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劫火紅蓮

作者:諸葛青雲
劫火紅蓮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十二章 劫後重逢

第十二章 劫後重逢

「是尹江其帶你到此地的?他的人呢?」
「前輩不必懸心,雍姑娘心地純潔,任何人也不忍加害於她,那尹江其雖是我師兄的朋友,也一定會對她很好,只是我很奇怪那姓尹的,不知是何身份,竟然能自由出入弱柳別莊之各處禁地!」
「不可能,楊莊主差一點就殺了我!」
「老弟還有什麼事?」
「救他們也許簡單,恢復功力卻殊為不易,失功散是楊家獨傳秘藥,楊清這一跑,尋她頗費周章,老弟!你怎麼不早說呢?」
「她天真未鑿,接觸人世無多,前輩請不要介意!」
搜奇客不以為然道:
燕元瀾至此才算明白這一段公案,心中對楊清同情之念油生,口中卻不知說些什麼才好。
雍冰道:
「她是朝西北方向去的,不過我們追不著的!」
搜奇客笑道:
燕元瀾邊行邊道:
「別著急!慢慢再想法子吧,先見到他們再說!咱們先上柳葉小築去,你知道在哪裡嗎?」
「元弟!你終於來了!」
「奇怪什麼?」
「想不到這其中有如許厲害!」
揚清咬著牙齒獰聲道:
「美玉在胸,頑石自無顏色!」
「我想他們已經到了,本來那個姓屠的女子每天都會來一次的,昨天她就沒有來,今天又沒有來……」
「這不是隱私,而是我心中的一段恨事,當我二十歲時,由於家學淵源,再加上我父親的聲名,使我在江湖上出足了風頭,有很多知名的江湖人出頭向我求親,可是我都沒放在眼中,直到有一天,終於有一個男人打動了我的心,引起了我對男性第一次愛慕……」
燕元瀾愕然道:
「若不是一語道破她的心事,她怎會倉皇而遁!」
少女整一整顏色,輕聲地道:
少女含笑地在他後方押上一子,提去了一大片,然後笑道:
少年連忙辯解道:
燕元瀾動容道:
燕元瀾奇道:
這一對老者,正是邛崍雙奇——天聾地啞,少年是穆如春,少女是紀湄,四人懼被困在這柳葉小築中,度日如年,憂心如焚。
燕元瀾驚道:
「她人呢?」
燕元瀾道:
「什麼話?」
燕元瀾又泛起難色道:
「老夫既號搜奇,這等隱聞秘事如何會不知!」
一聲未歇,身後有人接口道:
燕元瀾長嘆一聲,徐徐睜目道:
搜奇客大笑道:
燕元瀾含著笑道:
「那你是認為傲骨不除,雖死猶生了。」
「老弟!你別對我不滿意,要不是我來得巧,你那條命就沒有了,我們的楊莊主可更要抱恨終天了!」
搜奇客一掌橫封出去,口中呵呵笑道:
「請你將縱火之人的姓名告訴我恩師或者谷師叔……」
燕元瀾皺著眉頭道:
少年將枰上棋子拂亂,訕訕地笑道:
楊清臉上的怒容突消,更以一種奇特的表情道:
「穆少俠的外祖母白老婆婆乃天下第一醫道聖手,她或許會有辦法的,老弟來問我豈非捨近而求遠!」
「這是我大哥傳家之寶,可不能毀在我手上!」
「前輩,再晚有些不明白,這一片柳林,如何便算得是陣圖,假使走錯了又待如何?」
「好吧!冰!你跟著我,只要我活著一天,我發誓不離開你……」
「生固不易死更難,天下幾無不愛生命之人!」
「浮生縱堪戀,自古有誰不死,只是遲早而已,既不能不死,又何必戀此須臾之生命!」
燕元瀾想了一下道:
說完立刻縱身上了樹梢,四下一望,回頭點手道:
「那是弱柳別莊的正屋,那兒又發生什麼變故不成?我們快看看去,戒惡跟無癡還在外面呢!」
燕元瀾抬頭一看,倒不禁呆住了。
燕元瀾道:
「這個再晚倒不清楚,再晚僅知她與楊清關係頗深,然而由她的言行看來,絕非莊內之人!」
燕元瀾道:
「我只記得什麼古井波起,寒山雪溶,這幾句話當真有那麼大的作用?」
「那你可想錯了,我雖然對別人不留餘地,對你卻可例外,因為你強項得可愛,我覺得征服你比殺死你更有趣!」
燕元瀾驚叫道:
「原來前輩那兩句話是指此而言!」
「二位老輩若是肯幫忙,再晚感激不盡!」
花戒惡道:
楊清又一嘆道:
搜奇客莊容道:
燕元瀾一怔道:
「老殺才,你又胡說些什麼?」
「你們還要救誰?」
楊清微微一怔,想不到燕元瀾那等高傲的個性,居然在這件事上會如此謙虛,停下一下才道:
搜奇客微笑道:
搜奇客在前含有深意地朝後瞥一眼,燕元瀾卻誠心正意地開導她道:
「前輩可是又在思念令徒了?」
搜奇客雙手連搖道:
搜奇客道:
燕元瀾道:
「他對你說些什麼?」
她見了燕元瀾,好似喜極忘情,一把抱住他,大眼睛中撲簌簌地淚珠直掉,明眸如盈滿的秋池……
「可是她究竟是誰呢?怎麼又跟弱柳別莊有關係呢?」
「我不明白你年紀青青為何如此不愛惜生命?」
「老夫不知道楊莊主是令狐大俠的夫人!」
「他們早一月就來了,無意中服下了失功散!功力盡失,無力脫出,我必需盡速恢復他們的功力,繼續追尋森林劫火之事!」
「燕某無此等雄心,死而不朽,唯聖哲賢者能之,立功、立德、立言,燕某一無所有,唯求死得其所而已!」
「謝謝!得姑娘一讚,勝似千萬人香燭供養,老夫深感榮幸,好人雖然難做,可是老夫發誓在姑娘之前,絕對不做壞事!」
燕元瀾卻聽得莫名其妙,忍不住出聲問道:
楊清道:
由於天聾地啞在側,燕元瀾當然只好將關於結識尹江其的事,約略帶過,僅講到幸蒙他留贈寶珠,才免除了許多艱險,搜奇客忽地動容,幽聲問道:
「住口!」
「這次再也不會錯了!」
「以姑娘這等渾樸天真,最好永遠都不要學習人世的奸偽,世間最可貴者,莫過於赤子之心!」
楊清道:
這老者正是搜奇客,聞言哈哈笑道:
花戒惡微笑道:
「我七陽神功全練成了,以後要打架的時候,我幫你的忙,現在兩個師父合起來也打不過我了!」
天聾地啞欣慰地擁在一起,紀湄和穆如春也都不自而然地靠緊一點,幾個人都陷入沉默中了。
燕元瀾心中一凜,口中不說,心下頗不是味!
