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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極速扭轉大半周，最終停留在了【11】之上。

「碳氮氧氟氖。」

她本就對師徒禮儀這方面沒什麼大興趣。

葉雨蟬指向了先前古行卓一號，也就是即將宣告勝利的那一方所在的位置：「那邊的四師兄……雖然說得很有道理，而且也提出了迷途死林的關鍵問題，也就是靈元消散的現象，但他還是表現得很奇怪。」

「剩下的怨氣，恐怕就在我們之中。」

「那是……什麼？」

她回想起方才那兩道怨氣化身鑽入鍾錶內的情景，恍然大悟般說道：「難不成，這是象徵……」

——那是不可能的。

葉雨蟬點了點頭：「我們也就可以出去了。」

陸盈秋略顯鋒利的目光在另外三人身上遊盪：「雖然這麼說很是失禮，懷疑長輩，這本是一件大不敬之事。」

「五分鐘后，回來對暗號！」

「四師兄的頭腦很冷靜，不會犯這種邏輯錯誤。」

「沒有新的怨氣化身，那也就意味著……」

所以當她拉開弓弦對準兩位古行卓時，毫無疑問，她是有些慌張的。

真正的他從最開始便沒有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內。

如果是老流氓的話，葉雨蟬倒是不介意先來個一發試試水。

雖然是假的，但那場景確實很驚悚。

而方才被葉雨蟬所擊殺的兩道怨氣化身，頓時凝作縷縷黑煙，進而一股腦地鑽進了那天空中的虛影鍾錶內。

「沒錯。」

葉雨蟬的回答也很乾脆：「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懷疑的是迷途死林創造出的怨氣化身，而不是那個人本身，所以談不上什麼大不敬的。」

就連二人的爭執，本質上www.hetubook.com.com都是自己踩自己的行為。

陸盈秋也只能勉強將這五個字的音記下，至於那五個字到底什麼意思……

「嗯？」

眾人不由自主地向上望去，愕然發現那片陰鬱的天空之上，出現了一個宛若鍾錶一般的虛影。

真的雲平絕對不會怕自己的箭矢，而怨氣化身可就不一樣了。

葉雨蟬卻擺了擺手：「哎呀，麻煩一點，比較容易迷惑那什麼怨氣化身嘛～」

實際上出箭的那一刻，葉雨蟬心裏也沒個底兒。

「什麼學？」

「也就是說——」寧許臣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只要再消滅別的怨氣化身，這鍾錶就會被黑水消滅？這樣一來，吸收我們靈元的東西就不復存在。」

反觀張若雪這邊，這丫頭雖然還是沒理清思路，但在事實面前，去追究事件的起源對她而言毫無意義。

寂冷的寒意爬上骨髓，鑽入脊椎，湧上心頭。

通體呈紫黑色，幾乎覆蓋了半邊天空。

葉雨蟬沒好氣地瞪了張若雪一眼，與此同時，體內靈元微微運轉。

陸盈秋默默地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小聲問道：「那……下半部分呢？」

聽都沒聽過啊！

張若雪在那邊聽得撓了撓頭：「……我怎麼好像沒聽明白。」

若是判斷錯誤，雖然不可能直接要了自家師兄的性命，估摸著也會讓古行卓受上不小的傷，在這種地方負傷，那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葉雨蟬深吸一口氣，她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應該會是最終的選擇。

遼闊之地上，狂風蕭瑟。

「你們快看……看上面！」

咚～咚～咚～

……和圖書

就如同陸盈秋所說那般。

無論是最先出現，並選擇單獨行動的古行卓，還是在千鈞一髮之際救下張若雪的古行卓，兩人全都是怨氣的化身。

「氫氦鋰鈹硼。」

四個人面面相覷，互相看著對方。

「很簡單，兩個人互相指認對方是虛假的，只要一方獲勝，並且另一方被查實了的確是怨氣所化，那麼剩下的那個人……便會被認為是千真萬確的本人。」

「那麼，暗號誰來定？」寧許臣問道。

但陸盈秋也明白，倘若不繼續下去的話，他們甚至連活著出去的資格都沒有。

陸盈秋高高地舉起了手。

只要再消滅一些怨氣化身，就可以離開這裏，離開這該死的迷途死林，前往那前途未卜的雲天學院了。

她愣了愣神，緊接著提出了在場所有人都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張若雪的大腦短時間內陷入宕機狀態，至少以她的腦迴路，暫時無法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就像先前胡亂稱呼若雪師尊一樣，怨氣化身的記憶是會有問題的。」

【古行卓】

「剛才你沒聽到嗎？那邊的四師兄一會兒叫你若雪師妹，一會兒只叫你若雪，一會兒又叫你張師妹……稱呼變得太快，簡直就像是記憶錯亂了一樣。」

「哦哦哦……」張若雪點了點頭——這點話她還是聽得懂的。

「其實我也並不是特別確定，如果一定要說個理由的話……」

葉雨蟬等人只感到體內的靈元正在極速飛逝，並不斷地沖向天空中那怪異的紫黑色鍾錶。

「你們且記號了，也是五個字。」

但她還是這麼做了。

但是——

葉hｔｔps://m.ｈetｕｂｏoｋ.ｃoｍ•ｃｏm雨蟬默默地背過身去，嘴角微微上揚。

然而她嘴上卻還是裝作沒事一般，重複了一遍。

「所以我才會覺得他也很可疑，再加上那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另外一個四師兄給排除的狀態，我才試著射了一箭。」

