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事實上他的表現的確很優秀啊。」
（但還剩下最後一個問題。）
夏比比任何人都渴望掌握權力。裘克洛如今仍舊對他申請加入調查軍團的舉動感到難以置信，只能認定背後必定藏有某種企圖。
坐在夏露露旁邊的裘克洛，則是邊咀嚼塞滿整張嘴巴的食物，邊嘀咕著說道：
「等我回來再想吧。」
「好想飛向天際啊……」
「你想做什麼呢？」
就是橫亙在他與「食人魔」巨人之間的那段孽緣。雖說不斬斷這段孽緣，就算不上是得到完全的真自由，然而立體機動裝置應能助他實現心願才對。
「你也差不多該死心了吧。」
只下過就算想再多也不可能冒出什麼好主意，況且動腦筋向來都是他人的任務。
卡爾洛話一說完，現場頓時陷入一片鴉雀無聲。
「我叫卡爾洛．畢克爾，目前擔任調查軍團的隊長職務。」
「究竟是本性其實不壞，還是因為慘敗而改頭換面了呢？」
只不過拜充分活動了筋骨所賜，全新軍服已徹底貼合裘克洛的身體，不舒適感已全然消失。如此一來，縱使前往牆外天地，應該可以專心面對遠征挑戰才對。
「你們的頭一項任務，就是無論如何都要活著回來。聽懂了嗎？」
「還不都是你害的……」
「是要我們活著到希干希納區再聚首的意思嗎？」
「那我們就竭盡所能地努力活下去吧。」
裘克洛抽出收在槍套內的右側操作裝置，抬頭仰望位於附近的一棵杉樹。這棵樹大約有三十公尺高吧。裘克洛定睛凝視著樹上的某根樹枝，接著發射鈎錨釘入該處。
天際一片晴空萬里，是最適合用來思考未來該做些什麼的好天氣。
一片晴朗的藍天在眼前擴展開來。
卡迪那立刻表達不滿，豈料裘克洛的身體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
羅莎臉上浮現出心領神會的表情。
「那先撇開不談。我們來談談有關你們今後的事情吧。」
卡迪那輕搔頭髮，轉眼環視了周遭一圈。
羅莎補充解釋之後，眾人隨即邊說「原來如此」邊點了點頭。
「那我們該做些什麼才好呢？」
面對裘克洛的詢問，赫爾費的回答是「視情況而定」。
隔著桌子坐在正對面的人，乃是身穿工作服的夏露露。因為今天是遠征前夕，所以她才特地請假趕來調查軍團的駐紮地——希干希納區這邊跟他們碰面。
羅莎出聲詢問。
「要不要待會兒活動一下筋骨試試看？相信應該很快就能習慣才是。」
「意思就是總比太過習慣而粗心大意要來得好，沒錯吧？」
將近五百名訓練兵井然有序地呈等間距排列在操場上。眾人皆不約而同地面露緊張神情，側耳聆聽站在司令台上的校長致詞。
開口說出這句話的人是赫爾費。
只要觀看校長的表現便能理解到這一點。但是，也有如同赫爾費一般粉身碎骨報效國家的忠誠憲兵，因此坦白說就只是個性的問題罷了。然而不湊巧的，是某個問題人物竟也拿下了足以擠進前十名行列的好成績。
「正因過去飽受限制，現在才能如此伸展羽翼，盡情自由翺翔對吧？」ｈｔtｐs://m•hｅtｕboｏｋ.ｃoｍ•cｏm
「但我也無法想像自己習慣牆外天地的模樣就是了。」
裘克洛小聲詢問排在他右邊的卡迪那。
「我要成為憲兵。我要掌握權力，超越我那個臭老爸！」
「實際上，我們不過是一群尚未參加過遠征的菜鳥就是了。」
「跟我們一起出征不就得了嗎？我相信他肯定能夠活著回來。」
「我怎麼能淪為你的手下敗將！我要等到報仇雪恨之後，再成為憲兵！！」
卡爾洛以沉穩語調對留在原地的眾人說道：
