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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

作者:茱麗.嘉伍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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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六章

昆藍不敢笑,雖然康諾聲音中的無奈讓他覺的很好笑。「歐文似乎很驚訝。你的妻子肯定說了什麼嚇人的話。」
她沒等他放開她就睡著了。她向他靠的更近,柔軟的嘴唇壓在他的脖子上。她也收緊了抱住他的雙手,他意識到自己喜歡她靠近她的這種方式。他也喜歡她睡夢中的輕歎。她放下防備不跟他爭吵的時候,是那麼甜蜜可愛。她正開始慢慢信任他,他知道,要不然她不會讓自己在他的懷中睡著的,她臉上還掛著微笑呢。他發現他最喜歡的就是看到她的笑容。
「我是在稱讚你啊。我顯然是很滿意你,要不然我不可能失控。我不是個話多的人,玟娜。」
她不理會他口氣中的挖苦。「不,吉立安一點也不喜歡,但他還是慢慢習慣了。你能想到某個善良而富有愛心的人來照顧她嗎?」
「你想你會什麼時候把我扔掉?」
她馬上尷尬地低下頭,眨眼功夫她的臉就燒了起來。
現在他又一次施展起他的魔法來,而她怎能抗拒的了呢?
「我不知道你觀察這麼仔細。」
他們穿過一片草地,草地上滿是綠油油的三葉草和紫色的石楠花,她覺得這片草地美得不該讓他們這樣踐踏。康諾減慢速度,幾分鐘後他們來到一片樹林前,康諾要大家停止前進。
「沒有,因為我老是迷路……」
令她困惑的是,她驚人的消息並沒得到她預期的反應。
上帝救他,她甚至在半睡中還在支使他。
「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玟娜,不准再跟我作對了。」他生氣地說。
「你認為我會承認我認識任何善良而富有愛心的人嗎?」
他不會為她的話感到更驚訝了,康諾想。她已經決定了?是的,那正是她剛才的話。
一秒鐘後他就推翻了自己的決定,他推開身邊兩個男人大步朝他妻子消失的方向走去。
「你是用這種無知的辯駁來安撫我嗎?」
他根本不瞭解女人的感情,她提醒自己不要生氣。「你可以稍稍讚揚,或恭維一下我。」
她的話好笑極了,也讓他想起昨晚她是多麼的膽小而恐懼。
她完全被他打敗了,氣得說不出話來。沒人能這麼笨,尤其一個首領更不應該。
「你全身都這麼柔軟,讓我瘋狂的想要你。」
很明顯他還沒搞清狀況,「是的,我聽見了。我認為他們不是盟友,要不然他們不會這麼在意弄不弄出聲音來的,是不是?我們應該儘快離開這裏。你為什麼笑?難道你不明白我們有危險嗎?」
她想著要是能睡在溫暖的床上該是多麼愜意啊,但心裏馬上升起了一股負罪感,可憐的吉麗今晚也沒有溫暖的馬廄可以安身啊。突然一個奇怪的聲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是一種壓低的說話聲,好像是從山凹對面傳來的。樹林太密,而月光又不夠亮,她看不出有什麼異常,但可以肯定她聽到了什麼。
她嚇呆了。他怎麼敢用這種話毀掉剛才那麼美妙的一吻呢?
他似乎根本不關心她的不適,因為他已經把她的內衣推到了臀部。他脫掉她的內衣後停下來親吻她的膝蓋。
他沒有提高聲音,但她退得更遠好像他大吼了似的。「我的箱子呢,昆藍?」她提醒那個士兵。
不,他不知道,但他打算撒謊,「是的。」他說。
整個晚餐期間她的失望都一直在折磨著他,他沒打算解釋他的行為,但一個小時之後,他改了主意。他對自己說,是她對小母馬的偏愛讓他破這個例的。該死,她竟然把一個動物當作家人。
「那不是我們停下來的原因。」
康諾笑了,「你真的聽見他們了嗎?」
「不。」
她在說什麼?重新開始什麼?要不是她看起來對自己相當滿意,而且該死的開心的話,他會要求她解釋的。
歐文在女主人經過身旁時喊住了她,「夫人,如果你想要去河邊的話,應該走相反的方向。」
她相當吃驚。她突然覺得他給了她一個最好的禮物,而馬上的她想要更多,「那麼關於其他的事,我可不可以……」
「康諾?」上帝助她,她的聲音居然在發抖。「你那時死了嗎?」
她當然不能等著他們結束,如果那樣的話他們肯定都得死,所以她拍掉他的手,準備好迎接他的責備。
「不,」他回答,「我想要問你件事。」
「一群士兵正朝我們過來,康諾。我不知道他們的人數,但我聽見他們的聲音了。他們都很小心。」
他開始認為也許他永遠不能理解她的思維方式了。她的情緒變得實在太快,前一分鐘她還溫柔可親,下一分鐘馬上就變得頑固可惡了。
她看起來好像根本就沒聽見他的話,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她丈夫身上。兩人之間的緊張氣氛越來越濃,他們的視線鎖在一起,充滿著挑戰的味道,兩人似乎誰也不想讓步。
「不,女人,如果這樣你會殺了我的。」
「箱子和馬鞍還有我的母馬都是家人給我的禮物。你想要從我這兒趕走一切,而我不讓你這麼做。我還沒做好準備放手。」
「你有我。」他的聲音現在生硬而堅持。
他用手捂住她的嘴,不讓她說完。如果他不出聲,她會說出更多類似的評語來。如果給她時間想的話她會想出更多來打擊他的驕傲。但他的問題讓她氣的冒了煙。
「不,但是你會告訴我的,是不是?」
「認真聽好了,」他以一種可疑的輕柔的聲音命令著,「你不能命令你的丈夫專心。」他等她點頭才又繼續,「我沒有心煩,但上帝明鑒,你在挑戰我的耐心。」
「如果你已經不痛了,那為什麼你在馬鞍上老是動來動去呢?」
