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是的。」
她一動沒動，「雷恩從窗子摔了出去。」
康諾一直朝前穿過樹林抄了近路，這樣就大大縮短了到前面山坡的距離，因此他應該很快就能發現尤菲米婭了。穿過樹林後，他下馬小跑著來到前面觀察下面的一隊人馬。
「康諾，」尤菲米婭繼續叫著，「求求你……求求你……」康諾頭也不回地離開大廳，他繼母的呼救聲漸漸消失。
「好好待她，並對她的家人負責。他們都已經聽說了護送她的那些士兵所遭受的一切，她說男爵還沒有意識到那個領主是個魔鬼。哦，對了，你會喜歡這個的，她非常感激你來解救她的女兒。」
「你認為我會怎麼做？」
「如果她需要我，或是她有什麼不好，一定要通知我。」
「我要怎麼對玟娜說呢？」
康諾點了點頭，「我們有幾個參與了戰鬥？」
「最後你會殺了她。」昆蘭說。
麥內爾突然轉過身來，「你不能這樣攻打我，絕對不行。你不怕金亞烈知道嗎？」
「好的，我當然會通知你。」
「你當時已經二十多了，」亞烈大喊，「你在那裏，是的，穿著凱瑞的披肩，你這個雜種。何唐納是我的朋友。」
「我有事要跟你說，康諾。」
他對自己的所見完全沒有心理準備，他柔弱的纖細的妻子被打成這個樣子，他簡直不敢相信她居然還能活下來。她的樣子看起來好像剛被一頭野獸襲擊過，她的臉上一片淤青，一隻手吊著繃帶，身上到處都是抓痕。
「如果我上了床……」
「她突然失蹤了。她的母親急得不得了，等麥內爾的人到了之後，他們搜遍了每個角落，也沒找到她。她母親認為有人過來幫她躲了起來，而她以為自己知道那位解救者是誰。」
「要是你在的話，你會怎麼做呢？」
「我沒推他，我也不是故意刺他的。他摔在了自己的劍上，他抓著我的腰往地上躺，要不是這樣的話，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我奮力用我的刀割他的手，這樣他就會放開我的嘴，我才可以呼救。請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他死的。我只是想要他從我身上離開。」
她一直掙扎著想要保持清醒，但傑宓給她服的藥讓她無法集中精神。
「是啊，看來似乎有人已經聽說了這件事，並且先我們一步把菲絲帶走了。我猜可能是她的某個兄弟。但他不會這樣讓他的母親擔憂啊，他應該會事先告訴她的，是不是？」
「我就在這，你這個笨蛋。」亞烈生氣地咆哮著。
「走開。」麥內爾氣極敗壞地朝尤菲米婭吼著。
「是什麼？」
「四個小時……不，五個小時，」康諾說，「他們走的很慢，排成直線。誰……」
「什麼？」他問道，不明白為什麼他會猶豫。
「真的嗎？」
「十一個。」
「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昆蘭跟在他身後，他會在康諾背後保護他直到他不得不轉北回家為止。康諾一直朝著金氏領地疾馳。
昆蘭站在康諾身邊，其他士兵都動身開始執行命令。
「難道她不覺得奇怪為什麼你過去而我沒去嗎？」
康諾走近玟娜，這樣她虛脫時他能伸手扶她。他並不想嚇到她。他知道自己看起來一定像個鬼：手上、臉上到處是戰鬥油彩，眼hｅtuｂoｏｋ•coｍ.cｏｍ中是他怎樣也抹不去的憤怒。
但是她還活著。這句話，康諾在心裏重複了兩遍，他努力想讓自己能夠冷靜下來好能跟她說話。
「她要你親我的妻子？」康諾笑不出來了。
康諾一動不動地站著，直到伊登一五一十地說完了一切，他都一言沒發。這個士兵把玟娜的話也都照說了一遍，等他說完之後，康諾氣得渾身發抖。
「麥內爾已經派了部隊去了英格蘭，我們在低地就追蹤到了他們的足跡，知道了他們的人數，可是奇怪的是，他們回來的時候人數並沒有增加。」
