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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聖人一項失敗的救世計劃，最終導致了絕死魔女的暴走，舊諾亞因此而毀滅……

可幻知道，瑪莉提絲指的是什麼，因為她已經看過了聖人撰寫的全套「人造魔女計劃」。

幻沉默良久，似乎是在思索著悲戚魔女留下的寥寥數語。

隨即外面便出現了熟悉的光景……正是虛空與現世之間的夾縫！

祂用悲痛的語氣，敘述著既定的事實：

黑色的修女服被瞬間撕開，在幻稍顯驚訝的眼神里，她露出了半邊圓潤的酥白。

而且，她還誤打誤撞地因為自己的一些獨特癖好，形成了人類世界里達到「殆」級之後，都會給自己取一個「榮譽封號」的風氣。

話音未落，瑪莉提絲彷彿被抽離了最後一分氣力，蒼白的神情里是難以掩飾的虛弱。

幻不知道她是不是異世界的來客，但在她有記憶以來，確實沒有什麼父母的印象，就像是憑空出現一般。

——如今的洛煙小姐。

淡藍女性身影點了點頭，依舊是清脆悅耳的嗓音：

既定的輪迴被新紀元截斷，無法根絕的人類文明讓「惡意」肆意生長，徹底吞噬最後的眾神。

「所以，瑪莉提絲，這一切是為何？」

「可你並沒有帶走她，瑪莉提絲，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應該把洛煙小姐帶到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幻低聲說道，「這樣，就不會與我們，與終亡眾神教會產生哪怕一點瓜葛。」

圖書館的空間躍遷，竟然是虛空行走！

聖域，圖書館之中。

「數百年前肆虐于大地之上的絕死魔女，是聖人親手製造出來的——你應該知道，十二聖徒也知道。」

「看來，你已經和某位眾神建立了聯繫，是祂把這些告訴你的？」

「……」

這可不是化身，而是真身，就算不是完全降臨，都必須打起十二分的謹慎。

只有幻時不時看向天空，似乎是在仰望漫天璀璨的虛空，又好像是在看著虛無的m.hetubook.com.com某方。

一直以來，祂都認為無休止的輪迴里看不到一點光亮，而此刻更是最為黑暗的時候。

從此以後，大地上只會剩下無窮無盡的「惡意」。

這些都是昔日的傳說。

聞言幻的表情出現了一絲遲疑，輕聲回道：

未知的能力卻是未知的強大，幻的實力在成為聖徒之前，就已經冠絕整個人類世界了。

女性身影露出了得體優雅的微笑，但她所說的話裏面，每隔一段就出現些許刺耳雜音，並且同時她的淡藍軀體也出現類似於雪花的斑駁痕迹，看起來信號好像不太穩定。

可是，在星空之外有其他世界的存在，這點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悲戚魔女通過瑪莉提絲的純白眼眸注視著幻，一瞬之間便讓幻有種已經歷經千百年歲月的錯覺，緩過神來的時候，祂再次開口道：

不知聖域里的洛煙小姐，是否已經……解決了塞茜莉亞的問題？

更別提星空之上，就連舊紀元最鼎盛時期的時候，也不過才剛剛觸及星空，就迎來了席捲整個世界的厄難之潮。

幻嬌小的身影就這樣淡然地站在了瑪莉提絲的對面，一如數百年前在聖山之下與她送別時的模樣。

這兩件事情之間是否有某種聯繫，現在已經無從探尋，只知道從此之後，便沒有人類再能夠觸及到星空的高度。

「如果你想用這種拙劣的『時間』能力來應對我的話，恐怕很難奏效——即便我現在只是一具幻人偶。」

她所處的位置是一個整潔的銀白大廳，前面不遠處是一處跟酒吧的吧台有些類似的地方，上面眼花繚亂的屏幕與儀器還在運轉。

「祂說，找到她，遠遠地帶走她，所有的一切不應該由她來承受。」

「她……她是……被吾等『污染』的……」

像之前的「伊莉絲」只有「毀」級的實力，而這一具幻人偶已經達到了「殆」級巔峰wwｗ•ｈeｔｕbｏoｋ•ｃｏm•ｃｏm，從階級上與之前敗走的溫華相差無幾。

「我……」洛煙來不及思考這些令人匪夷所思的疑惑，更重要的是她現在得去救塞茜莉亞，「我要去三十四樓的實驗室。」

「你專門把我引出來，就只是為了說這些話嗎？」幻的語氣已經有些不善了，「這種花言巧語我已經聽過很多了，瑪莉提絲，這樣的你與那些沉浸在妄想里的終亡眾神教會有什麼區別？」