「謝謝你能告訴我你的想法。」
他的微笑出賣了他。「你真的不知道我為什麼生氣,是不是?」
「她不可能沒事,她會死的。」
她甚至不想費心告退,就這麼走開了。但隨即她突然想到了什麼,止住了腳步。「我的馬鞍,昆藍?你是說你們把我親愛的姐姐芮秋借我的馬鞍也扔了?」
他正打算堅定自己的立場時,她突然用手撫過他的臉。他覺得自己好像正被天使的翅膀輕撫著。而她看起來就正像個天使:迷人的藍眸,天真的表情,一切的一切都是這麼的該死的美麗。他知道這些安撫正讓他失去思考能力。
夜晚寒氣逼人,她覺得自己最後一點力氣都已經消失了。她把束腰外衣鋪在樹叢上,希望夜晚的濕氣能撫平衣服上的褶皺,然後坐下來梳頭髮。她一邊編辮子一邊做著晚禱,希望這些不愉快馬上能過去。最後她費了好大力氣才又把鞋穿上站了起來。
玟娜剛想要離開,但突然意識到了事情的真相。
她居然敢再次對他搖頭,康諾又一次對她的挑釁作出了讓步。將來她得學著相信他的判斷。
「我今晚不再碰你了,好不好?」
現在那已經清晰地像是對她大喊了,聲音刺耳地就像是金屬摩擦的聲音。
「待在這兒太危險了。你想讓我的手下因此而喪命嗎?」
「你知道那些男人。」
她不理他語氣中的自大。「我認為我們應該從頭開始。」她點頭加重語氣,「是的,我們應該這麼做。就現在,我們重新來過。」
「我們的人會很難集中精神辦事的。他們會想要一直盯著你的妻子,而他們的女人是不會喜歡的。你意識到她有多美嗎,還是你根本沒時間去注意這個?」
「回答我,」他又一次命令道,不過這次的聲音聽起來沒那麼生硬。
很明顯他還沒從他們的做|愛中回復過來。他當然相當滿足。
她開始撫摸他的頸後,一邊思考著她該怎麼讓他明白。康諾懷疑她可能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但他發現她的愛撫讓他很舒服。
昆藍完全接受這個侮辱而且笑了起來。
看得出來她並不相信。顯然他的妻子需要更多的讚揚。他不確定該說什麼才能讓她開心。他對她很滿意,而且很快樂。她當然應該知道如果兩人沒有滿足,他是不會離開她的。他並不習慣跟任何人解釋什麼事情,也許這是他不擅長這個的原因吧。不過他還是得說點什麼,所以他決定用一個詞來總結他的感覺,告訴她她確實令他滿意。
康諾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又想要激怒她,但他想可能是他想要看看她還會說出什和-圖-書麼好笑的話來。
「你現在非常不講道理,玟娜。」
康諾沒有接受他的暗示,於是昆藍開口問他,「你不想要回答你妻子的問題嗎?」昆藍的聲音非常絕望。
「不?」
她很驚訝他居然注意到這個細節。他騎在她身邊時幾乎都沒看過她一眼。
「把吉麗這樣留下來,她不可能活的下去。康諾,請你專心一點好不好,我想要你明白,你看起來有點煩,」她點了點頭,又問了一句,「我做什麼使你心煩了嗎?」
她無法相信自己會問出這個可笑的問題。她的意思是想讓他知道他並沒有傷害他,是不是?
「謝謝你的解釋。」她說,她的聲音毫無真誠可言,但她也沒氣得說不出話來。
她一點都不怕他的怒氣。「我不是在跟你作對,我只是想要讓你明白,吉麗對我來說是多麼重要。她就像是我家庭的一員,我甚至給了她我哥哥的名字。」
她在開玩笑吧?安撫?她正在緩慢地把他推向瘋狂的邊緣,他相當肯定她有意如此。
「我。」
「他們不止一次扔下你嗎?」
她卻沒這個打算。「康諾?」
「領主?」歐文大喊,「我能佔用你一點時間嗎?很重要的事。」
她沒花時間等他的回答,她甚至沒有請求離開,但她在離開前還是不自覺得朝兩個男人點頭行了個禮。她心裏不禁怪起母親的教導來,她總是不知疲倦地想把自己的女兒們教成舉止合宜的淑女。
「抱著我。」
「為什麼?」
他的善變讓她一時無法呼吸。「我……」上帝救她,她剛才幹了什麼?
康諾一等手下離開,就強迫玟娜抬頭看他。她感覺自己在他眼中看見了冰塊,他表現的是這麼的憤怒。
在昆藍看來,她其實相當完美。康諾只是還沒意識到自己的福氣,但從康諾臉上迷惑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已經被她迷住了。他最近陰沉的臉色表明他並不喜歡自己對玟娜的反應。昆藍對女主人的觀察發現,她也同樣很難理解自己對丈夫的反應。
他在她要開口前伸手阻止她,繼續說話,「但我們一到家,我就會派人找到母馬把她送到昆藍父親那去。」
不能希望他忍受颶風吧。大多數男人不會像他這麼有耐心,但他的耐心已經快用光了。他一天只能接受這些挑釁了,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我是不是太粗魯了?我是不是……」
他趴在她的脖子上微笑,「沒有。」
「你怎麼會這麼想?」
該死,他不知道她應該怎麼做才對。他以前又沒結過婚,而這種想法只是建立在以前帶女人上床的經驗上。他們都很感激,而該死的是,她們當然不會表現的這麼大膽。而且他馬上就會對她們厭煩了。
不,不是這樣的。她怎麼知道他是否有能力保護任何人呢?僅僅因為他長得像個來自地獄的戰士並不意味著他就能那樣戰鬥啊。不過她知道說出這種想法並不明智。他注視她的方式讓她明白最好小心,於是她點頭同意好能安撫他。
他不想再多說,更不想解釋一下為什麼現在安全但剛才就不安全,她累壞了沒有力氣再去哄他說出更多了。
「如果你老是以這種方式表達感激的話,我真的懷疑你是怎麼一直保持你的純真的。」
「你還痛嗎?」
他的領主搖了搖頭但仍然頑固地一聲不吭,這讓昆藍一陣驚慌。「我不可能回去幫你拿回來。我們是幾個小時前丟下箱子的,那之後我們已經走了很遠了,而且如果你還記得的話,應該知道這一路都不太好走。我們不得不扔下它,夫人。」當看見她眼中的神情後他又馬上加了一句,「貨車無法爬上這樣狹窄的山路。」
