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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究竟是能分來一杯羹，還是被當做羹被其他災厄啃食，還是要看運氣。」

牙口之間無數黑蟲持續擾動，不斷吞噬來臨的嬗變。

待到災厄遍布虛空，足以吞噬天道的『湮』便就自發誕生，誰也不可擋。

即便死災只留在凈火教派邊緣，也時不時會遇到災厄線條與碎片遊盪而來。

他們只得根據與災厄有關的表面現象做些分析，通過靈力這種與災厄之力完全不相符的力量分析結果。

死災好似暴風吹拂，不過短短几個時辰，便將整片界域變了顏色，也收納了這方界域當中的死意，以增強自身。

那種存在對它來說還過於強大，死災於是慢慢停歇動作，又化為一團虛空當中灰黑烏雲，返回到凈火教派的領域周邊，擔上守護者的責任。

豎瞳內部空洞中，又雕刻著一隻人手。

可修士所修的乃是天道，而眼前這片混沌當中，則完全沒有分毫完整的天道規則。

在這些年歲間，願力得以再增幾成。

也得知了何種術法寶物可用以對敵災厄，修士們千年來又研究出了什麼能對抗天災的術法能力之類。

一一經過玉蟾、浮渡、塵鍾、天湮這四座大界，自其中尋找有關災厄的底細。

修士的力量不行，真仙等階的力量必然足夠世家足夠龐大的影響。

不過，即便用上破障法瞳，也實在難以從中看出些什麼。

所以光災可在終局之前堪堪與嬗災交戰，卻也終究敗落。

右下頭顱暗青，只呆睜著眼睛，如同剛受了什麼巨大衝擊般茫然無措。

身外化身退離此地，而後再度去往他方。

「可這般做法很難達成……」

其中的天道秩序都已紊亂，即便曾經留下過殘骸與細節，也早已在無窮盡的紊亂之間湮滅消失。

因此，死災可以用小魚吃大魚這種遊戲般的方式，慢慢增長。

「如果沒有外力相助，死災拼盡全力應該也強不到哪裡去。」

接著，繼續回到虛空吞噬更多的嬗變紫意。

「就盡量都試試好了，能行就行，不行的話，就換到下一世和-圖-書再重來一遍。」

將之化為新的死意融進自身。

但其主體還在虛空中央徘徊，那邊有著更為龐大且混沌的大戰，於是對這邊的小型戰事並不關注。

同時，也不時朝周邊區域主動狩獵，吞噬營養。

在境界達到一定層級后，外部信息與對敵方的認知愈發重要。

而分身，則帶著破障法瞳走過了許多界域、和有關災厄的地帶。

以這類信息優勢，可使得之後有關災厄的戰事期間，讓死災多佔點滴優勢。

例如暗青色的著災，是針對精神而非物質的特殊災厄。

再過一年，甚至追擊到虛空中部區域邊緣，遙遙感到了嬗災主體。

至於如今戰勢，自是死災主體更佔優勢。

因有著死災守護，這些年間，凈火教派發展得相當安穩。

還有許多有關消減災厄，維護世間的推測與猜想……雖說其中大多都沒什麼用處，但其思路倒是可以稍作參考。

而虛空中央的真正大災，則是各自主體間毫無保留的互相吞噬，或直接吞噬諸多界域，成長效率比死災要快了太多太多。

「可是又有什麼外力，能助死災一躍聖至穢災、嬗災那般層次呢？」

她想起之前在玉蟾界寶庫中所見的封印類至寶，或許可幫死災吞下比自己更大的災厄，讓小魚吃掉大魚。

這種存在狀態超越了色彩，修士在旁觀望，只會感到強烈的認知不適。

雕塑上五顆形態不一的頭顱以五芒星方位排列，朝向不同方位，石膚表面爬滿青苔又布了些許裂紋。

一心三用，已成習慣。

只看表面而不知其緣由內里，自然出錯紛多。

亦或者，直接找月儀請要當初直接打破了一塊虛空的仙器……

未來面對著災時，夕恆有信心應對。

不過短短几月，便翻了倍數。

只要經驗能不斷積累，只要她始終保持這一願望而不放棄，而理論方面也可做到，便終有達成的一日。

期間收穫了許多有關書冊，但其中實際有用的信息，卻是稀少。

