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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像老師那樣的嗎？」

陸盈秋點了點頭：「這種事……就交給我們吧。」

張若雪的語氣極其怪異，方炎不可能感受不到。

頂著青澀少女的外貌，陸盈秋卻極其老練地向前踏出一步，來到古行卓面前，不由分說，當場下跪。

總算行完禮的陸盈秋帶著寧許臣起身，面色肅穆地盯向方炎。

「我讓她順帶著把倆徒孫帶過來了。」

儘管白髮少年的臉部肌肉沒有表露出震撼之色，但云平仍然捕捉到少年清秀的眸中少許的不解。

「弟子寧許臣，拜見古師叔！」

凈化。

陸盈秋說到這裏，頓了頓。

該說不愧是雲天學院么……只要是跟這個學院有關的話，就會莫名其妙地熱鬧起來，而且總會鬧點破事兒出來。

「為什麼？」

她這一開口，身為陸盈秋弟子的寧許臣頓時也慌慌忙忙地湊到陸盈秋身邊，也一道跪了下來，雙手抱拳作揖，恭恭敬敬地喊道：

的確，老流氓還真就跟嵐天帝國的開國帝王楚嵐天拜過把子，之後還打了個賭，算上去，楚嵐天真得叫老流氓一聲爺爺來著。

「這個的話，按照原定計劃，只要防守，然後堅持到身後的三城壁壘建立起來，然後再利用傳送法陣離開不就好了嗎？」

不過說來，他的確和雲平有緣。

「話說回來，若雪小姐她怎麼還未回來？前輩您不是讓葉小姐去尋她去了嗎？」

「如果可以讓他們以帝國將士的姿態回到帝國的話，也是個不錯的結局。」

白皙的手便將議會殿的大門推開，四道人影並排著走了和_圖_書進來。

這對師徒對視一眼，張若雪臉上帶著獃滯，而雲平則是凝視著張若雪。

興許是察覺到再這麼下去恐怕根本無法推進，方炎輕輕地咳嗽了一聲。

他面無表情（也有可能是面部肌肉太僵硬做不出表情）地從凳子上彈了起來，然後又面無表情地向後退出一大步，手足無措地望著面前突然下跪的二人。

葉雨蟬嘿嘿一笑，攤開手，卻什麼話也不說，而是甩給張若雪一個【你來呀】的欠揍的眼神。

「嗯？」

方炎戰戰兢兢地在旁邊看著……

這句話的意思，古行卓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是那種處理。」

張若雪的腦迴路此刻還停留在碎木城的事上，她想起了先前方炎交代給自己的事，神色低沉下來。

好不容易遇到的那個人。

眾人都望向了方炎，望向了這位嵐天帝國的英雄，那些護嵐軍的將軍。

老流氓叫方炎過來，倒也沒別的原因，只是少許過問過問這小子這些年來的遭遇，順帶著詢問一番碎木城的境況。

話剛說完。

在碎木城一戰中，他手下殘餘的護嵐軍將士已然死去了近百位，換而言之，他手底下的護嵐軍，已經……所剩無幾了。

陸盈秋搖了搖頭，指了指地面：「如果只是單純的肉體湮滅的話，誰都可以，但是……或許會觸發我們底下那個四血煉獄。」

不過葉雨蟬也不是吃醋的，現如今二人的修為差距並不大，扭打起來還真就誰也搞不定誰。

「啊，說起來……」

方炎一聽，苦笑出聲，頓時開口m.hetubook.com.com，準備把自己的名字好好地說出來。

古行卓愣住了。

雲平眯縫著眼，飽含深意地說道：「對吧，老四？」

一時間，無人言語。

他深吸一口氣，沉下眼瞼，片刻后，又長嘆一聲。

張若雪看著方炎，沉默幾秒，方才開口：「呂副官他帶隊叛逃，已經投靠了魔朝。」

王霄墨……

全然沒有半點懼色的張若雪挺起比葉雨蟬飽滿許多的胸膛，那宛若碧海般的眸子里，儘是翻湧不盡的恨意。

張若雪這暴脾氣，差點沒掄起拳頭就朝葉雨蟬這死丫頭的腦門上砸了。

「我想應該不是……」儘管未曾親眼見證那一幕，但陸盈秋還是能夠猜測到古行卓口中的凈化：「我說的凈化，是單純地消滅屍傀身上的魔煞和符文法決……雖然不可能讓他們活過來，但至少……」