康諾通常不會留意女人怎樣裝扮自己,但他似乎無法停止盯著自己妻子的頭髮看。他想像不出她是怎麼弄的。上帝明鑒,他從沒見過這樣的髮型。
「現在你可以不用再對我皺眉了。」
「不,你不明白。」他嘟囔著,「麥內爾正在後面追著我們,雖然我很想跟他們打一仗,但是有你在這我就不能冒險。我不能把你置於這種危險當中。」
不過他不也會太冷酷,因此昆藍不打算插手。現在油已經放在火上煎,而這是她自己造成的,誰讓她問這麼一個可怕的問題來激怒她的丈夫呢?她只好自己承擔這個後果,昆藍退得離兩人更遠一點,希望她能意識到他不會也不能幫助她。
「其實我根本不是獨自一人,你也知道的,是不是?」
「不,我現在不痛了。」
「我注意到了。」
昆藍往後退了幾步,抬頭看天,祈禱著老天能夠幫忙。他的女主人沒見過康諾發脾氣的樣子,雖然昆藍知道他的領主不會在身體上傷害她,事實上他絕不會打女人,但他絕對會傷到她的心。
「地獄結冰了。」
「當然不是。」
但他不是個怪物,他只是個男人,如此而已。而且是個頑固的,完全不切實際而且無知的男人。
「你是個膚淺的男人,所以你才不這麼看。」
「回家後她也會引起事端的。」
「那我們是在幹嘛?」
「玟娜,你能儘快克服你的羞怯嗎?」
「但是如果我們只是待一會兒……」
「如果我說可以,就是我讓你碰我的話,結束之後還是老樣子嗎?你會一句話不說就離開我嗎?」
「今晚濕氣很重啊,」昆藍又插嘴想要引起女主人的注意。「看來要有一場雷暴雨了。」他最後一句話似乎起了作用,玟娜終於望向他的方向,而他終於鬆了口氣。
她退後幾步,一邊不停地搖頭,而這動作讓她打好的結隨之一個一個鬆了開來。「難道你沒看出我有多緊張嗎?」她大喊。
她告訴自己不要發火,不管他怎樣挑釁都要控制住自己的脾氣。吉麗的安全最重要,而她得對此負責。
「那麼你是在誇大其辭了?」康諾問,心裏想著自己真體貼沒有讓她承認她在說謊。
「別養成習慣了。我可沒有這個習慣跟別人解釋我的行為。不會有下次了。」
康諾根本不打算發脾氣,因為他知道他的新娘累壞了。她眼睛下面的陰影表明她的疲倦。他得為此負責,他想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她去睡覺。可讓她放鬆下來睡覺似乎相當困難。她首先得先疏緩體內的緊張,也許吵架能有助於此。他總是在一場激戰之後感覺放鬆,雖然他承認他不瞭解像玟娜這種淑女會怎樣,但他想,讓她痛罵一場總不會有什麼壞處。等她罵夠休息好了,她就會回復理智,——至少他希望如此,那時她會懇求他的原諒的。
「我們現在安全嗎?」
「別再刺|激我了。」
「是您的領主的命令,」他解釋,想著這個事實應該可以堵住她的嘴了。他錯了。玟娜小姐並不打算就這樣算了。
「沒有。」
昆藍轉向康諾,「你不去追你的妻子嗎?」
「我們非得要討論這個嗎?」
他等康諾准許才走過來。「夫人告訴我她並不是去小溪邊,她要回去找她的箱子。然後她會一路走回英格蘭。那是她剛才告訴我的。我想要勸她,但她不聽。你認為她真的打算這麼做嗎?」
他不是剛剛說過了嗎?「如果你說不,我就不會碰你。」
如果他有時間斟酌一下,昆藍肯定自己能想出合適的回答來,但是她沒給他時間。他的女主人似乎立刻就氣得火冒三丈了。「箱子是我姐姐喬安給我的,我還打算用它裝我孩子的衣服呢。我很珍視它。」
「我也很珍愛那個馬鞍。」她低聲說。
「你應該告訴妻子一些重要的事情。」
「你知道剛才怎麼了嗎?」
「他們一來我就知道了。」
「你不可以拒絕你的領主發出的命令。」
「你不可以再對我大喊大叫,明白嗎?」
「吉麗累壞了。」
玟娜根本不在乎她丈夫會說什麼,她難過得什麼也聽不進去了。過去這幾天來的所有的不平一起湧上心頭,她想如果她現在不離開她丈夫一會的話她就要尖叫了。
「可以。」
「安撫你。」
她看起來相當失望,於是他決定緩和一下,「當然那是原因之一。我還想要跟你談談你的小馬。」
他粗啞的聲音弄醒了她,「不。」她小聲回答。
昆藍立刻覺得心情低沉而且不滿,正像英格蘭人https://m.hetubook.com.com每次照鏡子時所感受到的那樣。他又轉向他的領主,狠狠地瞪著他並用肘輕推他希望他能接手「戰鬥」。該死的,又不是昆藍娶了這個麻煩的女人,是康諾。應該由他來忍受她的失望。
「她現在就已經快虛脫了。」
她知道他說得對,但她得讓他明白,留下吉麗是不可能的。「吉麗是幾年前我哥哥送給我的禮物。我非常喜歡她。你當然可以理解,我不能扔下她不管。我們不能停一會兒,讓她恢復體力嗎?」
「是的。」
「我想問你們為什麼不先徵得我的同意呢?」
「我只是在表達我的感激。」
他好像總是用難聽的話破壞每一次溫馨的時刻。而且他總是什麼時候想結束談話就立刻粗魯地離開,讓她不得不在後面追他。
「當然。這讓你很奇怪嗎?我告訴過你,你沒有令我失望,而我想儘快有孩子。」
「我們沒有吵架。」
「我身上有什麼你不喜歡的嗎?」
他的合作讓她高興不已,於是她抱著他的脖子,想要親吻他表示感謝。她本想快速刷一下他的唇表達自己的感激,但她原本的想法和最後真正所作的卻大相徑庭。
「我發現你一看我就皺眉。」
他不得不比預期的多走了一段路。發現她時,她正斜靠在一棵樹上,看起來一副完全被打敗了的樣子。他並不喜歡看到這個,尤其這都是由他造成的。但他還是很高興她並沒有哭哭啼啼的。
她也不讓他慢下來。她用她甜蜜的呻|吟和激|情的吻催促著他。他不知道是傷害了她,還是取悅了她。她的高潮引來了他的釋放,最後他已經沒力氣離開,就在她身上崩潰了。
