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不管過多久,你大爺還是你大爺
第三十一章 真的只是巧合?
砰!
林鳶的表情魔怔了一下,旋即俏臉一紅,咳嗽了兩聲。
棺材上,此時此刻正安放著一卷畫卷。
那玩意兒?
說起那抹紅光,她方才分明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若非二人穿著打扮,神色氣質有所不同,三人倒是真要以為,此刻眼前的張若雪是從這畫中走出來的。
「嘖。」
而先前所缺失的胸口以及腹部的部分,在這一次也得到了補全。
若非如此,他也無需大費周章地將顧王君用迷霧隔絕在外,只對段星辰一人蠱惑了。
為何這四周的迷霧突然散開,印刻在周遭牆面上那複雜玄奧的符文陣法又是何物?柳尋空的這抹殘識又為何會突然變成這副模樣?
畫中人的模樣與張若雪一般無二。
面對段星辰的疑惑,顧王君都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如果鳶兒來得再晚一點,或者我的反應再慢一點的話,這魔道半仙的殘識早已在你心生憐憫,心神動搖的那一刻,侵入了你的肉身,用他的殘魂將你的意識徹底吞噬了。」
不對——重點不在這裏。
對了!
「那當然不是錯覺。」林鳶看段星辰的目光簡直就是在看個傻孩子:「這既是魔道半仙之墓,其內自會是魔氣滔天,包括這魔道半仙的殘識也應當與魔道有著脫不開的干係,而你本身又是古魔之軀,要說沒點聯繫,沒人會信。」
「本……本座才不屑於和這種孱弱的小魔鬥來鬥去呢,區區雜碎,你去解決便是了。」
「你聽不聽得懂,這都無所謂,你只要知道,你的下場不會太好就是了。」
「什麼啊……這就跑了……真沒勁。」
面對昔日魔道半仙的質問,林鳶雙手環胸,眼中儘是不屑和-圖-書之色:「就你這樣的小魔,還不配知曉本座之名,更何況,你只不過是一抹殘識而已,倘若你本尊在此,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讓你做本座麾下的一員魔將。」
就連顧王君都有些錯愕,他本以為眼前這柳尋空好歹也是昔日半仙,哪怕是殘識,應當也不會弱到哪兒去。
小女王撇了撇嘴,原以為還能稍微看一出好戲的她,此刻的心情並不是很好。
穿著女僕裝的銀髮少女捂著腦袋,因為摔下來的時候撞到了腦袋,這會兒正在地上一邊打滾,一邊抱著頭喊疼。
「大師……兄?」
「哼。」
儘管以那嬌小的身軀走出宛若女王登基時的步伐——讓人總有種微妙的違和感,但此刻的段星辰並沒有吐槽的慾望。
段星辰雙眸一瞪,驚愕地捂住小嘴:「怎麼會……」
那漆黑的盔甲一如既往的給人一種極其壓抑的嚴肅感,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第五層的畫卷上,不僅僅有那覆蓋在體表的盔甲。
塵埃散去。
「連本座是誰都不認得,看來的確只是個因機緣巧合而入魔的傢伙。」
只不過——
吃大虧……
段星辰一愣,心說自己啥時候成了林鳶師姐的人了?!
「大個子,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少女抬起頭,對上了顧王君那令人安心的笑臉,鼻子一酸:「大師兄,我……」
的確,那個時候……段星辰似乎是在那洞窟中看到了疑似惡魔的存在,但詢問了顧王君,後者卻坦言他什麼都沒看見。
小女王臉上浮現出了尷尬的紅潤——畢竟被封印了絕大部分修為的她,現在恐怕是整個雲天學院裡頭戰鬥力最低的存在了。
他踉蹌和_圖_書著身子,周身纏繞著用以保護自己的魔氣,炯然目光如銳劍般刺向正前方那體態嬌小玲瓏,外貌不過十三四歲女孩的林鳶。
伴隨著熟悉的聲音響起,三人便看到了那兩道身影的正主。
柳尋空皺起眉頭:「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怎麼了,一臉好像見了鬼的樣子。」
視線自然而然地停留在了面前那赤露著上半身的顧王君,那健碩的背影和那由她親手綁上的繃帶映入眼帘,毫無疑問——
段星辰回過頭,不出所料地見到了那正站在階梯頂端,揚著輕蔑的眼神,若無其事地向自己走來的女孩。
比起吐槽那種事,她更好奇為何林鳶會出現於此。
好巧不巧的,那兩道身影所墜落之地,正巧便是那口破舊的暗青色棺材。
而那張被拼湊完好的畫卷,則是從半空中緩緩飄落下來,慢慢地落在了張若雪的胸口。
——殘破的畫卷。
難不成——
三人頭頂的空間赫然產生了劇烈的波動,一道布滿暗色經文的陣法瞬間擴張數倍,層層裂隙綻出的同時,兩道身影也從天而降。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段星辰的腦迴路一時間沒能轉過來。
棺材本身倒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
見到此情此景的小女王嘖了咋舌,心裏默默地輕罵了一句【人類就是他娘的矯情】,緊接著為了把這好似只有她沒有融入進去的氣氛打破,便指向了不遠處的某個東西。
這麼乾脆?!
難不成……那個符咒並不是用以讓柳尋空的殘識解脫的……?
段星辰一臉蒙圈地盯著林鳶,立刻聯想到了那煙消雲散的符咒。
柳尋空神色一沉,一開口,便是質問之hetubook•com.com音:「你是何人——?為何身上會有如此之重的魔氣……」
「奪肉身?」
她還記得,當那抹紅光從自己面前飛掠而過,將那黃紙符咒貫穿粉碎后,便令符咒化作了紛飛的黑影……像極了邪惡之物。
這是怎麼回事?
