

「……困難重重呢。」大靈輕嘆。

夕恆轉手捏出了兩三貨幣，找到一個賣爆米花的小攤販取來一袋。

雖然還不了解心智晶體為何如此運作，但天地間的許多研究，都是這邊試試那邊也試試所促成的。

見此，大靈凝子本想將其送入靈造體覺醒程序中試一試。

說不定到了南方，與一座小黑潮打著打著，四面八方就會有更多黑潮湧來，直接將她這些年營造的大軍之一吞噬殆盡。

那裡的光災不只能如嬗災般侵染大地並孕育詭怪，亦可敞開救濟之門，輸送來即便在經天界中也可被稱為『大批』的成建制的軍隊。

「現在的靈造體們還沒有後代這樣一說，你可先用尚存的願力造出些許，告知稱它們的建設與成就不會因各自的壽命枯亡而變為荒漠，之後每隔上些年份公開舉行儀式使新的靈造體誕生蘇醒，並稱它們是以往死者的輪迴重生——」

軍團行進途中所遇到的大多數冰封高山，都將被死氣連根拔起，填充入城。

待到高山離開地表，震動終於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