從最初見面以來,她已經變了不少了。事實上她已經完全變了個樣。她剛見到他時甚至不能連貫地說話,毫無疑問,那是因為對他的恐懼。而現在她可一點都不害怕了。對於這種改變,他一點都不感到遺憾,因為他可不想娶個一看見自己就顫抖不停的女人。他曾以為玟娜跟他以前認識的女人一樣,但現在他知道自己錯了。她絕對跟其他女人不同,她實在是令人生氣地獨一無二,而且該死的漂亮,而且她的大膽讓他感到耳目一新。
她簡直像個發狂的動物,是不是?在尷尬變成羞愧前,她突然又不顧一切地想要他的讚揚了。她不會求他說明剛才有多麼好,當然也不會讓他知道她現在有多麼尷尬。他可能會為了安撫她說些什麼,而那根本毫無意義。
他被她的拒絕弄呆了,他不能理解為什麼他恭不恭維她會讓她這麼煩惱。
「你讓這一切變得更難了。我真希望我現在一句話都不用說,因為你肯定在想我的父母有多壞。你只是不明白罷了。這種事情只發生過幾次而已,而且他們是很愛子女的父母。他們有八個孩子,這麼多孩子他們肯定會偶爾忘記一個。總之其實都是我自己的錯,我要是跟其他人在一起就沒事了。」
這一挑釁的動作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但當他看到她臉上全然的恐懼時,最初的憤怒馬上消失了。
上帝啊,一群持劍武士出現在她視野中。她知道他們不是盟軍,因為朋友不可能偷偷靠近,不是嗎?不,當然不會,朋友來的時候會大喊著打招呼的。
她其實已經拒絕過幾次了,而且發現拒絕他的命令並沒帶來什麼可怕的後果,但她聰明的不會指出這個事實。
她的話讓他無比震驚。
他長長地歎了口氣。他無法理解為什麼她這麼需要他承認這點。
「是的,那麼這叫辮子嘍?」他說,「我還不知道呢。」
「為什麼你不告訴我?」她問,「你應該告訴我的。」
「為什麼扔掉它們之前沒有告訴我一聲呢?」
「一樣的。」
她的肩膀挫敗地垮了下來。似乎沒可能繼續說服他了,尤其他的理由這麼有說服力。
他並不想教訓她,不管她怎麼惹惱他。不,他只是想要幫她理清思路。她是個聰明的女人,這不會花很長時間的。
「你現在擁有我了,何康諾,我決定讓你擁有我。」
他應該更小心的,因為他馬上意識到她又躺在了他身上。她撞向自己堅硬胸膛上的聲音讓他懷疑是否把她撞昏了。
她頭上剩下的結現在全都分開了,她的頭髮正像康諾希望的樣子披了下來,軟軟的鬈髮垂在她的肩膀上。
「你可以穿我的披肩。」康諾告訴她。
「不,康諾,我只是想要給你你想要的而已。很顯然你是故意讓我生氣的。我讓你得逞了。你可以過來謝我。」
她等著他放開她才能開口說話,「我沒意識到我在皺眉。那是我們停下來的原因嗎?」
是的,他是很生氣,但不是生他妻子的氣。他是氣他自己,氣自己的反應。他發現他的怒氣是有目的的,他是想用這個來保護自己的弱點。他已經冒險讓她觸到了自己的內心,上帝明鑒,他現在還是不知道這是怎麼發生的。該死的,他甚至並不喜歡她。
她用一個吻宣佈了自己的承諾,儘管他曾命令他不經允許不許親吻他。然後,她把頭抵著他的下巴,閉上了眼睛。
她開始撫摸他的胸膛,希望她溫柔的撫觸能夠安撫他。也許現在他該告訴她,他為什麼會這麼生氣了。
他沒有給她時間恢復,「什麼?」他問。
「我懷疑玟娜小姐是否意識到她走錯方向了。」昆藍說,「如果繼續走下去,她今晚就可以去敲金亞烈的門了。」
她沒動,「對於這個我能說句話嗎?」
「那你留意到你傷了我的心嗎?」
她搖頭,「我不該這麼嘴快的。」
她抬了抬身方便他親到她的肩膀。
「你翻過身不理我。現在你不必假裝了,我會改進的。」
「說實話,康諾,你簡直像個粘著鬣狗的跳蚤。我父母把我扔在了鄉間半路,現在你滿意了?或者你還有什麼困擾你的事想讓我承認的?」
他從一數到十,然後才開口說話,希望自己能控制住不斷上升的怒氣。他的聲音還是相當生氣,「你剛剛命令我專心嗎?」
她居然坐著睡著了。如果不是仔細觀察,他不會相信有人會這麼快入睡。
「很抱歉。你的話太過讓我震驚,所以我……失控,康諾?這就是你想出來的讓我安心的話嗎?」
「躺下。」他輕推她命令著。
帳篷的角落裏擺著玟娜在小溪邊丟落的東西。康諾把鞋子放在那堆東西裏面。
現在是時候停止對未來的恐懼並放開過去了。而這個決心一下,她就突然覺得自己的想法發生了驚人的變化:她願意把自己完全交給他。
他現在可真的氣壞了。他們談到的是一隻動物而不是個孩子,不是嗎?他的妻子似乎沒有弄清這之間的差別。
「我腦筋不正常?」她幫他回答,「如果我發瘋了,那也全怪你。是你把我逼成這樣的,康諾。」
她靜靜地站在那,閉上眼睛,耐心地等了幾分鐘,然後她又聽到了那個聲音。
他想自己是個聰明的男人,知道玟娜的感情是多麼的脆弱,所以他小心地讓自己的聲音只有好奇而不流露出責難的語氣。「你的頭髮到底怎麼了,妻子?你想要把頭髮全部打成結頂在頭上嗎?」
他俯下身輕咬她的耳垂,滿意地發現她因他的碰觸而顫抖。
「為什麼我要說呢?」
他抓住她的手,讓自己集中注意力。他的妻子實在太過可笑,但他知道自己不會傻的這樣告訴她。她只是想要努力說服他而已。
「你想讓我幹什麼呢?」
「你是怎麼了?你簡直像頭熊。」
「不。」
「你知道我是怎麼想的嗎?」她低聲問。
「你為什麼這樣?」
「我的聽力肯定沒以前那麼好了。」
「看起來你的妻子就是這個意思。」昆藍突然插話進來,「他們把你忘在家裏了嗎,夫人?」
她對這個士兵說了些什麼,但聲音不夠大不能傳到空地另一邊。
她根本不喜歡他的取笑。「是的,我不知道,但我有感覺你正準備告訴我。」
「這個話題已經結束了。」
「不,我們不能把她送回英格蘭。昆藍的家離這不遠,我已經幫助他們重建起家園了。你不打算放過這件事,是不是?」
她向後靠遠離他的身體,「但是我們……就在我們……之後……你說過www•hetubook.com•com你沒有失望,但我知道你也沒有很快樂。」
「什麼呢?」
「像蜂蜜。」
他想像不出她為什麼要緊張,除非她沒專心聽到他告訴她沒必要擔心的話。或者是她聽到了但不相信他?
