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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爾哈赤3:蒼鷹之翔

作者:林佩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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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領袖

政治領袖

而就連楊鎬自己都料想不到,萬曆皇帝卻在這個時候,不但不處罰他,還升了他的官——
「愚意以為,征倭,非再起用李如松兄弟不可——」
從江大彪的話裏,他既了解了許多存在於明朝的軍隊中的問題,也對「楊鎬」這個人的作為有了初步的認識;第二天,他召集了自己的「五虎將」和弟弟們來談話,向他們仔細的分析著:
「若是賺得回來的銀錢,當然就不用儉省了;你這趟去,即使把幾車的貨錢都花用完了,只要打聽得消息,我也絕不怪你!」
努爾哈爾再問:
「萬曆爺已經十年不上朝了,怎麼會知道?我們弟兄給他調來派去的,打這裏的仗,打那裏的仗,死了多少,都沒個人來問呢,誰還想著我們吃飽了沒有?」
他的神情和語氣中很明顯的流露著不安,也很明顯的讓他的夥伴們都感受到了;過了一會兒,他又補充了一句:
「起用麻貴,是朕聽了內閣的話——這回,內閣神氣了吧,須得抑制一下!」
何和禮安慰他道:
事情有關大明朝的顏面,萬曆皇帝不得不打福壽膏和醇酒美人白銀中抽出一點時間來料理一下了,他派太監去向太臣們傳旨,責成有關的大臣們用心處理。
旨意一下,事情便成了定案了;不料,幾天後,又生出了新的變化,這回卻是打從萬曆皇帝的內心深處發展出來的。
「大將之才,當首推董一元——非董一元不可!」
「怎麼沒有?只不過沒有什麼用而已——在大明朝裏,誰不知道『官官相護』這句話?就拿這回來說,咱們邢大人固然是個好官,也知道軍裏頭的這回事,只是,跟人家一殿為臣的,又好拿他怎樣?還不是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能讓他少剋扣一點,就是我們弟兄的福氣了!」
「失職,未罪反擢,將何以服眾啊?」
「那是沒讓『楊』抓了全部的大權呀!打山東到遼東營裏,哪個不知?誰個不曉?弟兄們的糧餉,要是打他手裏下來,一錢銀子只下四分,一斗糧不到五升——朝廷給的,到我們手裏,連一半都沒有了!」
「難道,大明朝裏都沒有什麼正派的人來揭發這種事嗎?」
他的身體比以前胖了一些,皮膚卻因為終日不見陽光而更加的白皙,嘴唇上留著的短鬚陪襯著他的臉龐和慵懶的神態,既十足的說明了他終日無所事事的生活,也使他的氣氛更接近於諂媚阿諛的人所頌讚的「太平天子」——只可惜,大明朝的四境根本不太平。
「麻貴、李如松、董一元——」
建州部目前的規模已比他初到建州的時候擴張了十倍以上,身為建州一部之長的努爾哈赤為了領導這個急速擴張的部落,確實不得不調整自己吧——但是,他卻不由自主的懷念著從前,那時節大家推心置腹、無話不談,彼此沒有距離——然而,想著想著,他又推翻了自己的這個「懷念」——畢竟,整個女真人www.hetubook.com.com的遠景要比個人的情誼重要得多了。
然後,一個微妙的意念湧入心田,使他的心發生了變化,他開始聯想到:
