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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恆因此言，回憶起了之前一世。

這種活動感，會隨著夕恆的接近與靈力波動強度而發生變化。

夕恆繼續說起：「我想請您糾集其他合道修者來此設下渡厄大陣，至少使之封印百年。」

再做幾番試探過後，著災也顯現了一定的活動特性。

而另一位秩蒼天尊，也是不知為何，少有與外界聯繫。

明明只是樹立在虛空中的單薄玉門，後面仍是虛空，可門框中卻是連通了另一世界。

這樣的話，或許虛空中部區域就不至於這麼快的淪陷。

「只你我二人嗎……要布下如此大陣，所需時間會不會太久了些？」夕恆眨眼道：「我的光陰之力無法加速這麼大的區域。」

不過，世上有其他人可做到這兩點。

雖同樣難以扭轉虛空滅亡的這個最終結果，但應該可多延續些生機。

幽光繞著潔白立珠高聳，台階由流淌月光構成，牆面蜿蜒起伏散發光暈，內裡層疊教主與亭台樓閣精巧別緻。

「特地前來尋妾身？」她抬起綉有白色花邊的長袖，抬手招呼。

對方擺手將夕恆心神喚回：「無需多念，做起正事吧。」

「只需你我兩人即可，不必糾集大眾。」月儀卻說。

她難以組織起封印之事，也不好保障來此修士的安危。

呼喚不到半仙是正常現象，因半仙早已與天道相互吞噬，失去個人意志成為了類似於天道化身的一種事物。

倘若幾十年後，沒有秩蒼天尊煉化著災這一事件，半仙就不必受其重創。

所以在夕恆印象當中，想解決眼前嬗災，要麼用自己的死災匯聚全力，嘗試一下能否以蠻橫力量將之撲滅。

上次秩蒼天尊真正現身時，距離現今已經相隔數百年。

「只看大小，恐怕只需將死災送來即可將之吞併。」她想。

沒能如所想那般，與經天界的那位半仙建立聯繫……同樣在抵達虛數界后，也沒見到其中的秩蒼天尊。

不過幾秒便抵達在著災一旁，且彈指送去點滴月光在災厄周邊旋繞幾遍。

月輪下層，有一宮殿自月色勾勒下隱約浮現，氣感靜謐。

也許，只是對和_圖_書所有人都這樣吧……

好似剛睡醒般掩唇小小哈欠，而後才朝門這邊伸過手來。

「直接擴大？」夕恆眨眨眼。

如此檢索，便是五年渡過。

修士們也已習慣，對此不多言談。

「你所說無錯，這般災厄過於特異不可長留，應在其未萌生爆發之前儘快處理。」

夕恆聽從，又轉而回想起了虛空渡厄大陣的陣勢。

踏入門檻，空間轉變。

總之，是變成了一顆大型炸彈撞向了經天界，對整個經天中州砸下了滅頂之災。

一般而言，使用渡厄大陣這般立於虛空中的巨型陣勢，需要眾多等階足夠的修士盡心維持陣點安穩。

待到月光收回，又微微點頭，回身對靠近的白髮少女道：

有些精細陣法只要出現一處錯漏，整個大陣的功能就將大幅削弱。

她雖曾用靈光擴張過自己的空間中轉站，但卻從未聽聞靈力構建的完整陣法也能直接進行擴張、增長。

「而他這一世若沒什麼意外，應該也會在讀檔后的第二百四十多年，再次變成強大災厄轟炸經天界。」

不過身外化身，在這段時間卻是相當繁忙——既要時刻關注幾部分死災的目前情況，又需與未來有可能合作的，外界大修士稍作聯繫，商議策略。

而後抬起手指，在眼前虛空中以靈光繪出精細流暢的三維圖畫。

一座月下亭閣下方，走來了一位與月儀模樣完全相似的女子。

待到讀檔后第二百二十五年，才終究在虛空中部一處邊角區域，遙遙望得了著災主體的暗青光色。

所以……應該選些更簡單的辦法。

夕恆隨即催使身外化身回到虛空，登上飛舟，並施以術法、使用觀測法器持續探查。

那一世的秩蒼天尊，應該是在煉化期間遭到著災的反向感染，導致內心充斥災厄慾念，所以直接去了最大的經天界來締造毀滅。

最終不知其是成功，還是失敗。

月儀微微蹙起眉頭，身影飄去。

夕恆離開這一駐地，走下樓台進入街道人流。