「很好。」
「但總覺得行動不太靈光啊。」
「我已經加入調查軍團了嗎？」
裘克洛及羅莎一臉傻眼地接連說道。
「嗯，我們班的成員通通都在十名內喔。可能是立體機動裝置留下太過強烈的印象所致吧。」
「真是夠了，我們是不是太過投入了啊？」
卡迪那一邊眺望著腳底抹油似地火速逃離操場的新兵們，一邊脫口發表了感想。
可以容納將近百名客人的店內早已高朋滿座，裡面充滿酒氣、煙味，以及其他各式各樣的料理香味，甚至更與客人釋出的熱氣相輔相成，融合成一股刺鼻異味。來客大半都是軍團相關人士，其中光是調查軍團的士兵就佔了一大半。他們都是為了提振士氣而來此乾上一杯美酒。
「裘克洛看見的世界就是這種感覺對吧。」
「我聽說哥哥好像加入了調查軍團……」
恐怕他會展現出怒髮沖冠的凶猛氣勢大動肝火，並說出「我才不屑接受你的幫助！」之類的台詞。
「各位都沒關係嗎？好不容易才得到申請憲兵的權利耶。」
「這個嘛……」
以前的裘克洛肯定死也不會說這種話，不過如今的他已有這種從容氣度。
裘克洛轉眼望向頭頂，隔著群樹縫隙，確認到一片火紅色的天空。
「全部的意思是指……？」
「託這個紋章的福，我們應該有機會成為市區的風雲人物才對。」
希望悠悠哉哉生活的卡迪那依依不捨地嘀咕了一聲。
「意思是說，如果身穿全新軍裝的話，便代表我們還無法獨當一面囉？」
「放心吧。」
「基本上，也不曉得立體機動裝置有沒有機會派上用場啊。」
「我的成績也在十名內嗎？」
裘克洛開口提問。
「夏比也排在十名以內……」
只見卡爾洛踩著威風凜凜的步伐，取代剛剛持續發表著美其名為「致詞」的自誇光榮史的校長站上司令台。
裘克洛等人如今穿著一套新配發的軍服。可以清楚看見胸口繡有代表調查軍團的羽翼紋章。
「嗯。」
「——今天正式自訓練軍團畢業的諸位菁英，政府為你們準備了三條路。分別為調查軍團、駐紮軍團，以及憲兵團。」
「為此你非得平安歸來不可。你要遵守約定喔。」
就在裘克洛等人忙著閒聊之際，校長的致詞總算接近尾聲。
「真虧他這樣還有辦法開發出立體機動裝置呢。」
可能是回想起牆外的光景了吧，只見羅莎整個人微微顫抖了一下。
面對脫口表達疑問的裘克洛，夏露露只以苦笑神情做為回應。
如此回www.hetubook.com.com答的夏比，聲音及身體都微微顫抖不止。
「咦？」
裘克洛等人進行訓練的場所，乃是位於從希干希納區步行片刻便能抵達的一座森林，也是他們平常用來進行立體機動裝置訓練的地方。
夏露露老實地承認。
「夏比……」
「等全部都告一段落之後，裘克洛你有何打算呢？」
（但……究竟是什麼樣的企圖啊？）
赫爾費之所以不把話說死，乃是因為裘克洛及卡迪那擁有實戰經驗。儘管當時只是在牆外遭到巨人追殺，但肯定是一次非常寶貴的經驗。
新兵再次發出陣陣議論聲。
羅莎如此回答。
卡迪那不禁面露苦笑。
坐在卡迪那旁邊的羅莎聳了聳肩頭，隨即伸手抓起擺在桌上的杯子。杯中裝滿了琥珀色的水果酒。
「訓練軍團解散典禮到此告一段落，接下來繼續舉行新兵招攬典禮。」
實際上，調查軍團的士兵確實是備受市區居民矚目的對象。因為對他們而言，為了人類而甘冒風險挑戰牆外天地的調查軍團，可說是近似英雄般的存在。
卡迪那及羅莎半開玩笑地說道，接著不待裘克洛他們做出回應，便逕自舉步離開現場。
（他為何選擇加入調查軍團？）
「只要各位能夠平安歸來，我就能感到心滿意足了。」
「那我跟羅莎就先告退囉。」
