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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試問人類擁有多少「殆」級能力者，又有幾支散落的逃難隊伍呢？

「更何況，即便是風眼，這些流民也未必能夠承受得住……」

「我也……很久沒見到她了。」秦雯眼底閃過几絲回憶的色彩，「只是聽師傅說過，她後來去了諾亞，就再也沒有消息了。」

隨即，瞬間爆發，狂風裹挾著她們的身體，以時速至少一百二十公里的速度狂飆。

中間最矚目的銀白少女就是洛煙小姐，她把雙手放著一個嬌小瘦弱到有些過分的粉發小女孩肩膀上，臉上的溫婉微笑讓人怎麼也忘不掉。

但是，由於她們位於狂風的風眼處，即便以如此快的速度狂奔，卻只有輕風拂過臉頰的感覺。

「秦小姐，這次諾亞之行，我和你一起去。」

花青玲看了一眼，心底直嘆這個愣頭青真的什麼都敢試，但定了定神，回答道：

花青玲終於下定了決心，眼神不再茫然，而是閃爍著堅毅的光芒：

頓了頓，花青玲繼續說道：

想到這裏，花青玲拿出一張有些泛黃的照片。

花青玲目光微微閃爍。

「咳咳……你來了，諾里安……小子。」

「火種」高爐擁有的能量對厄難怪物來說猶如毒藥，但是一旦「火種」源頭被「惡意」污染，毒藥便會瞬間化作蜜葯，讓怪物潮進一步壯大。

那是在諾亞之變的時候，洛煙坐在一名聖教騎士肩膀上橫穿整個諾亞的畫面被很多人看到，並且印象深刻。

花青玲不著痕迹地收起了照片，不知為何她並不想讓別人看著這張照片，即便對方是秦雯。

與她差不多年紀的影現在還是青春靚麗的大妹子，卓婭婆婆卻已經老態盡顯，這足以說明她的實力確實只能是「滅」級的吊車尾，壽命遠遠不如同為「滅」級的其他人。

還沒等秦雯說些什麼，狂風憑空生出，把她們託了起來，低空漂浮著。

秦雯的神情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便鎮定了下來www.hetubook.com.com。

