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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也沒怎麼介紹啦。」陳嘉寧結巴起來，「她們沒為難你吧？她們一直有些八婆的。」

「人都到齊了吧？我點個名。」蔣教授擰開保溫杯，慢吞吞地喝了一口茶水后才拿出花名冊，逐個開始點名。點到趙璐璐這個名字時他微微推了推鏡框：「趙璐璐，我記得你，你在冬令營上的發言讓我印象深刻。好好表現！」

「到。」陸離有氣無力。

或許在大家眼中，競爭者又少了一個。陸離坐在座位上，無視那些目光，用手機查閱郵箱。是神州長樂科技公司成功註冊的通知，其實神州這兩個前綴很大，如果是陸離親自去操辦，最多稱為「川海長樂科技公司」或「木蘭長樂科技公司」，想來龍笛也是盡量為他行方便了。

還碰到熟人了？陸離一眼掃去，發現自己想不起那說話的女生叫什麼名字。

「所以最後你和楚靜怡和好了嗎？」

陸離額頭青筋微微凸起：「算了，沒什麼。」這死丫頭一句話把他醞釀了半天的感情全破壞了。他陪著陳嘉寧逛了一會街，想起百璃和琥珀還在酒店，於是便先向陳嘉寧說了再見。陳嘉寧隨意地哦了一聲，說自己還要去一趟列印店，隨和圖書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沒有絲毫留戀。陸離看著她的背影，又對自己那模糊的衝動產生了懷疑。

趙璐璐無疑是幸運的，她在面試時便被導師看好，起點已經比大部分新生高了。

「你說楚靜怡？和好了一半吧。她現在沒法和我見面了。」

蔣周正快速地點完名，多看了一眼朱熙，才說：「人都到齊了。各位同學有要提交的資料嗎？科研成果、省級刊物上發表的文章或其他A級證書。」這隻是例行公事的詢問，大部分新生都不可能有這些資料，有這些資料的新生也不會報考木蘭大學。他說出這句話時，沒有看其他人，只是在看朱熙。

陸離注意到今天的朱熙帶了假髮，不是平日里的短髮。他覺得朱熙長發不好看，太假太虛偽，那種溫和的氣質就不該出現在她身上。朱熙察覺到陸離的目光，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似是警告他別亂看。

面試是分組進行的，很遺憾陸離和安百璃、溫琥珀並未分在同一組。倒是兩個妹子恰好在一起。陸離走進教室時，教室內已經做了十幾名少年少女。

「朱熙。」蔣周正懷疑自己看錯了，向身邊的人詢問，https://m.hetubook.com.com「是不是拿錯花名冊了？」

陸離看著小老虎那真誠的眼神，有些感動也有些好笑。感動的是她對自己的信任，好笑的是她簡直是個法盲。幸好神州沒有對遊戲玩法抄襲的規定，不然這丫頭估計早進號子蹲著了。

神州大學有兩套教學模式，一套是明面上的流動教室授業，一套是暗地裡的師徒模式。一些學派的教授看中某些學生時，會在課外時間帶領學生參加研究，並指導其參加後續的研究生考試。大部分學生終其四年，也不過是完成了明面上的學業，並未完全吸收大學帶來的資源。

「你浪費啊，這麼好吃的冰淇淋你流得滿手都是。」陳嘉寧惱怒地看著他，「我都不嫌棄你，你幹嘛這麼大反應？」

這間教室是階級大教室，朱熙一直默默地坐在最後排，居然沒一個人發現她。或者說，看見了，但下意識地忽略了。她的「到」字剛落，前列的所有人都愕然地看著他，學生終掀起一陣議論聲。

「總之，到時候我會一點點教你做老闆該做什麼。」陸離將一些注意事項說完，發現小老虎頭上有星星轉來轉去，她一定是沒聽懂。上一世wwｗ•ｈeｔｕbｏｏｋ.ｃｏｍ.cｏm陸離和小老虎合夥創業，撞了不少牆，這些經驗都是他和上一世的陳嘉寧一點點摸索出來的。