燕元瀾怔了一下,搓著雙手道:
「這是為什麼?」
燕元瀾道:
「老弟真是艷福無窮,一生消受美人恩,狂人島上兩個艷姬為你改邪歸正,抵死相隨,此地又有個絕色少女……」
「我未了之事甚多,但是有一件最為重要……」
少年臉紅紅地道:
雍冰默默地隨他的情意,搜奇客卻感慨地道:
「柳葉小築沒找到,我們還得馬上行動!」
「穆公子與紀女俠也失陷在此?」
雍冰奇怪地道:
「搜奇客,你真厲害,你不但挖出我心中的秘密,連我已經埋葬在靈魂深處的隱秘都瞞不過你!」
楊清獰容滿臉,又是一尺點到,直取搜奇客小腹重穴,搜奇客蹲身撐臂一格,又將m.hetubook.com.com楊清推後幾步笑道:
一行人異地相逢,俱有恍同隔世之感!
少女柔聲寬慰道:
等了良久,穆如春忽然發現柳林遠處的天空沖起一道黑煙,中間還夾著火光,不由驚呼道: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作連理枝,老弟!這下子你可不能否認你艷福齊天了吧!」
楊清道:
楊清被他說得氣憤填膺,口中牙齒咬得格格直響。
「老弟無須掛慮,好在此珠的原主也在此處,找到他一問不就明白了,現在你們都見了面,出林之法,老弟也知道了,老夫有事,想先行一步……」
楊清的臉色突然變為異常醜惡,怪聲叫道:
燕元瀾咬著牙齒不答話,揮手再擋出她的一招攻勢,力竭的現象更為顯著,這時他才發覺這「玄天王尺」不但能吸引金鐵之精英,甚至連對人的精力,也同樣有著吸損之功。
搜奇客突地插口道:
「可以!我可不大懂事,你不告訴我也沒有關係,只要讓我跟著你,我可以跟啞師父學,一句話都不講!」
花戒惡道:
「老殺才,現在我由你口齒輕薄,一會兒就要你好看!」
「我連她的真相如何都不知道,還管她的年紀醜妍幹嗎?你們別胡說八道了,她叫你們燒屋子做什麼?」
「楊清心目中只有兩個男人,一個是豪情萬種的北鶴,一個是人世俊品的南龍,你剛好兼具兩個人的優點,又是他們兩人的親傳弟子,怎不令她古井生波,寒山雪溶!」
叫聲中玉尺猛壓而下,燕元瀾再度閉目受死,忽地斜裏撞進一道勁風,將他的身子托過一邊,恰恰避開。
雍冰點頭道:
少女轉著眼珠笑道:
「博聞如前輩,也不知此珠來歷,看來……」
燕元瀾把穆如春放下,趕過去喝道:
燕元瀾發覺自己失了口,連忙掩飾道:
雍冰詫道:
「家師與楊莊主素無瓜葛……」
「湄妹!你想到哪兒去了,那女子姿色雖然不惡,怎及你千萬分之一,再說我從來就沒有跟她搭訕過!」
燕元瀾奇道:
「老夫年歲已高,不敢煩勞大嫂管教!」
「這尺乃玄天精石雕成,是為萬金之母,功能吸收百鐵之精,你那柄長劍再過片刻,將與凡鐵無異……」
「當然!婢子怎會編出這些呢?」
燕元瀾不信地道:
「斯人已化黃鶴去,明珠留結他日緣!」
楊清手握玉尺,慢慢地逼近他,口角含著獰笑道:
搜奇客摸著短須道:
雍冰道:
搜奇客將手一拍叫道:
搜奇客笑道:
他方才只顧與雍冰敍舊,沒有注意到茅屋正中懸著的匾額,上面赫然寫著「來燕居」三個大字,字痕猶新!
