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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糖，你冷靜一點。」林佳一握著她的手，「你跟我說，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給我滾。」

陳禾向來喜怒不形於色，這是他第一次發這麼大的脾氣。

李昀，我好想你啊。

趙糖不可能不慌。

被掛了電話的林森，抱著一碗雞湯，更蒙了。

林佳一人雖然單純了點兒，但不是沒有眼力見的人，這要是放在平常林森一定是站在自己這邊的，而不是一臉沉重地對她說「別說了」。

「糖糖。」林佳一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叫她。

你有沒有在想我？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

「可是糖糖喜歡他。」林佳一道出事實。

趙糖慢慢地抬起頭，臉上已是濡濕一片，額前的黑髮被淚水沾濕，濕答答地粘在額頭兩側，看起來很狼狽。

「哥。」林佳一一邊走，一邊給林hｔｔps://m.ｈeｔuｂｏｏｋ•coｍ•coｍ森打電話。

「糖糖。」林佳一衝進卧室。

窗外的雨打在窗檐上的聲音擾亂著心神，林佳一盯著手機屏幕上第一個聯繫人的名字發愣，手指懸空點了又點，最終還是沒有按下去。

「我錯了。」本來有些平復的趙糖在看見來人之後，情緒又再次受不住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腦海里不停在翻滾剛剛趙糖在電話里的那一聲號叫，她大哭著說：「佳一，我們完了。」

「陳禾不適合她，你要是不想以後讓她找你哭鼻子，你就聽我的。」林森嚴肅道。

林森似乎不願意再談這個事情，避開了林佳一的目光，回了房間。

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問出來，林佳一懷著鬱悶的心情在床上翻來覆去。她剛剛和趙糖通和-圖-書了電話，趙糖心情已經平復了很多。她幾次欲言又止，也沒有把林森說的話告訴趙糖，陷入感情的女人大多數是盲目的，趙糖喜歡陳禾是不爭的事實，她怎麼說得出口阻止趙糖的話？

「我說你朋友陳禾怎麼回事啊？」林佳一一進家門就怒火朝天地發問，「不就是支破笛子嘛，大不了賠他十支，至於對糖糖那種態度嗎？」

「別說了。」林森皺著眉。

「糖糖。」林佳一叫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在這個黑暗的房間里，只能靠著僅有的一點微淺的光線來看清彼此的眼睛。

上一次趙糖哭成這樣還是她母親離開人世的時候，那年她正讀高三上學期，她整整一個禮拜都沒有來上學，林佳一雖然擔心，卻沒有去打擾。

「怎麼了？」林森剛下班，正在家喝雞湯補一補ｈｅｔｕbook•cｏｍ•ｃom這幾天在醫院食堂遭罪的胃，他感受到氣氛不對，下意識地問，「你怎麼氣哄哄的？」

雨聲穿透了整個世界，林佳一在趕往趙糖家的時候，腳步明顯急切了許多，地上泥坑被濺起的水即使把褲腳打濕一片，她都沒有停下腳步。

「在家呢。」林森一臉蒙，隨後想到一種可能，立刻急了，「是不是李昀那渾蛋欺負你了，等著，哥找他去。」

趙糖蜷曲著雙腿，雙臂用力抱住自己，形成一個自我保護的姿勢，她的頭垂得很低，看不出來是喜是悲。

那是一種絕望的、撕心裂肺的吶喊。

「這個陳禾，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吧，不就是打碎一支破笛子嘛。」林佳一不懂。

她一邊認錯，一邊顫抖著雙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趙糖斷斷續續地講完了，眼淚止不住地流下wｗw•ｈetｕｂｏｏｋ•coｍ•ｃｏm來。

「我……」趙糖顫抖的身體被林佳一摟著，也許是熟人的氣息感染了她，也許是溫熱的身體平復了她的情緒，她慢慢鎮定下來，然後抽泣著開了口。

「糖糖，你先別想那麼多，我去找我哥問問到底怎麼回事。」林佳一扶她起來，「你今晚早點兒睡，等我這兒有消息了，我再找你。」

她驚慌失措，剛想開口道歉，只見陳禾咬著牙惡狠狠地說了一句：

「哥。」林佳一驚訝地叫了他一聲。

趙糖在她懷裡失聲痛哭，如死一般絕望。

「他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趙糖說，「佳一，我們完了，這次真的完了。」

「哥，你和我說實話。」林佳一拉過凳子坐在他身邊，正色道，「這中間到底是不是有什麼事是我和糖糖不知道的。」

「不是。」林佳一阻止他，這關李昀什麼事啊，他www.hetubook.com.com倆現在正好著呢，什麼事也沒有。為了防止林森攪渾水，她連忙說，「這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你在家等我，我馬上回去。」

「你以後讓糖糖別去找陳禾了。」林森沉了語氣。

「哥，你在哪兒呢？」林佳一問。

直到趙糖重返校園，面無血色地坐在操場的看台上。林佳一依稀記得那天的陽光很好，照在身上都是暖洋洋的，她抱住趙糖，卻只覺得趙糖渾身冰冷。

陳禾就在這時大聲叱呵了一聲，她冷不丁被嚇了一跳，脫手了，陶笛摔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

趙糖照例每天下班去一趟有家西點，她一直對放在桌子上的黑色陶笛很感興趣，她忍不住去觸碰，拿起來觀賞一下。

趙父依舊萬年不變把自己關在房間，對外面的一切事物都充耳不聞。

「可是他臉色都變了，看起來很可怕。」趙糖委屈地掉著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