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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昌帝君聽到這些沒有根據的傳言，氣得牙痒痒，恨不能將散播流言之人通通找出來好好懲戒一番！

想起就后怕，要不是鐵傘告訴他，他還不知聞人長羽竟如此能忍。

文昌帝君出了殿，招來白特神獸，回身掏出一瓶散丹粉撒在候在殿外的鐵傘傘面上。

「你身為道中仙，對流言就這麼放任？那些散仙比凡間之人還愛亂嚼舌根，你說你一狷介之人招誰惹誰了？」

「你在我這兒待了一炷香了，該回去了。」聞人長羽打斷他。

他忍不住再次轉身，苦口婆心勸道：「身為你的友人，我不得不說些廢話提醒你，你乃玉帝拜把兄弟，天界戰無不勝的上任戰神，道行高深且仙https://m.hetubook.com.com階之最的道中仙，萬不可……重蹈覆轍。」

文昌帝君心中瞭然卻震驚無比，聞人長羽向來是面無波瀾的人，任憑外面如何風評都不見他有什麼反應，唯獨說到小若說……外界那些傳言只怕是真的——

「天界已有流言蜚語，情根已斷也封不住好事的嘴，」文昌帝君行過禮，「我便先回去了，你好生歇息吧。」

……

相伴七年，要說他們沒有苟合，誰信！

文昌帝君負手而立，長嘆一聲：「如今她不再是你觀下的小若說了，哪怕你欲以一己之身保她凡人之軀，也阻止不了她接任妖君之位。這是她命里註定的，她註和圖書定了這一生都不能平凡度過……你與她，也註定無法結出什麼果子……」

白霧繚繞，似熏了整間屋子，山雞香香漫無目的地在仙閣亂逛，不時便傳出玉骨瓷被碰倒摔碎的聲響。

「你瞧瞧你現在的模樣，和被砭骨錐心的落魄神仙有何異？」文昌帝君感覺自己操碎了心，但是又全撞到了棉花上，恨就不打一處來，「你這身子骨本就是極寒體質，與火不容，要不是你上回以一己之身附身朱雀，欲以涅槃之力救下小若說受了重傷，我還不知你身子竟損耗至此。」

三兩仙娥路過仙閣，聞此聲都繞道而走。

偌大仙閣靜得出奇，只聞潺潺泉水聲。

被關在四方籠里的紐蝠上和*圖*書下亂竄，撲騰著翅膀，胡亂嘶喊，卻沒有人能聽得懂他的意思。

聞人長羽眸光一暗，抬眸瞧著從宮觀移來的三炷香，招血香已被攔腰截斷，只剩食夢香與蝕骨香。

上回重傷難愈，又不願服用煉丹老兒的金丹，他的身體越發虛弱，全然不復當年戰神的颯爽之姿。

天宮傳言，道中仙自恢復仙階后，便閉門不待客，偶會從內里傳出瓷裂骨碎的聲響。仙人紛紛揣測，道中仙脾性大變定與他那女弟子有關。

情根可斷，情愛難斷，清心寡欲的道中仙為愛所困……

聞人長羽不服金丹，他也有法子讓聞人長羽服下金丹。

極寒體質哪禁得住火熏燎烤啊，可為了怕冷的小若說，他卻閉口和*圖*書不言悶頭熏了七年的爐火。

總之，他休想拖著這副病弱身軀度日。

「你……」文昌帝君小心翼翼地探口風，「不會是對小若說……」

氣憤之餘，他直接找到了聞人長羽。

當年瑤翎上仙與丘凌域的事鬧成那般，萬不能有人再去觸碰這條線，兩界交戰，傷亡無數，六界皆受苦難。

文昌帝君被吵得腦瓜疼，揚手摘了一小團雲彩塞住紐蝠的嘴巴，讓他安靜些。

「不用。」聞人長羽蹙眉，合上道法宗卷，終於說了一句話。

八百年才收一回男弟子的道中仙破例收了女弟子，不料那女弟子竟還是需被誅的餘孽，如今搖身一變倒成了妖君、妖界第一女宮、六界六主尊位之一！

文昌帝君氣不過www•hｅｔｕboｏｋ•cｏｍ.ｃom，替他將氣都發了，學著山雞香香，摔摔玉瓷撒撒氣！

「你……」文昌帝君欲言又止，他這副模樣若被有心之人瞧見了，定會造謠，指不定還會起奪仙骨之心，「你要是拉不下臉問那煉丹老兒要金丹，那我便舍了我這張老臉……」

他還想繼續訴個苦，可扭頭見聞人長羽如一根青竹端坐椅上，怒火騰地一散。

自聞人長羽入了天界，換上一襲白衫，越發襯得他臉色蒼白。

「聞人長羽，你說你，我說了一百句了，你能回我一句嗎？你你你……」他唱了半天獨角戲，著實累，虧他拋下繁重事務日日來這仙閣閑晃，都快傳出他倆莫名其妙的傳聞了。可憐他還未升仙階未有婚配，可不想落下一個不實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