他大為光火。「你究竟認為你在幹什麼?」
「我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的。」
「你打算一路步行嗎?」
「他們不是故意的。他們只是忘了。你當然能夠理解這是不同的。」
「謝謝你,康諾。敵人現在離我們很近嗎?」
「嗯?」他問。
「我會傷到你的。」
「我現在已經明白了,但當時並不理解。」
他想要她承認自己的尷尬。「這有點棘手,」她低聲說,「我一直在改變重心好緩解不適。」
她點頭順從,現在她情緒平和,因為她終於明白現在她所做的是神聖而正確的,雖說在辛克萊神父宣佈他們結為夫婦時她就應該明白了,但她現在不得不承認,其實她一直沒有接受這個婚姻。
康諾終於勉強讓步,「我不是個不講理的男人,所以我會好好考慮一下。」
「我的兄弟告訴我,沒有哪個腦筋正常的女人願意跟我結婚,如果你真的打算去找你的箱子的話,那我不得不說……」
「我知道有個人會想要她。」玟娜建議。
他等不及要進入她了。他將膝蓋擠進她兩腿間,抬起她的臀,猛地進入她。他想要溫柔對她,但該死,他的自制又一次背棄了他。他想要一整個晚上跟她做|愛。
「有些男人會像我這樣想。」
「有關我,你還注意到什麼其他的嗎?」她問。
「我想趕走什麼?」
他看上去相當生氣,「我從沒做過這種事!」
康諾不知道自己到底這樣抱著妻子在林中待了多長時間。遠處傳來的雷聲把他帶回現實,他拾起她掉落的鞋子,抱起她往營地走去。
「你是問我我這麼難過還有沒有其他原因,是嗎?」
「這裏就是個好地方。」
「不,妻子。你當然會經常親我。」
他以她想像不出的方式跟她做|愛。她禁不住拱身向他,抬起膝蓋夾緊他並大喊出聲。
「你沒有理由擔心。」
「我失控了。」
「我明白。」她的聲音聽起來毫無感情,眼睛盯著地面不看他。
她的胃也因他的碰觸而變得敏感起來,然後他的吻滑的更低。她無法想像他會明白自己在幹什麼,直到他來到她雙腿間的交點。她夾緊雙腿阻止他的探索。他強迫她分開雙腿,繼續剛才的動作,然後她馬上就失去了意識。
「他肯定很高興吧。」他乾巴巴地說。
「我通常不會這麼不自信。」她小聲地說,「但那是我的第一次啊。」
他以為她會反抗,但令他驚訝的是,她很順從,把手繞到他的頸後,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她又變的溫柔可親了。
她的火氣馬上上來了。「這確實是個奇蹟。我父親總是把我從男人身邊拖走,因為我老是攻擊他們。他們當然全都沒用透頂,就像你一樣,都不會回吻我。」
她來到小溪邊,快速地清洗了一下。這裏的水比昨晚她洗澡的水還要涼。等到她換上新內衣和長襪時她已經冷的頭皮發麻了。她的箱子裏有好幾套衣服,但她現在不能過去拿,不過幸好她隨身的小背包裏還有兩套衣服,雖說有點皺但還乾淨。
跟這個不可能的男人好好相處簡直會要了她的命。驕傲會毀了這個男人的,除非他能學著不那麼自大。
「他們不是你的敵人。」
「當然快要下雨了。這很適合這樣漫長而糟糕的一天。你看見我的箱子了嗎,昆藍?我需要我的斗篷。」
「不,謝謝你。」她又說,「我很冷,難道你不想辦法幫幫忙嗎?」
「如果你要求我,我會盡力。但難道你在做決定之前不會三思一下嗎?」
「我兄弟的崗哨。你現在是在亞烈的領地上,如果你還記得的話。」
康諾往後靠在樹上,低頭看著自己的妻子。她似乎很平靜,這意味著他可以安靜一下來好好想想明天怎麼向他的兄弟交代,無論如何那才是最重要的事,不是嗎?
她認為現在不要糾正他的想法,可以等到他心情好點再說。
「我的家人。」
他問的就是這個問題,不是嗎?「是的。」他說。
她笑了,想著他現在會給出令她滿意的稱讚了。她其實該更瞭解康諾的。
「我正在跟你講道理。這匹馬根本不可能恢復,她不具備這種耐力。」
「是嗎?那你來解釋一下,為什麼問我這樣一個問題。你父母親曾經把你扔下過嗎?」他想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你以後能不這樣嗎?」她要求,「這太粗魯了。」他不理她的要求。之後,直到晚上他們停下來休息過夜才又跟她說話。
她不能再有那種想要殺死自己丈夫的想法了,她也漸漸留意到他並不如她想像的那麼無情。他似乎像她一樣很在意吉麗。他放慢前進速度,讓她的小母馬能夠跟上。他一直騎在玟娜身邊,不時地表現出他的擔心。
「你打算回答我的問題嗎?」
她離開他,閉上眼睛,祈求上帝給她耐心。
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恐懼,她想要快跑回去警告康諾有危險。但她沒有跑。而是慢慢地走,儘量不弄出聲響。她可以聽見他們越來越近了,她發出的任何聲音都會讓他們發現她的。
她抬頭看他,他眼中的神情催眠了她,那眼神充滿了溫柔和脆弱,於是,原來的那些想要依附一些熟悉的舊有的東西的孩子氣的想法突然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她快步走過去又叫了他一聲,但他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是抬起手無聲地告訴她不要打擾他們。
「是的,謝謝你。」
「不。」
他注意到她的每一個小動作。比如剛才,他注意到,當那片色彩斑斕的草地映入眼簾的時候她深吸了口氣,然後微微一笑,但當他不准她停下去探險以免耽誤行程時,她大大地皺起了眉頭。
「我可不這麼看。」
玟娜注意到昆藍的驚訝,他看起來好像想要爭辯,但只是看了玟娜一眼就走了,而那一眼,讓玟娜覺得裏面充滿同情。
