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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鬥者宮本武藏

作者:柴田鍊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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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年篇 女體

壯年篇

女體

掀開蚊帳,進去一看,佐久一|絲|不|掛,雙手垂於體側。
晚餐時,武藏說道:「不等天明,我就要告辭。」
但,現在面對純潔無垢的美麗身體,卻使他想確切的證明出自己的愛情是如何熾烈。
「不……」武藏搖頭。「我一點也不想殺妳。」

手中空無一物的武藏,實在想不出何種方法可以應付對方向上砍的快攻。
差恥促使感官更加昂揚,引發喜悅,雖然極力壓抑,喘息卻更加劇烈。
在此時代名聲最響亮的是天道流的始祖齋藤判官傳鬼房勝秀。天正十五年,他在常州真壁的不動堂,與以櫻井霞之助為首的二十餘位霞黨人員廝殺,當他被飛箭射殺時,曾以「一文字之亂」的技藝,用大掃刀砍斷十數支飛箭。
「請說。」
在濕潤的墓地上,佐久在相距七步之處採取架勢。
「……」佐久在離家時,武藏要她攜帶亡父湛九郎的掃刀以供奉在墓前,現在她才了解武藏的真正意思。
「若我輸的話,今晚請以情待我。」
佐久緊緊摟抱,似乎央求能再次、三次捲入高潮的波浪中。
佐久決定依武藏之意,揮動供奉於亡父墓前的掃刀。
佐久看著逐漸成形的塑像,終於看出所塑的是亡父湛九郎。「塑這個有何用途呢?」佐久問。
「就此讓殺父仇人離去,對熊野別當的後代而言,是一大恥辱。……我宮本武藏已準備和*圖*書隨時隨地讓妳報仇。」
下一剎那,佐久向前跨一步,把垂地的掃刀向上砍。
——這個女子在與我發生一次關係之後,很可能就此孤獨過一生。
根岸流的八相架勢,武甲流的落卷,米田流的四天架勢,穴澤流的扇體架勢等等,都是在江戶時代之時,才各自有其基本型的架勢。
刀柄被反扭,而被奪去掃刀。但,佐久那張美麗的臉龐,似乎早已有此預感,慢慢浮現出優雅的微笑。
「代替墓碑。」武藏答。
過了一會,武藏才起身。
不久,武藏起身,以冷漠的視線看著佐久。
當時,掃刀與劍及長矛不同,幾乎沒有掃刀的流派。
此時,武藏迅速後退一步。
「若妳不曾學過掃刀,我不會向妳提出這件事。不過,在這段日子裏,我觀察妳的舉止態度,可以看出妳的天賦絕不亞於令尊。」
但是佐久只是保持沉默,並不輕易答應。
亦即是宮崎湛九郎把遠祖所使用的奈木奈多改良為掃刀。
掃刀的尖刀只以一張薄紙的距離,輕輕掠過武藏後仰的下顎,而刺空。
較令他感興趣的,則是在佐久的帶領下,漫步於日高川的河灘,發現到合意的青石,將其搗碎,加入粘土。不分晝夜,塑造出一尊塑像。
是否要順其願望呢——武藏感到迷惑,然而他仍依戀著女體的柔軟、豐腴及細膩。
因為佐久的架勢顯示出,只有向上砍的招術。
佐久的掃刀並不停止半hetubook.com.com秒,用雙手抓柄,把掃刀掄向空中,大大的旋轉,變成掃腰的快斬。
半夜所下的粉雪,使地面及墓碑皆十分濕潤。
同時,武藏的身軀向後彎曲。
「我們比武的方式是,妳用掃刀,我赤手空拳。看看我是否能自妳手中奪過掃刀。」
武藏把臉埋在張開的胯間。
枕邊三架燭台的燈光所輝映下的美麗睡臉,令武藏怦然心動。
武藏盯視著佐久的雙眸。「好吧!我說出我的真心意。……有生以來,我第一次愛上女人,我無法片刻不想妳。……我宮本武藏曾發誓一生決不娶妻,這次大概是我一生一次的戀情吧!……我無法離開宮崎家……因此想讓妳對我報仇,而離開此地……萬一被妳殺死,亦毫無遺憾可言。」
「擁抱所愛的女人,揮開依依不捨的留戀之倚,這對劍術的鍛鍊或許有所助益吧!」
「難道妳不想在令尊的墳前報仇嗎?」
大約經過一個時辰,二位男女合為一體,武藏告一段落。
武藏不知道如何愛撫女人。他認為女人的存在只是供男人發洩情慾而已。
「可是……儘管我的稟賦再高,也終究不是您的對手。我不願為了報仇,卻使自己變得殘廢或喪失生命。」
當兩唇相接時,佐久的雙手羞怯的摟著那副健壯的肩膀。
因為她把二尺長的菖蒲形刀刃,刀背朝下,刀尖幾乎觸及地面。
佐久早已躺在被褥上。
武藏在熊野別當的後裔和*圖*書,宮崎湛九郎的家中居住了十餘日。
不久,一種男人的本能,使武藏自佐久的上方滑向下方。
佐久以響亮的聲音預告後,以極緩的速度逼近。
——一生只要有一次此種媾合,就足足有餘了。
進入南北朝時代後,開始有人使用四尺或五尺以上的長劍,劍長柄長,專門揮砍馬上之人,故又改稱為「掃刀」。
佐久毫不眨眼的注視著武藏,答道:「遵命。」又說:「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這一年,園城寺與延曆寺的僧兵都使用奈木奈多,以參加決鬥。
「我是個女子,絕非您的對手。……我不想為了報仇,而反被您殺害。」
把碗盤撤回廚房,回來後,佐久說道:「我在裏面恭候。」然後消失於內。
但是,此時武藏已跳至佐久的身邊,單手握住刀柄。
在武藏停留於此的期間,不曾施過脂粉的佐久,現在卻塗著淡淡白粉與口紅。
佐久取出收藏於儲藏室的有關熊野掃刀的古文獻,但武藏只大略看一下,似乎並不感興趣。
武藏默默的開始進行男女的媾合。
齋藤傳鬼房曾事師塚原卜傳,修練新當流劍術。天正十二年曾前往京都,在紫宸殿表演「一刀三禮」的秘術,而受封為左衛門尉,所以,是位相當傑出的名人。

