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虛空災厄
第043章 高步雲衢
有關光陰石母的搜尋已經有了消息，就等蘇紫苑前來，即可花費大量點數將她與本體一齊送往經天界中心，名為『疏屬』的一部中央州域。
「隨你心思，不過，這裏好像沒什麼好吃的。」少女隨口說：「因穢災來過一遍，這裏人們所用食材大都……怎麼說呢？生猛些？」
好似模糊鏡中虛影凝為實質般，來到這方世界。
夕恆於是答應對方，待到抵達璿霄界后，也帶著蘇紫苑去經天界中申請晉陞之地。
經過三十八年，璿霄界重得發展，雖說大城仍只有寥寥幾座，但在外，也擴展了不少區域與道路。
兩人自經天界北州極地起航，進入虛空后，飛舟便以光陰之力增速一陣。
這些根須延長再延長，直深入地底千米才停息。
白光墜地，一下子便傳來女孩聲響：
室內透光明亮，幾點日光從敞著的紙窗外打來，映出微塵飄動，也使陳鳳火肩前兩段的發縷映地更為金黃。
它推動著時間向前，一件件故事發生又落幕。
身在飛舟上，正橫渡虛空的分身輕聲道。
不過靈火空間中並無適合晉陞的陣法場地，蘇紫苑雖已集齊材料，卻還需一個更加完美的晉陞點位。
虛空遠邊可見的種種光點與光色在的加速間，自兩人眼中變做線條，一些厚重的災厄雲霧好似變成了筆畫，在夕恆眼中開始朝後繪出短暫殘影。
如此方便的能力，卻在著災降臨的一瞬消失殆盡。
在那進行光陰石母的交易，並幫那女孩定下晉陞化神的場所。
「應是如此。」陳鳳火應答。
閑談片刻后，夕恆將更多靈火朝眼前飄在空中傳送門送去。
不會被泛開的強大引力影響，只在虛空中化出一道靈光線條穿過。
「不要不要。」這小女孩立刻就轉換態度，靠向陳鳳火那邊挽住對方手臂：「那麼不容易來一趟，咱要多待幾天。」
輸送間，傳送門朝地面扎出一道道深入地底的靈火根須。
這一閉關，便是整年。
不知是被幾種災厄滅盡，還是前往哪處角落邊緣藏起來了。
不過即便如此，心中靈性還是提醒了她一下。
只取來出發前在蓬萊世界購買的幾種零食，在路上閑來無事地取出靈造終端，投影出一些準備好的影視播放。
少女打了個響指，扎入地面的靈火瞬息又凝集為道道純白經絡，化作實體固定當場。
此界現存的少量穢災因被光災隔斷，已成無源之水，在陳鳳火的處理之下，種種災厄獸物都已愈發稀少。
嬗災穢災這類災厄擴張之後，虛空中原本就有的湮滅吞災、時空亂流，寂灰闃寒等等在古時書冊上常見的天災，卻不知為何消失不見。
對方輕笑了聲道：「確實，不過我與另一個自己的記憶幾乎已完全相通，若算上那邊，或許也沒有多久。」
但即便以如此極速，想要從經天界前往界外虛空邊緣，仍是需要數年時日——這相當於橫跨過半個界外虛空。
身影一閃，便來到對方所居的官邸之外。
本就以靈火構成的肉身渙散開來，消匿不見。
「這還不算漂亮。」夕恆搖頭：「若能摸到光速的尾巴，或許才是真正瑰麗。」
夕恆環顧四周，神識掃過周邊數萬米，只見一片荒涼。
眼前的金髮女子微笑道：「歡迎。」
「畢竟，本來就是同一個人。」
亦可在其中取出點滴白焰，施展少許作用。
裂隙隨波動放大，不斷跳動的火焰也化為圓環模樣，籠在直通靈火空間的裂隙周邊。
璿霄界的空間節點已經定下，而前往今侑所在的另一分身，仍在虛空的空蕩黑夜之中持續漂泊。
內里的金髮女子顯然已經認出了是誰前來，以靈光打開房門，並說起：「到了呢……我們多久沒見了呢？」
「是陷阱呢……」
踏步，錦履自空https://www.hetubook.com.com間裂隙之後走出。
內里輪轉著的兩顆眼瞳模樣的巨大之物，憑外界暗青光色的波動，可推斷出其中之物的輪轉速率，已比之以往更快了成百上千倍。
