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別說出門，有地方落腳就算很不錯了。

這樣的規模已經足以發起一場小型戰爭，至少應付低級的巨型城市已經完全不是問題。

年輕意味著潛力，同樣意味著資歷較淺。

但這些都不是炎城現在面臨的危機，換句話說，不僅僅只有這一個危機。

可惜沒有縫紉機，再多的設計稿也沒辦法做出衣服來。

而這……就是破曉想要看到的局面，或者更應該說，是破曉造成的局面。

「我已經沒多少時間了……」

他們潛藏在最不起眼的八號城區，等待著行動開始。

眾人與他一同齊齊握拳，低沉的齊鳴在暴雨聲的掩蓋下，化作無形。

人手緊張的情況下，花綺玲和秦雯也不大可能還能跟之前一樣，能夠優哉游哉地到處閑逛。

這幾天安娜都快無聊死了，洛煙大人喜歡看書她又不喜歡，但又不能打擾到洛煙大人。

在場的破曉成員們神情肅穆，沒人發出動靜，唯有萊因的聲音在屋裡回蕩。

「確實很不正常。」

檔案很詳細，記錄了炎城手裡這具「冰棺武器」的各種參數。

再過一段時間，就連閉眼的時候，都會無法控制地向周圍進行無差別攻擊。

「很讓人起疑心啊，就像是有人故意把『她』送來炎城一樣……」

格里夫雷斯已經七十多歲了，而她現在才不過四十歲。

不知為何，她莫名地想起幾天前見過面的「伊莉絲」。

「但還是不夠。」

況且，以她的能力，別說是一名「殆」級了，在準備妥當的情況下，同時應付三名「殆」級能力者都不成問題。

這種天氣下，無論是異能調查局或是炎城政府，都無法組織起有效的封鎖線。

即便只是聽雨……對不久后的她來說，都是一種奢侈。

「但現在我們要做的，是進攻一個巨型城市，是要突入巨型城市的核心區域。」萊因接過了格里夫雷斯的話，繼續說道，「即便是一個小型的和-圖-書巨型城市，想要入侵到核心區域的話，都要付出不少的代價。」

——這具「冰棺武器」的來歷。

「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但是，另一個蹊蹺的地方在於，炎城獲得「F-02」的代價，幾乎可以說是白嫖。

見狀安娜連忙上前扶住她，不過洛煙卻擺了擺手，示意不用。

「當然，這一次我們並不是要攻陷炎城，只是想突入核心區存放『冰棺武器』的『沉怨璧』而已。」格里夫雷斯拍了拍亞莉克希婭的肩膀，說道，「別太輕心，但也不必過於緊張。」

有很多故友，也有很多家人。

「現在……我該如何做？姐姐，哥哥，兄長們……」

因此，安娜只能另尋他處落腳，於是便來到了洛煙的公寓里借住幾天。

「但是我們有我們必須要做的事情，那就是……讓我們的所有家人，都能找到回家的路。」

……

「我想說的是，在這場戰爭里，所有人都有可能會死，包括我。」萊因看向屋子裡坐著的其他幹部和成員，低聲說道，「但這都是為了奪回『大先生』的遺體，為了安眠的她，能夠回到自己的家。」

先生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向窄小的小屋門口走去。

亞莉克希婭不再爭辯，點了點頭，退到一邊。

洛煙點點頭，然後艱難地從輪椅上站了起來。

好在巨型城市本來就有應對災厄的常規措施，物資供應暫時還沒出問題。

「我想再見『她』一面，親眼。」洛煙伸出手，觸碰著窗戶上冰冷的玻璃，「最後的機會……」

到了那個時候，要麼是封入冰棺，要麼自我放逐到無盡荒原里。

能力……超能系，掌控天氣。

「若不是這附近的積雲足夠多，我也無法引來這場暴雨，」萊因的身影低沉穩重，「但即便如此，這場暴雨無法持續太久，我們沒有多少時間繼續集結戰力了。」

「可是，當時我們有六十七hetｕｂook.com•ｃom名兄弟姐妹，包括六名幹部和六十一名成員因此而喪命，死在『火種』最後的爆發里。」

藉著雨幕的掩護，還有連綿暴雨讓城防系統出現的漏洞，破曉已經在炎城裡悄無聲息地集結了近十位幹部與近百名成員。

「那場戰爭，最後是我們贏了吧？」亞莉克希婭當然聽說過這件事，雖然當時她甚至連十歲都沒有，「我記得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戰爭，我們輕鬆地擊敗了……」