「您說的是哪兒話!就憑您這天朝大軍,威風十足的開拔到朝鮮去,哪裏還會沒錢買我們這幾樣遼東小土產呢?」
「這兩個官兒不過是去幫朝鮮打仗的,大哥怎麼就把他們看得這麼重呢?」
楊方亨的奏疏固然可以扯謊、諉過;但是,朝鮮卻實在無力抵抗日本的侵略,面對著楊方亨這幾個任務是「東封」的明朝大官又得不到什麼具體的答覆與援助,索性便派出了使臣直接到北京來向明朝的朝廷求援。
「那也還早得很呢?」
努爾哈赤笑道:
「失了職的官員,不罪反擢——以後,索性人人都失職好了!」
自今年以來,他心中最犯疙瘩的一件事便是內閣侵奪了他的君權——他倏的從眼中發出兩道比銅鏡還要明亮的利光,一揮手,叫了一個太監過來,交代了幾句後便吩咐他即刻去向內閣傳旨。
「楊鎬方失職侯勘——部議尚未決,怎的,反先擢升?」
本朝還能帶兵打仗的將領已經越來越少到屈指可數了,名單上的人選附帶了另一個條件,那便是熟悉遼東情勢——三個人裏面,萬曆皇帝勉強意了起用麻貴為抗倭總兵官。
一個名叫江大彪的士卒告訴努爾哈赤:
張居正所留在他心中的陰影已經完全的消失了,現在,他唯一放在心上,會常叫過太監來問問的事就只有開了「礦稅」之後的收益,被送入皇宮來的皇銀的數字,如此而已;其他的事他連想都懶得想了,早些年還會興致勃勃的設想自己的陵寢的外觀和內部陳設,乃至眼前的女樂歌舞的內容,現在,他連這些都懶得想了,索性全都交給了鄭貴妃去替他構想了,他自己絕大多數的時間都用來享受福壽膏所帶給他的完美的感受。
「何不命遼東總兵官王保兼理?他得地利之便攻守皆便——」
「你們可曾想過,假使遼東總兵依舊是李成梁的話,咱們和九部聯軍在古勒山的那場仗會有什麼變化?這兩個官兒的人品不一樣,以後誰會派到遼東來,可要緊得很!」
而既光是花在「爭論問題」上的時間就已經超過了一個月,才得到「戰」的結論,日軍又早已發動攻勢了,面對著「軍情緊急」的狀況,用來準備戰爭的時間就已經非常短促了;偏偏,習慣於口舌之爭的大臣們還要再為了遴選負責「征倭」的主將浪費掉不少時間:
舒爾哈齊脫口回了一聲:
「我是他的親弟弟,有什麼話不能說的?」
不過,他接著卻說:
對明朝的官場並不是很熟悉努爾哈赤,既從來不知邢玠其人,也不好追問「邢大人」的事,只在心上留了意,嘴裏卻只管極盡可能的兜幾句中聽的話來引江大彪說下去——他滿臉笑容的對江大彪說:
「咱們,還真幸好後來https://m.hetubook.com.com派了邢大人來當總督,還能關下餉來;要不,都得餓著肚皮上朝鮮了,哪裏還會有錢跟你買這些個人參、貂皮的!」
身為努爾哈赤的女婿,誼屬至親,他也和額亦都一樣的為這對親兄弟間的隔閡而感到憂心;第二天,他更特意的藉故去找努爾哈赤談話,以便從努爾哈赤的細微反應處觀察到他對舒爾哈齊的態度。
楊鎬是萬曆八年的進士,沒什麼特殊的才能,卻很會鑽營,因此,他在做了南昌、蠡縣兩任縣官後竟一躍而上,憑著長袖善舞的功夫,折騰了沒幾年就做到了御史;偏又出了事,先被調大理評事,再遷山東參議,分守遼海道;在這任上,他好不容易有了一次像樣的表現,那就是跟著董一元雪夜度墨山,偷襲蒙古炒花的營帳,得了不少斬獲,他也因此升上了副使的官;再接著他負責墾出了荒田一百三十多頃,又升到了參政。
「今年的進貢,還是你走一趟北京;去了那裏,順道把這兩個官的事情打聽打聽!」
「貝勒爺想事情都是往遠處想,咱們即便一時想不到,也別去頂撞他——畢竟,他是建州之長!」