「不行。」

「喏，這不是來了嘛。」

方炎見狀，先是四下環顧一周，進而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

望著古行卓慌張的反應，張若雪不由得呢喃一句：「我怎麼感覺四師兄也挺呆的……」

「哎呀不管了，無所謂啦，以後就叫你一號好了。」

然而葉雨蟬卻連忙伸出手，一手扶額，閉目思索：「別別別……別提醒我，讓我好好想想……」

葉雨蟬好像現在才察覺到了方炎所在，她眨巴眨巴眼，若有所思地盯著方炎看了好一會兒。

他小心翼翼地發問：「那個……我們可以稍微談談碎木城的事兒了嗎？」

她望向了方炎，沉重之音于議會殿內回蕩。

古行卓還在因為倆ｍ.ｈeｔｕｂook.coｍ•coｍ突然冒出來的小師侄而蒙圈。

這眼神跟老流氓的簡直一模一樣。

古行卓視線落在面前的沙盤上，在沙盤的底端，有著一道半透明的赤色法陣模型：「剩下需要解決的，就是那個麻煩的四血煉獄了吧。」

【因為她不能死在我手上】

父母雙亡，村莊毀滅的一幕至今歷歷在目。

雲平放走王霄墨時，對古行卓說過一句——

他沒有表情，但那懵圈的眼已經暴露出了，此刻的古行卓正處於被嚇呆的情況。

……

少女的眼中，自始至終，未曾有過怯意。

然而。

剩下的二人，便是書生模樣的寧許臣與十五六歲少女外貌的陸盈秋。

古行卓想起了那兩萬魔修化作金紙飄散的畫面，望向了雲平。

「能給他們留個全屍……以人類的姿態。」

張若雪在和葉雨蟬掐架——互相撓癢。

「處理……？」張若雪緊緊地捏了捏拳：「如果只是把那些屍傀打爆的話，我這邊也能處理。」

現如今方炎能夠走上今天的地位，除了他那仿若上天賜予的造化般的運氣之外，還有另外一大原因，便是雲平在那場萬派爭鋒上贈予他的九皇劍訣。

她有些慚愧自責地望向方炎，苦澀地開口：「關於護嵐軍的事……」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方炎：「……」

「你是那個誰，那個……」

「才剛見面你是不是又想和我掐架了？」

「所以……需要凈化。」

已經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徒孫？」

或許他們無法活著歸來，但至少……不是以魔朝的奴僕的身hetubook.com.com份死去，而是以英雄的身份而死。

——連名字都被省去了啊！

而張若雪便有些不同了，這丫頭身上帶著不少的傷，但在來之前似是被處理過了，左右手都裹著繃帶，原先暴露出的雪白的小腹也被裹了起來。

某種意義上而言，方炎這小子妥妥地是個主角模板，經歷過的事兒都能直接拽出來寫成另外一本《X破蒼穹》了。

「碎木城的傳送沒有問題，但防守……沒有這個必要。」

他微微揚起頭，目光投射到議會殿的大門。

也正因如此，他的眼中才會含著怯懦。

那個男人……

「我也有必須要做的事。」

……

「方土……方水？方金？還是圓火來著……」

於是乎，偌大的議會殿內——

……

碎木城中。

方炎苦笑一聲，依舊不敢放鬆姿態：「前輩您雖然不是咱們的開國君王，但你貌似是跟他老人家拜過把子的吧……按照輩分，您算是開國王爺來著……」

古行卓一時間還沒緩過來，獃獃地看向雲平，又回頭看了眼陸盈秋二人。

她必須要殺。

「屍傀……叛逃……」

葉雨蟬還是那個葉雨蟬，銀髮飄飄，似乎是因為被安排了大量苦力，因而神色帶了少許不滿之色。

「因為還有必須要做的事沒有去做。」

自己最得力的副官已然不復存在，自己嘔心瀝血培養而出的軍隊……也已經殘損不堪。

敗給張若雪過後，這由武皇顧天仁親自領悟出的無上劍訣便被雲平傳授給了方炎，某種程度上而言，方炎也算是老流氓的編外弟子了。

「弟子陸盈秋，拜見和圖書古師叔！」

坐在方炎旁側的古行卓一愣，他自然不可能不知道這個詞兒的意思。

嵐天帝國的護國鎮將嘴角一抽，倒抽口涼氣。

方炎似是失了魂魄般，雙手無力地垂落在身側，神色獃滯。

「不行。」

「這……這……」

沒有回話，也可能是不敢回話。

議會殿內，方炎戰戰兢兢地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把自個兒那將軍的寶座給空了出來，乖巧地把雙手放在大腿上，正襟危坐。

雲平和張若雪，同時開口。

所以他就算真坐在這將軍的位置上，估摸著帝國王室的人也不會有人反對。

不過好在他已經習慣了，名字這種東西，已經無所謂了。

而某位老流氓則是摸了摸將軍寶座把手上的軟毯，微微頷首，朝著方炎一笑：「幹嘛那麼緊張，以前又不是沒見過，你這坐姿現在就跟小學生似的，要給你的士兵看了去，估摸著都要誤會我是你們嵐天帝國的開國君王了。」

端坐在座位上的白髮少年一怔，下意識地攥緊拳頭。

他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那顆許久未曾悸動的心臟突兀一頓：「怎麼了？護嵐軍……」

「你是那個……誰來著？」

雲平聞言，啞然一笑，倒也不做反駁。

與古行卓截然相反——

葉雨蟬白了張若雪一眼：「這話就你沒資格說。」

「屍傀的話，我們有辦法處理。」

在旁的葉雨蟬也補充一句：「而且他帶走的那些護嵐軍都已經身死，被人變成了屍傀，雖然若雪殺了不少，但應該還有五六百屍傀在那什麼呂副官手裡。」

老流氓駕著二郎腿，坐在將軍寶座上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