「如同卡爾洛方才所言，你們必須參加一個月後的遠征。當然，你們必須裝備立體機動裝置。」
「他雖是個討人厭的傢伙，實力卻相當高強。不會那麼輕易就喪命。」
「不過，我聽說調查軍團的士兵也很重視外觀形象不是嗎？」
只是眾人皆猜不出他究竟在打什麼如意算盤。
「正如諸位新兵所知，才剛重新組成不久的調查軍團持續面臨著人才不足的困境。稍後校方將會詢問各位打算加入哪個軍團，屆時由衷期盼各位能將調查軍團這個選項放在心上。」
「首先只需參加遠征即可。」
當然，申請加入的人少之又少。因為誰都不想死。隊長卡爾洛之所以親自站上司令台招攬新兵，就是為了幫助那些不敢跨出最後一步的志願者下定決必。
「現在或許是個不錯的時段。」
只見明明已經獲得申請憲兵資格的夏比，居然佇立於滯留在操場上的新兵之中。他的表情顯得格外嚴肅，魁梧的身體微微顫抖不止，臉部毫無半絲生氣可言，整個人散發出一股彷彿就快昏倒似的危險氣氛。可見申請加入調查軍團顯然並非夏比的本意。
「他搞不好是個滿有看頭的男子漢喔。」
「你們倆大可隨意逛逛再回來無妨喔？」
裘克洛等人紛紛以點頭回應赫爾費的這番話。
赫爾費邊說邊轉移視線。
裘克洛脫口表達不滿意見之後，隨即試著轉動肩頭。雖然行動不致受到影響，但剛配發的全新軍服穿起來還是會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嗯。」
在一旁偷聽其他客人閒聊內容的卡迪那，率先打開話匣子。
「你們並非唯一拒絕掉憲兵資格的人喔。」
羅莎則是微微側頭感到不可思議。
裘克洛點了點頭，轉眼望向逐漸被低垂夜幕籠罩的市區。
天際萬里無雲，和煦的朝陽遍灑www.hetubook.com.com整座操場。這是個彷彿保證今天一整天都會是晴朗好天氣的清爽早晨。
「你擔心他嗎？」
「除了調查軍團以外，我一概沒興趣。」
「我想也是啦。」
「話又說回來，衣服上面換了個不同的新紋章耶。」
「下次再見到你們，就是一個月後的事情。我會在『瑪利亞之牆』的牆頂守候你們。」
「他放棄了成為憲兵的機會。因為他說不喜歡一直當我的手下敗將。」
「那是因為後來改由安海爾叔叔攜帶《裝置》參與了遠征啊。」
赫爾費轉身面向他這群愛徒。
卡爾洛搬出熱情語調說道。
「這我知道。」
「萬一發生什麼意外的話，我會出手救他一命。」
「真是夠了。再怎麼樣的訓練狂，也該有個限度吧……」
卡迪那手抵額頭，忍不住發出叨唸。
「你們非常勇敢，我由衷欽佩諸位——」
「名正言順囉。」
現在明明還是大白天，酒館內卻是顯得熱鬧非凡。
「我們就祈禱國家不會因此而走上歪路吧。」
但或許是無法完全消除掉內心的不安吧，只見夏露露依舊面帶悶悶不樂的表情。
「你為何申請加入調查軍團？」
「赫爾費說，我們第一樁任務就是活著回來。」
「真是夠了，居然放棄憲兵身分而加入調查軍團。老爸若地下有知，八成也會大吃一驚吧。」
卡迪那臉上浮現出心領神會的表情。
「聽說先前好像有過隨行的機會，但他因害怕而婉拒了。」
裘克洛主動走近茫然佇立在原地不動的夏比。
「那麼，我在此歡迎在場諸位成為調查軍團的新血。報告完畢！」
「啊，對了對了，塞諾馮先生託我帶個口信給各位。他說倘若有機會與巨人交戰的話，事後請記得告訴他立體機動裝置的使用感想。」
「乖乖認命如何？」
「畢竟我們是兄妹嘛。」
夏露露指著裘克洛的胸口說道。
