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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琳達.霍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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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看吧,妳沒必要表現得像個修道院的院長。」蜜桃朝瑪德琳做了個「我早告訴妳了」的表情,咬了一口布朗尼。「照我說,那個男人全身都散發著男性荷爾蒙,讓我反應強烈得就差沒當場發|情——這還是在我對他忿忿不爽的情況下,所以妳們可以想像,要是我沒生氣會是什麼樣!」
開溜或堅守陣地?說出自己認識艾瑞克——當然不包括跟他上過床的事——還是保持安靜?潔珂琳不知道該怎麼做,但她絕對不想聽她母親,和那位她視為姨母的女子談論艾瑞克的男性荷爾蒙。「呃……」她開口道,不確定自己到底打算說些什麼,但這並不重要;她說了也等於沒說,因為她們根本沒理會她。
「看在老天的份上,瑪德琳,妳從腰部以下都死透了不成?」她在潔珂琳走進來時,內疚地看了她一眼。「抱歉,親愛的,不過妳應該知道妳母親仍有性生活——」
「我知道,但這些時間原可用來做其他的事。」
「那個公事包是在犯罪現場找到的證物,」他回應道,她認為這代表了拒絕。然後他繼續說道:「但我看不出有何理由不能替妳拷貝一份副本。我會問問隊長,如果他同意,我會確保妳拿到它們。」
他回到前門堅定地敲響了門上的玻璃。大約十秒鐘後,一名嬌小渾圓的金髮中年女子出現,指向寫著「休息中」的告示牌。艾瑞克掏出皮夾翻開,秀出他的警徽。女子的嘴巴驚訝地張開,舉起一根指頭示意後便消失在店鋪後方。不到片刻她又再度現身,手裡拿著一串鑰匙。他耐心地等著她打開門鎖,卸下門鏈,然後拉開店門。
「現在歲數大點的熟|女和較年輕的男性|交往,早已不再是禁忌。我個人從來不認為姊弟戀有什麼不好。那些色老頭成天追逐年輕無腦的俏妞,我們這年紀的女人又為何不能偶爾找點樂趣?這其實很有道理,因為我們無須擔憂懷孕的問題。年輕人和蠢蛋才該有獨身禁慾的念頭,成熟明智的人可沒這必要。」
她們兩人都看向她。「什麼?」
「他問我昨天下午都做了些什麼,還記了很多筆記。」瑪德琳回應道。「我想他是在確認我沒有殺害凱芮,而我不可能有辦法做到。我們在『克蕾兒』吃完鬆餅後,我根本沒有足夠時間跑去殺人,再趕到婚禮會場。」
「是的,當然可以。」她往後退去,把門開得更大,等他進入店內後,隨即將門再次牢牢鎖上。「你是為了凱芮.愛德華茲的事而來,對吧?」
現在他首先要做的是洗清她的嫌疑,然後再設法重新贏得她的歡心。
「那代表她不是中槍而死,否則他們一定會做這項測試。」
他比葛蕾欣.吉布森高了約莫一呎,也許已經讓她感覺到些許威脅。對自己的身高他沒辦法做什麼,但他起碼可以表現得和善一點。
「我有妳的公事包,記得嗎?我看了裡面每一份資料,知道妳的行程,我想妳應該很快會出發前往鄧伍迪市赴約。」
她們可以花上不少時間,繼續列出各種凱芮可能喪命的方式,潔珂琳自忖她八成hetubook.com.com也能提供一些具有娛樂效果的點子,但她還有事要做。她看了看手錶,猜想著黛卓還要多久才會回來。「我到鄧伍迪市跟人進行會談前,得先去乾洗店拿回一些衣物。如果報上有任何有趣的消息,就打電話告訴我。」