真要算起來，她認為自己判斷正確的可能性只有六成，畢竟稱呼可能是一時語誤，那邏輯錯誤也有可能只是個連他自己都沒能察覺的小錯誤罷了。

「雨蟬……」

赫然之間。

那是宣告終局之音。

「你是怎麼知道，兩個四師兄都是假的？」

但是……

「我有一個提議。」

葉雨蟬鬆弛下神經，轉而將法器黑雨迅速收起。

答案是直覺。

無邊無際的草原，寒風凜冽，陰雲密布。

「但是——」

「眼下，似乎沒有別的怨氣化身再出現了。」

少女的聲音回蕩在眾人耳邊，久久不絕。

「誰才是那個怨氣化身呢？」

「那黑水……說不定就是破壞鍾錶的關鍵。」

鍾錶上的指針，猛地顫動一下。

葉雨蟬白了她一眼，淡道：「稱呼。」

畢竟老流氓那肉身，以自己的修為，不客氣地說——隨、便、射！

「我來吧。」

張若雪等人：「……」

她怎麼可能知道啊！

「離開的象徵。」陸盈秋指著上空那秒針正在不斷挪移的鍾錶，道：「我方才看見怨氣鑽入了那東西裡頭，而似乎正是這鍾錶在吸收我們體內的靈元。」

「這叫化學！咱那時候的必修課。」

「怎麼會……這樣……？」

「難道說……」

「現在開始，所有人……離開這片區域。」

漆黑的水液填滿了【0https://m.hetubook.com.com】～【11】的區域，唯獨最後那【11】～【0】的部分尚且沒有被黑水所污染。

是的。

張若雪一怔：「什麼象徵？」

天空中的鍾錶之上，秒針正在緩緩挪動。

「我們之中——」

「那麼問題來了——」

……

……

這一節一節的發音，聽得陸盈秋三人都傻了。

她不由得長嘆一聲，似是感慨，似是悲嘆：「沒想到狼踩狼這種手段都會有啊……迷途死林什麼的，真可怕啊。」

「好……好吧。」

她的面色始終帶著幾分冷冽和焦急，很顯然，她現在依舊很在意雲天學院之事。

「僅僅是因為這個？」

「哪兒奇怪了？」張若雪眨巴眨巴眼，完全沒覺得哪裡不對勁。

但事實證明，葉雨蟬的判斷還真沒錯。

「總之……」

因為她認為，兩個都是怨氣化身的可能性很高。

「哎呀，別管那麼多。」

葉雨蟬才剛剛交代完緣由，寧許臣便像是發現了什麼一般，指向天空。

陸盈秋愕然地仰起頭，望向那團詭異的黑水，表情中似乎有幾分明悟。

陸盈秋獃獃地眨了下眼，「葉師尊，你剛才說了什麼？」

「你能明白那就怪了。」葉雨蟬白了這丫頭一眼，接著沒好氣地解釋道：「總而言之，待會兒我說個暗號，你背過身走個幾分鐘，再跑過來，然後回答我的暗號就行了。」

「這並無大礙。」

張若雪迷茫地撓了撓頭：「雨蟬你是不是入魔了呀，在說什麼物種的語言？」

葉雨蟬露出瞭然之色：「既然怨氣化身的記憶會錯亂，所以那個人對上的暗號極有可能會出錯？」

葉雨蟬眯起了眼，似乎hetubook.com.com明白了陸盈秋的意思：「你是說……只要怨氣化身被消滅，就會變成黑水，那黑水又會腐蝕這鍾錶。」

陸盈秋與寧許臣二人也受了不小的驚嚇——畢竟他們可是親眼看到葉雨蟬彎弓搭箭爆了自己兩個師尊的頭。

「要說的話還有一個——那個四師兄說救援是毫無意義的，因為怨氣化身不會對人造成實質影響，所以他才沒有去保護若雪。」

陸盈秋口中吐出的轉折語，讓在場的四人，倏然安靜。

葉雨蟬頓了頓，腦內閃過曾經自己在某節課上被光頭老師砸的那個粉筆頭。

「如果按照葉師尊的判斷的話，恐怕怨氣化身的記憶有可能會產生一定程度的錯亂。」

葉雨蟬主動請纓，她高高舉起了手，接著說道：「你們只要記住要怎麼應對就是了。」

「首先，暗號的上半部分是……」

「如是一來，我們可以定下一個暗號，然後所有人暫時離開這裏五分鐘，五分鐘后回來，再對暗號。」

……

「碳氮氧氟氖，記住了啊，都別忘。」

「氫氦鋰鈹硼。」葉雨蟬重複了一遍。

這他娘的什麼玩意兒？

其鍾錶內部印刻著成百上千道在場沒有人能夠解讀得了的符文，所散發出的氣息宛若天神降臨般駭人無比。

在兩個怨氣化身中確保一個存留的手段……若不是葉雨蟬發現得及時，恐怕還真讓他們得逞了。

她嘴角抽了抽，接著道：

「但這本來就是在詭辯，他知曉怨氣化身不會傷及性命是在分組之後，在分組的時候，大家還是默認怨氣化身很危險，可他還是選擇獨自行動，這和他的說法理由完全相悖了。」

的確，所有人都想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