只是這樣做有一個弊端……那就是既出不來也進不去。

「十支精銳小隊……還不夠嗎？」亞莉克希婭微微皺眉，「炎城現在只有一位『殆』級能力者，我們當中隨便一位兄弟姐妹，都能戰勝他。」

不過，失敗城市民眾們的流離失所在破曉組織看來，是跟他們毫不相干的事情。

走幾步路的體力，她還是有的。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他邁出最後一步，等待著那個時代最後的殘影，徹底消散。

更難得的是，這種殺傷力甚至能夠穿透超空間，對靈魂和意識造成破壞。

「一切……為了破曉。」

此時她們正待在公寓的房間里，就是洛煙被炎城政府分配的小屋子。

「洛煙大人，」聽到動靜的安娜立刻豎起耳朵，稍稍側目望向洛煙，「你看完書了嗎？」

「姐姐……」

「但如果想要使用『火種』，至少也必須是『殆』級起步，否則根本承受不住『火種』的靈能，這就是為什麼巨型城市無論如何也必須要有一名『殆』級能力者坐鎮的原因。」

「雨還沒停啊……」

「雖然『先生』因為種種考慮，或許是不願看到我們或者他人的傷亡，才沒有把他的『大兄長』接回家。」

無論如何，她都必須再與「繃帶女孩」見上最後一面。

連綿的暴雨，數日未曾停歇。

「因為『火種』，」格里夫雷斯沉聲說道，「『火種』對於巨型城市來說，不和*圖*書僅僅只是無盡能源這麼簡單，更重要的是……能夠在關鍵時刻，保護整個巨型城市。」

算下來，破曉在炎城集結的戰鬥力，差不多相當於十支精銳小隊。

雖然格里夫雷斯已經稱得上是魁梧，但跟他一對比，都有些像是小雞。

現在的「花店」被一層薄薄的能量護罩包裹著，保護著不受暴雨的影響。

似曾相識，卻又不是。

萊因稍稍抬頭，眼裡閃過幾分回憶，「上次對巨型城市的戰爭，得是三十幾年前了吧……格里夫雷斯當時還小（指四十歲），沒有進入前線。」

壯漢眉眼濃厚，面容裡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勢，僅僅站在他旁邊，都能感受到強烈的被壓迫感。

