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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國祥不太樂意出門。

道寧集比歸寧還要繁華一點，東西一道，南北一道，有個十字街。街道上的各種店鋪，也相當齊全，連胭脂鋪子，當鋪也一應齊全。

這是李秋的第一念頭，光憑自己，就算加上紅葉，和舅母三人，做這些事，也太累了。王氏卻堅決不肯，小本生意，自然要精打細算，能省一錢是一錢。

「看穿著，這裏的人也沒更好，但在吃食上，這裏的人似乎比咱們那大方不少啊。」

不過路上徒步的人也不少，正是好年紀的王國祥也不覺得如何。十多里的路程對三人來說頗為吃力，可對他這樣的年輕男人，也不過熱熱身的功夫。

這時代也沒有專利一說，李秋能做，別人當然也能做。

歸寧一地，只有一個集市。每隔一天，才會集上一次，若要去隔壁，倒是能趕上，但隔壁離得遠了一點，沒有騾馬拉車，十多里的路程對於三人來說，有點吃力。

紅葉負責在那睜大著眼睛，盯著哪一位hｔｔｐs://www.ｈetubook.ｃoｍ•com付沒付錢。老闆一家若是盯得不緊，有機可乘，可有的是人喜歡佔便宜。

並沒有那麼容易調和。

王國祥牽著自家的驢子，本來他一人出門，是可以坐在車上趕著驢子前進的，但今天多了三人，還有一批貨物，心疼驢子，也覺車坐不開的他，只好徒步。

考慮了一下，王國祥還是答應了下來。「道寧啊，正巧我一個舅舅在那，我去給他送點山味，帶你們一程也行，不過，做買賣，可別找我。」

「這，好東西，過去沒見過這法子啊，給我包上二斤。」

先嘗后買。

王氏今日已懂得主動開口了。

男人爽快地付了錢。

這個男人會不會偷師？

一個好位置，確實比偏僻的地方好用得多。

借只牲口也沒用，三人中沒一個會架牲口的。

士農工商，商是賤業，比做工的，種田的，更為不如。當然，大商家又是另一回事了。女人家的不在乎和*圖*書，弄點小錢糊口無所謂。他一個大男人，可不能輕易被人掛個奸商的名頭。

她立即打起雞血，並決定明日繼續干。

有了足夠的人手與力量。

僱人。

還沒走，就捏起一片，塞到了嘴中，大概是吃對味了，男人手忙個不停，李秋眼看著，他買了二斤。一會工夫，就吃了六七兩。

王國祥看三人安置好了，打了聲招呼，趕著驢子去自家舅舅那裡去了。若是想再搭他的便車，就得等到午後他吃過飯回來才行了。在那之前，三人需要盡量將今天的食貨賣光。

沒辦法，考慮到王氏說的多少也有點正當理由，李秋只好繼續辛苦了點。三人忙到點燈，連王國忠上工回來，都沒吃上熱飯。他聽了此事掙錢，倒也沒說什麼，還出手幫了一陣。

王氏聽到這裏，倒是被問到了癢處，她老家就在道寧，歸寧交界，正好了解這裏。「這裏更靠近縣城，城北可有礦，不少人都進城做了工，家中余錢也更多，當然比咱們那htｔｐs://wｗw•ｈｅｔuｂoｏk.ｃｏｍ•com裡更捨得吃了。加把勁，爭取在午間之前賣光。」

而且。

不像是歸寧，就沒有專門賣胭脂的。

見她做得賣力，似乎在努力學習著其中的一切，李秋也不覺得如何。這種小生意，對於李秋來說，只是個短期過度。若是她當真干出了心得，李秋也能恰當地放手。

但財神爺當頭，她還是決定去問一問。

不過，對於自家的風味，李秋還是有點信心的。這也不算什麼大生意，技術高超的老饕也不是遍地都是的。「給，您的二斤，五十錢。」

李秋抬眼一掃，就感覺自己遇到了同行，這位身上帶著的那種油煙味，簡直快要腌入味了。做飲食的，通常不喜歡買同行的東西。因為他們熟知其中的利潤，加上自家也會處置，輕易不願讓別人賺走自己的錢。

雇了人，萬一把秘方暴露了怎麼辦？萬一傳了出去，若來村中人嫉妒，暗中使壞怎麼辦？

不是自家養熟得大型牲口，萬一發起性子，三人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力量也不可能控制得住。「要是你舅舅在就好了，讓他套個騾子，咱們就能去隔壁的道寧集了。停上一天，可浪費不少機會。」

「好好，用不著你。」

這種念頭在心中一轉，就被李秋拋在了腦後，對方真想破解的話，隨便也能叫一個人來買走，這是沒法防的。

錢一到位。

有了昨日的經驗。

來得已經很晚的一行人，幸運地遇到了一家賣光了貨的攤位，和老闆商量了一下，給了他十個大錢后，算是拿到了那裡的使用權。

沒怎麼熬夜，就把預備的食貨，一一包裝完畢，放在那壓實。

她似乎真有幾分商業頭腦，也可能單純是被錢逼的。總之，她做起買賣來，見人就做到了先掛上了笑容。儘管這算不得多高深的技術，但在一眾板著臉和防賊一樣的老闆中，也算得上一個能和氣生財的專業表現了。

通常，只有性格不錯，幹上好多年的老商家，才能輕易擺出這副笑臉。

道寧的人似乎比歸寧的人更富一點。

「要和圖書不請五舅舅？他在家也沒事，而且，他家有頭驢。」

不好吃，不要錢這樣的招牌打出去，照慣例的吸引了一大批人。

進度加快了很多。

觀念的不同。

在歸寧還有不少人挑剔價格，但在道寧，這種人少了很多，大多都是問了價，隨口講了兩句，就直接掏錢了。

他分了半頭野豬，和幾個朋友吃肉吃到飽，這才一兩天，野豬肉還剩很多，家中老母正囑咐他給自家親戚送一些。上下一堆事，哪有工夫陪一行人亂跑，可王氏是自家嫂子，輕易不提，又不好直接推了。

聽到李秋提起這個悶葫蘆老五，王氏也不是沒考慮過，不過，老五和自家男人差了不少年歲，除了是同院之人外，來往不多，不好輕易使喚他。

兩人一起忙碌了起來。

用木板蓋好，上面覆蓋石頭，以防夜貓偷吃后，忙完了的眾人，分了今日份的工錢后，各自回家。考慮到王氏今日出力多了點，李秋多分了她二十錢。

就這樣的人就算不多，十個裡面出上二三個，這生意也等於白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