昆藍不想再保持沉默了。他覺得在對待女人方面自己要比領主聰明多了,他自然要給點忠告,以免他的領主又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傷到別人細緻的感情。「我想你的妻子仍在擔心著正在接近的男人。她可能認為我們正處在危險中。」
她覺得他的話相當浪漫。對於一個話不多的男人來說,他已經說了她一直渴望的話。
他的眼神建議她換個主意。
他感覺她在顫抖,於是立刻照做。
「我這麼認為。」
她竟然點頭同意讓他大吃一驚,「是的,我只是好奇罷了,我當然不會在你的手下面前責怪你。你還有耐心忍受最後一個問題嗎,丈夫?」
「什麼問題?」
一分鐘後,他確認昆藍的父親願意收留吉麗。
「我嫁的不是領主而是個男人。」
他不想聽任何藉口,「你是在哪被愛你的父母親扔下的?」
「從我身上下去。」
他知道她根本不明白這個吻讓他有多麼的震撼。他告訴自己不要再看她的唇直到找回自控,但該死的,他怎麼可能不看呢。於是他又吻住她的唇,不讓她引誘自己作出更進一步的舉動來,最後他不得不用盡力氣結束這個吻,不禁對自己生起氣來。
「當然。」
康諾朝他的朋友生氣地瞪了一眼,然後轉向玟娜,「如果我在做決定之前先要徵得別人的同意,那我就不是領主了,更何況還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你只不過是好奇,是不是?你不會在你丈夫的手下面前公然反對我,是不是?」
他又開始吻她,享受著這種快樂。
「我知道。」
他的吻向下來到她的脖子。
「我知道你是對的,」她低語,「如果你的士兵出了什麼事,我會很難過的。我繼續逼迫吉麗,她也會受傷。我太自私了,現在我知道了。那我們該把她留在哪裏呢?」
「你看起來很生氣,我不知道為什麼。又不是你被扔下,是我,而且我告訴你,我根本不在乎。」
「請回去幫我拿回來好嗎?」
「你冷嗎?」
「我應該嗎?」
「是的。」她回答。
談話突然結束了,因為他把她的臉推到自己的胸前。
他點點頭,「你為什麼在馬鞍上動來動去?www.hetubook.com•com
「夠近了。」他回答。
她的臉又紅了起來,「那麼,那之後……你很高興了?」
「那麼算了吧。」
「他們還沒近得能聽得到的程度。」
雖然很生氣但他還是微笑起來。聽起來她會不顧一切的做到的。
「我們吵架……」
他的心跳讓她昏昏欲睡。但她不想在尷尬消失之前睡著,所以只是閉上眼讓自己專心。
玟娜突然意識到他有多麼體貼地讓他們能有足夠的隱私來討論自己的身體狀況。「我很感激你在我們獨處時才提起我的不適,你的關心讓我覺得好多了。」
他真的完全不明白。這一發現使她感到震驚,而這使她對未來升起了一絲希望。
「你在做什麼?」
這全怪康諾,是他讓她瞭解到親吻是多麼美妙的一件事。她本來想只要跟著他的引導就可以了,誰知她剛想要離開喘口氣,他的嘴就又壓下來,給了她一個又長又濕的吻,讓她更加顫抖起來。他的吻開始變得需求起來,她也更加放蕩,她的舌頭也開始像他一樣狂野的要求著對方。上帝助她,沒一會她就感覺到自己已經開始失控了。
「我真的擁有你嗎,康諾?」
「你想要我再跟你做|愛嗎?」他把手從她的嘴上拿開。
康諾不敢相信她竟然在跟他作對。他不悅地瞪著她雙臂橫抱在胸前。
她抬起一隻手,默默地告訴他不要靠近,但他根本不理她的指示,他走過去把她摟入懷中。
主啊,她好害怕。終於來到那片狹窄的空地時,她低聲地叫她的丈夫,然後看見他正在樹叢邊跟昆藍熱烈地討論著什麼。他們明顯想要私下說話因為他們的說話的地方離其他人很遠。他們僵硬的姿勢告訴她他們的話題相當嚴肅。康諾對昆藍的話好像很不滿意,因為他每隔一會就搖搖頭,明顯是對什麼表示不贊同。
他可很清楚是怎麼回事,她經常亂丟東西,「我會幫你找到的,」他承諾。「玟娜,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
又來了,他想著。他還是沒明白她在說什麼,但是如果她是在徵求他的同意,那他就讓她滿意好了。他真的不該那麼在意她是否開心的,但他真的在意。他安慰自己希望等她適應了新生活之後,她不會再有這種奇怪的想法了。
「是的,女人。」
她氣得挺直後背。「那麼將來我就不會經常親你了。」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她問。
「康諾?」
「你還有別的馬鞍嗎,玟娜?」康諾乾巴巴地問她。
為什麼她不能讓人放心呢?她的衝動總是讓他分心。她總是在他轉過身後就讓他大吃一驚,而他可一點也不喜歡這個。他要是第一眼看到她時就知道她是個大麻煩就好了。該死,他的妻子可真是與眾不同。雖然康諾不是傻瓜,知道是自己運氣好才能得到這樣一個可人,但他實在希望她能趕快習慣他,到時她就可以平靜下來讓他專心於更重要的事了。
他不打算告訴她她的比喻有多麼荒誕,只把焦點放在她所做的事上。「我想要在你裏面。現在你明白為什麼你該離我遠點了吧?」
「除非地獄結冰。」她並沒有大喊,但她的聲音大得足以讓他的手下聽見了。
於是她笑了,她的懷疑煙消雲散。他的話當然是發自內心的,這讓她的心裏暖暖的。他的這一面她之前曾經見過一次,就在他們新婚的那個晚上,他把她摟入懷中跟她做|愛時。那時作為士兵的他消失不見了,把她擁在懷中的只是個男人。
她猜他可能還沒明白。到現在她才明白他的反應有多慢,不幸的是他的朋友似乎也是如此。實際上他好像更糟,他根本無法理解他們可怕的處境,他居然大笑了起來。
這些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現在康諾肯定更看低他的父母了。
「我在想我應該告訴你,吉麗一直被餵養的很好,所以她根本不會自己覓食。」
因為他們靠的很近,他體貼地壓低聲音說話。他的妻子卻沒那麼體貼。她幾乎是喊著說出她的不悅。「你這個固執的、沒有感覺的、野蠻的……」