「不，亞莉克希婭，」格里夫雷斯搖了搖頭，說道，「如果只是為了抗衡一座巨型城市，我們現在的戰鬥力已經綽綽有餘。」

雖然亞莉克希婭實力和排位都比格里夫雷斯高，但她其實比格里夫雷斯年輕很多。

曾經破曉九位先生里年齡最小的「九」，如今整個新紀元里最為年長的人類，似乎在這一刻重疊在了一起。

旁邊的洛煙接了一句，然後繼續翻閱著手上的資料。

桌面上亂七八糟地丟著不少服裝的設計稿，旁邊的廢紙簍里也塞滿了作廢的稿子。

暴雨帶來的，還有城防系統的徹底崩潰。

亞莉克希婭並沒有參与過進攻巨型城市的行動，但格里夫雷斯有幸……或者說不幸地參与過一次。

她會來到這裏，著實是一件被迫無奈的事情。

不過，這倒不是安娜來找洛煙玩。

「是時候結束了。」

「啥？」

如此強大的冰棺武器，如此便宜的價格……

因為……「F-02」的動用次數很少，所謂的「極限」也相當存疑，這些參數都只是起參考作用而已。

還有她說過的那些話……

並且在這種範圍之內，還能做到「殆」級左右的殺傷力。

閑著無事做的情況下，安娜https://www.hetubook.com.com也只能畫畫設計稿了。

其他的成員，基本都是「毀」級起步。

安娜坐在桌邊，手腳總是不自覺地做出踩縫紉機的動作。

檔案很詳細，很珍貴，但卻沒有她想看到的東西。

「見誰？」

「已經很久沒人替我做過決定了，」先生低聲呢喃著，「在你們故去的幾百年裡，我已經習慣了指引方向，但現在……終於到了徹底放下的時候。」

「姐姐，哥哥，兄長們……你們的遺願，我們最後的執念……」

安娜捧著臉頰，靠在陽台邊上愁眉苦臉地望著窗外昏暗陰沉許久的天空，還有幾乎要淹沒整個城市的暴雨，重重地嘆了口氣。

「嗯。」

……況且現在也沒有閑逛的地方。

她現在已經不大能夠隨意睜眼了，「嫉妒」的失控已經達到了頂點。

——「終於找到你了……洛煙姐姐……」

——破曉第三位幹部，「天啟者」萊因。

「花店」只有一樓，在如此暴雨的情況下，別說開業了，連待在裏面都被淹的風險。

在如此嚴重的強降水下，排水系統幾乎派不上用場，基本上所有民眾都被迫躲到二樓甚至三樓的地方。

這場炎城百年難得一見的暴雨，便是他傾力而為的傑作。

洛煙慢吞吞地走到窗邊，細細地傾聽著窗外嘩啦啦的落雨聲。

站在格里夫雷斯和亞莉克希婭旁邊的，是一名身材壯碩的精壯大漢。

此時花綺玲和秦雯都有異能調查局安排的任務，各自忙碌，洛煙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到她們了。

整個炎城就像是被雨水淹沒了一般，幾乎所有城區都被浸泡在水裡，最淺的地方都能夠沒過腳踝。

雖然萊因沒有說的是，在那個失敗的巨型城市裡，有近百萬人口因為這場戰爭變成了無盡荒原上的流民。

「該動身了。」

「為什麼……」

在這段時間里，他能感知到，炎城裡逐漸聚集了很多道熟悉的氣息。

亞莉克希婭有些不解。

「ｈttｐs://m.hetubｏoｋ•cｏｍ•ｃｏm……或許是我的故人，也可能是『洛煙』的故人。」洛煙輕聲回道。

安娜還是沒聽懂。

萊因淡淡地說道，「儘管那個巨型城市只有一位靠短效燃命藥物推上『殆』級的能力者，但『火種』的威能至今讓我心悸。」

萊因閉上雙眼，稍稍低頭，握拳放在心口處。

「我……清楚了。」

無論……他願不願意。

「雖然宅著是很習慣啦，但也很無聊……」

但好歹之前是花青玲的產業，即便過手給了別人，炎城政府也不敢掉以輕心。

都是他的後輩。

洛煙低聲說道，合上手中的檔案。

在這份檔案的評估里，可以排進所有「冰棺武器」的前十，甚至前五。

對於因為異能的存在，壽命被延長的能力者來說，四十歲的「殆」級能力者，還很年輕。

只有最低限度的自動防禦系統還在生效，但這種觸髮式的防禦對「毀」級以上的能力者來說形同虛設。

洛煙倒是落得清閑，終於有機會開始看她從花綺玲手上薅來的資料，還有炎城政府交給她的絕密檔案。

洛煙用只有自己能夠聽到的聲音輕聲念道。

安娜眨了眨眼，不解地問道。

在場的每一位幹部都至少擁有「殆」級的實力，實力最差的幹部，都可以勉強勝過炎城唯一在場的「殆」級能力者孫必武。

「為了破曉。」

洛煙並沒有忘記，繃帶女孩在看到她的時候，曾脫口而出過一句話。

先生駐足不前。

難得有可以說上幾句話的機會，安娜可不想放過。

……

洛煙住的地方可是在十幾樓高的位置……再大的暴雨也不可能淹到這裏，除非洪水。

所謂炎城持續三十年，每年三分之一的稅收，其總額對於「諾亞」來說，不過是一個普通城區約莫兩個年度的稅收而已。

通過這些參數，再經過簡單的計算可以得出，這具編號為「F-02」的冰棺武器，極限殺傷距離可以涵蓋兩個炎城。

——關於「冰棺武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