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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女郎

作者:威爾基.柯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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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華沃特的敘述 二

第十一章 華沃特的敘述

「他竟為了我而改變主意。他說他唯一的弱點就是對我的感情。我盡量不聽他的鬼話,可是他的表情、動作,還有含淚的眼睛——他說,想到把我和蘿娜拆散後,我一定非常淒慘,便覺得十分不忍。所以臨時改變了主意,要院長放我們一馬。不管這話是真是假,院長的確看也沒看我們一眼就走開了。」
「怎麼啦?」
此後我們都不再提起他的名字,蘿娜在我們細心的呵護下終於恢復了正常的生活。我們開始籌劃另一場戰鬥。在這期間,我去找過聖約翰林區森林路五號的房屋經紀人,問他這房子可不可以租,他說目前才與那個外國人續了半年的約。看樣子我的對手在半年內不會離開英國。
「我付郵前真是沒有時間,否則我會多寫些,免得你替我們操心。我把你嚇壞了吧?」
「他說到你的時候就像凶神惡煞似的。他說:『華先生是個聰明人,但比起我來還差得遠。他假如要翻舊賬,只是替自己找麻煩。為了你的緣故,我一直不跟他計較,但他要是太過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再見啦,親愛的小姐。』說完,就脫帽鞠躬地走開了和_圖_書。我一直看到他轉過街,才回家找蘿娜。我告訴她說你在家時,就常說要搬到空氣好一點的地方,我們何不趁機給你一個驚喜?她聽了就很高興地幫我收拾東西,這兒的新畫室也是她替你佈置的。我們趁著天黑搬了過來,並及時趕上把信寄給你。我這樣做沒錯吧?以後我們怎麼辦?」
她的眼睛亮了起來,臉色也轉紅了。雖然沒有說話,但所有的同情都已寫在臉上。
「我不能說,我會把關於你的部分說出來就是了。他首先對我說了一些很可怕的話,我氣得只有在斗篷裡撕碎他的名片出氣。我問他想幹什麼,他說他只要求兩件事,第一是要傾訴對我的愛慕,我當然一口拒絕了。第二,他想再度重申信中的警告。他說柏西爾男爵不聽他的勸,如今終於自取滅亡。他早在你第一次到漢諧爾去時就跟蹤你,並發現了我們的住處,但他一直隱藏不說,直到柏西爾死後,他認為你必定不會放過死者的同謀,便聯絡了療養院的院長,準備把逃走的病人抓回去。可是,到了最後一刻,他……」
我輕聲地一再向她保證。我說:「https://m.hetubook.com.com我從何律師的事務所回來已經有好幾個星期,但我在那兒說的話,並沒有忘記。我說:『這個家應當著曾去參加葬禮的每個人的面重新接納她,墓碑上的假碑文應在長輩主持下抹去,這兩個男人應在我面前認罪,即使法律奈何他們不得。』其中一個已經付出了代價,另一個還活著。我的決心至今仍然沒有改變。」
「正是!我昨天不止見了他,還跟他說了話。」
我找到哥佛道五號時已是晚上十點鐘,瑪麗和蘿娜都到門口接我。這一刻我們才領悟到彼此之間的關係已深到不可分割的地步。我們像闊別數年的老朋友似的歡慶重逢。瑪麗一臉的焦急和疲憊,顯示出我不在時她的操勞。相對的,蘿娜一臉的興奮,說明了她在多麼小心的呵護下,根本不知道威明罕的壞消息。
「他對你說些什麼?」
古諺說:「祖先的罪將在子孫身上顯現」,以前我總是不懂它的含意,如今想來卻不無道理。同一個父親的兩個女兒,被邪惡的力量操縱著,安妮是無辜的工具,蘿娜是無辜的受害者。這大概也是當時無和_圖_書心肇禍的父親始料未及的!如今她葬在她摯愛的費夫人身旁,葬在屬於自己的祖墳裡,大概也是冥冥中的安排。
我與華尼克大廈的通信揭發了安妮的身世。大廈的主人杜桑少校在回答我的信上說:「已故的柏西爾男爵不曾到過華尼克大廈,但已故的費腓力先生則是在下的好友與常客。他曾在一八二六年秋天前往華尼克大廈住了幾個月,參加秋季的狩獵。後來大概去了蘇格蘭,第二年回來時,還帶了他的新婚夫人同行。」
「不,瑪麗,我們應該告訴她!細節不提,只說他已經死了。因為將來或許還有更大的驚嚇隨時來臨,我們不可能永遠保護她。」
蘿娜休息後,我想對瑪麗表達感激,卻被她一口堵住了,馬上把搬家的原因告訴我。
安妮生於一八二七年六月,她和蘿娜極為相似,而蘿娜則像爸爸。當年的費先生年少英俊,是社交界的名人,很可能和當時在華尼克大廈任女侍的安妮母親有了關係,他的薄倖,逼使她在發覺重大錯誤後,匆忙找上葛先生。印證葛太太在信上說安妮的母親是「一位平庸的女人卻擭得了全國最英俊的丈夫」和*圖*書,可見她與費先生有另一種不可告人的關係。
第二天蘿娜便知道她丈夫的死訊,她生命中的錯誤與不幸,應隨他長埋九泉。
「本來是很擔心,但我想到你的辦事能力就好了些。是范斯克來騷擾你們嗎?」
「我不否認前途險惡,但我已學會了忍耐,沒有萬全的準備,我是不會冒險去向范斯克挑戰的。姑且讓他以為他把我嚇退了,讓他得意一時,但若我猜得不錯,這份得意將來就是他的致命傷。我希望你們在我開始另一回合的攻擊前,先堅強地站起來。我們不要怕,可以先把柏西爾的死告訴蘿娜……」
「嗯,可是沒有上樓,蘿娜沒看見他,也沒懷疑什麼。希望這次難關我們是安全通過了。昨天在我們舊家,我趁著蘿娜畫畫時整理房間,一不小心從窗口看見范斯克正站在對街和一個人講話。我再仔細一看,那人居然是療養院的院長。」
搬家似乎使她非常高興,從喧囂的貧民窟搬到幽靜的郊區來。她對未來充滿計劃,怎麼畫、怎麼賣……她的轉變給我無限的安慰,更加深我對瑪麗的欽佩。
「說了話?他知道你們住的地方?他到屋裡來了?」
和-圖-書「沒有,他們好像是在街上偶爾碰上了。談了一會,院長就走了,伯爵走的是另一條路。我心裡默禱著,希望伯爵是正巧路過。可是他又走了回來,拿出名片和筆寫了些字後,走進我們樓下的店鋪。我盡量控制自己,裝作出去拿東西走出了房間,幸好蘿娜畫得很專心,沒有留意我。出了房間後我就直奔樓梯,想阻止他上來。幸好他沒硬闖,只是要樓下的女孩送一張名片給我,上面寫著『親愛的小姐,容我們面談一件與我倆有極重大關係的事情。』我深知伯爵的為人,若不答應他,很可能把事情鬧得更糟。於是對那女孩說:『請那位先生稍候,我馬上就來。』然後飛奔上樓拿了帽子和圍巾。我決定不和范斯克在室內說話,是怕被蘿娜認出他的聲音。我下樓到街上時,他從店裡出來,我怕蘿娜看見,急忙把他帶到另一條街上。一看見他那卑鄙的笑容與過分殷勤的態度,黑水園那段可怕的往事便忙不迭地鑽了出來。」
「他指著我們家說話嗎?」
「我相信他的話,好人也會做壞事,壞人不見得做不出好事。然後呢?」
「沃特,我們不是說好的嗎?以後再告訴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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