不知不覺，秦雯就跟洛煙和克莉絲一樣，把花青玲叫做青玲姐了。

旁邊高高跳起如同麻雀般的女孩是她在無盡荒原上撿來的安娜小妹，洋溢的興奮笑容很難與花青玲記憶里的流民小女孩聯想在一起。

如果連龍城都淪陷了，恐怕這個世界安全的地方就所剩無幾了。

可對萊尼特斯人來說，卻是滅頂之災。

卓婭婆婆閉上了雙眼。

只不過剛剛觸及，就被狂風捲起的風刃割裂了手指，連忙縮了回來。

當年的諾里安還不是執政官，甚至連背靠的家族都在逐漸沒落，沒有誰會正眼看他。

或許是潛意識裡，這些深埋在記憶里的畫面，她不願與他人分享吧。

「塞茜莉亞……」

不過龍城的城衛兵顯然提前得到了消息，沉默地讓這支流民進入了龍城。

「我們所在的位置的風眼，你也見識到了，只有風眼處才不會受到狂風的影響……但風眼的範圍是有限的，頂多容納兩三個人，想要擴大隻能擴張狂風的範圍，很顯然我做不到。」

從一個被發配到郊區的基層長官，一步步走向元老院，最終坐上了第一執政官的位置，以鐵血的手段塑造一個全新的萊尼特斯。

諾里安神情凝重地站在床榻旁邊，默默地看著這位從他有記憶開始就一直守護著萊尼特斯的「滅」級能力者。

「別擔心，諾里安小子。」卓婭婆婆老皺的臉上浮現出帶著痛楚的笑意：

極致的衰老加上「惡意」的特殊性，這位守護萊尼特斯大半輩子的老人，還是倒在「惡意」的面前。

「我已經抑制住了……『惡意』的蔓延，接下來你們只要在我的身體里塞上真空炸彈，再丟到無盡荒原里，就可以徹底殺死我了。」

「先前在分別的時候，我曾跟洛煙小姐說過，前往諾亞的時機還沒到。」

諾里安低聲說道，他一直低著頭，看不到他和*圖*書的表情，語氣似乎也在刻意壓抑著波動。

離別的憂愁？

奇迹可遇不可求，這支流民隊伍足夠幸運，才遇到了花青玲和秦雯。

只是……

但卓婭婆婆卻看見了他，並站到了他身邊。

秦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但花青玲總覺得她似乎沒能理解。

連續跋涉上千公里，即便是對正常人類來說都是巨大的挑戰，更別提是在充滿危機的無盡荒原上。

老態龍鍾的老嫗劇烈地咳嗽了起來，每一次咳嗽都是烏黑的血液，觸目驚心。

這樣的奇迹……需要的是至少兩位以上的「殆」級能力者。

「嗯，她離開炎城之後，跟我待過一段時間。」

「原來如此。」

而花綺玲的風靈之力，只能給秦雯打打下手，噹噹輔助。

不過……

最終，在看到龍城恢弘的城牆時，流民們激動地流下了眼淚。

龍城的城衛兵似乎也看到了她，但也只是抬手敬了個標準的軍禮而已。

花青玲莫名地有些想念她，不是那種朝思暮想的想念，就是想見見面，躺在一塊，跟之前一樣在夜晚的床鋪上漫無目的地聊聊天。

只是，這種炸彈製造工藝相當繁瑣，與「賢者之石」差不多，萊尼特斯在這場戰爭里已經消耗了不少，現在庫存恐怕也不過百來枚。

她半靠在床鋪上，而床邊已經丟了不少紙巾……只是這些紙巾都已經被腐蝕到幾乎化成黑灰，就像是被王水濺射到了一般。

除了洛煙小姐的飯，那段短暫相處的時間她還是很懷念。

久違的萊尼特斯，終亡眾神教會再次出現在人類視野里的第一個巨型城市，同樣是這場浩劫最初的開端。

「但現在我想……已經是時候了。」

或許正是因為安娜小妹，自己才會對這些逃難的流民隊伍生出惻隱之心吧？

三天前一波厄難怪物潮襲擊了萊尼特斯，以迅猛之勢突破了萊尼特斯的外圍防禦系統，並且還在快速地逼近核心區域……和-圖-書或者說「火種」高爐。

可現在，她就要死了。

秦雯露出訝然的表情。

這位劍宗傳人除了劍之外的一切貌似都一竅不通，據說之前還要更加嚴重，洛煙小姐都吐槽過當時初次見面的時候秦雯兇狠暴力的模樣。

直到如今，也只有這些風帶來的印象了。

這一切……如果沒有卓婭婆婆的幕後相助，就算諾里安有滔天的才華都只能鬱鬱而終。

現在如今已經很難說清楚流民和普通巨型城市民眾的區別了，不知多少巨型城市毀在這場災難里。

那位如夢似幻的銀白少女，就這樣與世界斷開了聯繫，至今都不知道她能否重新出現在現世之中。

一場大戰由此打響，萊尼特斯調動了幾乎全部兵力，動用了所有的能力者小隊，卓婭婆婆親自出手，才極為勉強地擊潰了這次厄難。

只是，花青玲並沒有跟著流民隊伍一同進入龍城，她只是遠遠地望著。

在這種時候，作為人類燈塔之一的龍城，不可能拒絕突破重重厄難才逃脫成功的難民隊伍。

現在，只能記得當時的微風很舒服，照片上女孩們揚起的裙角足以說明這一點。

「罪犯後裔？」

無論如何，都必須把這些怪物消滅在外圍城區，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瘦弱到乾枯的流民們激動地向龍城飛奔而去，外表就像是一群枯木凝成人形般，卻疾奔了過去。