康諾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伊登不得不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讓領主聽到。
「練習什麼？」康諾大聲地問他。
他三步並作兩步地上了樓來到大廳，急切地想要知道她是否一切都好。克里斯正在她房門外守著，康諾跑過他身邊，打開門，衝了進去。
「我們看著他們離開的，康諾，我可以確定。」
「肯定是你襲擊修的領地激怒了他。」她大喊起來，「別走，去跟他們打。」
「是的。」
康諾努力不去想那些恐怖的畫面，他強迫自己專心思考。「那麼尤菲米婭呢？」他問，他的聲音平靜，表面上他把情緒控制的很好。
而康諾費了很大的勁才控制住自己沒有憤怒地吼叫出來。他本該跟她在一起的，他應該知道她的情況。那個雜種，他居然敢碰她。
「玟娜……」
「是誰？」
他往後退了一步，讓康諾把他父親帶血的劍從劍鞘中抽出來，他把手放在康諾的肩膀上對他說，「去吧，當初他們是怎麼對你父親的，你就照樣還給他們吧。」
「當然。」
「這足跡很新，我想我們很快就可以追上他們。我們應該去看看他們要去哪裏，是不是？」
談話就此結束，兩人騎著馬來到西南部的邊界，那裏剛剛發生過一場戰鬥。
「我的兄弟。這很像他的風格，不是嗎？」
「三個，」康諾說。他猛地直起身來，「那個雜種的母親可能現在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真可惜，我本來還想跟她談談的。」
敵人根本無處逃生，他們只剩下驚奇的份了。
「要不是什麼？」
他在後面推了康諾一把，「看見這種垃圾簡直讓我噁心，把他結果了吧。」
「我不知道。」
「練習告訴她你愛她。」
「要去哪裏啊？」康諾問。
亞烈在大廳另一邊看著自己的兄弟。
一走進大廳，他臉上沉著的表情立刻消失了。那個可親的丈夫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勇猛的戰士。他從刀鞘裏拔出自己的劍，遞給了克里斯，然後下了樓。他邁著大步，表情冷酷，意志堅定。
暗灰的煙霧從門縫底下湧進來，已經淹到他的腳踝了。
「你。」
「玟娜好嗎？」
「那你呢，領主？」這個士兵問道。
「他們幾個人？」
「我父親肯定希望自己的劍能放在那裏，所以就留著吧。」
他的話讓她感到迷惑不已，於是她搖了搖頭，可這個動作讓她一陣眩暈。「睡之前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我一直試著尊敬禮遇你的母親，但是我沒辦法繼續了。我不該這樣夾在你和你的家人之間。只要我在這裏，她絕不會來這看你了。康諾，等她知道我殺了雷恩，她肯定會恨死我。克里斯幫和圖書我把他藏起來了。你母親讓我照雷恩要求的去做，但是我做不到，我很抱歉。她不該認為我會屈從於她的兒子。」
「你為什麼這麼在意這件事？你親愛的兒子已經死了，」他嘲笑著她，「死人還怎麼當領主呢？你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他們沒有手軟。圍剿麥內爾的戰鬥相當激烈，幾個小時過去了，他們的劍不停地在空中揮舞，他們有組織地從各個方向一一攻破敵人的防守。亞烈的手下首先從南邊以半圓形開始進攻，康諾和他的部隊則從北部以一個拱形橫掃過來，然後與亞烈的隊伍會合，形成一個包圍圈。
這麼久之後，何唐納的仇終於可以報了。
「但是他喜歡我的妻子。」康諾說，「在告訴玟娜這件事之前，我得跟他談談。希望如我所願，亞烈已經把她妹妹藏好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幫幫我，康諾。」尤菲米婭痛苦地大叫。