不過她並不是為了向幻展現誠意，在這雪白的肌膚上，赫然出現了一道黑色的殘缺花紋，如同呼吸一般微微閃爍，就像是猙獰的活物。

瑪莉提絲深吸一口氣，說出了讓幻瞳孔好一陣猛縮的事情：

「當年的事情，我確實略知一二。」

——悲戚魔女。

就在這時，似乎是發現了洛煙的存在，吧台上的屏幕全部亮起，一道淡藍色通體透明的女性身影隨之出現，差點讓洛煙嚇了一跳：

該怎麼上去？

光怪離奇的景色一陣變幻，由剛才的平和變得狂暴了起來，整個幻境充滿了烈焰與臻冰，隨時都有可能爆發開來。

很少有人知道，被譽為「凡間聖地」的聖域，實際上不過是絕死魔女第一次暴走而毀滅的舊諾亞而已。

「只是信物而已，祂托我尋找一個人。」

「不屬於此方世界的異間來客……」

一時之間洛煙有些茫然，她向吧台走近了些許。

「已經，來不及了……」

悲戚魔女是悲觀的。

可是……

……例如劍宗老頭的爹。

而是瑪莉提絲。

但這已經足以讓幻緊張起來了。

幻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連同這與生俱來的幻境能力，都不存在於新舊紀元的任何記載之中，更不屬於常規界定的五大系別，只能勉強歸類為超能系，但同樣的能力只有她擁有過。

即便這是她真實的想法。

就算是幻人偶，也是有強弱之分。

如今相似的一幕又在幻的面前重現m.hetubook.com.com，可這一次，幻已經不會再相信瑪莉提絲了。

目前為止，人類已知的世界只有這片不知該稱為狹隘還是廣袤的大陸，大陸之外的海洋對新紀元文明來說同樣是危險且未知的存在。

幻立刻就認出了瑪莉提絲心口處的烙印，與傳說中絕死魔女的惡魔祭物——「冥」，幾乎一模一樣。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緊張的神情瞬間放鬆了不少，然後便隨著大部隊一同返回到諾亞。

雖然紙片實力差不多，可幻的本體畢竟是「滅」級里也難尋對手的第四聖徒，再加上這具幻人偶是以她本體作為原型幻化出來的，擁有的幻境能力不會打太多折扣。

可瑪莉提絲不能退縮，站在這個位置上與傳奇的第四聖徒對話，這樣的機會恐怕不會再有第二次。

「所以，幻大人，你或許聽說過……『人造魔女』計劃。」

話音落下，洛煙便察覺到她的周圍浮現出些許淡藍色的光幕，籠罩著她和塞茜莉亞。

而且，聽到這裏，幻已經知道瑪莉提絲口中的「她」指的是誰了。

正當幻以為她就要出手，準備動用幻境的時候，一道宛若亘古的縹緲嗓音忽然憑空響起。

「沒錯。」

幻克服心底的悸動，沉聲問道。

是她親自為自己指引通往聖山之癲的道路，在滿目瘡痍的舊諾亞之中漫步，見證滄桑歷史殘留至今的悲痛。

不知多久之後，她才解除幻境，看到周圍提心弔膽的諾亞教廷眾人們。

既然聖徒已經發話了，肯定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聖人怎麼會犯錯，聖人怎麼可能會有錯誤，有錯誤的，還能被稱為聖人嗎？

「已經沒事了，」幻環顧四周，在眾人緊張兮兮的包圍中，輕聲說道，「就這樣，回去吧。」

當年把自己送上聖山的十二聖徒里，就有幻的存在。

幻心頭一緊，幻境猛然收縮。

「因為這是聖人犯下的錯誤。」

「曼珠沙華……彼岸花，這難道……該不會和_圖_書是……」

幻有信心，在瑪莉提絲使用「時之沙」逆轉她的時間之前，把瑪莉提絲拿下。

「好的，馬上為您進行短距離躍遷，目標▇▇▇圖書館三十四層海克斯頓實驗室——空間傳送或有稍許不適，請洛煙小姐稍作忍耐。如若出現過度不良反應，▇▇▇圖書館將全權負責。」