掌風霸凌絕倫,反將楊清逼退數步,怔在一旁發呆,好半天才回過味來,厲聲大叫道:
雍冰想了一下,眨著大眼睛道:
楊清搖搖頭,一字一句地道:
「恩師與谷師叔自黑森林劫火後,已經洗卻名心,根本不理這些虛套了……只是我還有一點疑問,我恩師鍾情的那個女子,後來怎樣了?」
「就是說我們燕老弟得到你這麼一位玉人相伴,福氣很好,我很羨慕他!」
「只是小徒卻要麻煩少俠照顧了!」
「如何!我早說那個尹江其是女子,您不相信,她自稱萍聚人,除了尹江其外,萍水一聚者,尚有何人?」
燕元瀾驚奇得張大了嘴,楊清卻瞟了搜奇客一眼道:
秦無癡道:
搜奇客笑道:
「這又有什麼難辦的,我們不妨慢慢的躡著她後面前進,她不是說過明珠留結他日緣嗎?我們不去找她,她自己也會找了來的,您只須珍重明珠,留證未了之緣…………」
「這有何不可!」
「我本來是很注意的,可是你偏要說楊清跟你外祖母有舊,白老婆婆名滿天下,誰還敢動她外孫的主意!」
「沒關係,反正離不開這莊子,我們一處搜上一遍,一定可以找到的,此地不過是一些門戶之學,豈能難倒老夫!」
「這等無知禽性,百死不足惜,老弟!男子漢大丈夫,要看得開想得透,婦人之仁,最易誤事!」
搜奇客故作不解地道:
秦無癡也跟著過來道:
燕元瀾眉頭一皺道:
「燕子!我想得你好苦,剛才我還拜託那些鴿子,請它們飛出去的時候,帶個信給你,告訴你我在這兒……」
燕元瀾無限感動,握著她的一隻柔腕道:
「我在奇怪她為什麼好好地放棄玉尺,不戰而退!」
「我也不曉得,據說這地方十分隱秘!」
燕元瀾神情激動,由她擁抱著,竟不知語從何起!
亭外的草坪,有麋鹿嬉遊,有彩羽的孔雀漫步,乍然望去,這幾乎是一片蓬萊仙境,根本不像人間。
「且喜花酒人相對,偷得浮生半日閒!」
「小輩,你再狂呀,方才的神氣到哪兒去了!」
燕元瀾微微一笑道:
搜奇客亦臉泛奇容道:
坐在地上的燕元瀾忽地站起來驚叫道:
搜奇客道:
那女子詫然地轉過身來,一雙明澈無邪的大眼睛裏透出無限的歡欣,飛也似地撲過來歡叫道:
「老殺才,你叫什麼名字?」
「當然!老夫嗜寶成性,好容易打聽得此地有一件至寶,更費了無數心力,覓得雲貴的無心草製成一件背心……」
「燕子!我知道你快死了,可是我不在乎,我只想趁你活著的時候,能跟你在一起,當你死後,我就會守在你的墳墓旁邊,每天陪著你說話,告訴你外面的情形,唱歌給你聽,免得你在地下寂寞……」
「老弟!你把我駁倒了,看樣子我該告訴人才對……」
搜奇客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搜奇客卻笑道:
搜奇客道:
「老頭兒!你說得很有意思,比翼鳥、連理枝,這聽起來多美啊,不過艷福齊天是什麼意思?」
花戒惡道:
玉尺立刻又挾著一片寒光湧至,燕元瀾掌運乾元真力硬封出去,雖將來勢阻住,卻已感到氣血浮動。
燕元瀾瞧著很不過意,忙代為解釋道:
燕元瀾突然道:
「玄天玉尺能吸百物之精,唯此草無心,心為精之源,無心源不枯,玄天玉尺自然就失效了!」
搜奇客微笑道:
燕元瀾微嘆道:
楊清的臉色泛紫色,手捧玉尺慢慢朝他逼近。
「燕某並非太上,焉能忘情,實在是因為祁連之約,為期已在不遠,怕耽誤了雍姑娘……」
「那你因何不為自己的生命奮鬥了呢?」
「你說好了!」
楊清怔了一下道:
「任你是大羅金仙轉世,也難能在我玄天玉尺之下走過十招,小輩,你的死期到了!」
語畢玉尺對準他的頭上直壓下去,燕元瀾坦然閉目,了無一絲懼色,這副視死如歸的神情,反倒使楊清遲疑起來,玉尺距他頂上尺許之際,便告停住。
「前輩怎生知道……」
花戒惡掏出一張字箋,上面仍是那娟秀的字跡寫道:
「北鶴南龍數十載較技未分上下。其實在一開始,南龍就輸了一著,到底是鶴高於龍!」
「我們雖從少俠留書上得知少俠之用心m.hetubook.com.com,可是小徒一往情深,盡傾少俠之身,這次間關萬里,亦為尋找少俠!」
「前輩又在開玩笑了,這不過是偶然巧合……」
搜奇客一笑道:
燕元瀾脹紅了臉說不出話來,雍冰望著搜奇客笑道:
燕元瀾一面特珠子掛回頸上一面道:
「有!首先我要到柳葉小築中將我師妹及穆大哥救出!」
搜奇客詭異地一笑道:
燕元瀾浩嘆道:
「空有凌雲志,奈無縛雞力……」
搜奇客微微一笑道:
「她既不是你師母,又不是你師嬸,怎麼用戒尺打你,你連手都不敢回呢?」
燕元瀾驚道:
紀湄立刻道:
「沒關係!這無邪玉女口中的老頭兒,比楊清叫我老殺才動聽多了,姑娘就叫我老頭兒吧!至於艷福齊天……」
「奉命行事!」
燕元瀾心中一動,忙問道:
燕元瀾微感失望道:
少年道:
她們口中在談著話,腳下可沒有停步,走出盞茶時分,搜奇客頓立止步遙望道:
「不錯!在你那柄玉尺之前,任何利器都會失效的,我覺得還是空手的好!」
搜奇客的聲音驚動鴿群,紛紛地撲翅飛去。
搜奇客道:
「老殺才,你胡嚼什麼嘴!」
「除了那件事外,你一無可戀之事了嗎?」
「胡說!」
「走了?」燕元瀾不自主的驚問。
搜奇客不通道:
「前輩還記得王屋山中的佈置嗎,也許楊清是與前輩一樣心思,反其道而行之,以收置之死地而後生之效。」
「不知道!他把我們帶來後,就把我安排在此地,叫我在此等你,我等了三天,你果然來了!」
「只可憐那頭烏鴉,無端作了犧牲品……」
燕元瀾紅著臉不開口,默默地跟在搜奇客之後,繞過凝翠樓,直向另一個方向的大路尋去。
「無心草能剋制玄天玉尺嗎?」
燕元瀾紅著險道:
「小輩,你馬上要死了,在臨死前還有什麼遺言沒有,我可以替你代辦,因為我對你印象頗佳!」
燕元瀾急忙拉了她一把,又對搜奇客道:
「實不相瞞,老夫雖然見過不少珍奇之物,卻不知此珠的來龍去脈,不過想來總是一件異寶!」
搜奇客大笑道:
二人遂踏著柳梢,當作陽關大道,步步向前行去。
楊清聽了這名字微微一呆才道:
「老弟!你在想些什麼?」
燕元瀾道:
「她真這樣說過!」
少年此時也看出少女是故意在跟他開玩笑了,遂也涎著臉道:
燕元瀾怫然不悅地道:
搜奇客微笑道:
「北鶴南龍一時雙絕,谷中蘭怎肯屈居在令狐璞之後!」
「壞人當然要打,可是你怎麼分別好人與壞人呢?」
「這正證明你心中有病,否則你為什麼連話都不敢跟她講!」
搜奇客道:
啞老者比劃一陣後,四人俱陷入默思。
「我何嘗沒想到,可是這柳樹之變化,明明是個正八卦之象,而外面卻只有死門一象,門門皆死,活路何求?」
「老殺才,你口中留些分寸!」
等大家都激動過一陣,燕元瀾才詳細地把自身經歷說了一遍,將眾人聽得如癡如呆!