下面是一片細細長長的草地，很適合舉行葬禮。他們排成一線前進著，最後一匹馬的背上馱著雷恩的屍體。
「這是事情變得奇怪的地方，」他說，「男爵的士兵門都在裏面看著我們，我本打算進去找菲絲的，可是吊橋下來的時候，一隊人馬跑了出來，而帶隊的居然是你妻子的母親。」
「我當時不在那裏，我沒有參與那件事，你父親的死跟我無關。我當時還是個孩子，就像當時的你差不多大。是的，只是個孩子。」
「多諾文的大腿被砍了一刀，不過這是我們最嚴重的一個了。其他人只是受了些輕微的小傷而已。說實話，我想多諾文可能不會活過來的，要不是……」
麥內爾跳起來跑向秘道。他轉身時聽到劍在空中劃過的聲音，於是朝右躲了一下。康諾早已預見到了他的反應。於是，何唐納的劍從麥內爾的脖子穿過去，直接釘到了牆上。麥內爾被這股衝力提了起來，直接往後衝，最後砰地一聲撞到了門上。門被衝開，接著又被彈回來，然後繼續前後一開一合，一開一合……現在屋子裏只聽得到門開合的聲音，和麥內爾脖子上血湧出來的咕嚕聲。
他和昆蘭立刻認出了來人，那是麥內爾，兩個人都震驚而且憤怒，他們看著尤菲米婭跑過去擁抱她的盟友。
「那你當時在幹什麼呢？」
「玟娜……」
他來到房子中間，看見玟娜正跟傑宓站在窗前，他馬上止住了腳步。
門外站著四個士兵，他們聽到了尤菲米婭絕望的懇求，直到亞烈聽到他們的計畫，他才知道原來那個雜種布徹男居然也想要跟他作對。
「二十六個全副武裝的士兵。」
沒人理她，克里斯問康諾要不要取回他父親的劍，但領主搖了搖頭。
現在外面的門已經被攻開了。大廳裏砰砰的一片嘈雜聲，麥內爾恐懼的要命。
昆蘭和克里斯也立刻走上前，跟上領主的步伐。
「康諾？」他來到領主身邊，「你應該在見到你妻子之前就把憤怒趕跑才行。我知道你認為自己遺棄了她，但她肯定明白你別無選擇。她愛你。」他點著頭強調著自己的話，「別再盯著地面了，看著我。」
一個小時後，伊登來了。他下了馬，朝著領主大喊著跑了過來。
麥內爾根本沒有參加戰鬥，他一直藏在城堡裏，躲在緊緊關著的門後。現在整個城堡和-圖-書被嚴密包圍著，就像個墳墓，這個懦夫現在正在著急地收拾著黃金，想要從秘密通道逃跑。他像隻老鼠一樣，伸著尖尖的突出的前牙，分開的小眼睛前後緊張地窺伺著，他匆忙地跑進大廳，拿起一個袋子回頭去裝他的財寶，而尤菲米婭則被他氣得要死。
直到被攻擊的那一刻，麥內爾才知道自己背信棄義的勾當已經被發現了。他已經通知他們北方的聯盟，兩天後的黎明去攻打康諾的城堡，可是因為那個愚蠢的老女人提早來到麥內爾這裏而打破了全部的計畫。
昆蘭和克里斯的劍也已經蓄勢待發了，康諾進入大廳時，他們跟在他身邊提供必要的保護，而亞烈則在後面掩護他們。
「你要我洗掉這些油彩嗎？我知道你不喜歡這個。」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生硬粗啞。
「他恨英格蘭人。」
傑宓走了進來，康諾臉上的痛苦神色讓她想哭。「她需要休息，康諾。現在把她放在床上吧。」
不過他還是猶豫著不肯離開妻子一步。「我不想再扔下她一個人了。」
康諾一言不發，狂怒地衝進大廳，抬手從牆上把父親的劍取了下來。
「如果這是雷恩的送葬隊的話，為什麼他們走的是相反的方向？他們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走錯路了吧。」
「看地上。」康諾生氣地說。
「伊登說跟雷恩一起來的士兵有幾個？」
「不，我要跟你解釋，」她大聲地打斷他，「我看得出你有多麼生氣，而我……」
她的頭垂了下來，他溫柔地把她抱起來，緊緊地摟在懷裏。她睡著了。他彎腰吻了吻她的額頭。他就那樣抱著她一個多小時，一動沒動，這樣感受著她溫暖的靠在他身上的感覺讓他放心而滿意。