武藏把塑像安置在湛九郎的土堆上,默禱良久。
後來,奈木奈多改寫為「長刀」,但是,形狀仍和圖書與後世不同。
這也可作為鍛鍊忍住功夫,使胯|下巨根不至放射出來。
他希望能保持塑像完整無缺,而繼續這項決鬥。
佐久的氣息逐漸急促。
劍身與柄比室町時代的僧兵所使用的大掃刀短,此點可以說是熊野掃刀的特長。
被褥被踢開,在搖晃的火焰中,處女的肢體閃爍陰翳。
佐久不自覺的自口中發出呻|吟聲。
不僅掃刀術的各派林立,大多數使用劍矛的劍客都將技藝傳授給妻女。
瞬間,武藏認為若要赤手空拳防禦的話,只有把自己塑造的湛九郎的塑像放在中間,然後後退。

一時之間,武藏不知如何回答。
「拜託妳了。」武藏行禮。
他的腦裏閃過此念頭。
掃刀就是傳鬼房的特長。
內室傳來麝香的香味。
第十天,武藏完成塑像後,在佐久的引導下,登上田邊別當歷代祖先的墓地。此墓地位於山腰密林所圍成的平地,數十座墳墓井然有序排列在一起。
「……」
因此熊野掃刀的正確稱呼應是「熊野奈木奈多」,大概與現在佐久所拿的二尺刀身,三尺柄的掃刀的形狀大不相同。
這是武藏有生以來不願與其比武的對手。所以為了追悼之,才塑此像。
室町時代時,掃刀成為僧兵的兵器,刀身四尺,柄五尺的大掃刀最受人歡迎。
但是,武藏不願選擇此法。
自久安年間起,代代的別當皆長眠於此。
直到德和-圖-書川期中葉之後,掃刀的流派才到處林立。有天道流、穴澤流、先意流、正木流、常山一刀流、月山流、戶田流、根岸流、米田流、留田流、武甲流、柳剛流、巴流、靜貫流等等。
佐久繼續逼近,終於使武藏進入刃圈內。
武藏一直認為掃刀是用以掃砍的兵器,所以架勢一定是八相形,或是把刀繞於左肩,藏於背後,其實這是武藏的錯覺。
武藏絲毫不動,任由佐久摟抱。
佐久佇立於後,注視武藏的背影。
就像口渴之人在山谷草叢中發現到清溪,而忘我的把臉浸在其中一般,武藏不斷吞嚥著溢出之物。
假如不嚴斥自己的話,武藏似乎難與佐久分開。
武藏不停吞嚥湧出的液體,似乎不想停止此行為。
「因為我認為妳的天賦在令尊之上,應該更有資格繼承熊野掃刀,我只想證實一下。」
佐久面露困惑之色,但隨即點頭。「好的。」
——該怎麼做呢?
——只有躲快一點了!
「小心了!」
「那麼,您為何叫我報仇呢?」
掃刀的歷史久遠。在「本朝世紀」中曾經說明過,久安二年源經光所使用的武器,根據其中的記載,掃刀俗稱「奈木奈多」。
光是衝破私處,射出精氣,是絕不足以表達愛情。
「什麼?」
佐久所拿的掃刀一定是其父湛九郎所改造的。
武藏如此的告訴自己。
在摟抱、接吻之時,武藏卻又感到徬徨急躁。
此架勢與武藏所想像的完全不同。
突然他有一種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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