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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和你一起重生

作者:飛鳥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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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霍亂時期的愛情 第十章 我是不是快死了?

第三卷 霍亂時期的愛情

第十章 我是不是快死了?

陸離到了陽台,給楚曉東回了個電話,那邊接電話的是一個女人,聲音磁性而溫婉,聽到是找楚曉東的,便又將電話轉線,等到陸離再次聽到聲音時,已經是楚曉東在應話了。
陳嘉寧盤腿坐在床上,藉著微光,陸離能看見她的腳趾不安地扭動著。陳嘉寧有個習慣,那就是在心裏藏事時腳趾頭會動來動去。
「好好休息吧,我很快回來。」這個時候陸離發現語言是如此蒼白,無論他說什麼,都改變不了現實。面對殘酷的社會時,巧言善辯或許可以讓你如魚得水,但面對冷漠的自然,任何言語都和燃盡的死灰一般無用。
「是、是這樣嗎?那打擾您了……」
死。這個字讓陸離想起一些不太好的回憶,想起了前世雅夢姐的葬禮,想起了自己七歲收養的流浪狗在路邊被人一腳踢死,又想到了初中時桌下被自己踩死的小蟲子。死亡好像並不遙遠,起碼距離陳嘉寧並不遙遠。陸離看向陳嘉寧,光線昏暗,看不清少女的面龐,只能看到一個玲瓏的輪廓,她www.hetubook.com.com好像在發抖,是害怕得發抖嗎?
兩個月前,是陸離剛重生那段時間吧。陸離摸了摸下巴:「所以你覺得你也感染了?」
陳嘉寧房間里的窗帘被拉上,整個房間密不透光,黑漆漆一片。陸離上前拉動窗帘,忽然聽到陳嘉寧喊住他:「別,刺眼睛……」陸離回過頭,只見黑暗中那對水汪汪的大眼睛撲閃撲閃,好似星夜的螢火。一般只有病人、詩人、傻子才不喜歡見光,首先陳嘉寧肯定不是詩人,那她究竟是病人還是傻子?
「不是不是,是我擔心她的身體健康,想向您諮詢一下。」陸離擦了擦汗。有時候太敏銳也不是什麼好事,容易造成誤會。
陸離也拿不準,準備去諮詢一下楚曉東。
「現在沒有有效的治療手段,專家組正全速飛往木蘭市,等到專家採集足夠的樣本后才能給出一個治療方案。」
陸離承認,他其實不喜歡陳嘉寧的性格,和她做朋友更像是一種社交慣性。但他並不想看到一個如花似玉的和圖書女孩死在一場無情無義的天災中。
陸離坐在床頭,聞見一股淡淡的香味,是陳嘉寧身上的氣味。
陳嘉寧哦了一聲,才不情不願地解釋:「你看了今天早上那條通知了嗎?上面說……說這個病叫甲型傳染病,患者最初期的癥狀就是咳嗽、懼光,還會發燒……而且都是在木蘭市居住兩個月以上的人被感染了。我正好是兩個月前入學的……」
陸離心中咯噔一下,不敢置信地再問一次:「真的是比較嚴重的甲型嗎?沒救嗎?」
這不全身都在疼嗎?就這樣您還能好端端坐在這說話?真是身殘志堅啊。
楚曉東沉默了一會兒:「你說的這個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他無聲地笑了:「他說你還能活一千年。」
「我、我其實最近一直有點小咳嗽。今天起來時發現特別怕光,一見光就刺眼睛……我這不就是感染了甲型嗎?」陳嘉寧帶著哭腔說,「新聞上都說這個病致死率特別高,而且醫院都住滿了,好多人都只能在家裡自救……我一定就是和圖書感染甲型了,嗚嗚……」
「你聽到了?」
掛斷電話,陸離心情有些莫名,他遙望著木蘭市城區,只見街道上依然堵得水泄不通,警戒線拉得到處都是,很多人昨天一宿沒睡,也沒回家,都盼著早日出城,有的人甚至就在大馬路上打地鋪,警察也拿他們沒辦法。總之現在的木蘭市一片混亂,宛若一個小哥譚。
甲型的傳染方式還未確定,而且如果真會傳染,昨天陸離肯定就中招了。事到如今還去戴口罩更像是亡羊補牢。陸離沒好氣地說:「我天生體質好,從小到大沒生過病。快說吧。」
「你要不要先去戴個口罩?我、我怕傳染你了。」陳嘉寧小聲說。
「楚叔叔,我有一個朋友。」陸離終於還是拿出了這句經典的開場白,「我有一個朋友,是在木蘭大學念書,兩個月前剛進大學,她給我發消息說她也有點咳嗽,怕光,而且頭啊、腳啊、腸胃啊都不舒服,這不是感染甲型了?」
「你朋友說我還能活多久?」被子里的小老虎在問。
「你不會死的。和_圖_書」陸離也不知這句安慰有幾分作用。甲型的致死率有25%,但沒人願意去賭自己就是那75%。
陸離回到陳嘉寧的房間,這姑娘正將自己包在被子里,好似能藉此將這個世界與自己永遠隔離一樣。被子是個很神奇的事物,它永遠是一群長不大的幸運兒最堅固的防線,能防止夜裡出沒的鬼怪,能防止白天工作中的不順心,能……
「沒事,小陸你有什麼情況隨時打這個號碼聯繫我,我會讓前台直接轉線給我的。」
「我聽不太清……」聲音瓮瓮的,好像還在抽鼻涕。她擤了一晚鼻子了,可憐的鼻子都被擦破皮了,輕輕碰一下都疼得不行。
「如果身體各處都不舒服的話,很可能是比較嚴重的甲型。你好好和你那個朋友說說話吧。」楚曉東的話很含蓄,就差直說你朋友活不久了,多陪陪人家。
「陸離,你朋友怎麼說?」被子里傳來女孩的聲音。
「說吧,你又怎麼了?」永遠是陳嘉寧事兒最多最麻煩,這姑娘不是在吃癟,就是在吃癟的路上。
「謝謝……」
和-圖-書畢竟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他希望陳嘉寧這個禍害活一千年,別折在這樣一場不該存在的疫情當中。
陸離也不由謹慎起來:「你除了咳嗽和怕光還有別的癥狀嗎?」咳嗽還可能只是普通的小災小病,怕光也可能是這姑娘的心理作用。
「有。」陳嘉寧十分肯定地回答,「我最近腦袋疼,腳也疼,還有手肘也有點酸。對了,腸胃最近也一直咕咕叫……我一定是得了甲型了!」
陸離突然想起一個不合時宜的笑話,一個病人問醫生自己還能活多久,醫生張開五根手指,病人大驚失色:「我只能活五個月了?」然而醫生緊接著縮回一根手指:「四。」
「陸離……」陳嘉寧委委屈屈地喊了一聲,「我是不是快死了?我現在感覺頭暈暈的,好像隨時要睡過去一樣……」
「小陸,有事嗎?」
「我、我不想死。」陳嘉寧已經是在低聲哭泣了,「我還沒有賺夠錢給爸媽買大別墅,我還沒見到我的遊戲全是好評,我還沒談過戀愛,我、我不想死……陸離,我不想死……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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