還是……

但這次前去，卻已經沒有了銀白少女的身影。

細細感受著周圍的空氣推力，再看向風眼外面暴烈到幾乎扭曲空氣的狂風，秦雯讚歎一聲：

「不過去嗎？」

這時秦雯湊了過來，看到照片上的銀白少女，驚訝地說道。

「竟然能這樣使用？青玲姐，你的能力真方便啊。」

「這是一次赴約。」她低垂眼帘，逐漸模糊的記憶忽地清晰了些許，「……是我與她的約定。」

雖然現在龍城遭受了厄難怪物潮強度遠超于其他巨型城市，甚至因此和*圖*書毀了好幾個外圍城區，但論實力，只有諾亞與其比肩。

是啊……

還好秦雯手上帶了一些食物，再加上有她和花青玲兩個人在，花青玲可以隨時外出尋找食物，而不必當心離開一小會流民們就遭遇不測。

真空炸彈，目前為止人類掌握的最強爆炸物，其威力可以比肩「殆」級能力者的全力一擊，連「滅」級能力者都無法忽視的恐怖存在。

「不過，為什麼不直接用這種能力帶走那些流民呢？」

輕風拂面是對於這兩個「殆」級能力者來說，而普通人，可能就是相當於九級大狂風吧。

秦雯好奇地伸出手，打算探一探外邊的狂風。

「誒，這不是洛煙小姐嗎？」

早已麻木的流民隊伍並沒有對隊伍里多出一名高大女子而做出什麼反應，只是繼續茫然又機械地邁著僵硬的步伐，緩緩向前走去。

當周圍的景色逐漸褪去灰暗，出現了點滴翠綠與零散的野花時，他們麻木的表情終於融化了。

秦雯如一座沉默的山站在花青玲旁邊，雖然花青玲的年紀差不多都是秦雯的兩倍，但兩人看起來，秦雯更像是姐姐。

「……我一直是個糟老婆子，難看就難看了些。」

原諒她這段時間一直在無盡荒原上奔波，一些貼身放著的物件未免老化嚴重。

在答應花青玲幫忙護送這支數百人的流民隊伍之後，秦雯就沉默地跟在花青玲的旁邊。

花青玲一聽就知道秦雯又對這些一無所知，不過鑒於這丫頭連龍城沒有直達諾亞的大型傳送陣都不清楚，這種偏門歷史自然更加不了解。

「……卓婭婆婆。」

她曾在那裡與洛煙小姐再次邂逅，並留下過深刻的記憶。

花青玲撇了撇嘴，她這些天可是見識過秦雯的能力，所謂的七竅玲瓏劍心，同時操控七柄特殊煉製過的長劍，施展劍陣的殺傷力簡直是令人膽寒。

……

「就是戰鬥力差了一些。」

她在炎城戰爭結束的時候就悄無聲和圖書息地離開了炎城，之後發生的一切她全都不知道，就連洛煙小姐還活著這個消息都是偶然間得知的。

但這幾年……她應該也變了不少。

最終的答案，還會是在諾亞。

「你們當時是在哪相遇的？」秦雯問道。

花青玲摩挲著照片上的自己，這抹讓她也看不明白的優雅淺笑，不知怎麼得，花青玲總是想不起當時自己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很明顯，這並不是花青玲救下的第一支流民隊伍，也不是她第一次幫助流民隊伍來到龍城避難。

可是卓婭婆婆太老了，她可不比十二聖徒，連破曉的兩位「滅」級首領都比不上。

「因為龍城……我來自炎城，終究過於敏感。」花青玲默默地說道，「即便龍城肯接納我們，但作為被驅逐的罪犯後裔，我並不喜歡龍城。」

或者，她根本就是一場夢……

「真空炸彈會把您撕成碎塊的，會很難看。」

就這樣持續了接近半個月，秦雯的加入竟讓這支流民隊伍逃脫了必死的命運，成功存活了下來。

這個膽小到只會躲在洛煙小姐後邊，扯著裙角瑟瑟發抖的小女孩也不知現在怎麼樣了。

忽然花青玲又想到那位擁有一襲銀白長發的少女，絕美到妖孽卻不會給人帶來反感的容顏和偶爾脫線偶爾腦迴路清奇的性格讓人印象深刻，只是萊尼特斯一別，現在她的情況已經沒人清楚了。

在看了很多遍之後，花青玲才發現這小丫頭其實是在偷偷看著自己，明明挨著眼神卻一直往下瞄。

「總之，你可以理解成龍城跟炎城有點仇，僅此而已。」花青玲瞥了秦雯一眼，風靈之力在手心處聚集，「坐穩了，現在我們該去擁有能直達諾亞的巨型城市。」

「在哪……說來也巧，」花青玲忽地笑了起來，目光投向遠方，「就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地，能夠通往諾亞的巨型城市——萊尼特斯。」

還有克莉絲，這個超有錢的貴族少女，還是她的大客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