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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爾哈赤3:蒼鷹之翔

作者:林佩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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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啟示

新啟示

卻不料,就在他日夜忙碌,不眠不休的既要建設現在,又要籌畫未來的投入工作中,疾病卻悄悄的向他做了一次偷襲;他的身體一向強壯,因而稍感不適的時候根本毫不以為意,不但想不到要就醫,還一如平常的努力工作著,這樣連續支撐了十幾天之後,他突然腹瀉不止,這才被身邊的人苦苦的勸住了,要他臥炕休息,並且延醫診治——
舒爾哈齊接受了命令,自去調派人手,準備第二天出發去了;而他自己在這一天夜裏卻又無法入眠,翻來覆去的想著事情——從烏拉部想起,對烏拉部的處理,他很有自信的認為自己所採取的是上上之策;但,連帶的想到了扈倫四部中其他的葉赫、哈達、輝發三部,思緒就複雜了。
一眼看到大兒子褚英也在跟前,他又對札青說:
「是啊,我也這麼想,他留在建州沒多大作用;若是扶持他繼任烏拉貝勒,作用就大了!」
「唉!要是這三部也像烏拉這樣順手,那就好了!」
努爾哈赤聽了隨即轉過命褚英道:
「巴圖魯、額亦都急事求見!」
「不只——我聽余希元說,明朝朝廷的意思是要與日本國議和,也許就沒事了;不過,打仗、講和這種事都沒個準的,你還是多留意留意;但,我最主要的目的是要和朝鮮國多來往來往,彼此多照應照應;平常沒事的時候也許可以開馬市,買賣貨物;有戰事的時候可以互相支援;其實,女真和朝鮮打幾百年前就往來得很密切的,只隔了一條江,兩邊的人來來去去的,跟兄弟一樣的!」
額亦都道:
費英東大m.hetubook.com•com聲的應了聲「是」,接下來便面帶微笑的對努爾哈赤道:
「天降的好運只可在降臨的時候善加把握、運用、卻不能憑恃,更不能心存等待天降好運而『守株待兔』!」
這麼一說,費英東先發出了一聲「啊」,然後點頭:
「我在書上讀到過,金太祖完顏阿骨打根本就是打那邊過來的;以前朝鮮叫高麗,完顏氏其實是高麗人後裔!」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名侍衛快步的跑進來道:
「真哥也快生了,下一回添的還是兒子!」
「布占泰從古勒山一戰,留在建州已四年,讓他回去也好——」
然而,在病中,他依舊沒有停止工作,只差是把必須外出活動的事交代部屬們去辦而已,他不但親自分派人與事,而後聽取這些人的口頭報告,腦海中的思考更不曾停止,即使是在病勢惡化到頻死的那三、四天中,他一面奮起全身的意志力苦苦的與死神搏鬥,一面也交辦著幾起政事;而一等到病勢減輕,脫離險境之後,當然立刻就恢復了全面的工作,一點沒有因為他個人的患病而使建州的發展稍受影響——
然後,他退了出去,自去準備出使朝鮮的事務;而就在他動身出發後的一個多月,扈倫四部之一的烏拉部卻出事了。
「朝鮮國已經幾番派人到咱們建州來,禮數很周www•hetubook•com.com到,你也再去走一遭吧,這回,不用暗地裏辦事了,帶著我的信去見他們國王,算是咱們建州正式的『出使』——」
努爾哈赤一笑道:「誰是什麼人的祖宗、子孫都不打緊了,要緊的是眼前的情勢——最近,我老是在想著這些外邦的事。有時,還想到四年前那次的古勒山之戰;你想,那時葉赫聯結了九部來打咱們,要是那時朝鮮來幫咱們,扈倫四部也許就全都滅了,要是朝鮮去幫了葉赫,那麼,被滅的也許就是咱們建州了!」
語聲一停,他立刻再補充了一句:
「這一趟,我會盡力與朝鮮君臣交好!」
「什麼事急成這樣?」
「你去找布占泰來!」
接到消息的時候,努爾哈赤正在大廳中接受家人的道賀,因為,他又多添了一個兒子,這已經是他的第十個兒子了,他抱著新生的嬰兒,高興得開懷大笑;孩子的母親是富察氏,他要札青進內房去告訴她:
病癒後,他的身體瘦小了一些,精神卻又壯大了一些。
「那麼現下烏拉部的情形怎麼樣?有沒有出亂子?」
努爾哈赤好言好語的安慰了他一番,並且對他說:
札青笑著提醒他:
「亂子恐怕難免——聽來人說,滿泰的叔叔興尼牙有野心,想做烏拉貝勒;可是此人不得眾望,烏拉部的一部分人想迎布占泰回去繼位貝勒!」
「貝勒爺的恩德,布占泰永不敢忘!」