此外，又因調查軍團必須執行遠征這項特殊任務，導致死亡率壓倒性地高過其他兩大軍團。新兵參與遠征能夠平安生還的機率，大約只有七成左右。機率雖會隨著遠征內容及途中是否遭遇巨人而產生劇烈變化，不過跟在內地的勤務比較起來，簡直就是極為嚴苛的挑戰。那並非懷著輕率心情就能申請加入的任職單位，即便胸懷堅定的目標，也極有可能輕易葬送性命。調查軍團就是如此危險的一個單位。
夏比破口大罵，接著怒不可遏地定睛直瞪裘克洛。這股彷彿準備大打出手的詭異氣氛，促使裘克洛自然而然地擺出應戰架勢，但對方並未掄拳開打，反倒轉身猛然跨步離開現場。
卡迪那與羅莎繼續閒聊個不停，裘克洛在意的卻不是能否平安生還。他的目光對準了佇立在操場一角的夏比。
或許夏比的心境確實產生了變化吧。但照理說，這種變化應該不致對裘克洛造成任何影響才對。
「謝謝你。」
「意思就是要我們先習慣遠征，對不對？」
明明應該只需稍微流點汗就告一段落，想不到一回頭才發現竟已演變成一場如同實戰的訓練。只能說難怪裘克洛會被卡迪那形容成是個訓練狂，但不知為何，就連卡迪那本人也變得汗流浹背。結果https://m.hetubook.com.com說穿了，這代表其實卡迪那也是一個樣。被迫奉陪的夏露露，必然感到很傷腦筋。
對裘克洛這句自言自語做出反應的人，是排在他左邊的羅莎。
裘克洛雖回了句「說得沒錯」，但實際上夏比縱使成為憲兵也不會帶來任何改變。與夏比正面交鋒過的裘克洛直覺地領悟到這件事。假如裘克洛曾感覺夏比會構成那麼一絲威脅的話，那他在生死交關之際應該早已先下手為強了吧。而既然連痛下殺手的必要也沒有，便代表夏比在裘克洛眼中，已成為一個完全無法造成任何影響的對象。
先前令人感到厭煩的鎖鏈錯覺，也已在不知不覺之間消失殆盡。大概再也沒有任何事物束縛住裘克洛了吧。
卡爾洛此話一出，台下新兵立刻開始議論紛紛起來。調查軍團隊長利用新兵招攬典禮登上司令台，自然可以想見卡爾洛接下來準備說些什麼。
「我預定讓本屆加入的新兵參加一個月後所舉辦的遠征。只要得知世界的真實面貌，應該就更容易理解調查軍團的存在意義才對。」
「我原本也這麼認為，但他可能有什麼其他想法吧。」
裘克洛順從內心慾望嘀咕了一聲。
「因為突然投入實戰的確太過吃力啊，所以要先適應那種環境再說。」
但那也只維持了短暫片刻而已。當一名新兵匆匆忙忙地舉步遠去之後，現場新兵便以此為契機動了起來。新兵們宛如雪崩一般陸陸續續退出操場。
本屆訓練軍團的畢業典禮開始至今已過三十分鐘。校長不勝其煩地持續訴說著自己現役時期的艱辛往事，只不過大半都是在自吹自擂，用來炫耀自己多麼才華洋溢的內容。簡單歸納起來，就是在強調「我因為能力出眾才有辦法加入憲兵團」這個重點罷了。這堪稱是考驗訓練兵是否具備耐力的最後一堂訓練課程。當然裘克洛等人完全沒有仔細聽他在瞎掰些什麼東西。
卡爾洛方才所說的那段話，正是他投注心力招攬新兵的理由。最傷腦筋的大概就是士兵素質吧。雖不知過去的調查軍團實力究竟有多強大，但現在的調查軍團勢必與卡爾洛的理想相去甚遠。曾經偷渡參與過遠征的裘克洛相當清楚此事。
卡迪那相當沮喪地垂低雙盾。
「隨意逛逛……在這座森林裡頭嗎？」
「這樣啊……」
由於太過集中而完全沒注意到周遭變化，如今已是夕陽西下的黃昏時刻。看樣子他們似乎全心投入訓練了將近兩、三個小時之久。只要觀看穿透樹葉縫隙揮灑而下的暗紅色陽光，自然就能明白時光的流逝。
夏露露也跟她一樣。
