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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鬥者宮本武藏

作者:柴田鍊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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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年篇 強暴

壯年篇

強暴

藤太夫的內心似在滴血,周身因憤怒而血脈賁張,但長矛依然沒有刺出。
在日本只聽說過織田信長曾邀請葡萄牙的船長,和五位水手表演過西洋劍,到目前為止,大概還沒有人真正與西洋劍客交手過吧!
小次郎俯看她的淚水,卻仍不放鬆地迸發出強勁的男人精力。
藤太夫目睹這一切,唯一感到安慰的是,藉著燭台昏暗的火光照耀下,他看見妻子的臉頰被涔涔淚水所濕濡。
——反正只是借住一宿……

「女人如果決心保守秘密的話,甚至可以把秘密帶到墳墓裏呢!」小次郎嘻皮笑臉地說道。
阿端低頭不語。
來到那個房間時,一直投射在紙門上的燈火,突然熄滅了。
藤太夫雖不曾見過這位「侄兒」,不過,他認為應該阻止小次郎,向他的主君秀賴所延請的傳教士的護衛挑戰,於是連夜趕回家中。
今天遭此厄運,所能歸罪的原因,只有這件疏忽的事了。
但小次郎沒有半點猶豫,伸手拉開紙門。
阿端的臉上佈滿了淚水。
阿端如此安慰自己,然後命令隨從,向城內的丈夫告知此一消息,然後著手準備晚餐。
巖流、藤太夫兄弟的父親,叫做木村彌一右衛門。
此時,小次郎已在阿端體內放射完第二次精|液了。
「假如我乘坐的那艘船不遇難的話,現在我一定也是在我的祖國,成為一個使用西洋劍的好手。」
藤太夫今天曾聽到翻譯人員告訴他,有位劍客在路上,向護衛傳教士的荷蘭劍客格斯塔夫.巴利尼亞尼公然挑戰,藤太夫聽了猶不以為意;可是當他一聽說該劍客叫做巖流佐佐木小次郎時,大吃了一驚。
眼看小次郎還https://m.hetubook•com•com一付理直氣壯的模樣,向他打招呼,令藤太夫憤怒的想大吼一聲,但卻哽在喉嚨裏,叫不出來。
這時候,黑暗的廊下站著一個人。
他在內心忖度著:藤太夫的俸祿大概只有二、三百石吧!這間房子看起來勉強稱得上樸素而已。
聽到藤太夫的聲音,小次郎不慌不忙地從阿端身上起來。
——可能嗎?
巖流投身修驗道,不久便前往越前,強佔了修驗道的修驗場,改建為自己的宅邸,而作為劍術道場。
亥時(下午十時)。
不過,對阿端而言,他是個性情溫和、體貼入微的好丈夫,這一點,令阿端感到很滿足了。他們是一對天造地設的夫妻,因為阿端也是個十分內向的女人,連家裏的貓死了,也會哭上三天。
小次郎在黑暗中睜開眼睛,但仍躺在床上。
這種情況下,要平復內心的激動,只有一個方法。
阿端端來晚餐,坐在僕人的座位上,小次郎傾身問道:「叔叔的俸祿是……」
小次郎以膝蓋輕易地撥開阿端的下肢。
正當男人的陽物強勁地壓入體內之時,阿端腦海裏所想到的,只是今天是亡母的祭日。