「這樣啊。」
由她這位功績不少的化神修者推薦過去，要個晉陞大陣的使用權不是什麼難事——蘇紫苑自然連連點頭答應。
張了張口，溫和道：「算了，這麼久不見，我也在這留下幾日好了。」
……
自身則常在城中維持重建之事，以最有效率的方式總覽大權，擴建城池開拓荒原，至今大都執行地相當不錯。
在原定計劃中，這座飛舟應該早早起航。
望見其表面的持續波動，她只下意識地想再離遠些。
「真是奇特。」
白髮少女回過頭去，看向鳳火。
雖說荒涼，也平靜安寧至極。
上一瞬，她所乘的飛舟還在虛數界周邊，下一眨眼又已來到無邊無際的虛空夜色，遠遠不見。
飛舟猛一陷入界域之中，便因極速摩擦大氣，周邊映現出隕石似的火光燃燒。
前往今侑那方向的飛舟已在中途，而另一邊的第三具分身，也正伴隨蘇紫苑一同前往正被光災守護的璿霄界，剛剛起航不久。
它們或快或慢地行進，留下持續不了多久的殘影。
同時，也預定好自己晉陞合道的時日。
只繼續跟隨著陳鳳火去往這片府邸後方，來到院落後方一座早已整理好、周圍刻了聚靈法陣的白石天壇前。
金髮女子走出房間，領路在前，又說：
「等等等等，你是不是把咱忘啦！」
「嗯……」在此領導界域許久，陳鳳火的性情心態明顯也變得沉穩不少，簡單回應后又問向夕恆：「待到事情做完再去吧。」
隨靈力波盪，分身整個身軀化作一團白鳳凈火，停在原地徐徐燃灼。
火焰波盪，中心敞開一簇空間裂隙。
「四十年左右？」夕恆靠近，自然說起。
咚咚。
被秩蒼天尊禁錮的虛ｈｔtｐs://ｗｗｗ.hｅtubｏok.com•ｃｏｍ數界本體仍在遭受煉化，此刻模樣是座漸漸凝縮至小的青色光團。
對方也未多留，夕恆剛要踏入傳送門離開，一道白光卻突然自側邊劃出弧線遙遙墜來。
景象好似並非是腳下飛舟在動，而是可見範圍內的所有事物都正朝後退去。
夕恆感應了下此界的陳鳳火的位置，驅使飛舟落去城池中央。
夕恆聽得，點了點頭。
此途比之另一條前往虛空邊緣，與今侑相匯合的道路，更加短暫也更為簡單。
大概也正是因這一方便過頭的能力，還有比之其他界域都更好許多的福利，虛數界才吸引了極大量的修士。
也或許，秩蒼尊者引來這麼多修者，便就是為了如現在這樣，將數不清的修士禁錮其中，伴隨著整個界域一同煉化。
另外時刻又有遠端的身外化身分散注意，眼前若無要事，她就不會多做其他心思。
蘇紫苑自白光中現身，一副氣嘟嘟的模樣。
「光的速度……」小女孩眨了眨眼，抬起手指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一個人待在原地琢磨了許久，最終，卻只是晃了晃腦袋不再多想。
但也正因此，于虛空中的航行已經無需顧慮太多，只需躲過空中徘徊著的那許多顏色即可。
「都還好，至少現在的璿霄界不會遭到外界那些正洶湧擴散著的其他災厄……畢竟穢災都已來過一輪了。」
心底思索片刻，沒再多問什麼。
「不好也不壞，對我而言，這隻是個相當平常的事情。」陳鳳火揣摩片刻，平靜回應道是：
經天界，身外化身正靜靜看著手中界面上的經天點數增長，順便隨意撥動幾下，操縱起眼前相當廣闊的戰場局勢。
前往璿霄界期間，所遇的大都是白色救濟光災，有著蘇紫苑在場，可以直接穿過而不做其他防護。
「或許此地，已算是能在虛空中排上名號的安全地帶了。」她說起。
對方搖搖頭道：「我也知你今日來此是要留下蓬萊世界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節點之一，半年前就已選好位置。」
不過寥寥半年時日，便接近了未發生變動的璿霄界坐標。