「沒有,妳問這個幹什麼?」
「什麼?」
真吐血,現在她得感謝他了。那些字眼在她舌尖有如木屑一般乾澀,但她還是強迫自己說出口。「謝謝你。」
葛蕾欣.吉布森提供了不少資訊。如果照她所言,有可能宰了凱芮.愛德華茲的人數,遠遠超過不會傷害她的人。連她的主伴娘都在和凱芮大吵一架後退出了婚禮。
上帝,和他談話就像撕開才剛停止流血的傷口上的繃帶。她不會容許自己受他影響。她的確會憤怒,但她拒絕讓他傷害她,拒絕加深他的重要性。
瑪德琳捏了一角布朗尼放進嘴裡。「這事雖然很煩人,但我們可以應付。所有資料都有存檔,只是得花時間整理出來罷了。」
潔珂琳差點被咖啡嗆到。
「葛蕾欣.吉布森?」
「我看到報紙上說她昨天下午被人殺害了,」她道,「還有幾個朋友昨晚也打了電話告訴我這件事。」她歎了口氣,接著挺起圓潤的肩膀。「我猜你知道我們曾經發生過爭論。」
「也許你想違法搜索。」她怒瞪著他,感覺到自己的下顎僵直起來。
半小時後艾瑞克帶著數頁筆記跨出了裁縫店,同時也從名單上剔除了另一名嫌犯。女裁縫離開「宴廳」時,凱芮.愛德華茲還活得很好;而在凱芮遇害的時間點上,她正在替一位新客戶量身及討論婚紗的式樣。
「我想要是打電話來,可能半天都接不到妳手上。」
「妳說得對,」遲疑片刻後,蜜桃同意道。「如果牽扯上個人因素,我也不喜歡他;但從客觀立場而言,高大、黝黑、粗獷的男人向來是我的菜。」
對於大多數的受害者,他通常能找出一、兩個想對其不利的人選。但碰上凱芮.愛德華茲,嫌犯的數量幾乎可以填滿一整個足球場。
「那會適用於很多人,而且全都和凱芮有過過節。我假設他們拿走妳的衣服是為了檢驗血跡。妳沒殺人,所以衣服上不會有血。等他們做完檢驗,拿到報告,妳就會洗清罪嫌了。」
「是嗎?」黛卓噴氣道。「第一,妳可以多帶些鬆餅回來,好讓我們今天也能分享。這要求不算過分吧?第二,他更有可能是在查證妳所交代的行蹤是否屬實。瑪德琳是妳的不在場證明。」
「譬如享用布朗尼。」蜜桃道,朝她微笑。「親愛的,我知道這情況令人沮喪,但它很快就會過去,不會有事的。妳沒有殺害她,所以他們無法證明是妳幹的。」
「沒有搜索票,我不能那麼做。」他平靜地說道。
以怯懦示人沒啥不對,她想著,開始推開後門。如果他有任何話要對她說,她希望有證人在場。
「蜜桃!」瑪德琳用帶有威脅的口氣道。
「你靠在我的車上,如果你不是想違法搜索,那你想做什麼?」她尖銳地質問和圖書道,聽出自己聲音裡的敵意——她噯,她可是向來以隨時能保持平和冷靜自詡,但她不在乎。
「我當然知道。」潔珂琳替自己倒了杯咖啡,又從盤子裡拿了塊布朗尼。
瑪德琳雙手扠腰。「我可以告訴妳,等妳變得成熟和明智的時候,想獨身禁慾也太遲了。這叫亡羊補牢,為時已晚!」
艾瑞克斜靠在她的車上,交疊雙臂和腳踩等待著。
他一直稱呼她為「女士」,讓她忍不住咬牙,而他明知她會有何感覺。「那麼你的說辭完全站不住腳,警探。」
「也許吧。」潔珂琳怏怏不樂地說道。她早該想到他會有必要訊問瑪德琳,若是她能提前有些心理準備,剛才就不會感到如此震驚。結果她的怒氣有如野火燎原般襲捲了她,讓她到現在還有些顫慄。
「如果妳不介意的話,我有幾個關於愛德華茲女士的問題想請問妳。」他說道,口氣低調隨和。身為警探的職責之一就是誘使人們開口,而越讓對方感到自在,他們開口的可能性就越大。