「不是莊內人,從何得知莊內機密?」
搜奇客頓了一下道:
楊清道:
「燕子!這次你可不能把我一個人撇下,偷偷地就溜了,你上哪兒,我跟到哪兒,上天入地,我都要跟著你!」
「明珠留結他日緣……原來她就是尹江其!」
「好說,好說,大嫂太客氣了,老夫除了搜奇聞秘事外,還好搜羅奇珍異寶,一身功夫不算太好,這嘴上油腔滑調卻有專長,大嫂以為如何?」
「走吧!走吧!」
又走了片刻,搜奇客不禁出聲道:
默然良久,穆如春一陣長嘆道:
穆如春苦笑著道:
「古井波起,寒山雪溶,你關了幾十年的心,又要我替你敲開不成!算了吧!大家留些和氣好!」
燕元瀾道:
「不錯!那時南龍北鶴已齊享盛名,更難得的是谷中蘭孤芳自賞,心中並沒有其他女子的印象,我們相處了一段時間,雙方已瀕愛河的邊緣,誰知在無意間,我流露出曾經傾心過令狐璞的事,谷中蘭一怒之下,便不告而別,從那時候起,我便沒有再見過他……」
燕元瀾紅著臉道:
「你不聲不響地走了,把我急病了,師父們沒辦法,只好帶著我出來找你,後來碰到一個人,說是你的朋友……」
這是一所建設得十分精緻的庭園,雖在數九寒天,依然各處開滿下瑤花琪草,與四外蕭瑟的柳林很不相稱。
搜奇客沉吟片刻才道:
大家靜了一下,燕元瀾道:
「那就算了,你儘管動手吧!」
他故意淡淡地提起尹江其,正因為怕說出將雍冰情讓之事,搜奇客雖然覺得他言有未盡之處,倒也不便追問。
花戒惡見燕元瀾來了,將手中火把擲到火堆中笑道:
搜奇客微異道:
搜奇客大笑道:
「不好!那兒失火了!」
燕元瀾跟著他上了樹梢,二人像兩隻蜻蜓似的釘立在脆弱的柳枝上,燕元瀾興奮地道:
楊清一尺擊空,倒不由一怔,猜不透這股勁風自何而來,就在她發怔的同時,背後傳來一陣蒼老的笑聲。
燕元瀾慨然道:
朱欄雕棟的華亭上面置著大理石的桌凳,兩個華服錦衣的青年男女正在對弈,他們身旁各坐著一個老者觀戰,亭旁有一個十二三歲的俊美女婢,在扇爐烹茶。
「別去管她立意如何了,去路已得,咱們快走吧!」
「湄妹!你別挖苦我了,進門的時候,她們是很客氣,我怎會想到酒中有鬼呢!但願元弟來時,別上這個當才好!」
「前輩見多識廣,當知此珠之來歷!」
楊清道:
搜奇客嘆了一口氣道:
搜奇客得意地笑道:
楊清欲言又止,臉色瞬息萬變。
說著就在頸間將巨珠解下遞過,搜奇客接在手中,把玩良久,目中異光略閃即過,然後含笑還給燕元瀾道:
「我就是找不到理由跟你翻臉,你要打最好!別仗著你那把玄天玉尺,老夫若無防備,豈會貿然現身!」
「老殺才,你究竟是誰?」
「奉誰的命?」
燕元瀾回轉頭來對穆如春道:
少女斜瞟他一眼道:
燕元瀾失聲道:
楊清微有得色道:
搜奇客奇道:
「這是那春霖前輩,江湖尊稱搜奇客!」
少女托腮沉思道:
燕元瀾依然是一頭霧水,但已無心繼續去思索,急忙道:
燕元瀾等了半天,見她還不動手,不禁睜目微異道:
燕元瀾咋舌道:
燕元瀾搖頭道:
「那是誰?」
「你想赤手空掌對我這玄天玉尺!」
「什麼都瞞不過你!」
搜奇客道:「老夫從不亂說一句!」
「無癡、戒惡!你們幹什麼?」
「謝謝你!老頭兒!上次在邛崍山賭賽青白玉杖的時候,你輸得雖然冤枉,卻表現很大方,我就覺得你是個好人,現在我覺得你更好了!」
「前輩請等一下,再晚還有事請教!」
「沒關係,楊清跑了,這兒還有其他女子,隨便抓上一人,要她帶路就行了!」m.hetubook.com.com
「這就不知道了!」
「大哥!令外祖母真的有辦法?」
「前輩別胡說,楊莊主乃……」
燕元瀾紅著臉道:
「我們得快點走,想法子找到她,她是朝哪條路走的?」
這女子的身段不像紀媚,紀媚要比較婀娜剛健一點,可是這身形卻又十分熟悉,像煞他心中的另一個影子。
花戒惡抿嘴一笑道:
搜奇客微笑道:
搜奇客聳肩一笑,楊清乃繼續道:
搜奇客笑著道:
「來燕居中燕歸來,老弟,此地彷彿專門為你而設的呢!」
雍冰擦一擦眼淚道:
「你還知道多少?」
「貧嘴!」
「什麼也沒有說,他只告訴我們說你在這兒!」
