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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招生辦公室打電話。」

陸離覺得自己這一世心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放在前世，他絕不會以這樣的目光去打量一個女人。

朱熙沒反應。

「？」一個大大的問號出現在所有人腦海中，包括陸離。

「蔣教授，什麼是定品書？」問這句話是不是學生，居然是那兩名考官，「我們這要檢查什麼？」

有的人不是羊，也不是牧羊犬，而是吃羊的狼。比如朱熙。她邁動著大長腿，向陸離逼近。是的，他要用逼近這個詞，因為朱熙帶給他的氣勢宛如刀鋒般銳利。被刀鋒指著時，陸離還有閑心打量朱熙的身段，腿長腰細，標準的超模身材，而且表面看上去，胸也不算小。果然富貴人家的女孩就是生得好看。

蔣周正心裏像是有螞蟻在爬，他真的很討厭陸離的態度，他居然敢如此理所應當地質問他這個長者。

「定品書作假要入刑的。」蔣周正將定品書交給其他考官，不滿地向陸離說。

「你做什麼？」

一想到未來要和壞女人同ｈｔｔｐs://m•ｈｅｔｕbook.cｏm•ｃoｍ校甚至同屆，陸離就眉頭緊鎖。為了自己和身邊人的安全著想，還是不要再和壞女人有任何接觸了。她下次再叫他的名字，陸離打算裝作聾子。

陸離不依不饒：「什麼流程？有紅頭文件嗎？你說有流程就有流程？」

反應快的已經面如死灰，因為一個考場最多只有三人能通過，陸離已經因所謂的「定品書」保送了，朱熙貴為公主，木蘭大學怎麼也不可能讓她落榜，再加上趙璐璐又被主考官青睞……這場面試還沒開始就已經確定好結果了嗎？

「不謝謝我嗎？」

蔣周正被問到致命處，他沒想過一個沒有社會閱歷的學生敢如此嚴厲地反駁他，耳根逐漸紅了——那是憤怒的紅。

「定品書造假的責任你擔得起嗎？因為一份假冒證書而導致其他學生失去入學的機會，這造成的人生損失你擔得起嗎？」蔣周正義正詞嚴，「我是按流程辦事。陸離同學，你配合一下，稍微識一下大體吧！和*圖*書」

「你怎麼如此不識大體？說了我沒有許可權對定品書下判斷，你必須得事先取得證明書，你沒有準備是你沒有事前對面試做好充分的準備！」最殘酷的攻擊方式便是假借體制與大義，蔣周正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他那通紅的耳根也被眾學生視為教師的威儀象徵。

「不想看鬧劇而已，浪費我的時間。」朱熙笑的時候都是冷笑，她是不是不懂什麼叫微笑？

陸離這個考場是最早解散的，他走出教室時，安百璃和溫琥珀還沒結束面試。他注意到其他學生看向他的目光充滿敬畏，人天生是一種慕強的動物，像羊一樣具有服從性。大部分人皆是如此。

是他的定品書。

「面試期間拿出手機形同舞弊。」蔣周正咬牙說。他不可能讓陸離撥通電話的，一旦上級介入，他就輸的一塌塗地了。木蘭招生簡章里就說過，優先錄取有定品書的學生——雖然木蘭大學成立以來就沒接收過幾名有定品書的學生。

神州的階級是割裂的，大部分普和圖書通人終其一生也接觸不到世家門閥，這份定品書在學生眼裡完全意義不明。蔣周正拿起定品書，反覆看了許多遍，將那「上上品」三個字檢查了一遍又一遍。

蔣周正沒有回答他們，而是死死地看著陸離，眼睛瞪大如銅鈴，想給陸離施加心理壓力。他不喜歡陸離，不喜歡這樣桀驁的人，不喜歡他那種無所謂的眼神。

「你為什麼幫我？」

「怎麼證明？」陸離疑惑地問，「我都畢業了，難道還跑回去找學校出具一份證明書？這一來一回面試都結束了吧？而且證偽這件事本來就是學校的工作吧。」

其餘兩名考官開始拿起評分表，準備按順序點名了。就在這時，陸離站起來，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將一份信件放在考官的桌子上。

「……」陸離想反諷她一下，可居然想不到她的弱點，好像這個女人像是個鐵人，無懈可擊。他小氣地想，以後一定要找到這壞女人的弱點。

「你要證明。」

各種目光在陸離和朱熙之間徘徊，一是震驚陸離hetubook.com.com的來頭，二是疑惑陸離與公主之間的關係。至於定品書，這或許是他們人生中第一次聽到，也會是最後一次。

「好，開始面試！」蔣周正沒有再詢問其他人相關資料，他只想早早結束這場讓他自取其辱的面試，作為一個教授的尊嚴在短短几分鐘內蕩然無存，那群學生原本屬於他的崇拜艷羡目光居然轉移給了朱熙和那個陸離。這種感覺很不好。很不好。

「你沒和楚靜怡一起？」朱熙說這話時在笑，是那種促狹的笑。她看起來是故意揭陸離的傷疤的。

蔣周正還想掙扎一下，可又想起一些不太美妙的傳聞，額頭冒汗：「額，嗯，就這樣吧。」

這場面試草草結束了，蔣周正只是問了些刻板的問題，多是在問「為什麼報考我校？」「怎麼安排學習計劃？」「目標學院是哪個？」「服從調劑嗎？」「有什麼特長？」甚至都沒有去問陸離和朱熙，便宣告面試結束，預計傍晚時分學校就會發簡訊通知面試結果。

「我知道。這是真的。上面有委員ｗwｗ.ｈetuｂooｋ.cｏｍ.cｏｍ會的章。」陸離說。

「打滿分！」蔣周正吼道，將自己的怒氣傾瀉給了自己人，「你們不看上周發的通知嗎？上三品的定品書直接算滿分，同分數優先錄用！」

就在現場氛圍越來越劍拔弩張時，坐在最後排的朱熙說：「不用證明文件了。我可以給他作證。」

眾人盡皆喑然，心驚肉跳地咀嚼著「滿分」兩個字。滿分就算了，還同分數優先錄用，這不就是保送嗎？

那兩名年輕的考官還在問：「蔣教授，你還沒告訴我定品書算多少分呢？」

「他是川海一中的學生，理應有一份定品書，我可以證明他確系川海一中的學生，也可以擔保他那份定品書是真品。」朱熙的話語有些有氣無力，像是不想參与這次爭端，「簡直是一場鬧劇。蔣教授，這樣足夠了嗎？」

陸離拿出手機。

「再見，陸離。或者說，再也不見？」朱熙瀟洒地從陸離身邊走過。陸離驀然想起了當初「朱熙」和他的聊天，越發懷疑起那個「朱熙」是不是這個朱熙了。如果不是同一人，那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