「……我要是他就不來了。」

「你給我發多少工資？」陳嘉寧問。

「到。」在教室最後排，朱熙冷冷地出聲了。

正常女孩會去舔男生的手嗎？哦對，陳嘉寧一直挺不正常的。少女的口水有一股淡淡的氣味，不是臭味，也不是香味，聞起來有些上頭，陸離不好意思當著她的面去聞。

陳嘉寧和陸離並肩走在大學城的街道上，二人之間並無閑聊，她害怕陸離突然提出離開，於是沒話找話。

陸離發現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從好奇變成了幸災樂禍。面試終究不是和和氣氣的過家家，大家互為競爭者，一個教室里最後只有三人能通過面試，其中競爭之激烈可想而知。

陸離心中觸動，他又莫名聯想起冬令營的那個夜晚。一種隱晦的衝動在他的血管中流淌，催促著他確認什麼。一個女孩，願意讓你當她的「假」男友，願意舔你的手，還被你拿走過初吻，那除了喜歡還會存在何種感情？可前世種種像是一道道枷鎖將他那隱晦的衝動束縛住。

「笨。你還要工資嗎？」陸離搖了搖頭和圖書，「到時候我們簽一份合同，我再仔細和你說。」

陸離還未落座，便聽到有人說：「那不是冬令營那男生嗎？」

趙璐璐喜上加喜：「是，謝謝蔣教授！」

「我是你就會開始準備明年的升學考試了。」蔣周正並不客氣，「筆試成績很好，但不遵守紀律不服規矩足以蓋過你的筆試成績了。」

「……也是。」

「哦。」陳嘉寧眼中閃過一絲喜悅，旋即又露出一絲複雜的羞愧。

陸離沒說話，服從性測試的現代社會最常見的測試，階級之間需要是服從而不是才能。他的服從性一直很差。這也是他上一世沒有考入木蘭大學的原因之一。

「陳嘉寧……」

「他冬令營全程逃課，老師給他打電話他都掛了。」聲音很小，但教室足夠安靜，陸離也不是聾子。

朱熙說：「教授，請繼續點名。」

「是、是，殿下。」蔣周正額頭開始冒汗，辦公室那群人怎麼沒提前說明一下朱熙也在他這組。

清理了一會郵箱，便見三名中年男子各拿著一個保溫杯走進教室。陸離注意到其中一名赫然就是當初冬令營的某一位帶隊老師。那名老師走上講台：「咳咳，我介紹一下自己，我姓蔣，名周正，是本次2B01和圖書教室面試的主考官，這兩位是吳勝吳教授和陳郭陳教授，也是本次面試的考官。」

「怎麼突然叫我全名，你沒病吧？」

她喜歡我，這句話通常不能由本人來說，因為這過於自負與膨脹，還夾帶著些許自作多情。也許這死丫頭常年孤僻，缺少了邊際感，所以才和他格外親密也說不定？

陸離不太喜歡吃冰淇淋，底部的冰淇淋太過頑劣，想體面的吃干抹凈是一件困難事。在他糾結之時，在烈日下融化的冰淇淋默默地流淌在他手心。

「……他怎麼了？」

之前那名女生意識到這位蔣教授是冬令營的老熟人，臉上露出一絲喜色。

「合同你幫我簽就好了，反正我也看不懂，你也不會害我的，對不對？」

陳嘉寧翻過他那隻手，像只小狗似地舔了起來，陸離連忙縮回手：「你幹嘛？」

「陸離？」蔣周正點到這個名字時，再度推了推鏡框，語氣中多是驚訝。

其餘人都不禁捏了把汗，既然趙璐璐已經內定了，那豈不是意味著名額又少了一個？

陸離不想談論這個話題，他說：「我之前見到了你的室友。嘉寧，你到底是怎麼在你室友面前介紹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