被褥踢至一旁,妻子的兩股被大大地分開,而足踝則被一名年輕的巨漢緊緊抓住。
阿端想發出尖叫,但卻被小次郎的大手掌堵住嘴巴。
巖流、藤太夫兄弟是承繼近江蒲生郡佐佐木源氏的豪門後裔。
這位不遠之客強行進入,且是在用晚餐的時間,令阿端感到困擾,但是來者的目光,身材和態度,都令阿端感到畏懼。
能夠隨侍豐臣家,說起來也是因為木村重成的母親和-圖-書——豐臣秀賴的乳母所薦舉的,但藤太夫對於這項工作,還遲疑了好久才決定出仕呢?
小次郎若無其事地走向門邊,打開紙門,舉起燭台照著手持長矛的藤太夫。
小次郎倏地起身。
「小……小次郎!」他大叫道,矛尖對準小次郎。
比武是明天早上辰時。
於是來到廊下。
雖然二人並無血緣關係,但對小次郎而言,木村藤太夫相當於是自己的叔叔。
藤太夫緊抓住長矛,口裏呢喃著:絕不放過玷污自己妻子的人。但他的內心只是徒然悸動著,根本沒有絲毫鬥志可言。
小次郎就是巖流所拾回的棄兒,由其外貌即可知道,他是由一名船夫從遇難的船上所救出的洋人嬰兒,而巖流則是由船夫手中接收小次郎。
此屋的主人是越前國宇坂莊一乘谷淨教寺村巖流館的佐佐木巖流的胞弟。
一聽到是二百五十石,小次郎以不屑的口氣說道:「佐佐木源氏的後裔,豈可滿足於這一點點俸祿……」
小次郎冷笑道:「明天早上,我要和洋武士比武,為了調整心氣,才借用一下嬸嬸的身體。」
小次郎坐在她的枕邊,說道:「明天早上,我要和護衛傳教士的洋武士比武。」
小次郎對於西洋劍的認識,僅止於知道它可用來刺擊而已。
他並不刻意壓低腳步聲。
「依我看來,那個洋武士本領相當強,我必須有充沛的體力,才能和他比武。……換句話說,我必須有充份的睡眠來養精蓄銳,所以必須壓抑內心的浮躁之氣。……請允許我借你的身體一用。」
「是的,……可是,我家主人正好不在……」
小次郎像是有意嘲謔這對夫婦似的,從對面的房間傳出他的歌聲。
但是,一個時辰之後,家裏的小www.hetubook.com.com僮來報告他:「家裏來了一位佐佐木小次郎的客人,自稱是主人的侄兒。」
他自己更衣之後,卻從一牆之隔的妻子的臥房,傳來異樣的喘息聲,藤太夫以為是妻子得了傷風。
揮劍或沖冷水等尋常的方法,都不足以使這巨大的身軀平靜下來。
木村家的長子巖流,性情狂傲,連其父親彌一右衛門對他都束手無策。當巖流十五歲離家出走之時,其父親甚至感到慶幸不已。
當時,藤太夫還以為這位劍客是自己的兄長。
阿端睜大著充滿恐怖和畏懼的雙眼,屏息仰望著侵入者。瞠目結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因為藤太夫深知自己的兄長巖流,正是個性情極為狂暴的人。
「……」
燭台的微弱燈光,再次使黑暗的室內明亮起來。
阿端平日忙於縫補衣物,總是把必須唸百萬遍佛號的事,一天拖過一天。
「喔!……」藤太夫的妻子阿端一看到小次郎異常長相,立刻表現出困惑的樣子。「很不湊巧,我家主人這個月正好在城裏值班。……」
他困惑不已,祈禱著這只是一場噩夢。
傭人們早已進入夢鄉,一向習於輕手輕腳的藤太夫,悄悄地從庭院走過,來到寢房。
蒲生郡的木村家,是名震四方的豪族,最初是一個佐佐木源氏的黨人木村左衛門尉行定在此定居,而後才聲名大噪,早在壽永時期,隸屬源賴朝而征伐平通盛的木村源五重章,同源三成綱、同三郎後綱,都屬於這一家族。
小次郎拿起燭台,走到走廊。
阿端坐在房間的一隅,低垂著頭,淚水涔涔。
阿端不得不在心裏默認這句話。
藤太夫瞪著他離去的背影,這才如夢初醒地勃然大怒。
這天晚上,佐佐木小次郎借宿在與天王寺位於同和*圖*書一條巷中的一個純樸的武家住宅。
「我是越前一乘谷巖流館的小次郎,我想拜見叔叔。」
阿端像石頭一樣,身體動彈不得,只是睜大著眼睛,以恐怖的神情注視著小次郎。
阿端早已失去叫喊的力氣。
「看來,叔叔是個不求長進的人。」
小次郎以手壓住阿端的嘴,身體順勢爬到阿端身上。阿端死命掙扎著,然而她的對手是習於玷污女人的小次郎,她的雙手根本發揮不了作用。
「西洋劍?」小次郎喃喃說道,一邊在腦海裏回想著跟隨在傳教士後面的洋武士,其腰間所佩戴的真劍。
無所事事地度過這段漫長的時間,對這個精力充沛的男人來說,實在頗難忍受。
這個自稱是自己侄兒的年輕大漢,正在玷辱他的妻子,對於藤太夫而言,與其說令他感到憤怒,毋寧說是令他感到困惑。
他是這家的主人木村藤太夫。
沸騰的身體仰躺著,眼睛在黑暗中瞪視著,然而睡魔卻久久不來。
但他畢竟是個不曾經歷沙場的人,只在十歲左右,學過一點使長矛的皮毛而已。
「為了尋求慰藉,才抱嬸嬸,應該沒啥關係吧!」小次郎說完,走過藤太夫身邊。
最後,他終於下定決心,走出走廊,他站在妻子臥房的門前,深吸一口氣,然後說道:「可……可惡的暴徒!」