「似乎沒有。」
「誰？」
他拿起最後一個袋子，手顫抖地厲害，結果撒了很多金子出來，可是他已經沒時間去揀了，這讓他心疼地差點哭出來。他拿起自己的劍，走到秘道門口。
康諾選了最快的路線，沿著邊界抄了小路，等離開其他士兵一段足夠的距離以後，他像一頭受傷的動物般大聲叫了起來。
「你不會的。」
「傑宓在我的水裏放了什麼想讓我睡覺，她說我會一直睡到明天早上。」
「我知道。」他說。
「我知道。我得開始練習了。」說著他們又放馬疾馳起來。
她並沒有死，要是死了，她不可能站在那裏。
尤菲米婭。他甚至連想起她的名字都想要拔劍出來。她不再是何氏族人了，他不會再讓她披上被她褻瀆了的披肩，而且她絕不可以再靠近他們一步。
「我會幫你把他從窗子扔出去。」
「但是他們走的時候沒有帶著菲絲。」
康諾突然叫住伊登，「她讓我妻子服從他？」他幾乎是在吼叫。然後不等伊登回答，他就緊抓住韁繩，挺起背，放馬狂奔起來。
昆蘭空著雙手從英格蘭回來了，他有點灰心，而且感到迷惑不解。
傑宓跟著他來到門口，「你現在要去哪？」
「是的，我確定。」
所以他說了另外一個事實，「我去找我的繼母。」
他知道自己一定像個瘋子，但他控制不了。他一定要告訴她，自己真該死，沒能在她身邊保護她。如果她不肯原諒他，他真不知道之後該怎麼辦。
「快來幫我裝好這些袋子。」他大喊，「快點，他們馬上就
和_圖_書進來了。」現在他們終於知道那個叛徒是誰了。
康諾毫無感覺地看著尤菲米婭鮮血飛濺，看著麥內爾一把把劍抽出來，然後推開她。尤菲米婭立刻就癱在了地上。
「不，我沒有死。」玟娜說，他才意識到原來自己居然把這話大聲說了出來。
「我要去找我的妻子。昆蘭，在家小心看著，直到我回來。」
他心裏的怒火正在熊熊地燃著，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快點離開這裏的話，他可能會完全失控。
「她在我的臉上親了一下，而我沒有把她推開。畢竟她是夫人的母親，但是我……這一點也不好笑，康諾。這簡直笨透了。她說這個吻是給她女兒的，她希望我能……把這個交給她。」
「請幫幫我，兒子。」尤菲米婭又喊了一聲，「可憐可憐你的母親吧。」
他不肯。結果傑宓花了好一會向他保證他的妻子絕對沒事。
麥內爾的臉色立刻變得慘白，他似乎看見死神已經近了。
康諾把道格拉斯叫過來，命令這個一直駐守邊境的老兵接手掌管這裏。「今晚把修的最後一批族人遷走，結束之後，所有士兵全部回家。伊登會在這裏協助你。」
他甩開披肩朝下看，然後低低地罵了一句，「有新近的足跡。」
一分鐘後，昆蘭也趕了過來。
康諾轉而去看那些樹，發現那裏似乎有什麼在動。他靜靜等著，幾分鐘後，這五個人來到了樹林邊上的空地，一個人影從藏身處走了出來。
「她不會是一個人的，」傑宓保證道，「從你家那邊傳來口信說，辛克萊神父正在趕來這裏的路上。康諾，他不是來給死人禱告的，放心吧，玟娜絕不會死的。他是她的朋友，他是過來陪她的。」
外邊突然傳來一聲巨響，他知道他設置的路障已經被攻開了。他們現在馬上就會進來找他了。他聽得見他們的靴子踩在石地上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亞烈沒有猶豫。他拿起自己的劍，跟著自己的兄弟往外走，臉上是一副要殺人的表情。
他朝金氏領地飛奔而去，速度快地會摔斷脖子。一到院子，他立刻飛身下馬，往裏面猛衝。
「閉嘴，老女人。」他尖叫著，「否則我就把劍插|進你肚子裏。是你兒子的欲望把康諾帶來的。」
尤菲米婭擋在他面前。「別傻了，」她尖聲說，「亞烈和康諾都不知道布徹男是我們的聯盟，兩天後，他們就會沿著山路過來攻打康諾。如果你留下來參加戰鬥的話，你仍然可以得到你的那份。現在幫我殺了康諾吧，否則我發誓，我會帶他找到你的。」