灰黑攔在幽紫之前，好似一頭圓滾滾的ｍ•ｈｅtｕｂｏoｋ•coｍ•cｏm虛空巨獸，張牙舞爪地將嬗災撕咬吞咽。

時光悠悠。

留下身外化身在外行動，也留下死災與敵方相噬。

因此，災厄之戰會是贏家通吃，不存分毫緩和餘地。

這對其他地界而言必然是極大的麻煩，但其中大多數也只是災厄碎片，對於死災來說，只是走上門的零食。

且比起真正凶獸相戰，災厄互相轉化的極為直接。

大戰就好似兩種凶獸相食。

「或者找來虛空中僅有的那些大修者進行合作……」

尋常修士根本不知災厄為何而來，亦不知五首吼與仙丹的存在。

因此態度，與引導方面的支持，還有最為重要的抵抗災厄的能力傳播開來，引得諸多外界飛舟艦隊猶如工蜂回巢般，朝凈火教派地域靠攏進入。

不過即便如此，夕恆也將這些年來所搜集到的，有關災厄的書冊都看了個遍。

來臨的嬗災只是其主體伸出的一道觸手，在規模方面，死災更大許多。

很多時候知不知道某一關鍵，便決定了整場大戰的勝利與否。

在外觀望，只能見到一片混沌黑暗立在那邊。

現在能有許多界域主動朝他們這邊湧來，就好似貢獻走到嘴裏一樣，修士自然會好生相待。

只要時間足夠資源足夠，運氣也足夠好，未來或許就將成長為真正獨霸一方的天下災厄。

……

要麼是嬗災的紫光覆相死災，在死亡氣息表面轉化出無數扭曲猙獰的畸變血肉，將之佔據。

也得知可動用何種辦法、何種力量，便能夠對某種災厄稍作針對。

敗者成為肉食，勝者將之吞盡。

哪怕夕恆已是合道修士，落入其內部，也根本支撐不了多久。

「或許該該放開對死災的限制，讓它也去虛空中央區域分一杯羹了……」夕恆念想。

倘若來的是嬗災的主要戰力，死災自然難以抗下多久。

夕恆思索了下，光靠死災自己大魚吃小魚般慢慢成長，在未來四五十年，根本到不了虛空災厄那般龐大的程度。

夕恆以破障法瞳，將此破損雕塑和圖書探查了一遍遍，在其中感知到了多種災厄的特質。

死災目前比之救濟光災更好的一點只是——經過多年探查，夕恆對與災厄相戰的知識儲備更加充裕些。

去過經天北州的冰湖懸崖之下，從一座寬闊幽谷內的隱秘之處，尋得了一座五首吼的殘破雕塑。

左下一顆暗紫顏色表情扭曲，好似靈魂被禁錮其中般掙扎猙獰。

傳教事業再一度得到巨大發展。

此地都已成了一處天湮界中一處旅遊景點，有許多修士同她一樣前來，希望能在觀望天道崩損之劫的源頭時心有所悟，之後修行一日千里。

無論其是被取走，還是仍存，都用破障法瞳窺察一遍。

唯一純黑色的、最上方那顆頭顱則緊閉雙眼，眉心裂開第三顆泛光的豎瞳。

思慮許久后，夕恆終究還是只搖了搖頭：

她的死災也有針對精神的力量，轉換一番即可與其正面交戰。

當年的光災有著經天界東洲的全力支持，在外又感染了數量比之她目前的凈火教派更多的界域。

例如知曉了最早在世間出現的災厄是何物、當年的那些大修又是如何構出渡厄大陣將之封印，與此陣的構建方式等等。

如上一世的救濟光災，似乎就已是人造災厄的頂峰了。

若能做到這點，未來或可保下凈火教派與自己願力來源——至少可讓教派與虛空存續的更為長久。

死亡如同幽灰潮水般迅速瀰漫界域內的大地，所經之處，所有生機皆被迅速抹消。

每每如此，它便自虛空中忽地現身，將之吞噬。

更通過在各大界域中有著災厄氣息的遺迹、幽谷內的實地考察，得知更多信息。

隨之，死災模樣愈發增大。

同時間，外域修士與生靈們的到來，也使得更多災厄順著這些生命氣息轉來方向，靠近並試圖侵染。

「或者，有沒有其他的辦法可直接增強死災，或者為其提供足夠的養分吞噬？」

草與樹木顏色褪為枯白，本被血肉菌毯覆蓋的大地也由紫紅變為灰黑。

本體的境界基礎已隨時間打穩，由中期邁向後期。和*圖*書

如今，守護教派疆域的死災不僅沒被嬗災突破防線，還隱隱壓向前去。

