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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怯之餘，內心還有好奇。接吻到底是什麼滋味？她原以為自己一輩子恐怕都得不到答案。

陸離不想欺騙她，坦然地點頭：「嗯。」

一邊拿叉子胡亂攪和著沙拉，陳嘉寧一邊嘟囔：「陸離……」

陸離額頭冒汗，只有這討嫌鬼做得出來這種離譜的事情了。他發誓，絕對再也不會被這姑娘的表面迷惑了！

陳嘉寧看了一眼陸離，她看到陸離眼中閃著溫柔的水光，那目光是如此熟悉，媽媽也會經常用這種目光看她。心中某處柔軟的地方被陸離突然觸碰到了，她乖乖地張開嘴，什麼也沒說，乖巧得像一隻綿羊。

「談戀愛只是這樣嗎？」

「我刷牙去。」陸離惡狠狠說。

「哦。」陳嘉寧低頭去拌沙拉，興緻瞬間消失，像是漲潮時眼見沙堡被衝散的孩子，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包圍住了她。

「我經驗比你多。」

「你、你去哪？」

陸離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疑惑問：「那你想要怎麼樣？」

陳嘉寧不自在地避開陸離的手：「我都向你問和圖書好了，你為什麼不回我？」

我難過什麼啊……我又不喜歡陸離，而且他只是我的臨時男朋友，他情史豐富不豐富跟我有什麼關係？她又習慣性地給自己找理由。陳嘉寧慣來如此，遇到不順心的事情總會在內心找各種稀奇古怪的借口，並在精神上獲得「勝利」，或許這就是她那彆扭性格的來源吧。

就在陸離吻住陳嘉寧時，這死丫頭忽然往陸離嘴裏吹氣，像是在吹氣球一樣，陸離感到喉嚨管道里一陣發涼，連忙推開這死丫頭的臉蛋：「你吹什麼氣啊？」

陳嘉寧的小嘴張了張，卻什麼話也沒說出來。陸離注意到少女的櫻桃小嘴，粉粉|嫩嫩，透著晶瑩的水光，他忽然明白了陳嘉寧的意思。

陳嘉寧的精緻臉蛋上攀上一絲潮|紅，這抹讓人垂涎欲滴的嫣紅逐漸蔓延，直至少女的耳根，再到纖細潔白的脖頸：「嗯……」聲音很軟，像是剛出生的小老虎發出的嚶嚶聲。

陸離回憶上一世和安百璃約會的場景：「什麼都會做hetubook.com.com。只要有心，哪怕只是蹲在馬路邊數人頭都是一件開心的事。」

藥丸的糖衣融化，藥渣卻是苦的。陳嘉寧曾經很討厭吃藥，特別是中藥，一餐要吃幾十顆小藥丸，噎嗓子。可是現在她卻甘願品味藥渣的苦澀，恨不得讓自己的動作再慢一點，讓陸離再多停留一會。

「怎麼樣？」

是接吻。

夠了。但總覺得不應該只是如此。陳嘉寧看著陸離的臉，不知怎的，陸離在她心中是那種會讓她缺乏安全感的男生，她總覺得陸離會對任何一個其他女孩子同樣溫柔，一想到這兒，陳嘉寧就覺得胸中不暢快。陸離不是喜歡她嗎？那更應該拿出一點誠意啊……

是的。陸離很想這樣回答。越是來勢洶洶的愛情保質期越短，反而越是平淡如常的愛情越是長久。他和陳嘉寧之間從來沒有熱情似火的激|情，只有日復一日的廝守。或許這就是陳嘉寧在臨死前會信任他的原因吧，二人雖然才認識一個月，但相處起來卻跟多年老友一樣。www.hetubook.com.com

「你個小男人，還說我小，我年齡可比你大好吧。」陳嘉寧嘲笑道。

陳嘉寧哭喪著臉：「我、我太緊張了……」一緊張就辦壞事，在陸離吻住她的一瞬間，陳嘉寧大腦一陣顫抖，竟然想到了以前吹氣球的體驗，為了緩解緊張的情緒，她果斷選擇向陸離嘴裏猛吹一口氣。

陸離捧住陳嘉寧的臉蛋，火熱滾燙，又有嫩嫩彈彈的手感，像是雞蛋白，又像是嫩滑的果凍。陳嘉寧閉上了眼睛，眼睫毛在顫抖，粉紅的嘴唇也在不安地嚅動。陸離無聲地吻了上去，能明顯感覺到陳嘉寧猛然吸了一口氣。

「吃藥了嗎？」陸離摸了摸陳嘉寧額頭，好像沒那麼燙了。

陸離打開床頭櫃的抽屜，只見裏面的退燒藥動都沒動，便知道這姑娘沒按時吃藥。真是個毛孩子，吃個葯都要千叮嚀萬囑咐……陸離溫了一杯水，摳出藥丸：「啊——張嘴。」陳嘉寧卻沒動，她心裏正鬧彆扭著，不是很想理會陸離。

「早上好。」陸離敷衍地說。

可惜陸離並未hetubook.com.com能體諒少女的心思，見陳嘉寧吃完葯后，陸離便準備離開了。

「我看網上說，男朋友一般都會對女朋友百依百順，說話時都是溫聲溫氣。」

「不無聊嗎？」陳嘉寧不是很理解。愛情不應該是浪漫多彩的嗎？蹲在馬路邊數人頭也太枯燥了吧？愛情應該和遊樂場、摩天輪、霓虹燈與鮮花氣球綁定在一起才對。兩個互相喜歡的人手牽手，一起享受世界的美好，理想的愛情理當如此吧。

「男朋友都是這樣嗎？」

陳嘉寧心中咯噔一下，忽然覺得心臟像是被懸在高空，一時找不到落腳點：「你談過戀愛啊？」她目光灼灼地盯著陸離，呼吸都不由屏住了，她希望陸離給出一個否定答案，又開始後悔自己魯莽提出這個問題。

「什麼？」

若說年輕情侶間有什麼必經之事，那接吻一定佔據一席之地。牽手顯得太寡淡，上床又過於葷腥，那只有接吻最合適不過了。男人的吻往往十分廉價，而女孩，特別是少女的吻則尤為珍貴。陳嘉寧的矜持讓她說不出那句話。hｅｔuｂｏｏｋ•com•com

「乖，張嘴。」

「男女朋友平時會幹什麼？」

「不親了。」

陸離腦海中閃過萬般想法，從「不怕感染嗎？」到「我真的要和陳嘉寧接吻嗎？」，從「人類文明的早期形態」到「我從哪裡來我到哪裡去？」千言萬語都濃縮成一句話：「要親一下試試嗎？」

「你還小。」陸離說完這句話，便聽到陳嘉寧噗嗤地笑出了聲。

「幹嘛？」

「還有什麼？」

「不、不親了嗎？」陳嘉寧心中有些高興，又有些失落。

「少看點網上的言論。」陸離拿出早餐，今天的早餐有沙拉、馬拉糕和鮮榨果汁，「我平時對你還不夠溫柔嗎？」

「早……早上好。」翌日清晨，陸離剛推開陳嘉寧房間大門，便聽見陳嘉寧主動打招呼。這可是件稀罕事。陳嘉寧是一個沒有禮貌的姑娘，很少會主動打招呼，路上碰到熟人也只會低頭裝作看不見。

「吃完葯后睡一覺，午飯時我再來叫你。」眼看陸離就要起身，陳嘉寧驀地拉住他的手，委屈巴巴地說：「只是這樣嗎？」

「愛理不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