根須延伸擴張，好似樹根分出道道枝條盤踞，又如經脈般于地底鼓動片刻。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之前不是擔心與另一個自己真正相見，就會當場融合嘛？」
「完工。」夕恆拍了拍手：「想進去的話，只要向這裏面鬆些白焰，就會暫時由鏡子變回傳送門。」
「已是一步步，踏到更高的層級了。」遠在璿霄界的夕恆本體默默自語。
如此頻率，倘若未來某日達到極限，或將引起強烈爆發。
現今的經天界無法代替曾經虛數界的功效，即便於經天界內部進行傳送，都是麻煩重重。
當初，只要是虛數之力觸及到的地方，無論物理上相隔多遠，都可在短時間內抵達。
「融合之事，對你們來說是好是壞呢……」夕恆總想在這方面多問幾句。
「那，帶我過去吧。」少女輕易道。
那邊戰火紛亂至極，急需戰力填補，比較歡迎外來修士。
舟體穿過層層光障，而後徐徐減速。
走出時，其境界已達元嬰巔峰，時刻可嘗試晉陞化神。
每每在虛空之中行進，夕恆總會念想起當年虛數界仍安穩存在的時候。
指尖浮出些許靈火白焰，捏指做筆，白焰為墨，在這具分身眉心繪製出一縷焰紋。
雖然目前城中人數依然不多，但至少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就連曾經渡過小段距離就能看到一大堆的虛空獸物，現今也再難見到一頭。
現今，城池周邊已不再常有災厄出現。
「我們早已心神合一了，同你現在分身與本體的狀態，也相差不多。」
與陳鳳火稍作確認后，白髮少女邁步登壇。
因之前災厄肆虐，倖存者較少，陳鳳火已將此地修士都編為了新生的璿霄宗內，分設各種職位方便管理。
「好像有點。」夕恆沒多在意，只道：「事情已經做完了，走吧，帶你去經天界。」
表面的靈光護和*圖*書盾因劇烈摩擦與劇熱慢慢消解，直至夕恆以空間之法強行抵消慣性才安定下來。
「何時回去靈火空間，呼喚我一下就是。」夕恆滿心想著之後的修鍊計劃，已將這邊的其他事情放在一邊。
此行途中，時常可見種種災厄發生。
舟內，星盤已偵測到璿霄界裂隙位置，朝那轉向俯衝。
夕恆難以推斷出這種煉化究竟會有何結果，再次見得此物，只是因自己又派出一具分身，乘坐飛舟去與往同今侑確定好的坐標相逢。
至於白焰如何得來，她早已為身邊這些親友一個個送上白焰賜福，可提升她們對各種火屬的相性，並在一定程度上抵抗其他火法。
光陰之海照常流動，洋流不息，按照修士難以測量的某種規律持續流轉。
陳鳳火站起，順便問出：「做完此事，我也可隨時前去那蓬萊世界了吧？」
比起夕恆，蘇紫苑很明顯更信任陳鳳火一些，連連點頭。
不過因有光陰之力加持，飛舟掠過虛數界本體所在的這片區域，不過一瞬息而已。
夕恆的分身在外確定飛舟航向，通過幾種特用的界外羅盤來偵測前方地域情況，準備繞開虛空中蔓延的多種災厄。
「好久不見。」夕恆本體朝白石天壇之下的陳鳳火擺手，重新打招呼道：「近來如何？」
許多界域被其裹住並同樣變更顏色，陷入末日。
上方的傳送門也逐漸凝實，變成一面真切的白玉邊框全身鏡。
「好像流星雨在朝我們飄。」飛舟上的蘇紫苑自言自語。
接著，飛舟飄搖滑落向曾經由夕恆與陳鳳火建設的城池位置。
「那，我先走了哦。」
無論虛空本身就存在的，還是那幾種顏色造成的天災，都需規避。
少女敲了敲門，眼前便是陳鳳火常居的重建規劃部室。
但蘇紫苑在蓬萊世界休息間，忽地頓悟出了什麼，朝夕恆說了聲延遲一下，便小跑到金光巨樹林地中建了個小屋用以閉關。
傳送門完全敞開，蓬萊世界當中的夕恆本體于其後顯出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