潔珂琳聽見瑪德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夾雜著蜜桃和黛卓同時爭著提問的話聲。她停下動作以便能聽得更清楚些,沒聽到艾瑞克較為低沉的嗓音讓她安心地吁了口氣,用力拉開房門。不過她還是先迅速掃視了一圈,確定他已真的離去後才開口問道:「情況如何?」
「這正是重點所在!明智成熟的女人不該獨身禁慾,反而更該盡興享樂,像品嚐美味大餐那樣品味年輕男人。」
葛蕾欣.吉布森抿緊了雙唇。「我剛煮了壺新鮮的咖啡,你要來一點嗎?到我的辦公室坐吧,我來告訴你跟凱芮.愛德華茲打交道是種什麼樣的折磨。」
「為什麼?若你有話要說,為何不進辦公室去?還有,你何必再回來一趟?你可以打電話。」
「有間接證據——」
「只有『牛頭犬』的預演和婚禮細節,因為它最迫在眉睫,但現在其他檔案也得重新來過。」
「跟我約會過的每個傢伙都愛看『CSI犯罪現場』,所以我也看了不少。每次劇情裡最明顯的嫌犯,從來都不會是真正的犯人,這應該能讓妳安心一點。但別管『CSI犯罪現場』怎麼演,從常理推測也該想得到他們是在尋找血跡,那是他們拿走妳衣物的唯一理由。嘿,甜心,他們昨晚有沒有測試妳的手,尋找火藥殘留反應?」
「我查了牌照。」
「『CSI犯罪現場』裡就是這麼演的嗎?」
現在她有時間稍作思考後,不禁納悶他留下來到底有何目的。她看著他的車,它就停放在她的捷豹旁邊。如果他有話要告訴她,大可以再進門一趟。還有,他為什麼不打電話給她就好?他有「卓越」的電話號碼,也知道她人就在那裡。他也有她的手機號碼。他靠在她車上的樣子,彷彿已準備好無論要等她多久都行,但他並不知道她是否會出門吧,搞不好她會在辦公室裡待上一整天也不一定。
她盡可能維持空白的表情,小心避開他來到自己的車旁,滑進駕駛座,頭也不回地開車離去。
「我的確收到了,hetubook.com.com清楚明白。」她簡潔說道。看著他的車停在她車子旁邊,讓她想到兩個問題。「你怎麼知道哪輛車是我的?」畢竟她和瑪德琳的捷豹轎車是同色同款。
「我就是。」她謹慎地答道。「請問有什麼事?」
他昨天熬到很晚才睡,今天又一大早就爬起來,甚至沒先去警局一趟,只想盡早過來訊問完瑪德琳.懷爾德。她的有條有理幫了大忙;他懷疑她連小便都會預先在行事曆上排定時間——當然是用代號註記,免得有人瞄到她的日程表時,發現她竟然真的會停下工作去撇尿。她提供了有力的不在場證明。除非鑑識結果出乎他的意料,證實潔珂琳的黑色衣物上沾有凱芮.愛德華茲的血跡,否則潔珂琳很快便可洗脫罪嫌了。
沒人有報紙。「我去買一份回來。」黛卓道,抓起皮包和車鑰匙,匆匆出了門。
潔珂琳猛地剎住腳步,細窄的鞋跟在水泥地上微微打滑。某種幾乎超脫她控制的恐慌情緒急湧而上,伴隨而來的是憤怒,讓她的胃部一沉,有種怒髮衝冠的感覺。她差點奔回門內——她的手已經放到門把上——但那樣太過怯懦了,她至今仍因沒在有機會時回敬凱芮一拳而深感懊惱,因此她強迫自己堅守陣地。
「是的,女士,妳很合作。」他的嗓音毫無波動。「我也十分感激。」
進行得還真順利,艾瑞克酸澀地想著,坐進車裡。他早知道潔珂琳不會高興被叮囑不要離城,但他還是那麼做了;她是案件關係人,那是他的職責。他完全照章行事,沒有違法濫權。他並未給予她任何特別待遇,不曾私下提供任何小惠,毫無徇私苟且之處。而他得到的回報是她鄙視的眼神,彷彿他是她腳下剛踩扁的蛞蝓,她需要把昂貴鞋底的黏液殘渣儘快抹去。