他翻身來到她身上,小心不讓自己的重量壓到她,低頭看入她的雙眼,「我告訴你了,我沒有失望。」
「你問問題,而我回答。」
「我不是生你的氣。」
「你不該吻我,除非我准許你這樣。」
他不自覺地微笑起來,他的妻子簡直在說他最不能容忍的話。
回到夥伴中間時他心情更好了。他的手下已經搭起一個可以容納三個成年男人的大帳篷,並且用厚厚的獸皮蓋的嚴嚴實實的。帳篷遠遠地搭在空地的一邊,面對著樹林的入口,這樣就保證了他妻子醒來時會擁有足夠的隱私。
她肯定他像她一樣很享受剛才這溫柔的時刻,所以她滿意地微笑著。
「不,我只是想一個人待一會。你知道的,是不是?」
昆藍知道那代表什麼。他的領主開始生氣了。現在康諾馬上就會說出一些過後會後悔的話來。作為康諾的朋友,昆藍不能坐視不管。「夫人,我能建議你穿上你的披肩嗎?」他問,「你的丈夫可不想你受涼。」
「我兄弟的士兵不會讓她走遠的。」
「失控。」
「你剛才問了什麼?」
他已經打算結束談話轉身離開了。
她卻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案,「事實上,是的。」
「我喜歡你嘗起來的味道。」
「那麼你到底為什麼擔心呢?」
康諾看著她,一言不發。
「我們從頭來過吧。」她低聲說。
她不知道他們的人數,但她有感覺絕不是幾個人而已。
他還有問題要問,他不會讓她走開除非她能滿足他的好奇心,「我想要一個答案。」
「又怎麼了?」康諾嘟囔著,歐文臉上震驚的表情表明又有麻煩了。那個士兵朝康諾的方向掃了一眼然後馬上去追他的女主人。
玟娜卻是個異數,她根本就不知道該怎樣服從他的命令。
她朝他搖頭,「我再也不需要恭維了,你可以不用這麼驚駭了。我也沒有稱讚你,所以才會這樣的。我沒有失望。」
他的回答打動了她,但她努力拒絕這個事實。她並不想要他,她想要她的家人。
「是的,有,」他低聲說,「你的話太多了。」
「夫人知道她正朝北走,」歐文說,「她告訴我她要繞個大圈以免打擾到在小溪邊巡邏的士兵。」
這個固執的男人根本不會明白,她也累得不想努力讓他理解了。主啊,他簡直是給她的考驗,如果她不能儘快找到一點平靜的話,她就要開始像個瘋女人一樣尖叫了。
昆藍發誓再不說一個字了。他瞪著他的領主,學他的樣子抱起雙臂站在那裏等著。
「但你生氣了,不是嗎?」
「我知道。」
康諾沒有說話。而且他懷疑歐文能不能聽見他的話,因為昆藍開始放聲大笑起來。他真想把這個朋友摔到地上去,但他想,這真的不能怪他。如果不是娶了這個女人,康諾也會覺得很好笑的,但他們結了婚,那就讓情況完全不同了。
昆藍的肩膀垮了下來。他知道她會這麼說。
既然她想要說服他改變對吉麗的決定,所以她想現在最好不要跟他作對。但保持沉默幾乎殺了她。他可真夠頑固的,他好像下定決心讓事情按照他想要的方式進行,而不聽別人的。然而,他是她的丈夫,她得努力跟他和睦相處。如果他認為自己並沒有心煩意亂的話,那她就讓他這麼想好了,儘管他看上去明顯煩的要命。他一邊臉頰上的肌肉抽搐著,看在上帝的份上,如果那不是表明有什麼在困擾著他的話,她可真不知道還能是什麼。
不,它們是不一樣的,她心裏想著。她知道他們跟其他人在一起時她應該怎樣做,但當他們獨處時,他就只是她的丈夫而已。
「我很好,真的。請別再擔心了。」
直到第二天中午她都還處在對康諾強烈的憎惡當中。她記起自己想要變得實際的打算,她真的應該嘗試與這個可惡的男人友好相處,不是嗎?而且,她不是個一味沉溺於悲傷的人,還有更多刺|激的事情可想。確實,當康諾說給他一個兒子就會放她走時,她真的氣炸了。她想自己肯定不會原諒他,他是個什麼樣的怪物,居然認為她會丟下自己的孩子?
「什麼事?」
玟娜高興地猛點頭表示同意,但康諾和圖書拒絕了這種可能性。「不,我的妻子不敢那樣子羞辱我。」他回答,眼睛直視著玟娜,「她知道我會保護她免受傷害的。不是嗎,玟娜?」
「我可猜不出你在想什麼。你可以告訴我,玟娜。」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准,你會尊重我的意願嗎?」
「是的。」
「昆藍,帶著其他人繼續趕路,我們在山頂會合。」
她優雅地聳了聳肩,「可能吧,」她承認,「那讓你很煩嗎?那是為什麼你緊咬牙關的原因嗎?如果需要我可以道歉。」
他的手來到她雙腿間,但當他分開它們,想著馬上進入她時,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於是強迫自己停止。
「為什麼你不告訴我你的感受呢?」
她絕望地想抬起雙手,但她決定澆醒他們。「康諾,我……很擔心。」
有關她的身體狀況,他還是不相信她說了實話,因此拒絕繞開話題。
她沒讓他繼續。「你努力趕走他們,是不是?而如果你成功了,我還剩下什麼呢?」
「我嘗起來怎樣?」
他把她從吉麗背上抱起來放到自己的膝蓋上,手臂環住她。他的下巴靠在她頭頂上,「現在好些了嗎?」
「難道你們沒有任何一個人可能想到,我會有重要的理由想要留住那個箱子嗎?」
他愣住了,雖然他本該覺得受辱,該是他照顧她才對,但她的聲音聽起來這麼真誠,他知道她是想讓他開心。
「肯定如此,」康諾回答,「上帝明鑒,昆藍,她可真是個該死的大麻煩。」
她緊跟在他身後,然後突然停了下來。她本來想親一下他的臉頰,感謝他肯花時間解釋,但她馬上想起上次他的反應,那種傷害直到現在還那麼清晰,於是她想還是不要再激怒他了。
「是的,」他承認,「我們準備把她留下。她爬不上最後一座山,」他繼續,儘管她在不停地朝他搖頭。他的妻子還是不明白,違拗丈夫是不應該的。他希望她能很快意識到這點。
「我在等著你的回答呢。」
「我希望如此。」
昆藍沒說話而是轉身去看康諾的反應。