傑宓走出房間讓他們倆獨處，經過康諾時，她悄悄地對他說，「她一會可能會想睡，我剛剛給她吃了一些催眠的藥，不過她還在掙扎著等你過來。她好像認為她得先跟你道歉才行。想辦法讓她上床睡吧。」
「是的，這是不對的。我來帶你上床吧。」
「確定？」
「是的。」
「我得怎麼跟我妻子說呢，昆蘭？我不可能不把她妹妹的事情告訴她吧。事實上，就算我不說，她還是可能從別人那知道。流言傳起來就像高地上的風那麼快。」
昆蘭停下來，微微一笑，又接著說，「她的蓋爾語比玟娜夫人的還爛，當然她的士兵都帶著兵器，但我立刻就明白他們只是為了保護他們的女主人罷了。我終於明白ｍ•ｈetｕｂｏok•ｃｏｍ.ｃoｍ，你妻子的勇氣是從哪來的了。她母親下了馬，問我們誰負責，但還沒等我回答，她就看到了多諾文，然後朝他走了過去。不用說了，你的士兵根本不想讓她碰，不過這對她根本沒用，她隨身帶著一些醫護用品，於是她給他清理了傷口，還幫他縫了幾針。」
「你的妻子很好，領主。」他突然開口說，「但是出了點麻煩。」
「那麼很公平。我的人有受傷的嗎？」
康諾搖了搖頭，一個英格蘭人的感激？那有什麼好的？
康諾伸手砸門，亞烈把他推到一邊，用肩膀猛撞了一下，門閂鬆了一點，接著他又撞了一次，門開了。
「出去戰鬥吧，你只要殺了康諾和亞烈，他們的人就會一哄而散了。」
康諾點點頭，「我們跟著這些腳印，就幾分鐘好了，我還要找玟娜。」
他聳了聳肩，「夫人的母親給她女兒帶了個禮物，她……」
「沒關係，我不介意。」
康諾搖了搖頭，「不，死不是最可怕的，我會讓她餘生都痛苦不堪。」
「克里斯希望她把她兒子的屍體帶回北方埋葬。」
「我也覺得。那麼就只有一個人可能會幫玟娜做這件事了。」
「那為什麼他攻打這裏？」
「我知道了，我的愛。」
昆蘭本以為領主會朝東邊轉彎，但康諾突然停了下來，這讓他吃了一驚。
她好像沒聽到他的話繼續說著，「她肯定不會原諒我了，不過我也不在乎了。我不喜歡她。你得決定你打算站在哪一邊。我知道我不該這樣，可是我……」
他搖了搖頭，他不想要自己妻子擔心，如果她知道自己去找麥內爾，她一定會為了他的安危而擔憂不已。可是他又不想說謊。
他希望她能自己過來，但他不敢想像，經過這件事後，她還有什麼理由想要接近他。他在保護一塊毫無用處的土地的同時，她卻只能孤身一人，努力地保護自己。
「他不知道我把兒子的屍體帶來這裏了。他以為我回北方了。」
麥內爾並不知道康諾已經在他身後了。他一腳踢開尤菲米婭，驚惶失措地摸索著秘道口的板子。
「在金亞烈家。克里斯陪著她。他叫唐納德守著城堡。」
「先上床再說吧。」
「現在我的妻子在哪？」
康諾根本不理她。
「你確定？」
「領主，你有什麼要吩咐的嗎？」伊登問道。
「很抱歉我沒能在那兒保護你。」
「那麼好吧。」
她站在原地不動，麥內爾還是認為自己有時間逃跑。他後退一步，舉起劍，康諾進入房間的時候，正好看見他的劍捅進尤菲米婭的身體。
「去結束一切。」
「她問我一些回答有關你妻子的事情，我忙著回答她的問題。我猜她一定很擔心女兒，但她堅稱自己根本不擔心。她解釋說，如果玟娜有什麼麻煩的話，她會把她的掛飾送回來。既然她沒有這麼做，那麼她的母親當然明白她是安全的了。不過她卻很擔心你，她給你帶了一個口信。」
「我會先殺了你。」麥內爾自誇道。他往前一跳，低頭朝康諾揮了一劍。康諾手裏拿著父親的劍，抬手擋了一下，麥內爾沒能得手。
「她很好。」伊登重複道，「我不會跟你說謊的，她的傷口需要縫針，她被傷得厲害，但沒有生命危險。女人們想要跟她一起走，唐納德費了很大的勁才攔住她們。」
「那麼菲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