然後他才向額亦都道:
「布占泰可是你舅子了,須為他盡點力——他這人膽子小得很,又沒經歷過什麼大事,恐怕不是他那個叔和*圖*書叔興尼牙的對手;你多帶些人馬,明日陪他回去,一要替他把興尼牙趕走,二要讓他坐穩烏拉貝勒之位;你處理完之後,在那裏住上幾日,等情勢穩定之後再回來!」
說著又道:
「貝勒爺說的是,朝鮮對咱們建州來說,可真是重要——」
「我兄長被人殺害——請貝勒爺做主!」
費英東點點頭道:
布占泰滿臉都是淚水,卻也沒忘了禮數,連忙向努爾哈赤謝說:
多年來,他擺在心裏的第一樁大事就是統一女真諸部,但是,四年前的古勒山大戰九部聯軍,他固然以寡擊眾的獲得了空前的勝利,卻也沒有完全消滅對方的能力;後來,蒙古的兩部來與他通好了,其他的幾部卻仍處在「表面無事,暗中敵對」的狀態中,情勢彷彿陷在一個膠著的僵局中似的。去年的征討輝發,固然得到了預期的勝利,但是對整體的情勢而言卻只是個小收穫——他其實是無時無地的不在苦思著各種女真統一的方法、途徑,乃至於自己所應掌握的、進行的一切;這一次,烏拉部的變故確是一個天降的奇機,但,這個機既「奇」,便是可遇不可求的。
努爾哈赤點點頭道:
「貝勒爺,烏拉部出事了——我剛才帶人在打獵,逢著烏拉部趕路來報信的人,說是滿泰貝勒父子讓人給殺了!」
他不是個存在著僥倖心的人,更不相信世上有不勞而獲、僅憑運氣就可以得到成功的事。以往,他認為,一個人最可憑恃的靠山便是自己的努力而非其他;現在也一樣——這一次,烏拉部的事固然「如有天助」,但其他三部卻不能空等「天助和_圖_書」而非靠自己的努力來解決了。
他再三的鞭策著自己:
努爾哈赤看看舒爾哈齊,臨機一動道:
努爾哈赤一個下意識的就「虎」的一聲站了起來,不意卻驚著了手中的嬰兒,德格類登時就「哇哇」的哭了起來,努爾哈赤連忙把他交給了札青抱入內房去,自己卻與額亦都說起話來:
他揮手示意傳進,額亦都飛快的跑了進來,胸口還帶著幾下喘息的起伏,看得他詫異的問:
「什麼?」
正說著,布占泰人已經到了,他一進門就哭倒在努爾哈赤跟前:
額亦都道:
額亦都喘吁吁的說:
那股強烈的使命感再一次的成為無窮大的精神力量,他告訴自己,自己無論是靈魂還是肉體,都與這「安邦定亂」的使命是一體的,完成了這個使命,才是自己生命的完成——因此,他夜半不寐,反覆思考,卻絲毫不以為苦,反而產生了更大的精神力量。這樣的幾度循環下來,他想出了進行的辦法,再過不久,心中的謀劃更日趨具體、完整,終於成熟到足可執行了;於是,他預計在這個年度裏仔細的籌備妥當,而在來年初春的時候動手執行。
說著,他便向努爾哈赤道:
二月間,明朝的一名官員余希元到達了建州;接著,朝鮮又有官員經過了建州;努爾哈赤全都竭誠的歡迎著,禮迎、設宴,並且親自接待他們;而在與這些「客人」的閒談中,他的收穫尤其豐富,從明朝、朝鮮內部的現況和中、日、朝三國現今局勢的發展,他都得到許多資訊,了解得更多。
「我有妹妹,願嫁來建州——」
「你且先回住處去收拾行李,和圖書我看此事甚急,不好耽擱,明日一早就出發吧!」
「我的妻妾已多,你送來嫁與舒爾哈齊吧!」
「噢,你回來時,須留幾個得力點的人給他,待上個半年再回來!」
「貝勒爺最放心不下的,還是朝鮮與日本兩國的戰事吧?」
同時,在病中,他越發的體會到,人生是一座戰場,而且是一場無法倖免、無始無終的戰鬥,不但是要向外來的敵人、外在的環境搏鬥,也要向自己搏鬥,這包括了向自己的懶惰、懦弱、私慾、貪念等等卑下的情操,也包括了向來身體上無可避免的疾病、衰老、死亡搏鬥;而唯有能戰勝這一切的人,方始能成為做出一番大事業的英雄——他要求自己在這座戰場上戰勝每一個有形無形的敵人。
「該給褚英娶親了,下一回添的可就是孫子了!」
「說是滿泰貝勒父子兩人到烏拉所屬的蘇瓦煙席攔去,準備修築邊壕,卻看中了村中兩個婦女,將人家姦淫了;兩婦女的丈夫氣不過,趁夜殺了他父子!」
說著又對他說:
然後,他在做了一番長遠的思考之後,再次的賦予費英東「赴朝鮮」的任務;他指示費英東說:
「我必須全力以赴——否則,女真不能統一,更遑論女真人未來的康莊大道了!」
「現在烏拉部群龍無首,你叔叔既有異心,你當依部中人所請,回去繼立為貝勒才是——你無須憂心,我派些人馬陪你一同回去便是!」
額亦都道:
而這不只是實力上的挑戰,更是智慧的考驗——
「這孩子就取名叫德格類吧!」
努爾哈赤道:
等他走後,他卻向舒爾哈齊道:
「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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