舒爾哈齊先是點點頭,不料接下來卻面有難色了:
哪裏知道,努爾哈赤根本絕口不提舒爾哈齊——他的注意力似乎只集中在兩個重點上,那便是扈倫四部與朝鮮戰役;兩個人談了一個多時辰的話,他始終無法把話題轉到舒爾哈齊身上去。
「打聽消息,不是又得多使銀錢嗎?大哥一向儉省——」
「我雖不如努爾哈赤貝勒那樣的,能把以後的事預料得很準,可是,就二貝勒這個態度來看,不曉得哪天會『鬥』了起來呢!」
那是太監在為他梳髮的時候,他從光燦明亮的銅鏡中看著他自己的臉,在金色的鏡光中,他的「御容」上閃動著光芒,在錯覺中宛如一尊金塑的神像,尊貴無比,看著看著便使他興起了一個念頭:
為了仔細觀察這支陣容龐大的軍隊的情況,努爾哈赤特地換上了平民的服飾,雜在一般的獵人、販夫之間,不露痕跡的與隊伍中的下層士卒接觸——他像一般賺取蠅頭小利的百姓一樣,隨身帶些人參、皮革之類的物品,逗留在這支軍隊紮營過夜的附近徘徊,等著偷空兒出來溜達的士卒們出現,伺機把這些物品販賣給他們,也趁機搭著訕與他們閒談。
士卒們所最切身、最關心的莫過於戰爭和糧餉,話題當然也就離不了這兩方面;尤其是糧餉,對士卒們的影響更直接,談得最多的也就是這個。
這名太監很明確的去傳述了他的旨意:任命山東右參政楊鎬為僉都御史,經略朝鮮軍務。
舒爾哈齊先是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大氣,接下來卻提出了疑問:
不料,就在參政的任上,他出了個大紕漏——就在不久前,遼東傳言炒花、卜言兔又蠢蠢欲動了起來,做了副總兵的李如梅因為自www.hetubook.com.com覺前幾年在朝鮮打了敗仗回來,一直灰頭土臉的,很想趁著機會洗刷一下敗戰之恥,便大力主張出擊;就在年頭上,李如梅帶著他從鎮西堡出塞去偷襲,不料又打了個大敗仗,損兵折將的回來,李如梅自己血戰重傷,這才由兵部決議不治罪;楊鎬卻是文官,行政責任難免,就在京中等候處罰。
「這——這不是個貪官嗎?世上,竟會有這種事?」
經過這許多年和許多事的歷練後,他對於政治方面的敏感度幾乎比以往強了一倍以上,因此,他雖然對明朝內部的政治狀況雖不十分熟悉,卻常常盡量就自己所蒐集到的資料範圍去仔細推想,而對於明朝派到遼東來的官員,因為直接相關,他當然注意得更加密切;因此,他再接下來一個腦筋轉動的當兒,又對舒爾哈齊說:
三天後,一道新的旨意又下來了,大臣們的錯愕、疑惑與不滿的情緒稍微的平息了下來;萬曆皇帝加了在西南討楊應龍之叛,打了勝仗的兵部侍郎邢玠以「兵部尚書」的銜,並且任命他總督薊、遼、保定的軍務,經略御倭。
四月的遼東日暖草長,生氣勃發,這支為數幾萬的軍隊經過,更是帶來了一陣旋風似的熱潮。
江大彪冷笑一聲道:
江大彪道:
「與其用李如松兄弟,何不起用其父李成梁?有道是『虎父犬子』,為何棄虎父而用犬子?」
說著,不待江大彪回答,立刻又問:
江大彪嘆了口氣道:
「我聽說那個『邢大人』卻是個好官,在別的地方打過大勝仗的,也許,這回派到朝鮮還能打個勝仗——我們得多留心他,說不定,他在朝鮮打了勝仗後會派到遼東來做官!」
「麻貴驍勇,何不適用?」
「用這樣的人做大官,帶兵出來,到外國打仗——明朝的皇帝果然都在睡大覺!」
「也許,他身為一部之長,必須有他自己的身分、立場吧!」
而已經許久不上朝的萬曆皇帝不但沒有遴選新的閣臣的意思,甚至滿心的想要維持著內閣這種「名存實亡」的現狀——他對於內閣的這種現況感到滿意極了,既沒有人會像張居正主閣持政的時候般的侵奪了他的君權,更沒有人敢再在他的面前嘮叨、進諫;他覺得自己是個「完全皇帝」了。