同時也為她的死災提供更多時間，來成為更加強大的虛空災厄。

清和*圖*書風從中吹動，帶來些許樹葉沙聲，落在夕恆耳畔。

只見那道青白玉符被月儀擴展成玉制門扉，徐徐敞開敞開。

對方輕輕晃頭，散著的直黑髮自身前身後微微搖曳。

「嗯……難道是，有關大小的天道？」

「好。」

想要其回心轉意，必定相當困難。

「或許應當阻止。」

門這邊月儀的分身與之相觸，便化作了一道月光，融進了對方體內。

讀檔后第二百二十年，本體一如既往，閉關修鍊。

「嗯。」月儀只輕輕點頭。

她透過金光受到的影響，窺出眼前災厄的少許性質。

這次，是取了件可在一定程度上封印災厄的至寶——四象咫。

想要做到這點，理論上根本不行。

聽月儀說，對方早有了救世法之念想，也已開展行動，建立虛數界便是其一。

夕恆被吸引注意，手中動作稍停，朝那望去。

又是十年過去。

「不過的確大小亦有些關係，總之妾身可將事物充盈放大，而不損其微小時的性質。」

而只要半仙依然保有力量，經天界就將繼續存在……至少，可以抵抗得更久一些。

「災厄之力的波動也不高，頻段比之其他正爆發著的災厄更緩慢許多。」她自語道：「若說其他災厄是在奔跑，而眼前的則正沉睡。」

同時也與合道之上的月儀重建了聯繫，又一次以有關災厄與五首吼的情報，換取了進入玉蟾寶庫取走一次珍寶的機會。

轉眼間，場景便從精緻典雅的月宮，變換成了界域之外的昏暗虛空。

面對著災，不可用面對其他災厄時常用的消磨吞噬之法，而需要將力量置放、集中於精神方面，釋放死災本身使精神消亡的特性。

而死災未曾經受過類似訓練，若突然降臨與完整的著災相抗，或將被打個措手不及。

她所合的天道能力只是對時間的加速、減緩、倒流、跳躍——任何人多看上幾本科幻小說就可理解得差不多。

夕恆總覺這種天道著實難以理解，不知具體用法如何。

「……」

「無需。」對方輕笑一聲，對夕恆繼續道說：

身m.hetubook.com.com影如幽魂般時飄時游，這邊勾起線條，又在那化出圈形。

還未抵達，月儀卻是先一步見到了她，投來月光化出自身那粉衣紅裙的精緻女子模樣。

「只要能說服她，仍可達成目標。」

「看來你對古事了解不多，未曾聽聞過妾身所合天道么？」

前端便有著濃烈的暗青光色匯聚，形成一片混沌古怪的災厄氣團。

如此符合大義，再加以她身為凈火教派之主的威望，能有機會招來其他大修協助。

不知為何，無論在哪一世，月儀對她態度都還算不錯。

白髮少女卻難免多問了半句：「無需在意其中節點穩定性、陣紋韌性與靈光輸送效率之類的？」

模樣看似緩慢，實際行速極快。

要麼請來眾多修者共建陣法，穩固節點慢慢催動。

夕恆心底思慮閃爍，接著回應點頭：

比起這麼隱晦的詞語，還是她自己的光陰天道更直觀些。

接著，便踩著宮廷內青光幽幽的寂靜道路，走向最中央的一處大殿行去。

靠近之後觀望其大小模樣，相當普通。

當時的月儀便是以秘法，將整座玉蟾界縮小到了極微的程度，由此躲過穢災的感知，自虛空存續。

而月儀則在側邊做出另一術法，在眼前以淡銀靈光，繪成一枚模樣奇特、中央刻有彎月的白玉符。

只消片刻，便抵達在了玉蟾界內主城內的一間寬敞客房。

「例如削減著災數量，或者直接對虛數界本體製造些影響……」

夕恆慢慢驅使所乘飛舟，靠近到了著災邊緣。

但除此之外，卻是沒有了其他的矚目進展。

夕恆原本是想請來各大界域的合道修士，一齊抵達此地刻畫出古時流傳下來的渡厄大陣，施法將著災封印當場。

綉有花邊的淡紅裙擺拂過圓石堆成的小路，步履穩穩走過一座小橋，渡過溪流來到玉門前。

因這類忙碌，秩蒼常年不與外界相通。

白髮少女默默做定念想。

此刻的玉蟾界正值夜間，朝前遙望，可見一輪皎月正高懸天際，散發清冷光輝。

不過，夕恆這邊倒是知曉——那位秩蒼天尊實際上並沒有wｗｗ.heｔuｂｏｏｋ.ｃom.ｃoｍ什麼救世的能耐。