瑪莉提絲斬釘截鐵地說道。

「你們的聖人……我們曾經的同伴……她的背叛，讓所有主宰都陷入了永恆沉寂。」

她看了一眼瑪莉提絲旁邊的「時之沙」，冷笑一聲：

幾乎一瞬之間，幻便意識到真正與瑪莉提絲建立聯繫的是哪位原初惡魔了。

瑪莉提絲少見地浮現出幾分複雜的臉色，輕嘆一聲，說道：

幻淡淡地看著瑪莉提絲，語氣也相當平淡，明明沒有什麼表情，卻給瑪莉提絲帶來了極大的壓力。

「我記得影說過，是……三十四樓？」

可這時「時之沙」卻忽然倒轉，幻警惕地遲疑了一絲，卻發現「時之沙」作用的對象並不是她。

「因為……我要拯救世界。」

在大陸上遊盪的日子——後來被記載為「聖徒的神聖旅途」里，幻留下過很多傳說，追隨者也不少，甚至追求者也有。

「不，是絕死魔女。」

走進圖書館，洛煙就幾乎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驚呆了。

周圍的幻境似乎在囚禁著瑪莉提絲，她旁邊的「時之沙」似乎也帶上了幾分緊張，「悲戚」能否在幻的幻境之中生效，仍是一個未知數。

當時她就是這樣看著十二聖徒，告訴十二聖徒她的打算，才得以取得前往聖山之巔的機會。

聖人之錯。

瑪莉提絲重新裹上修女服，純白的眼眸彷彿投向了遠方：

聽起來很可笑。

竟然是真正的……悲戚魔女。

她頓了頓，稚嫩的臉蛋上浮現出幾分凝重的神情，稍稍打量著瑪莉提絲，繼續說道：

悲戚魔女沉默了一會，縹緲的嗓音再次響起：

瑪莉提絲的眼眸浮現出几絲沉哀，惡魔和*圖*書的氣息驟然增加。

聽到瑪莉提絲這些話，幻久久不言，還是點頭道：

「聖人之死的真相，你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嗎？」

即便祂沉睡的概念體意識里，只能分離出一絲降臨在此地，連幻人偶構建的幻境都無法破開。

唯一的差別可能就是，這道詭異花紋能夠看出極為明顯的殘缺。

「洛煙研究員，歡迎來到▇▇▇圖書館，這裡是▇▇▇所屬，你擁有被▇▇▇議會特許的一級許可權，▇▇▇館長很期待您的到訪——請告訴我您的要求，本圖書館將竭盡所能進行滿足。」

對於這一點，瑪莉提絲相當清楚。

瑪莉提絲輕撫胸口，用力一扯。

到這時，幻也知道了瑪莉提絲的目的，她把自己引出來就是為了這一刻。

與一位原初惡魔的直接對話，即便是聖徒也從未有過這樣的機會。

更何況……現在是在她的幻境之中，屬於主場作戰，更勝一籌。

「洛煙小姐，到底是什麼存在？」

「被稱為『魔女』的吾等，也即將走到盡頭……徹底淪為『惡意』，那時，璀璨的星空不再，人類將會直面星空之上的真相。」

堅定的眼神與數百年前相比，沒有一點改變。

被眾神污染的……她，又是什麼意思？

眾神意識的降臨是有極限的，瑪莉提絲還是承受不了太久。

來不及？

虛弱的瑪莉提絲如灰煙般消散，「時之沙」隨著消失，留下的只有站在幻境里的幻。

重點是，幻很強。

只見前面的瑪莉提絲周圍的氛圍更加哀傷，強烈的悲傷情緒撲面而來，就連幻都有些難以抵擋，眸間浮現出淡淡薄霧。

再遠一些，一排排至少三人高的書架，上面排滿了各種書籍。

為了讓一名德高望重的聖徒心中種下一絲對真相的渴望，不再封閉自我與逃避，瑪莉提絲幾乎費盡了所有手段，才最終讓幻接觸到了這一切。

「誰？」

見狀幻微微皺眉，當她沒有猶豫太久，立刻向前幾步打算抓回瑪莉提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