「殺人有很多種方法,」瑪德琳沉思地說道,「掐頸,重擊她的頭部,戳刺,推倒她令她受到撞擊,雖然我認為最後這種情況應該算是意外。嗯,還有中毒,但這樣的話他們調查的會是艾琳娜或奧朵莉,因為食物樣品是她們帶來的,對嗎?所以不會是下毒。」
果然如她所料。她咬緊牙關,痛恨得對他提出任何請求,但這是最合適的時機。「我可以拿回我的公事包嗎?」在他能拒絕前,她又補充道:「或是你們可以保留公事包,只要把裡面的資料還給我就好,我需要那些檔案。如果還是不行,那麼能不能請人把文件複印一份給我?」
雖然她看上去一副不想鳥他的樣子,對他火大到一絲信任感都不存。
「那倒不見得,」瑪德琳補充道。「他問我從昨天下午三點到抵達婚禮之間都做了些什麼,所以——」她聳聳肩,做了個「誰知道呢?」的姿勢。「妳們誰有今天的早報嗎?電視新聞並未報導太多細節,也許報紙上會提到警方研判的案發時間。」
顯然她對凱芮遭到槍擊的假設是錯誤的,潔珂琳暗忖。看多了新聞報導,她已經慣性地認為每樁殺人案都是使用槍枝行凶。也許牽涉到幫派案件時多半如此,但其他類型的謀殺案呢?
「等妳。hetubook.com.com
「我需要更多咖啡,」蜜桃說道,「還有另一塊布朗尼。」她轉身朝茶水間走去。
「為什麼?」瑪德琳質問道,跟了過去。「妳並未遭到訊問。」
「這整個情況都脫出我的控制。我並不喜歡這樣,但我必須退一步,集中精力在我能控制的事情上,也就是工作。只是……噢,該死,我該趁他在這裡的時候,向他要求拿回我的公事包,結果我卻只是對他怒吼一通,然後像個嚇壞的孩子一樣躲在我的辦公室裡!」她一掌拍向額頭。「我以為妳和黛卓已經重新找出檔案了。」蜜桃道。
「目前沒有。」
他考慮了不到一秒鐘,隨即搖頭否定。才怪。他只是想確定跟她在床上翻雲覆雨時,她不會因為頭髮亂了就大驚小怪,也不會因為他稍微提高嗓音就委屈落淚。而從今早的情形看來,這方面他完全無須憂心——前提是她還願意與他上床。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艾瑞克勸誘道。
「不,女士,這件案子我一切照章行事。」
「妳們去『克蕾兒』吃鬆餅?」蜜桃問道。
她猛地抬頭,眼眸因怒火而閃閃發亮。「我一直都非常合作,我母親也一樣。我不曾給你任何理由懷疑我會避接你的電話。」
現在她什麼也不能說了,因為那會顯得太小題大作,即使它根本不算什麼。而另一方面,因謀殺罪嫌遭受調查,可絕不是件小事。她該忘記與艾瑞克的一切,專心應付眼前最重要的問題,雖然她不知道該如何主動出擊。
「我比那個警探大了起碼廿歲,妳也一樣,蜜桃.雷諾斯。我沒留意到什麼男性荷爾蒙,妳也不該注意。」
「不客氣。」
太遲了,她腦海深處有絲微小聲音悄聲道。她前天晚上邀艾瑞克回家時,就該聽從那個微小的聲音,結果卻對它置之不理。她當時沒聽,現在也同樣不想聽;她只要它和艾瑞克一起消失。她可以承受的;她會復元。或許得花些時間,但她會做到。
「我想確定妳收到我要給妳的訊息。」
潔珂琳把布朗尼放到餐巾紙上,怕這時若吃下它很可能會噎到。她不知道要是此刻說出她和艾瑞克有過……一|夜|情,會令誰更為困窘,是她自己,還是瑪德琳和蜜桃。它的確就僅是如此——不過是一夜風流——甚至算不上真正的男女關係。但在經過她們那番討論後,就算只是一|夜|情她也難以啟齒。雖然這並不重要,因為「它」早已結束,他們之間的關係不會再繼續,這還是假設他不會光靠間接證據,就逮捕她為殺害凱芮的兇手。