柳尋空冷哼一聲,在顧王君出手之前,便飛速向後撤出一步。
而此刻張若雪手中拿著的那顆暗紅色圓球,赫然便是這畫中的曲文雪手中所持之物。
此刻的張若雪的手裡,正拿著一顆暗紅色,只有掌心大小的圓球。
林鳶掃了眼旁側的段星辰,進而淡道:「誰讓你居然想借邪法來奪他人肉身,如果是別人也就罷了,居然敢對我的人動手,膽子真是不小。」
畢竟同情心被蹂躪欺騙的心情,那可說不上多好受。
重物落地之音。
逃了?
腦海裡頭,真·林鳶無情地揭穿了某位自詡魔族女王的小丫頭的說辭。
掌心的溫暖,讓少女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昔日某位慈祥的老者。
顧王君笑著把手放在段星辰的小腦袋上,輕輕地揉了兩下:「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
你……你的人?!
結果這柳尋空倒是果斷得很,直接選擇了離開。
回憶被牽扯回不久之前。
顧王君察覺到了段星辰的心態變化,上前兩步,咧著嘴,一如既往地帶著傻笑,拍了拍段星辰的肩膀。
最終——
而且看他這模樣,想來那自稱是被五琉玲瓏塔所束縛的言論,也是謊言來的。
「疼死了……」
而另外一位,則是穿著黑色的水手服,半躺在棺材里,腰間的酒葫蘆都被甩飛出去的張若雪。
顧王君與段星辰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https://m.hetubook•com•com奇,他們立刻湊上前去,旋即便拿出了前四層所收集到的畫卷,將其進行拼湊合成。
【明明是因為自己打不過】
她勾起不耐煩的嘴角,望向段星辰的眼神裡布滿了不加掩飾的漠然,踏著莊嚴端重的步伐,一步步靠近段星辰和顧王君二人。
此刻的林鳶雙眸皆為血色,就連其右眼的重瞳也被這抹血色所浸染。
還有一顆發散著淡淡紅色光芒的……圓球一樣的東西,被曲文雪拿在手中。
柳尋空的殘識緩緩站起身,那張蒼白乾瘦的面容上閃過一絲不悅和忌憚。
這一次,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抬起頭,因為身高差的緣故,她幾乎是仰起那雪白的小脖子,看向了顧王君——
包括那段和曲文雪的回憶……難不成也是……
她低下腦袋,小臉蛋紅撲撲的,用微不可察的聲音「嗯」了一聲。
「好啦~」
她本以為只是自己的錯覺來著……?
「欸?」
「這是……」
「這東西,我似乎有些印象。」
「煩死了,閉嘴啦!」
「欸——」顧王君回頭瞥了林鳶一眼,帶著調笑的口吻,反問道:「鳶兒不上嗎?」
段星辰皺起眉,看不出來這是何物,便轉頭看向了林鳶和顧王君。
另外一邊——
往日里憨厚的青年,用沉重的語氣說道:「我說過了吧,像小師妹這樣的性格,沒準以後會吃大虧的。」
柳尋空的面色越來越難看,此刻的他知曉自己絕不是顧王君的對手。
嗡~
「現在嘛——」林鳶捏了捏精巧的小下巴,淡淡一笑:「也該是時候給這荒唐無聊的鬧劇宣判終結了。」
「……」
下一瞬,周身魔氣化作盤旋的颶風纏繞于身邊,他沒有多說和_圖_書半句話,也不作任何解釋,整個人眨眼間便消失在了三人的視線之內。
先前柳尋空所說的那段令人心疼同情的回憶……也只是為了讓她心神失守而刻意編造出的謊言嗎?
而咱們小師妹的心情,那可就不只是【不好】就能形容得了的了。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嘛——」林鳶咯咯一笑,瞥了眼段星辰,之後便將目光落在了那緩緩從地上爬起的柳尋空:「看樣子,這魔道半仙的殘識,應當是盯上了你的古魔之軀了。」
小女王深吸了口氣,目光略顯沉重地盯著此物。
這丫頭沉著腦袋,表情說不出的複雜,咬著下唇,小眼神里藏著幾分委屈。
而那圓球似乎正在流淌出鮮血,黏稠的血液從曲文雪白皙的手掌指縫裡滲出,滴落在沙塵之上。
顧王君和段星辰順著小女王所指的方向望去,看到的,卻是一口暗青色的棺材。
段星辰呆愣地將目光挪移到那在地上微微抽搐著的柳尋空,後者體內向外四散而出的,是冷寂幽沉的濃郁魔氣。
只是還未等她吐出此物之名——
「林鳶師姐——?」段星辰不知道為何林鳶會出現於此。
顧王君微微側身,進而段星辰便看見了他那張古井無波,無悲無喜的面容。
完整的畫卷呈現在段星辰眼前,其他的部分倒是和之前所看到的一樣,是曲文雪宛若戰神般,威風凜凜地站在荒漠之中,神色冰冷異常的模樣。
「很奇怪么?」林鳶從段星辰那愕然的神情中輕而易舉地捕捉到了疑惑這兩個字,淡笑著,解釋道:「在最開始踏入秘境的時候,你應該就看到了一些其他人看不到的東西吧?」
「喂,別在這玩什麼感情戲了,趕緊解釋一下那玩意兒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