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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過，他要和她一直穿著情侶裝。

「軒雷。」

百萬年間，多少人對真仙之位趨之若鶩，多少天才妖孽被世人所讚譽，卻沒有一人，能夠達到真仙之境。

然——

那永生永世都無法傾瀉乾淨，侵佔了整個坤天域的憤怒。

源祖。

從那時起，他便已經走上了這條路。

面對世界的主宰，青年不過淡笑一聲。

而在古靈之上，還有創造古靈的那兩位……

灰霧纏繞的天空被瞬間彈開，一縷洪荒金光照射在蒼翠小山峰上，照亮了青年那張毫無表情的臉。

冷風化作成千上百柄利刃切開了那雪白的花瓣，將它的軀體一塊一塊切成碎末，徹底掛散開來，最終又將其碾得支離破碎。

就連半仙，都是少之又少。

可現在……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青年和_圖_書臉上爬上苦澀的笑容，站在風中，這苦笑顯得格外悲傷。

「軒雷，你當真執意如此？！」

滴答——

天道之上，還有無盡監察者古靈，任何一位古靈都是半仙級的存在。

青年搖了搖頭，他仍然在笑，「我不會，天底下沒有什麼比這件事……更讓我不會後悔的。」

瞬間。

只是他所佇立著的這座蒼翠的小山峰，唯有他一人存在。

下一刻。

在此刻，一股無法用強橫來描述的恐怖力量從蒼天之上壓下，變神期的強者要跪，洞虛期的大能要跪，哪怕是身為二十一極致的頂尖存在，此刻也不得不跪。

他淡淡地說著，話音落下的那一刻，他似乎不再有所挂念。

是洪蒙源祖。

沒有聲音，他依舊沉默著，眼中更是沒有淚hetubook.com.com水。

「那又如何？」

以文藝四絕證道，冠絕古今開闢三千大道之外的真仙，除去百萬年前那位霸絕天下，以武破萬物，以自身創立武道的那位武皇以外，便只剩下一人。

「失了她，這世界與我何干？」

「你這是在與世界的本源作對！」

跪天道，很少有人會去做，因為天道是三千大道之首，卻不是這方世界之首。

無所畏懼地展露殺意。

流不出淚，或者說，該流的淚早已在那時流完了。

眾人皆知，那是源祖。

灰濛濛的天空之上，金色雷鳴狂亂閃動，彷彿是在向萬物宣揚著天道之威。

「我做過的事，從來不會後悔。」

他的態度，早已明確。

滔天怒意從青年體內迸發，化作漫天的血影，凝衍漫天的墨字，于和_圖_書空中刻下漫天的殺詩，每一筆都是用血來書寫，每個字都蘊藏著青年的怒火。

有人說，人悲傷到了極致，是不會流淚的，起先他並不信，現在自己卻是體會到了。

他在質問文帝！

風在咆哮。

蒼山為他顫抖，長河為他涌動，這方天地為他震撼。

青年開口，語氣低沉而又滄桑，不像是他這般年輕的人所能發出的聲音。

【殺】

他仰起頭，笑得很嘲弄，笑得很諷刺。

蒼穹之上，震耳欲聾的威嚴之聲響徹三大天域。

他的話，更像是在問自己，或者……是在問墳墓里的那人。

他願意為她，將自己那身白衣染紅，與她相配。

可惜，後來長裙染了血，不再是那般純白了。

脫離掌控的雪白花瓣隨著一股陰冷的微風而向著遠方飄蕩，這枚花瓣hetubook.com.com在風中搖曳的身姿如同當日那無助的雪影，美得讓人心碎。

轉眼之間，那張幾乎佔據了小半個坤天域的充斥著威嚴的臉，浮現在蒼穹天空上。

白衣青年站在一座矮矮的墳前，白皙的手掌緩緩捏住掌心那枚雪白的花瓣，猶豫了一下，終究是將它鬆開。

「呵。」

「負天負地不負卿。」

時代，終究需要人來終結，也終究是由人來開闢。

他們眼中無法克制地升起敬畏與惶然，因為他們知道，開口直言文帝之名的，是這蒼天。

「你會後悔的。」

白衣如雪，他這身衣服，與她的很像。

而當他問鼎真仙之時，三大天域皆為之震動，百萬年間都未曾出現的怪物，終究還是出現了。

青年輕拂衣袖，站在那座無名墓碑之前，神情冰冷。

轟鳴聲起。

洪蒙源祖和_圖_書的聲音宛若一口天穹之鍾，那震蕩的話語在三大天域回蕩，久久不能平息。

當初買下這衣服時，他便和她解釋，什麼是情侶服，她也欣然接受了。

血，滴落在青年的肩頭。

後來，她的白裙被染成了血紅，便不再是純白了，也不再是情侶裝了。

青年咧著嘴，分明是在笑，可這抹抽搐不已的笑容卻更像是在哭泣。

面向那諸天的古靈，面向那霸絕的天道，面向那主宰萬物的源祖——

萬千生靈皆為之抬頭，玄門期的修士是，變神期的掌門是，結嬰期的強者是，半仙級的大能亦是。

自那以後，他一直穿著這件樸素白衣，她也一直穿著那件雪白長裙。

那並非是雷鳴，也並非是聲威，而是三大天域的萬千生靈齊齊下跪的聲音。

「疼嗎？」

青年的頭頂，浮現出一個偌大的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