陳于陛死後,內閣大學士只剩下了三人:趙志皋、張位、沈一貫;而實質上卻只有兩人——首輔趙志皋根本常年告病請假,不問政事的——這兩人嚴格的算起來卻只是「半個閣臣」,因為,沈一貫性柔,遇事的原則是看「上面」的意思,什麼主張、作為都沒有的;只有張位還敢偶然站出來說幾句話,只是,能力、魄力都有限,一個人只能當半個看,整個內閣也就只剩下半個閣臣了。
「貝勒爺早就說過,他畢生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把女真人統一起來,合併成一個像明朝一樣的大國!」
舒爾哈齊雖然心裏也有幾分自知失言,嘴裏卻不肯認https://m•hetubook.com•com輸,反而悻悻然的道:
說著竟昂首挺胸的自顧自的大邁開步走了,反而把額亦都弄得尷尬萬分,愣在那裏;直到保和禮、安費揚古幾個人圍過來的時候,他才嘆出一口氣來道:
「這個官兒,竟然敢這樣的剋扣你們,難道不怕朝廷知道嗎?」
他的目的當然不是和一般的百姓一樣,為了賺錢;蒐集情報的工作,在他的麾下也早有一批專人負責,但是,在經過一番考慮之後,他仍然決定親自改裝出馬;原因無他,是他認為這樣可以讓自己對明朝的了解更深刻一些。
這樣連試了幾次都沒有成績,他的心中不免升起了幾許沮喪的感覺:
於是,「朝鮮問題」也再一次的熱門了起來,持鷹、鴿兩種意見的大臣們再一次的針鋒相對的展開了激烈的辯論,也充分的發揮了本朝的文官們好喋喋不休的爭論的特點,一個問題便足足的在唇槍舌劍中爭論了一個多月,才此消彼長的得到解決方法的結論——「東封」既然已經失敗,主張和議的鴿派當然被連累得顏面無光了,這一次,輪到主戰的鷹派佔了上風。
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卻把全體大臣都給聽得傻眼了,過了好一會兒才發得出意見來:
這樣眾說紛紜著,每個人的嘴裏都有一個適當的人選,可是,心裏面卻沒有一個人對這場戰爭有什麼具體的認識,因此,即使順口提了許多的人選,卻無法更深入的提出這些人選的適任處來;而且,這種種的聲音,萬曆皇帝根本不耐煩聽,大臣們也只能在私底下過過乾癮的吵嚷一番,什麼結論也沒有。
這是萬曆二十五年的春天,他已登基做了二十五年的皇帝,在年齡上,他還只到進入「青壯」的三十五歲,卻已經失去了蓬勃的朝氣和生力命;全國的百姓反對「礦稅」和大臣們爭取冊立皇太子的聲浪都在他的蓄意隔離下傳不進聞中來;大明朝的西南和北、東北乃至於藩屬國的朝鮮都有戰爭發生,楊應龍時叛時服,寧夏的諸部常常生釁,東北的土蠻常常擾邊,這一連串的事故一次又一次的暴露著大明朝在國防上、軍事上的諸多問題與弊端,他從無去注意、改善的念頭,當然他也就更不會去注意到在南方的一群被他趕出了朝廷的讀書人正在逐漸的凝聚成一股新的抗爭的力量,或者女真部落的努爾哈赤正在逐漸的把屬於他的建洲壯大起來——
努爾哈赤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環顧著在場的每一個人,再徐徐的吐出了一口長氣來說:
幾乎絕大多數的人都暗自在心中這樣的嘀咕著,什麼升遷制度,什麼獎懲制度,其實都是虛設的——當然,朝臣們再也想不到,這個人事命令不過是萬曆皇帝在一種微妙的心理下所玩的政治把戲而已!