「我想我該提醒妳不要離開本市。」他用平板、冷漠的警察語氣說道,淡褐色的眼睛瞇起。不要離開本市?她已經離開了,因為她此刻人在亞特蘭大而非好望市。「所謂『本市』指的是哪裡?好望市,還是大亞特蘭大區域?我正要前往鄧伍迪市進行一場會談,那算是離開本市嗎?」
「昨天下午,凱芮開除我們之後。」潔珂琳道。
確定首要目標後,他名單上的下一站是葛蕾欣.吉布森的和-圖-書裁縫店,「雅裁」。那間店面座落於一處頗為高檔的小型購物區,各種類型的商店呈U字形圍繞著一座中央噴泉,三邊都備有停車位,裁縫店就位在U形的左側。因為時間尚早——還不到九點鐘——停車場上空曠無人,但他查看了店鋪後方,「雅裁」的後門處停放了一輛本田喜美轎車。
「那傢伙在調查我女兒的殺人罪嫌!妳是不是腦子抽風了?我不管他是美味大餐、燉牛肉還是烤布蕾——我不喜歡他!」
真是好極了。她不喜歡自己的名字在警務系統裡四處流傳,卻對此無能為力。她是凶殺案嫌犯的事實八成早已不是祕密。她沒做任何評論,直接轉向下一個問題:「你怎麼知道我會外出?」他總不可能打算就這樣靠在她車上等她,直到她離開辦公室出門吃午餐吧。她已經猜到答案,但仍想確定一下。
「還有別的事嗎?」她嗓音僵硬地問道。
潔珂琳自覺用巧克力舒緩緊繃神經的需要,遠超過於對卡路里的憂心,於是決定加入她們,並正好來得及聽見蜜桃說道:「我要安慰自己,因為我沒有受到偵訊。」
他臉上隱約略過一個不耐的表情。「鄧伍迪市沒問題,不要離開這個地區。別跑去巴哈馬度假。」
只是,媽的,他真愛看她眼裏冒著火光的模樣。那麼冷靜的女人也有被惹到失控的時候,他打賭那一定能帶來不少樂趣。他已經在床上打破了她的自制,讓她的指尖深深陷入他的背肌,咬住枕頭好抑住尖叫;但他喜歡想到在離開床鋪後,他仍能對她產生這麼大的影響。這其實就跟發現她煮的咖啡超難喝時一樣,在那之前他總有些許公主配上乞丐的感覺,即使她從未說或做出任何事來暗示她也有同感。或許他只是有些自卑罷了。
她的臉孔漲紅。「難纏?那就跟形容查爾斯.曼森腦子有點不正常一樣。我一點也不在乎說她是個尖刻、惡毒的婊子。」
有一件事是肯定的:黛卓走的時候他並不在,否則她一定會通知她們,所以他是離開之後又回來。
「你在這裡幹什麼?」她質疑地問道,雖然她並不想跟他多交談。情況有些可疑,她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打算搜查我的車?」
「我了解她是個很難纏的客戶。」
他從捷豹轎車旁站直身軀,拉近了和她之間短短的距離。
她從辦公室取了皮包跟記事本,以及她和黛卓重新整理出的檔案夾——該死,她實在需要她的公事包——然後踏出了後門。
「除了工作我什麼也不能做。」她大聲說道,引來爭辯中的母親和蜜桃的注意力。
「我是艾瑞克.懷爾特警探。我可以進去嗎?」
這種感覺令他格外不爽,尤其他是如此殫精竭慮想排除她的嫌疑。要是他不依法行事,就會被調離這件案子。局裡任何一名警探都會盡全力偵破本案,也都是群好人,但他們並不像他有額外驅使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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