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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呢？」

陳嘉寧心動了，她側過身，面向陸離：「看什麼電影？我不看鬼片。」

晚飯後，陸離給川海一中的帶隊老師回了個電話，得知川海一中已經派了直升機來「救援」被困學生，直升機預計在下周五抵達川海市。這種事也只有川海一中做得出來了。陸離拒絕和川海一中的學生一同撤離，他反覆向帶隊老師做了保證，老師才勉強同意。陸離雖然也思念著雅夢姐、楚靜怡和安百璃，但眼下還有一隻可憐的小老虎缺他不可，在妥善安置好陳嘉寧前，他是不會離開的。

陸離只是平淡地點頭：「好啊，我鏟。」上一世合租時，陳嘉寧就養過一隻大橘貓，這姑娘只管擼貓，養貓一概不管，大好一隻橘貓硬生生保持著苗條身材將近一年，最後是陸離看不下去接過手，才讓可憐的大橘吃得上飽飯。

「嗯。」

「能說說你之前的戀愛經歷嗎？」陳嘉寧縮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個小腦袋。

「嘿嘿……」陳嘉寧發出幾聲滿足的笑聲，呼吸逐漸平穩下來。半晌無言，室內一片死寂，陳https://www.hetubook.com.com嘉寧似乎睡著了。黑暗中只有陸離心事重重，久久不眠。

「哦……你也要好好休息哦……」

「擔心你又蹬被子。」陸離將電視聲音調小，「是電視聲音太大，吵醒你了嗎？」

「……陸離……」

話說DVD已經是被時代淘汰的產物，酒店還留存有DVD機和影碟屬實意外。陸離還在大堂一角看到一台巨大的留聲機。

「我不討厭你。」

「嗯……」閉上了眼睛，呼吸並不平穩。陸離關掉電視，走到窗前裝模作樣地擺弄一陣。室內有暖氣，哪裡會覺得冷？分明就是病情又加重了。他坐回床邊，打算替小老虎守夜，又聽到陳嘉寧閉著眼睛問：「陸離……你不去睡覺嗎？」

陸離捂住她的嘴：「看紀錄片，《地球行星》，拍的是動物。」

「你還沒走啊？」陳嘉寧習慣了醒來后第一眼看到的是陸離。

「你不鏟屎那家裡都臭了。」

「好啊好啊，看紀錄片。」陳嘉寧眉毛高興地揚起。她很喜歡動物，特別希望能養一ｍ•ｈｅtｕbooｋ.coｍ.com窩貓貓狗狗，狗要養短腿的柯基、溫順的金毛、帥氣的德牧，不要吉娃娃，又丑又凶。貓要養一隻金漸層的英短，和一隻起司美短，再加一隻暹羅。「你喜歡養寵物嗎？」

電視上開始放紀錄片，第一集是講狼的伴侶。狼和人類相似，一次只會有一個伴侶，直到伴侶死亡，狼才會尋找下一個伴侶。紀錄片里的老狼在一次暴風雪中失去了妻子，又與狼群走散，便像個浪子一樣消失在風雪中，在這場遮天蔽日的暴風雪中，一隻瘸腿的老狼註定走不遠。

「嗯。我喜歡養一些安靜點的寵物。」陸離說。

陳嘉寧吃了退燒藥后便昏昏沉沉睡去，等到她再醒來時已經是半夜一點多，她的睡眠質量並不好，睡得不踏實。電視機開著，上面在放一部動作片，男主角正和幾個混混大戰，末了還擺出一個浮夸的姿勢「任何邪惡都將繩之以法！」目光往左偏移，看到陸離正窩在沙發上看電視。

「貓還可以。狸花貓就挺好，懂事又獨立，不用太操心。」

陸離握住少女縮在被和圖書子里的小手，冰涼無比：「你睡吧，我等會就回去了。」

「嗯？」

陳嘉寧心裏更不舒服了：「比我漂亮嗎？比我高嗎？身材比我好嗎？」

「一起看電影嗎？情侶之間都會看電影的。」

「讓你看到這麼丑的男人真是不好意思啊。」陸離也笑了。

「看我幹嘛？」

「你好醜啊。」陳嘉寧忽然笑了，露出一對小虎牙。

「那個女孩子……漂亮嗎？」陳嘉寧只以為是初高中男女玩鬧性質的戀愛，心裏有些不舒服，但還是盡量沒往那方面想。

「還好啦，我不是太嫌棄，勉勉強強能接受啦。」

「陸離……」

「普通的戀愛而已，沒什麼好說的。」確實是平凡但幸福的愛情，起碼在結婚前的確如此。

陸離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滴：「這是自然規律。我們人類只是世界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對我們來說是自然災害的事物，其實只是大自然日常的活動罷了。」

「你覺得柯基安靜嗎？想不想養柯基？」

「狗都鬧騰。」

這個問題其實是一個死亡問題，對於男朋友來說，答得太簡單會顯得虛偽和_圖_書與不自信，答得太詳細會讓女方生氣。如果要撒謊，只需要說「不懂事談著玩的」就行了，無論男女，這個回答都十分有效。

陸離本來要說「都比你好」，可想到自己現在的身份是陳嘉寧的男朋友，便改口說：「沒有你漂亮，身材沒你好。」哪怕明知陸離是在哄她，陳嘉寧還是覺得心裏甜滋滋的，她露齒而笑：「那是，我從小到大都是校花哦～你撿了大便宜了。」

「也不看武打片，打打殺殺無聊死了。」

陸離看了眼窗戶，鎖得死死的，根本沒打開。他不無悲傷地攬住陳嘉寧：「好的，你好好休息，我去幫你把窗戶關上。」

又看了一會紀錄片，陳嘉寧眼皮半斂：「陸離……我有點困了……有點兒冷……你把窗戶關一下好不好？」

陳嘉寧看得眼眶濕潤：「好可憐啊……陸離，你說為什麼會有自然災害啊？像疫情、暴風雪、海嘯還有火山爆發……」

「……我討厭你。」

「你去鏟屎就好了啊。」陳嘉寧下意識說。說完這句，她忽然沉默了。她剛才想象了一下美好的生活，居然下意識把陸離帶入ｍ•ｈetｕｂooｋ•ｃom•com到丈夫的角色。她覺得有些尷尬，又有些羞澀，既期待又害怕看到陸離的反應。

現代年輕情侶間最常做的事情之一便是看電影，當然不只是情侶間會看電影，倘若找不到另一半，幾個同性之間往往也能湊合一起去，只是後者會顯得格外可悲。既然答應了陳嘉寧要滿足她談戀愛的願望，就自然得上心，陸離找到了幾張影碟，打算晚上和陳嘉寧一起看電影——前提是她腦袋還沒被燒糊。

「不是。」小老虎搖搖頭，獃獃地看著陸離。

哪有小不點校花？這小老虎又給自己臉上貼金了。

「很漂亮。」

「也不看愛情片，甜甜膩膩的太齁了。」

「我想養一大窩一大窩的貓貓狗狗。」陳嘉寧的眸子在發光，那是一種名為希望與幸福的光，「但我不想鏟屎，臭臭的。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每天有一大堆的小動物叫我起床。」

「我在。」

楚靜怡喜歡看恐怖片，像什麼《怨咒》《白色星期六》《猛鬼路》《白晝凶鈴》《天使來了》早已翻來覆去看了不知多少遍。除了楚靜怡，他認識的女孩子里好像真沒幾個會看鬼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