他弄醒她,想要讓她離開他以免他想要傷害她。她在他身邊坐起來,因為雨打在獸皮上的聲音而迷迷糊糊,她低聲叫著康諾的名字。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失望,她很難相信他。隨後她想他可能在取笑她,於是抬頭看他是否在笑。他毫無表情,所以她問,「你還想要我嗎?」
她根本沒留意他的指示。「在英格蘭,妻子不可以拒絕她的丈夫。我母親這樣告訴我的。」
「你想讓我能相信他們忘了你?沒有父母親會扔下他們的孩子,即使是英格蘭人。」
「夫人,把你姐姐的馬鞍扔掉也是迫不得已的。」昆藍衝口而出。
現在需要耍點社交手段,可惜他根本不會。「她會沒事的。」他說。
「你的漂亮話讓我頭腦發熱,丈夫。現在跟我做|愛吧。」
上帝,她恨死了他狀似屈尊並故作講理的語氣了。「不,我沒有。」她回答。
她睡的很香,他幫她脫衣服時她甚至動都沒動一下。他發現他本該讓她自己待著的,但太遲了。他一解開她內衣的腰帶,那些衣料就分開滑下了她的腰,她大半個胸脯突然跳了出來。要他身體不產生反應是不可能的。自從那天早上醒來之後他就已經開始渴望她了,而現在這種需要幾乎要殺了他。他一直跟自己做著鬥爭,但到了半夜,風雨大作,她在睡夢中呻|吟了一聲,翻了個身,滾到了他身上。於是,他知道鬥爭結束了。
他的手無處不在。他撫摸她的腿,她的股間,她的臀,她的胸。他溫柔的撫觸令人發狂,讓她無法安靜。她想要以同樣的方式撫摸他,但當他的吻來到她的胸前時她又突然想要他放開她。他的舌刷過她的一邊乳|頭,她想她會死於這種甜蜜的折磨,但他竟然開始吸吮起來。她緊閉雙眼嗚咽了一聲。
也許康諾根本不是無情或是冷酷,他只是無知而已。這一發現令她如釋重負。
他驚奇地看了她一眼,她馬上意識到在她告訴他需要他的安慰時他也是這樣一副表情。
他向上翻了個白眼,從她那得到直接的答案似乎是不可能的。「那麼……?」他追問。
「我們把它和你的馬鞍一起扔了。」
「我吵醒了你嗎,康諾?」
「玟娜……」
「沒事的,玟娜。回去睡覺。」他的聲音充滿怒氣。他很不高興,但該死的他竟然像頭豬一樣缺乏自制。她當然不會幫他找回自控。她內衣的一邊滑下了手肘,上帝助他,他簡直竭盡全力不去撕掉它。每次閃電滑過夜空,亮光就從開口處射進來,照亮她美麗的身體。
他等著玟娜注意到吉麗沒有跟其他的馬在一起。這個女人可能會突然發作哭起來。上帝助他,他隨時準備著制止她的發作了。
「你讓我忘了我們在哪了,妻子。」
她不相信他竟然把她的擔憂看得這麼輕。她重複剛才的問題,推他一下要他專心。
幸運的是,康諾還沒有完全失控。他突然抽身後退,抓住她的手,不讓她的手指繼續糾纏自己的頭髮。
她沒有說什麼,但她臉上的神情和眼中的悲傷讓他難受,他甚至希望她能夠對他大喊大叫了。
她無法相信他竟然想討論她的頭髮。「我的辮子?你想要討論我的辮子嗎?」
「我不想你——算了。我想說的是我……」她說不下去了,因為康諾來到了她胸間的低谷。
「見鬼了。」他嘟囔著。
「我不是瞎子,我當然注意到了。她的外貌也是我要對抗的另一個問題。」
他等到她一個人在河邊時抓住了她跟她說話。「玟娜,我並沒有欺騙你,所以希望你別再用那種眼神看我了。我沒時間派人把吉麗送到昆藍家人那裏。」
「我不敢確定你能做到。」昆藍說。
「請講講理吧。」
「什麼?」
但康諾看起來一點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那麼她走好了。
她完全忘記了外面的一切。就算他們被一群野蠻的敵人包圍住了她也不會留意到的。除了懷中這個男人她什麼都不會注意。
「你傷害了我嗎?」
「跟著我的那兩個士兵是誰?」
她開始在他胸膛上敲起手指來,他把手蓋在她的手上制止她。「玟娜,你得學著謹慎點。」
一整個上午的時間,她都在獨自舔著傷口,到下午的時候,她想至少自己應該能夠看他的時候不那麼充滿敵意了。
「怎麼了?」
「我沒聽到什麼聲音啊。」
他搖頭。她從哪得到這種想法的?「我不這麼認為。」
她根本不記得了。她打了個呵欠,把注意力轉向更令她擔憂的事情上,「我好像把我的鞋子弄丟了,我真無法想像這是怎麼發生的。」
「我想她會希望你去追她。」
「你當然在意,」他反駁,「他們忘記過其他的孩子嗎?」
雖然他還是認為她應該學著端莊一點,但他不得不承認她勇敢抵抗他的大膽舉止還是深深地打動了他。難道她不明白,只有被允許的情況下她才能表達自己的想法嗎?她應該對他的一言一行完全忠誠而深信不疑才對……難道不是嗎?
她的情況也差不多。她的呼吸仍不平穩,心臟猛烈的跳著,全身發抖。她花了好一會才停止歎息,又開始思考。然後她真希望她沒有回復理智,因為這意味著煩惱,上帝啊,剛才她一直在懇求他繼續,以後她還怎麼敢看他?
「是的。」
「我認為我正在跟你講道理。」
但康諾還是保持安靜。「夫人,那是必須的。」昆藍說,「是不是,領主?」
康諾馬上意識到他在欺騙自己,不禁挫敗地低吼了一聲。他想既然發生的已經無法回頭,那麼只要將來他能很好的控制自己,就什麼都好了。
「我注意到每一件事,其他人也是,要不然他們就不會跟我在一起了。這是我們還活著的原因之一。」
他聽到她在黑暗中歎息。康諾想現在應該很容易突襲她,但他絕不會做這麼不榮譽的事。玟娜會允許他的,而如果她不馬上給予准許的話,他會在還有足夠自制的時候離開她。
康諾的心情立刻沉下來。他朝前威脅性地邁了一步,命令她跟他走。
她歎了口氣。「我不理解你認為你沒有傷我的心,我也同樣不理解的是,我認為我們在吵架,但你說那不是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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