「不!不需要,在下方才已經問得冒昧,這些是別人的私事,尤其牽涉到我恩師與谷師叔,於理我不該知道……」
華服少年沉吟片刻,在枰上落下一子笑道:
「燕少俠!這位大嫂是誰呀?大概是令師母吧?」
「大嫂已經替我取了名字,何必還費事多問呢,老夫雖有一個名號,卻不如『老殺才』三個字叫起來動聽!」
秦無癡笑道:
「奇怪!」
「我全知道!」
楊清怒罵道:
雍冰點頭道:
「過獎,過獎,大嫂若不是這一身打扮,老夫也不敢風言風語,弱柳別莊不是艷名盛傳,老夫也不會如此相對,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大嫂應當多反省自己!」
「他昨天還來看我,說你快到了,就是今天沒有來!」
搜奇客對他露齒一笑道:
「那又是你的指點了,方才你折下的柳枝,名曰寒柳,專在雪中萌芽,春時落葉,為期甚短,於尋常柳樹,葉枯之期恰恰相反,此樹甚是名貴,楊清卻用來作指示門戶,真是匪夷所思,現在咱們只需按照枝頭泛青之處走去,必不會錯!」
燕元瀾大驚失色,吃吃地道:
楊清恨聲道:
「我不但知道你與谷中蘭的事,更知道你為什麼要恨令孤璞,還知道谷中蘭為什麼先跟你好了一陣,又突然又背你而去……」
搜奇客果然不說下去,微微地笑道:
「這我早就知道了,你瞧茅屋上不是寫得很明白嗎?」
「世間之學問如岱山北海,人生有涯,豈能盡事皆知,連我恩師都不敢說無事不知,無物不識,燕某年方弱冠,更不敢作此想了!」
「您連她什麼樣子都不曉得,就是對面碰上了,還是不認識,現在追上去有什麼用呢?」
雍冰得意地笑道:
又轉了片刻,眼看已到柳林盡頭,再過去便是繞莊的長河,河外另是一片原野,柳葉小築當不可能在外面,搜奇客已停止腳步,在那兒靜靜地思索,燕元瀾閒極無聊,伸手拉下一根柳條,在手中拗著解悶。
燕元瀾忙道:
燕元瀾望著那頭烏鴉的遺骸,不禁惻然道:
「小輩!那你死得更快了!」
燕元瀾忽而想起老蒼頭之言,苦笑著臉道:
燕元瀾心中一動,雍冰卻仍是憨嘻嘻地笑著!
燕元瀾抬頭一望道:
搜奇客卻高興地大笑起來,笑聲中大步向前飛躍,燕元瀾默然地跟著,讓腳下的柳梢似流水般的滑過。
「這一來你的長龍切斷了,首尾無法兼顧……」
玉女純情,訴來彌足動人,燕元瀾不禁握著她的手,哽咽地道:
燕元瀾喜道:
楊清突然一掠長髮,緩緩地道:
搜奇客連忙道:
「前輩凌空吸物的掌力已臻化境矣!」
「是一個男人,年紀跟你差不多,叫做尹江其,燕子!那個人很好,他真是你的朋友嗎?」
搜奇客哦了一聲道:
雍冰突然悠悠地道:
「前輩別取笑,那指引之人,是蒙面對我的,她廬山真面目如何,在下並不知道,僅從聲音身材上得知她是女子,而且她好像不是莊內的人!」
花戒惡道:
「所以人不可以有秘密,藝有未曾經我學,事無不可對人言,人苟無隱私,則無弱點,雖手不能縛雞,亦足乎面千萬人而不懼,至大至剛!」
「現在沒時間告訴你了,以後再說吧!」
「由於你唸了兩句詩,使我想到了柳葉應該是在枝上的,我們在樹根樹幹上去找,自然是白費心機了!」
楊清又變色怒道:
「搜奇客我只知你專搜一切奇聞異事,卻不知你還有一身好功夫!」
楊清臉泛異色道:
「前輩,到底是怎麼回事?」
燕元瀾道:
燕元瀾驚問道:
「我也不曉得,只得去求她老人家試試看,不過外祖母此刻遠在青海黃河源頭星宿海畔,迢迢萬里,我與湄妹都失去了功力,趕起路來,頗費時日!」
燕元瀾默然,心中頗不齒搜奇客之所為。
「那麼是南龍谷中蘭的夫人了!」
燕元瀾不解道:
燕元瀾也跟著他去慢慢尋視,八卦陣圖,他約略還懂一點,發現搜奇客說得一點都不錯,這柳樹錯綜複雜,門戶洞開,門門都是死象,使人舉棋不定,竟不知何去何適何從。
「冰!你的功夫進步了不少!」
二人踏步如飛,哪消片刻,已走出很遠,搜奇客一邊走,一邊以他精明的眼睛,四下搜索著。
拗至柳梢處,不覺微微失聲道:
燕元瀾被她無限的純情感動得有點莫可名狀,忘情地撫著她的長髮,喃喃地道:
