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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日子。

家上各戶都求個人丁興旺，若是喊個王老三，王老四，八准有好幾個會應聲，但能叫王老七的就沒有幾個了。兄弟多，也是他家的特色。

王老七聽得呼喊，回頭一見，是自家村中的媳婦。他啐了一口，在那搓了搓手。「賣，養肥了怎麼不賣？只是，你家老王改行要殺豬了？」

三兩個回合下去，十幾隻扁毛畜生見討不了好，悻悻地離開了。

正見十幾個人圍在了一起，面紅耳赤地在那盯著骰子。「大大！」喊得最凶的，正是一行人要找的王老七。他可能輸得急了，耍牌的動作帶風，每每弄得都極響。

王老七家餵了兩頭黑豬，十幾隻大鵝。李秋等人一至，這些畜生就伸著細長的脖子，叫個不停。這種狗見愁大概是沒有腦子，見人就咬，而且咬得挺疼。

眼看忙完了殺豬天色還沒晚，村口說不定還未散，有了錢的王老七又蠢蠢欲動。「這豬頭上的毛還多著呢，哥，要不你拿去燜一夜？」

王老七叫了王老六，兩人一道，去了自和*圖*書家的豬院。年輕力強的王老七和王老六一起，將王氏看好的肥豬捆了，二人架著木棍，加上王氏也搭了一把手，才秤起了這隻二百一十二斤的肥豬。

離年節尚有一些時間，等到了年節前後時。勞累了一年人們，人均消費會小增一回，等於說這個生意，還有一個旺季。

這殺豬，放在城市裡算個技巧活。可在這村中，倒是十個有七個都會殺。無非殺得快點慢點，王老七兄弟兩人干起活來，褪毛放血，一氣呵成。

這些東西，李秋聽了左耳進，右耳出，但也沒必要反駁。否管誰家的，省不省幾十錢，對李秋來說，干係都不大。這種無關緊要的事，任便吧。

「是和記鋪子的醬牛肉啊，他家的價格不划算，以後少買。以前我小時候，他家的牛肉只有豬肉一半的價錢，可現在都漲到豬肉的價錢了。一樣的價錢，誰還吃它。」

正當兩人來回驅趕這些扁毛畜生時，紅葉已拿了一個大掃帚，刷刷地拍了起來，掃帚鬆軟，並不會和-圖-書打死它們。而且面積巨大，輕易就能推開這些狗見愁。

等一行人走近。

「嗨，要這麼多，你家大人呢？」

日上中天。

王氏述說著省錢的技巧。

晃悠悠中。

李秋有點討厭這種小看人的說法。不過，沒個一二年，這種事估計還少不了。「在街頭訂貨呢，放心，這事我做得了主。」

……

王氏喊了好幾句，不見人應聲。倒是一旁的鄰居走了出來，告訴李秋等人王老七在村口耍牌。「這王老七的膽子肥了，居然敢去耍牌？」

刨除成本，算上工時，收穫和本地成年勞動者的工錢相比，也稱得上格外出眾了。

李秋付了賬，三百六十錢。

「又不讓你白乾，而且你今天運氣歹了一點，乾乾活改改運，明日再去耍。」見此，王老六也跟著勸了起來，挨不過兩人一同在耳邊吹風，王老七隻好捏著鼻子，和兄弟一起燒水，殺豬。

今日驚心動魄般賺到了錢，王氏心情有些激蕩，她有些亢奮地想要總結點什麼，但畢竟沒讀過什麼書https://www.hetubook.com.com。條理都有些分扯不清，以至於無法一吐為快。

留給了王家兄弟一個豬頭后，餘下的全被兄弟二人給送到了李秋所在的院中，而且，為了方便拿動，一頭豬還被二人全數分成了十斤上下的肉塊。

接下來，李秋又去買一了桿大秤，又去買了紙筆，用來記賬。忙完這些，一行人就打算回家了。李秋原來還屬意在這集市上找個屠戶，定上一頭肥豬充當下一次的原料，但王氏覺得在村中尋人自己宰殺就行，沒必要讓人賺走這個錢。

牛肉脂少，肉質乾柴，費火費料，而且價錢也不便宜了。總結下來，就是不划算。關於這一點，李秋並不爭論什麼，只在那老實地點頭，虛心接受了她的教誨。

可惜今天的他運氣實在不行，才一會的工夫，口袋就空了。王老七悻悻地起身，他的錢賭光了，自然就不能再佔個好位置了。

李秋使勁拍打著這隻糾纏著自己的大鵝，見它始終不鬆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冬日穿得厚實，這一口下去，hｔtｐs://m.hｅｔuｂook.cｏｍ•cｏｍ腿上怎麼也是青紫一片了。

「不是，嫂子，你收豬就收豬，咋還讓我給你宰呢？」

王氏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又操心起下一筆買賣了。「等會還要再收一頭肥豬是吧，去老七家收吧，他家的那頭黑豬養得最肥。而且，他們兄弟都在家，能幫手把豬宰殺了，省個工錢。」

對這種疑問，王氏只是笑罵著回應了一句。「老王還在跟人做工呢，賣的話，叫上你兄弟。」

見此，王氏也沒有計較，總歸是自家的姑娘。

「杏子，在家沒？」

午飯也沒吃，一行人就腳步沉重地向家中走去。

這村中各戶，都是姓王。

王氏努力地向李秋分享著自己的生活經驗。

王氏猶豫了一下，還是叫起了他。「老七，老七，你家的肥豬賣不賣？」

儘管王老七耍牌的事頗讓人驚訝，看中了他家肥豬的王氏，還是決定去碰一碰運氣。

王氏一說完，被她算做了拉車之人的紅葉就拉著李秋跳了上去，她雖然走得動，但小女孩能省些力氣，就不願再磨破自己的鞋子。

就算這樣。

m.hetubook.com.com老闆見人談吐清晰，也沒繼續糾纏下去。他確認一下，也只是為了少個糾紛，自然不會推走送上門的生意。「好了，合計三百六十一錢，給你抹個一，給我三百六十就行了。」

小咪過去的李秋，一睜眼，已回到了家中。至於王氏，正在那一頭是汗地大口喝水。考慮到她今出了不少力，李秋決定拿出自己購買的食物分享。

一直順利的話，李秋今年就能買得起房子了。為了下一回的買賣仍然順利，李秋又去補了點物資，尤其是其中的一味秘料。少了它，這秘方的風味要減二三成。

這一次備下的食貨，在二人的忙碌下，已經全數售賣完畢，毛利賺了四千多錢。當然，等基本沒用本錢的野豬肉用光后，下一次，就需要再計算上時下的鮮肉價了。

紅葉被嚇得一溜煙跑了。

「要不要你上車上來，我們拉著？」

王氏有些狼狽地驅趕著身邊的五六隻大鵝，她倒不怕這東西，這麼長的脖子只要拿手一攥，保管治得它們死死的。可這是別人家的玩意，下手重了弄死了還得賠錢，實在划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