而這麼一想,他心中的陰霾就消失了。
努爾哈赤故做將信將疑的道:
曾在李成梁府中待了六年的經驗使他早就對漢人的習性有了多面的了解,運用起來非常得https://m.hetubook.com.com心應手——他蓄意的把漢人心目中視為「珍品」的人參、貂皮這些東西的價格壓低了些,甚至不惜半價出售,這樣,立刻就吸引了許多人來向他購買;他也就索性做得更漂亮了些,只要生意成交,價格一概不拘,於是「交情」就更深了,幾筆生意做完,他又招待了這些向他購物的「客戶」們喝酒,三杯下肚後,幾乎每一個人都對他「無話不談」了起來。
「往後,咱們多留意,盡量排解吧!」
「朕是天子,是天下之主——」
「怎麼反而是親兄弟,說起話來總不投緣?」
想到這一層,他的情緒波動了好幾天,最後,他才勉強的找到了一個結論來安撫自己的情緒:
邢玠是有才能且又得人望的,這道人事命令比較服眾了;可是,他被任命的時間卻因這些情緒化的變化、糾葛而拖延到三月底,等到他真正率領軍隊出發去「援朝抗倭」的時候已經是四月了。
正月裏,他儘管不上朝、不理政,卻還是被一件十萬火急的要事逼得叫太監把奏疏唸了幾卷給他聽,也派了太監去向官員們宣示了他的旨意,那便是關於日本侵略朝鮮的問題。
名單裏的人選大致上還是根據大臣們的意見而擬的——萬曆皇帝在享用福壽膏的同時,女樂們演奏著〈江南春〉的細細裊裊的樂聲中,命太監舉一的唸給他聽:
「快活似神仙」——福壽膏的確使他感到滿足,也使他一天比一天的慵懶。
努爾哈赤偷眼瞥他一下,見他已經因為情緒激動而漲紅臉了,也就不再主動發話,盡量的讓江大彪這幾個人發楊鎬的牢騷,把心中所有的不平與不滿盡情吐露、盡情咒罵——江大彪足足的暢所欲言了一個時辰,而他的收穫卻是無比的豐富。
一語未畢,額亦都連忙伸手拉了一下他的衣袖,示意他別再說了;幸好努爾哈赤也只當沒聽到這句話,繼續分派其他人的任務;直到會議結束,大家一起告退出來的時候,額亦都才悄悄的把舒爾哈齊拉到一邊,低聲的對他說道:
他忽然發現,努爾哈赤是能把女兒嫁給他,卻不會把心中藏著的話告訴他的;對其他的人也一樣,額亦都、費安揚古、費英東、扈爾漢,和努爾哈赤的關係既是部屬,也親如家人,但努爾哈赤也一樣的,不會把所有的心事對他們說;尤其是近幾年來,努爾哈赤和大家談話的內容全都是「公事」,而極少觸及個人私事——他覺得,努爾哈赤已經開始與大家產生了心靈上的距離。
但,政策既已主「戰」,主將的人選也終究不得拖延太久——又是一個月過去了,眼看得事情一拖再拖,而朝鮮的來使又天天守在朝房裏苦苦哀求,飛報回來的情勢更是一天壞似一天,內閣次輔張位實在看不過去了,親自去找了躲在家裏「告病」的趙志皋,把他勉強得點了一個頭,這才由他領頭,給萬曆皇帝上疏,擬了幾名「征倭」主將的人選供萬曆皇帝圈定。
「看來,我一點也不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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