但本體實力不足，一點優勢也沒什麼用。

兩種大災皆有著極強大的侵蝕能力，可將敵人吞噬，轉化為自己的力量。

短短一月之後，便將嬗災前推了相當遠、甚至抵達在嬗變之前途中所侵染過的一座界域裂隙。

要麼在此之前，以自身死災與其他災厄相抗，想辦法佔據優勢維持災厄之間的平衡，以此確保最終的湮災不必發生。

其頭顱形狀融合了多種獸物，似鹿、似獅也似龍，每顆的主體顏色、神態皆有不同：

「未來末日之時，湮災的具體模樣，大概就與此相似吧……」夕恆想。

夕恆依稀記得，在之前那一世，終末之日真正來臨的時段是——讀檔后第二百五十三年。

如此在經天界探查許久，再遊盪去其他界域。

轉眼，到了讀檔后第兩百一十年。

這種相噬的效率極高，幾乎相當於——吃下一斤敵人的肉，便會在自身上再長出一斤。

在催動災指頭，將死災全然爆發后，夕恆本體便返回了靈火空間。

那並非是顏色上的灰黑，而是顏色的界限與概念都完全消失，取而代之了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非色』。

因這一地點，已經成了一片混沌與虛無。

各大災厄蘇醒爆發七屆，整片虛空大都在走下坡路。

也得到更長久的時間，用以修鍊。

可惜只是，催動仙氣又需要消耗太多的願力，而夕恆自己的願力還不夠，並且也不知月儀會不會把仙器借給她。

並且，自天湮這座最為悠久古舊的界域當中，夕恆也見到了傳說中天道崩損之災的發源地。

到了讀檔后第二百零五年。

不過，眼前這種東西已經失去了『形態』『模樣』這種概念，而是絕對的『非存在』。

無數殘肢爛肉碎裂成粉，宛如時間突然被加速千年，落入腐敗凋零。

要麼便是純凈寂靜的死亡侵染上血肉與觸手，使其變為毫無生機的塵埃凋零，自其間泛出死氣，使得死災愈發龐大。

因此，許多正受災厄和_圖_書影響、或有預料到災厄將至的界域，便投來申請，希望可舉界遷徙到凈火教派所佔區域。

而她目前，只有兩座選擇。

哪怕天資再如何高深，哪怕在這悟上百年千年，大概也不會有任何收穫。

而教派當然不會將之拒絕，其中億萬修士本就時常念想著如何繼續擴張教派人數……只可惜在這一人人自危的時段，已經難以繼續橫渡虛空。

不斷啃下對方的肉，來增補自身的力量。

因死災肩負著守護教派的任務，只能吞噬些自發湧來的零碎災厄。

周邊許多界域與組織，也隱隱察覺到有種強大到可正面對敵災厄的力量，正守護著凈火教派。

「……」

這隻石手的食指部分已然消失，其他四指仍存，顯然便是災指層所留存之地。

她的死災若只自然發展，到最終都不會有那一世的光災那麼龐大。

願力持續增多，即便合道中期的全速修鍊，消耗也抵不過增長。

左邊幽綠頭顱則低垂眼瞼，自口中流出雕刻出的涎液。

漸漸增大。

正右方紅色那顆口銜斷裂鎖鏈，怒目圓睜。

要麼等到哪一道災厄的勢力發展至大，毀滅這片虛空。

也就是說，如果災厄與末日沒有偏離之前那一世的發展，再不過五十多年，便是此間萬物之終局。

但凈火教派與死災，卻仍是正在向上發展。

更別說什麼要從中窺察些有關災厄、或者千年前天道崩損之災的信息……

如今這個時段，正是各大災厄蘇醒擴張之時。

轉眼，又經過了二十春秋。

身外化身在此觀望許久，直到再難尋得任何新的信息，才離開這片地下幽谷，去往另外的災指氣息之所在。

而此世，則邊操縱著身外化身四方遊盪不斷，邊關照凈火教派與死災的增長，邊用更多心神專註本體修行。

死災於是壓過紫意，以自己的灰黑好似層薄紗般披蓋在這方界域，也滲透入裂隙之中。

夕恆搖了搖頭。

在之前一世，這個時間段的夕恆已在經天界中州城內，購置了洞府進行修鍊，待到修為凝聚至化神巔峰便進行合道晉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