連帶著半仙都因此受傷失力，往後再難見得。

金光閃爍一瞬千里，併入災厄旋即消失不見。

「嗯……便帶妾身這具分身去看一看。」

有了此物，可在未來死災與其他災厄交戰期間來多得一些優勢，或挽回些許劣勢。

夕恆於是將所發現的著災性質告知，明確言說其中特殊之處。

指法變換掠出殘影，又繪起許多符籙紋樣，將之好似熒光紋身般貼于整個左手，密密麻麻覆滿掌心掌背。

漫遊在龐大建築當中，不一會，便來到連通著玉蟾界的偏殿門前。

那裡面有月光鋪灑，小溪長流，竹木遍布。

越靠近，越具活性。

「那麼，或許可造成某一條件的缺失，使得虛數界那位難以進行煉化。」

「大概是，失敗了吧。」

無論外界世事如何發展，始終只佁然不動。

「勸說應該沒戲，以我的修為境界根本勸說不動合道之上的大修士，對方又準備了這麼多年，乃至於偌大的虛數界都是為這一計劃所造，必然固執。」

畢竟無論仇恨舊怨再深，那名半仙也已失去了自我。

「又是這種不怎有趣的正經事呢。」

整座大陣模樣，便開始在她手下如3D列印版，自底部朝上慢慢鋪起。

在遠端施以法力，送出淡金靈光如同箭矢般透過悠遠虛空直射。

「無礙，只需你在此地刻畫出一道精細且纖小的完整陣勢，妾身將之擴大籠罩災厄本體即可。」

「我在虛空發現了一道新的災厄，如今還正醞釀並未蘇醒，或可集中力量將之先封印，希望請您出手。」

待到符籙紋樣蔓過手腕，她便忽將一掌排出，直擊在眼前玉符之上。

甚至比她所掌握的死災，還要更小些。

兩手長袖合攏，端起姿態才繼續起對話：「是何種災？」

白髮少女自然答應，抬手在旁敞開白焰傳送門連接遠端虛空邊緣的空間節點，伴著月儀踏進。

只要阻止虛數天尊的煉化，就將產生一系列似乎不錯的蝴蝶效應。

未曾想剛剛提議，就被月儀簡單止住，換一做法。

若將其他災厄主體的大小類比和*圖*書於一般行星，這種仍在虛空邊緣醞釀、還未真正蘇醒的暗青光色，不過相當於周邊衛星。

夕恆輕輕點頭，在原地留下一道白色水晶模樣的空間節點，隨即化為白焰回到自己的空間中轉站。

月儀晃了晃手指，用上靈光在身前做出月亮陰晴圓缺的景象：

尋常修士無法呼喚天道，自然也無法成功聯繫到半仙。

再去拚死對著一具沒有自我意識的活動屍骸炸上那麼一番，根本算不上什麼報復。

「可應當如何進行呢？」

只是在未來幾十年後，嘗試過將自身界域，連帶著災一同煉化。

遙遙望去模樣不大，但靠近間，可自心底感到一陣濃烈威脅。

「修士不可靠的太近……不然會有一定危險。」

但著災的性質，比其他毀滅性或轉化性的災厄截然不同，其影響偏向于內里、精神。

「本體與你相見，那股熟悉感便愈發清晰了……你我之前當真未曾相見過？」

似乎這類做法對她來說，是相當平常樸素的行徑。

片刻后，夕恆決定對著災動手。

「若他煉化成功了，不至於發瘋一樣去找經天界的半仙自爆……」

夕恆沒怎細看，只是身影閃爍直接傳送去了這一宮殿內里。

目前已然加入了各大界域中合道修士圈子，成為其內部成員。

靈光波動落在夕恆耳邊，產生一陣鳴響。

若拖延的時間足夠久，說不定也能讓她的本體在此世便晉陞至合道後期……乃至更上一層。

畢竟陣法陣紋、節點自構建起初便有其固定基底存在，若注入靈力強行擴張，極有可能將之當場撕碎，功能也破碎剝離。

對方只以長袖掩著唇邊打了個哈欠，簡單道述：

「盈虧……」

「是盈虧。」

問題只剩下，著災作為最後現身的天災之一，目前仍不知其主體是位於虛空何處。

她心中逐漸浮出另一身影——正是玉蟾界的合道之上，月儀。

接著初醒女子便從門後走出，端莊雅緻地合攏雙袖看向夕恆，半眯著眼忽地問起：

但著災雖正沉睡，在其周邊依然有所風險，其他合道修者們或會擔心這點，不會因她振臂一揮就來此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