搜奇客道:
「這柳樹真怪,現在尚是數九寒天,怎地枝頭已有一點青綠,春光何處透,且問柳梢頭!」
說著就待離去,燕元瀾忙道:
少女身旁的老者用手比了一陣,對坐的老者愀然道:
「別得意,我早防到你這一著了,所以預佈先機,兵法所謂攻心為上,我就是利用那條首尾難兼的長龍以驕敵志,使你認為已處於必勝之境,然後釜底抽薪……」
紀湄亦在旁催促道:
「前輩不可以亂編排楊莊主!」
「此中乃巽風震雷之部,其他如坎水離火等部,奧妙尤見無窮,舉凡血肉之軀,當之立成粉屑……」
楊清一連兩招,俱為搜奇客逼退,玄天玉尺好似對他完全無效,不由得驚怒交加,厲聲叫道:
燕元瀾又是一怔,天聾微帶不悅地道:
搜奇客呆了一呆,片刻才道:
搜奇客點頭道:
「沒什麼!你的兩位師父呢?」
燕元瀾急問道:
「沒什麼,我在這兒果然看到了你,不是很好嗎?那個尹江其呢?他到哪兒去了?」
穆如春望著搜奇客道:
「那你可以改用別的法子呀,比如說你現在只要開口向我求一聲,我立刻可以饒你不死!」
「冰!學功夫不是為了打人的,你七陽神功威力很強,更不可以隨便動手打人,你要牢牢記住!」
「沒有了,所以我寂寞死了,每天只好陪鴿子們玩……」
天聾道:
雍冰眨著大眼睛道:
燕元瀾振腕「春風拂檻」,刺出一招,口中驚叫道:
燕元瀾道:
少年得意地笑了起來,旁邊的兩個老者卻不約而同地長嘆了一口氣,少年男女立刻警覺地收斂了笑容。
「不!是令狐璞!」
燕元瀾閉目不理,楊清再逼前一步冷笑道:
燕元瀾這才舒了一口氣,雍冰卻展顏笑道:
「方才不是告hetubook•com.com訴您了嗎?不過她還有一點補充,她說十五年的劫火案,禍首雖不是楊清,她也有一點關係,所以還她一把火,是天經地義的事!」
「他心中另有所屬!」
「楊清!你手中的玉尺是什麼邪器?」
「不行!師兄,你不能送我們去!」
「大嫂!這地方可不能亂點,老頭子氣血衰枯,你急也急不來,聽說弱柳別莊有好酒可以助興,回頭我們喝上兩杯,說不定可以一效犬馬之勞,現在你可別亂掏亂摸的,那多難看!」
燕元瀾至此才明白搜奇客何以突然來此,微憤地道:
「是的!我們到了此地,就與冰兒分了手,不知那孩子此刻怎麼樣了,這兩天連姓尹的也不露面了……」
「是我恩師?」
搜奇客大笑道:
「前輩別開玩笑了,這位是弱柳別莊楊莊主!」
搜奇客輕輕一笑道:
「老殺才,我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紀湄亦興奮無比地撲了過來,另一邊的天聾地啞,見到神光煥發的雍冰,老淚縱橫,欲言無語……
「師兄!你就答應了吧!」
「當真是稀世名珍,老弟宜妥為保存!」
「家師妹與穆大哥的功力如何恢復……」
「老弟,你別太信任女人,她要是好人,怎會那副模樣對你,別看她年紀大上你一倍,實際上她對你還真有點意思呢……」
燕元瀾卻神色激動,閉口不語。
楊清寒笑道:
「前輩說得不錯,眾樹枯時青為記,眾樹青時黃作標,楊清以此作為盛衰之警惕,頗足發人深省!」
「明珠雖好,倒底不是我自己的東西,他日見到那尹江其,還是還給他的好,這等稀貴之物,萬一不慎遺失,賠償起來卻沒有辦法!」
燕元瀾聽得心中一凜,連忙長劍歸鞘道:
「她對您都是蒙面的,如何會以真面目示我們,不過有一點可以知道的是,她一定年紀不太大,而且也不醜!」
雍冰想了一下道:
「小子,你倒想得透徹,我成全你吧!」
搜奇客皺眉道:
「老夫一生唯一的好處是守口如瓶,所以才能搜得那麼多的秘密,譬如海納百川而不洩,這才是守珍之道!」
燕元瀾急忙問道:
花戒惡點頭道:
「怪了,看來楊清還當真高明,這一路行來,雖然處處皆是柳樹排列,然而逢門必兇,難道竟無一條生路?」
「我聽你告訴我!」
「才兩天不見,你就念念不已……」
燕元瀾啼笑皆非,無言可答,搜奇客又笑道:
搜奇客安慰他道:
又走了片刻,但見柳林深處,露出一塊空地,茅亭竹舍,假山花圃,居然別有一番風味!