他也想不出任何質問的話。
附帶一提的是,在大阪城內號稱第一美少年的秀賴侍童木村重成,即是木村彌一右衛門之妹的兒子。
小次郎花費了好一段時間,才找到這裏,發現竟遠不如自己所想像的那般豪華,不禁嗤之以鼻。
木村藤太夫。
巖流之弟藤太夫繼承木村家,現在大阪城為官,小次郎得悉此和*圖*書一消息,才前來尋找。
阿端注視著小次郎如炬的目光,央求道:「……你……你不可以這麼做……」阿端好不容易才說出這句話,然後閉上眼睛,似是在乞求神助一般。
「你是叔叔嗎?我是小次郎。」
當小次郎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時,藤太夫對自己的懦弱,感到像死了一般地絕望。
出來應門的,是一位四十出頭,面貌姣好的婦人。
小次郎回頭,冷冷地看他一眼,那種態度像是在嘲笑藤太夫沒有刺他的本領和勇氣。
當小次郎的下腹接觸到阿端的下腹時,才放開蓋在阿端嘴上的巨掌。
對於生長在平凡的鄉村之家,又嫁給平凡的丈夫,滿足於平凡生活的阿端而言,即使已經遭到如此凶惡的暴力侵犯,但剎那間,仍無法相信這是事實。
她只能喘息不已,一面的嘶啞的聲音央求道:「……放了我吧!……」
他從紙門縫所窺見的情景,令藤太夫顫慄憤怒。
「藤太夫大人是我佐佐木小次郎的叔叔,我在這裏住一個晚上,應該沒什麼關係。……」小次郎說著,便脫去草鞋。
木村藤太夫是個不求叱吒崢嶸的人,手無縛雞之力,只是略諳兵法,藉此討生活,值得一提的優點,只有他絕不與人結怨,是個典型的凡夫俗子。
「我不會久留,只想借住一宿。」
藤太夫步履顫抖地回到寢房,拿出長矛。
「……」藤太夫張著大口,但發出的只是類似哀號的奇怪聲音。
『出生入死,浮世作旅的人,總有一天,會走到盡頭……』
如今他的兒子突然出現,其凶惡的形態,更駕乎其兄長巖流之上。
小次郎如此地告訴自己,突然他的身體像一把火正在熊熊燃燒一般。
「失禮了!」小次郎踢開被褥。
「是這裏嗎?」
——我是第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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