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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通了電話。

「他在嗎？」趙糖笑著問。這麼長的時間，這幾乎成了一種默契的暗號：如果陳禾在，她就會輕車熟路地跑到后廚；如果不在，她就會拿一塊草莓蛋糕，然後離開。

桌子上放著她的黑色皮質本子，這是上次她在這兒抄歌詞的時候遺落的。

李昀偏頭看了一眼被褥裏面的小貓咪，本來半睜半眯的眼睛此時瞪得特別大。

良久，他說：「你幫我照顧一下貓。」

「有人看著呢。」林佳一把頭埋在他肩膀上，耳根子都紅透了。

「怎麼突然想起養貓了？」林佳一用手指輕輕撓著小貓的下巴，後者舒服地伸展自己的四肢，一臉享受的模樣。

火還沒點著，李昀拿著打火機的手停頓在空中，然後拿下嘴裏的煙，挑眉笑道：「這就開始管我了？」

「然後以後順便照顧我。」李昀不要臉地說。

這首歌趙糖特地去網上查過，名字叫《一和_圖_書生守候》，是一首很老的歌曲。

時光已逝，情還在。

趙糖趕到有家西點的時候，天邊還懸挂著最後一絲光亮，店裡已經開始有燈火。店員看見熟悉的身影，立刻笑臉相迎：「小糖，你來了。」

良久，她傾身把李昀摟得更緊，然後衝著他的耳朵吹氣，她輕飄飄地說了句：「好。」

「我能進去一下嗎？」陳禾不在，她想進后廚當然還是需要客氣地詢問一下，「上次我有個本子好像落在這兒了。」

但是那天在辦公室里，同事討論家裡的寵物貓生了一窩小貓崽，正愁著送不出去，他靈光一現，鬼使神差地開口要了一隻。

不是說寵物是女生最好的朋友嗎？

李昀放下手裡的活，起身向她走過來。

林佳一調整呼吸，然後抬頭看著他：「去哪兒？」

良久，她聽見他說：「我最近要出差，要離開一周。」

林佳一抿著ｈｅｔｕbooｋ.cｏm.ｃoｍ唇偷笑，剛剛被某人用霸道力量吸吮過的唇，泛著晶瑩剔透的紅。

貓咪把小臉埋在飯盒裡吧唧吧唧吃得正香，時不時還發出綿長又細膩的叫聲，林佳一被褲兜里的手機振動拉回現實。

他解釋道：「馬上要動工的項目，需要再去和開發商那邊進行最後的確認，他們指明需要設計師來講解，我是從頭跟到尾的，沒有人比我更合適。」

他的確需要找一個正當的理由，讓林佳一可以經常出入自己的家。

李昀掏出m.hetubook.com.com外套里的鑰匙放在她的手裡。他其實並不喜歡養動物，依照他的性格，孑然一身才是他的屬性。

她看了一眼錄音機，心想應該是陳禾走得急，忘記關了。

「同事家養的貓生崽了，我要了一隻。」李昀坐在電腦桌前，隨手咬了一根煙在嘴裏。

林佳一不傻，當然聽出他隱藏在言語中的潛台詞。她故意裝得表面冷靜，但是逐漸開始紅了的耳朵還是出賣了她。

她還沒來得及問出口，遠處密布在逐漸黑暗的天色之中的烏雲越發濃重，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傾盆而至。

林佳一喘不上來氣，下意識地偏頭去躲他的親吻。

店員說：「當然可以。」

「深城。」李昀說。那是他當年生活過的城市，為了逃避一些事情，如今歲月輪迴，自己會再回去。

「不許抽。」林佳一見狀，出聲制止。

她主動摟住李昀的脖頸，把自己完全交給他。

李昀出和_圖_書差后，林佳一下班會先去李昀租的房子喂貓。她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小區里的燈火，這一室一廳的小房子，還是當初她幫忙找到的，她覺得她和李昀之間既像一場夢，卻又無比真實。

音樂旋律輕緩舒柔，最後以磁帶彈出結束播放。

立春之後，白晝開始逐漸變長。

林佳一很被動，她不敢睜開眼睛，嘴唇上的觸感又濕又熱，甚至還有咖啡和煙草混合的味道，有些刺鼻，還有些苦澀。

氣氛安靜下來了，趙糖準備離開，目光掃視到桌子另一邊放著的黑色陶笛，她恍惚之間想起，當初與陳禾相遇的模樣。

「不在呢。」店員笑著說，「西街有人訂了加急外賣，送外賣的小哥遲遲沒來，客人要得急，陳禾哥親自送過去了。」

他很喜歡這樣逗她，不只是滿足自己的趣味，可能是他以往沒有正兒八經交往的原因，這一刻他很享受擁有一個貼心的女朋友，可以無賴地開玩笑，htｔps://wｗw.hｅtubｏｏｋ•ｃｏm•com甚至還可以像現在這樣把她摟在懷裡，然後肆無忌憚地親她。

迎面而來的是趙糖號啕大哭的聲音。

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黑色字體，正好與播放的歌曲相得益彰。

李昀最近不知在哪兒領回了一隻貓咪幼崽，全身橘色的絨毛，眼睛還沒有完全睜開，卧倒在軟綿綿的小被褥裏面，特別可愛。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有點讓人分辨不清。

「哦。」趙糖還是有點失望的。

「怎麼了？」李昀皺著眉，不滿道，想繼續捕捉她的唇。

卻一點也不難聞。

室內溫度很高，接吻這一運動可以促進大腦分泌，開始燃燒身體里所有的細胞。

趙糖進了后廚。這裏一如既往的安靜沉悶，空氣里飄浮著萬年不散的甜點香氣，有緩慢的音樂流淌進耳朵里，依舊是陳禾聽的那首歌曲。

「沒事。」李昀捏住她的下巴，無視那小貓咪的視線，又再一次地親了上去。

李昀的呼吸聲很沉重，兩人相依相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