「別胡說了,後面還有很多人呢,我們過去吧!」
燕元瀾坦然地道:
燕元瀾急道:
「那前輩,您怎麼到此地來了?」
搜奇客大笑道:
「這又是他們的另一項比賽,谷中蘭一怒而走,心有不甘,轉去追求那個女子,這次他們可是平分秋色,那女子難以取捨,只好嫁了第三者,她是兩者無法得兼,楊莊主可是求其一而不可得,好在大家都沒有得到,不過北鶴南龍的氣度恢宏,得知那女子嫁人的消息後,彼此一笑而罷,不如你楊莊主那樣心腸狹窄!」
「這大概是令師妹吧,到底是名門弟子,心胸脫俗,在這種困境中,居然還有如此閒情!」
「為我最後那幾句話!」
燕元瀾紅著臉道:
搜奇客笑著道:
「冰!別太自卑了,以你這樣聰明,只要有人稍加開導,你什麼都可以馬上學會的!」
燕元瀾道:
燕元瀾紅著臉低頭不語,搜奇客卻大笑道:
「再晚也不過與他在路上偶然相識,弄不清他的來龍去脈,而且這裏的事,再晚也越來越糊塗了!」
楊清冷冷地笑道:「北鶴高弟,人中麟鳳,居然也有不認識的東西!」
「這就好了……」
「我盡過力了,你有一尺在手,我毫無希望!」
依然是由搜奇客領先上了樹梢,雍冰怕燕元瀾將她撇下溜了,燕元瀾剛拔步,她立刻跟著縱起,卻在燕元瀾之先上了樹,燕元瀾微驚道:
楊清想了一下才道:
「正是,信不信由你,有朝一日你對女人多了解一點時,就會明白了,現在老弟在此尚有何未了之事?」
「這也不盡然,滄海納百川之水,為烈日暴曬,化成水氣,凝為雨霖,逐於川流,此乃自然循環之理!」
「你不會的,以你那種心性,殺人唯恐不徹……」
搜奇客微微一笑,並不答話,卻伸手將那隻烏鴉擲至十數丈外的柳樹叢中。
「燕老弟能將寶珠一觀否?」
「為什麼?」
搜奇客道:
燕元瀾頭也不回地道:
楊清臉容驟變道:
搜奇客一怔道:
燕元瀾急道:
燕元瀾驚道:
一個女孩子坐在假山石上,手捧穀粒在餵著一群鴿子,那女孩子的身形十分窈窕,由於背對著他們,只能看見她長長的髮辮。
穆如春與紀湄功力全失,蛙步為難,天聾地啞雖然功夫俱在,卻也闖不出錯蹤複雜的柳林陣,因此每日雖有甘旨美酒,大家俱是食之無味,終日愁眉相對!
「好些什麼?」
燕元瀾詫聲道:
雍冰道:
「瘦西子楊清乃谷中蘭紅粉膩友,不過……」
「老弟!真人面前不說假話,從莊外到此地,門戶變化重重,老弟說是一點不懂,寧非欺人之語!」
燕元瀾搖頭道:
搜奇客搖頭道:
鴉影甫落,立見樹枝一陣晃動,隱聞風雷之聲,瞬息之間,羽毛紛飛,那頭烏鴉已成了一團肉屑。
楊清道:
「我真跟你講不明白,楊清第一次要殺你,那時我距離甚遠,鞭長莫及,是你自己救了自己,你那小白臉的外型使她不忍下手,第二次她是想開了,絕對無法得到你,所以才立意毀之,我也趕上了,這是女子最微妙的心理,老弟是聰明人,應知老夫老眼不花!」
「前輩:我們恐怕找錯了,此地不是柳葉小築!」
雍冰道:
楊清臉上微微一動,稍停片刻,才慢慢地道:
燕元瀾還望著楊清的去路呆呆地發怔,根本沒有聽清搜奇客的話,搜奇客望著他笑問道:
燕元瀾欽佩地道:
搜奇客笑道:
「路遠倒無所謂,可以覓取馬匹代步,再由小弟護送前往……」
搜奇客大笑道:
「不見真面目而能知其言行,老弟真不愧為紅顏知己,不過話又說回來,以老弟此等人品,老夫若是女身,再年輕十二三十年,亦必鍾情不可,怪不得楊清要溜走了!」
「她不但放棄了玉尺,連弱柳山莊這一片基業也放棄了,這一去天涯海角,大概很難再找到她的蹤影!」
「老夫雞皮鶴髮,有什麼好看的,好看的是人家小伙子,可是他眼高於頂,瞧你不上眼……」
「那是谷師叔!」
「前輩心細如髮,現在又將如何取道呢?」
燕元瀾見他一味纏夾,卻也無法解釋,楊清早已怒不可遏,一尺平掃而至,口中還怒罵道:
少女飛紅了臉,白了他一眼嗔罵道:
「這恐怕也行不通,據我所知,那地點除楊清外,僅只有另一個女子曉得,可和圖書是……她已經死了……」
燕元瀾聞言放眼望去,果見一片枯黃中,間或點綴著一小塊淡青,不禁興奮地道:
「且不論是否巧合,只是你們所說的那個尹江其將我攪迷糊了,弱柳別莊中向無男賓,此人出入此莊,彷彿又與楊清頗有淵源……」
「救人要緊,咱們該動身了!」
燕元瀾道:
「她是什麼樣子的?」
搜奇客看了他一眼笑道:
燕元瀾失望地哦了一聲,搜奇客已如一隻巨鳥似的撲上林梢,幾個起落,即告消逝不見!
「別過來,別過來,老夫早年也是個風流人物,見了大嫂這一身好皮膚,實在心癢難禁,我們年紀大的人總得給年青人做個好榜樣,大嫂!你別害我老頭子晚德不修,給人家小伙子看笑話!」
這女子正是邛崍山中,奇緣谷府的無邪玉女雍冰。
燕元瀾急問道:
「走了!」
楊清目中兇光頓射,暴喝道:
「那個救我們的女子呀!她告訴我們說楊清跑了,莊上其他人也散了,這所莊園中到處都是罪惡,不如一把火燒了乾淨!」
「不錯!那時他還年青,他長得不算英俊,可是有一種天馬行空的無羈性格,那種豪放的男子氣概,正是我們練武女子心中的偶像,我們在無意中邂逅,我立刻全心全意地愛他,可是他卻毫不動心……」
「再晚並非說謊,從莊外至此,再晚是由於別人指引!」
搜奇客大笑道:
楊清詫然回頭一望,只見不遠之處,站定一個老者,年紀約在花甲,面容十分陌生。
「怎麼追不到呢?」
紀湄正容道:
燕元瀾連連催促道:
「你還等什麼?」
搜奇客微笑道:
「老弟別小看了這一片柳林,內隱鬼神莫測之機,不慎錯踏一步,便大羅金仙也承受不住,我們不妨試一下!」
楊清憤然道:
對著她這種無限的信任,燕元瀾只得感嘆地搖搖頭。
楊清獰笑道:
楊清紅著臉道:
燕元瀾看完後,略一思索,才喃喃地道:
搜奇客微笑道:
楊清氣得臉上煞白怒叫道:
燕元瀾吁了一口氣道:
燕元瀾道:
燕元瀾點點頭,雍冰卻問道:
「他愛的女子的確很美,我初嘗苦果,心中倒不太難受,因為我又遇到另一個男子!」
楊清呆了一下,突地擲下手中玉尺,回身如飛而去!她走的方向不是回樓,而是朝莊外急奔,只一會兒,便看不見影子了!
