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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爾哈赤2:不死的戰神

作者:林佩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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築墳

築墳

額亦都和安費揚古等幾人,都是第一次面對有人這樣重傷垂危的情況,一來沒有經驗,二來對象是他們的領導人,便加倍的驚慌憂懼,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除了寸步不離的守候之外,就只有束手無策的等待著,等待著努爾哈赤那頑強的生命在他們僅以最簡單、原始的敷上金創傷藥的救護下自動的康復過來。
「這座皇宮是祖宗留下來的,當然不能隨便更動,免得影響了風水——想要隨心所欲的按照萬歲爺您自個兒的意思蓋,得另外再重新修一座皇宮了!」
而努爾哈赤僅存的意識卻只是模模糊糊的一片,眼前盡是茫茫的白,像雲又像雪,悠悠忽忽的飄浮著;他的知覺中已經沒有了痛楚,而是覺得自己的身體如棉絮一般的輕飄飄的在雲端、在雪中飛浮著,毫無目的的遊翔著,直欲隨風飄到天的盡頭——
原來,一個漫長的夏日和秋季連著下來,他除了下了一道將張居正的家屬發配戍邊的命令之外,幾乎沒有處理過什麼重大的政事—m.hetubook.com.com—他總認為,現下的大明朝正處在「國泰民安,四海昇平」的盛世,宇內相安無事,因此身為皇帝的自己也就無政、無事待處,正是享受生活的大好時刻。
「是啊,皇太后不許的——朕做了這麼多年的皇帝,還是有很多事做不了主的!」
萬曆皇帝搖搖頭說:
「努爾哈赤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我會要你抵命!」
「怎麼又要用銀子蓋房子?你想不出新的主意了嗎?」
可是,心裏有一個聲音在喚住他:
「哎喲,萬歲爺,您要做什麼呀?快放我下來——我頭暈呀!」
鄭德妃眼睛瞟了他一眼,嬌笑著嗔道:
「萬歲爺,咱們還是玩拿銀子蓋房子吧——您這會又多抄了個人的家,私房銀子又多了好幾十萬,蓋出來的房子準比以前的大!」
「哎喲,我的萬歲爺,臣妾全部的主意都已經想光了,再也沒有新的了——您就湊和著再玩玩蓋銀子房吧,橫豎皇太后是不許人在宮裏真個蓋房子的,您就拿https://m•hetubook•com•com銀子蓋蓋,過個乾癮吧!」
這個聲音周而復始的在他的心中迴旋、激盪,音量也越來越大,大到有如雷鳴般的在他的耳邊怒吼,令他在意識模糊的昏昏沉沉中,不自覺的發出了低微的囈語,彷彿應和似的說著:
而就在他兇險萬分、苦苦的在生存與死亡的邊緣中掙扎的同時,遠在北京城中的萬曆皇帝卻正在開始為自己建築墳墓。
「我們可有得忙了——」
這一天,卻是女樂們進宮來,一連演唱了三天之後,萬曆皇帝唯恐慈聖皇太后對這「連唱三天」有微辭,而不得不命她們暫且先出宮回鄭府的第一天;一早起床,他就覺得心裏冒起了一股空虛感,再接下去便是百無聊賴的感覺,像是原來縈繞在耳邊的密鑼緊鼓、急絃繁管一了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百分之百的寂靜,靜得令他的心空得發慌,非常難受。
一句話提醒了他自己,他不自覺的發出了一聲「啊」,然後才恍然大悟似的說道:
「你是上天的hetubook.com•com兒子,你是為安邦定亂而生的!你的任務還沒有完成,你不能躲開——」
額亦都朝著孫札秦光滾跳腳大罵:
一聽這話,萬曆皇帝便情不自禁的嘆了口氣:
「我是上天的兒子——我是為安邦定亂而生——」
萬曆皇帝哈哈一笑道:
「重新修一座皇宮是不可能的,只有修陵寢,還可行!」
已經整整十二個時辰過去了,努爾哈赤頸中的傷口還無法完全止血;裹了厚達寸餘的金創藥,血水卻依然從包紮中滲了出來,枕被都被染得殷紅一片;人是昏迷的,在十二個時辰中,他甦醒來過四次,每次都只是微微的睜開眼睛,用微弱的聲音要水喝,喝了水之後便重新陷入昏迷的狀態;在昏迷中,他的呼吸、鼻息都十分微弱,脈搏遲緩,心跳更是不若平日的堅實有力。
鄭德妃順口便道:
他命人將孫札秦光滾綁了起來,狠狠的對他說:
話說到這裏,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雙眉往上一揚,整張臉上都流露著異常的興奮;然後,他突然一把就攔腰抱起和圖書了鄭德妃,滴溜溜的就轉了幾個圈,轉得鄭德妃的裙幅和裙上的環珮都飛了起來,發出叮叮噹噹的撞擊聲。鄭德妃本人卻被這個舉動給嚇了一跳,嬌喘著喊道:
「朕想起來了,就是去年,還是張四維出任首輔的時候,他就向朕提了修陵寢的事,連地方都親自去勘查過了,後來是因為他丁憂,這事才擱下的!」
舒爾哈齊則是不由分說的一頓拳打腳踢,沒幾下子就把孫札秦光滾的臉上身上都打得紅一塊青一塊紫一塊,好不容易才被穆爾哈齊、雅爾哈齊幾個給拉開了去,才沒活活的把孫札秦光滾給打死;幾個人中一向最穩重、沉默、冷靜的安費揚古也出現了他生平最焦躁、憂慮的神情,定睛注視著努爾哈赤的眼眸中幾乎閃動著淚光——
「都是你出的餿主意,來攻打翁克洛城——」
因此,他把大部分的時間和精神都用在與他心愛的鄭德妃共享美好的時光、領略生活情趣上;飲酒賞花、逗鳥觀雲的,日子過得既唯美且浪漫。
鄭德妃母家的那班女樂每隔一段日子就會hetubook•com.com被宣進宮來,演唱時下民間正風行的各齣傳奇,優美的辭藻、婉轉的曲調每每聽得萬曆皇帝如痴如醉、欲罷不能。
所有遊樂賞玩的方式,兩個人差不多都已經逐一玩過了,饒是鄭德妃再怎麼見多識廣、腦袋裏裝了千百種遊戲的方法,也已經用盡,再也想不出什麼新的主意和花樣來玩了;偏偏萬曆皇帝自從少了張居正的監督、管束之後,個性越來越放得開,對於遊樂諸事也領會得越多,要求越來越高,弄得鄭德妃每天都得挖空心思,想出一些可以滿足他遊興的「遊樂法」來;可是,這一天,她歪著頭左想右想的鬧了好一會子,卻實在想不出什麼新的點子來,沒奈何之際,只得對萬曆皇帝說:
萬曆皇帝抱著人轉圈,使了力,臉頰上便自然而然的紅了起來,看起來更顯得快樂、興奮,他不顧鄭德妃的嬌喊,抱著她繼續轉圈,一邊高聲的歡呼著:
因此,他連早朝也不想上了,命太監出去傳話,說是自己身體不適,無法上朝,接著,他便和鄭德妃仔細的商議起今日遊樂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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