卡迪那邊苦笑邊緩緩靠近。
校長聲音了亮地繼續說道：
就在他們閒聊之際，新兵數量變得愈來愈少。最後只剩下將近二十名新兵留在操場上。這個數字看起來是多是少固然因人而異，不過卡爾洛露出相當滿足的表情。
「就這麼辦吧。」
他以左手摟住微微側頭感到不解的夏露露，運用立體機動裝置代替升降機，將身體拉上樹梢，然後降落在某根樹枝上。
「一點也不意外啊。畢竟他們也沒有刻意挑選危險途徑的理由嘛。」
「總而言之，我會祈禱各位都能平安歸來。」
「我想也是……」
他們的話題都圍繞著即將於明天展開的遠征打轉。例如先前曾在某某地方遭遇巨人，所以這次應當改變行進路線，或是這屆新兵頗有看頭等等，各式各樣的話題此起彼落。但最熱門的話題，當屬立體機動裝置。那種完全無視常識，能夠自由自在地在半空中來回翺翔的動作，就連身經百戰的強者也不得不刮目相看。不過由於他們對自己那身經過千錘百鏈的強韌軀體擁有絕對自信，因此對立體機動裝置的性能存疑的人也不少。
（要是被夏比聽見，他絕對會大發脾氣。）
裘克洛移開目光，不再凝視著夏比逐漸遠去的背影，轉而抬頭仰望天空。
夏露露雖然大吃一驚，不過還是相當享受這幅自樹梢望見的美麗景色。
「要去擊殺巨人嗎？」
「他似乎也放棄憲兵身分而加入調查軍團囉。」
「明天終於就要來臨了呢。」
「而且也沒有鎖鏈纏身。」
「雖說已經累積了相當充分的訓練量，但你們幾乎毫無實戰經驗可言。要你們突然跟巨人進行戰鬥，可能頗為困難吧。」
只有一個方法可以確認。
「大概吧。」
「我是為了擊殺『食人魔』巨人，才來到訓練學校受訓。」
夏露露對他露出嫣然微笑。
「總之，就是要先瞧瞧我們的本領吧？」
裘克洛為了擊敗巨人而前往訓練學校，學會了立體機動裝置的運用方式，但他卻壓根兒沒考慮過自己的未來。
換句話說，這個遴選機制除了成績表現特別優異的訓練兵以外，一般新兵均無法成為憲兵。其他的人若想申請成為憲兵，就必須以士兵身分立下某種程度的實績才行。赫爾費正是因他過去以調查軍團隊長身分接連參與遠征，以及討伐巨人的功績獲得評價，才得以加入憲兵團。
語畢，赫爾費連一聲道別也沒說，就這麼逕自轉身離開現場。
「那傢伙不是說要當憲兵嗎……」
新兵招攬典禮便伴隨這段宣言正式告一段落。
「我無法保證各位都能活著回來。在認同這點的前提下，仍舊願意賭命挑戰牆外天地的勇者就請留在原地。想要申請加入其他軍團的人就地解散。報告完畢。」
「就是在擊敗『食人魔』巨人之後，你接下來想做些什麼啦。」
「那你幹嘛不直接申請成為憲兵就好？」
「喂喂喂，明天就要進行遠征了耶？你不覺得今天應該好好養精蓄銳才對嗎？」
「哎唷，你有興趣嗎？由於能被安排至內地任職，擁有相當大的權限，因此可以趾高氣昂地過完這一生喔。」
「憲兵嗎……」
「當然啦，唯獨剛才發表的那十位名列前茅的資優生，方有資格申請加入憲兵團。」
「我倒認為沒有習慣的必要。能夠保持適度緊張，並且懷著『絕對要活著回來』的想法，反倒可以交出好成果不是嗎？」
「畢竟背負著居民們的期待嘛。假如穿著皺巴巴的軍服，只會讓士兵們感到很難為情吧？」
「我則是已經決定要奉陪他到底……只不過他若說無論如何都想加入憲兵團的話，那我也十分樂意配合就是了。」
受到牽引而跟著轉眼望向一旁的裘克洛，臉上頓時浮現出目瞪口呆的驚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