「我記得的,我不打好人,壞人也不打嗎?」
「湄妹!你真厲害,可是你如果事事都如此佈局,我們今天也就不會陷入這種困境了!」少女微笑道:
楊清接著再發出兩招,燕元瀾接到第二招時,已是筋疲力竭,撲地一聲,坐倒在地上。
「這兒沒有別人了?」
「雍……冰……你怎麼到這兒來的?」
「少俠倘是不嫌老朽無能,敝兄弟願意護送二位前去。」
楊清氣得渾身亂顫,搜奇客又笑起來。
「有了!」
「老弟!上來吧,真是一言驚醒迷中人!」
燕元瀾見楊清連連受窘,心中反替她難受,怕搜奇客又要出言調侃她,連忙在旁答道:
燕元瀾點頭道:
「老夫一生專好搜集奇珍異寶,聞說瘦西湖畔弱柳別莊中藏珍甚多,故而前來想發點財的,剛才遇見閣下在這兒受誡,我說少俠,你做了什麼錯事,要使得這位大嫂拿戒尺打你!」
「這……這怎麼辦呢?」
「老弟!我給你一個忠告,女人是世界上最奇怪的一樣東西,也是最猜不透的一種東西,更是最靠不住的一種東西,老夫雖好搜奇,卻不敢搜羅此世上最奇之物……」
燕元瀾又問道:
「前輩不要誤會,楊莊主門下也許不拘形跡,可是莊主本人卻是玉骨冰心……」
穆如春駭然回顧,不禁喜極而叫道:
燕元瀾臉有難色沉吟不語,天聾已由地啞的手勢上得知一切,此刻突然發話道:
說完游目四顧,在不遠的樹椏上發現一隻失群的寒鴉,搜奇客伸掌向內一招,居然將那隻烏鴉凌空吸了過來。
「師哥大概不致於吧,他自己江湖閱歷雖淺,那一對侍婢可是老江湖了,絕不會讓他吃那個虧的,只是……照時間計算,他們也該到了!」
雍冰一聽要走,連忙道:
搜奇客笑道:
搜奇客道:
「這話倒可信,那指點之人一定是個女孩子!」
「不可能!」
搜奇客含笑在地下拾起玉尺,回頭對燕元瀾道:
「原來前輩又是為搜奇而來!」
「我們的功力還是小事,最要緊的是師父交給我們的任務,好容易找出一點頭緒,你應該接著追尋下去,此去青海,往返共需七八個月的時間,那時再要追查線索的話,豈不是又得從頭開始……」
當下由雍冰背著紀湄,燕元瀾背起穆如春,一行踏著柳梢,直向失火的方向前進,走了一刻,林盡上路,不一會兒趕到火場,只見弱柳別莊到處都是烈焰熊熊,花戒惡與秦無癡兩個人還拿著火把,到處找屋燒。
燕元瀾怔怔地聽罷,長嘆一聲,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搜奇客卻笑道:
「小子,成全你吧!」
「老而不死是為賊,你豈止油腔滑調,簡直是不要臉!」
燕元瀾坦然地道:
「不錯,多虧你點破了一下,使我想得其中奧妙,這柳葉小築四字,起得大有學問!」
燕元瀾紅著臉道:
「那就要麻煩前輩多費心了,在下對陣圖之道是一點不懂的!」
「走了!留下兩句話就走了!」
「前輩已找到去路了?」
「我對藥物之事根本一點不懂,否則何至於此……」
燕元瀾道:
燕元瀾摸著頭皮道:
燕元瀾立刻又現出窘急之狀,搜奇客一笑繼續道:
燕元瀾搖頭道:
「再晚生性愚魯……」
「找路去吧!你總算明白一點了!常言道,紅顏禍水,但是依我看來,漂亮的小伙子才是真正的禍水!」
「不曉得啊,我是一個人到這裏來的,師父在三天前送我來後,就被尹江其帶走了,住在另外的一個地方。」
「不行,就是這件事辦不到!」
楊清臉色陰晴不定,陷入極度的激動中。
「你別做夢下,燕某之所以視死如歸,就是仗著胸中這一股傲氣在支持著,傲骨一去,雖生猶死!」
「燕子!真是你來了,我找得你好苦!」
「他不說我說,本來我認為這是一個絕對的秘密,想不到居然還是有人知道,與其讓你視為隱秘,倒不如由我自己來公開……」
「是你要我說的!」
花戒惡道:
楊清被駁得閉口無言,厲聲大叫道:
「不錯!可就是這一點男子的虛榮心使我抱恨終身!因此我恨透了男人,誓必殺盡他們而後快,尤其是北鶴南龍,我不置他們於死地,絕不干休!」
搜奇客道:
「這個老夫方才已經說過了,一個是找到楊清,另一個辦法是……」
雍冰高興了一陣,又娓娓地訴說道:
「是什麼?」
「這回是我谷師叔了!」
楊清點頭道:
燕元瀾點點頭,但立刻接著問道:
燕元瀾敞聲大笑道:
燕元瀾皺著眉頭對搜奇客道: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