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努爾哈赤4:巍峨家邦

作者:林佩芬
努爾哈赤4:巍峨家邦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廢弟

廢弟

所有進行的方法他也早已盤算過多次,該考慮周到的地方都已想得通透,通透得萬無一失。
這事是他早就謀劃了許久的:徹底解決舒爾哈齊的問題。
而因為分出人馬的對象是自己的親兒子,舒爾哈齊幾乎沒怎麼考慮就答應了。
他在提出這件事的時候,態度是莊重的——有如這是確立了建州的一種制度。
這地室雅爾哈齊和穆爾哈齊並不陌生,原本是貯藏東西用的,兩人對望了一眼,也就毫不猶疑的走了進去。
他的情緒越發的激烈起伏,心中則暗自思忖:
他其他的準備工作也已經完成了。
於是,舒爾哈齊的實力一批批的減少——
而兩個人也似有意迴避似的,始終沒有去觸及真正的原因與重點,偏又心中雪亮,因此親兄弟間的談話反而有了隔閡,盡在說些不著邊際的話。
許多的往事浮了上來,又沉下去了;命運的手永遠都在撥弄著世人。
「去瞧過舒爾哈齊之後,心裡總要難受幾天的;不過,事情總會過去的,再多過些時候,難受漸漸淡了,便什麼事都沒有了!」
侍衛回答說:
敏銳的他,當然感受得到,這樣的平靜也許是下一個大風暴來臨的前兆——
他運用了一個非常巧妙的方法削減和圖書了舒爾哈齊的私屬人馬——
而努爾哈赤卻在三天後才派出了一名侍衛來公開宣佈:
但是,要完全不談這件事也似乎是不可能的——畢竟心裡藏著許多感受,無從發洩時心中便有如鬱積著悶雷,分外的難受。
「你們找本人問去吧!」
再加上李成梁的解任——
「帶兩位台吉去看人!」
初一聽到這個消息,努爾哈赤一個下意識的便發出了一聲驚呼:
那便是葉赫貝勒納林布祿死了。
思考時,他的腦中是冷靜的,條理分明的,將許多的錯綜與紛亂都釐清了,也很快的做出了結論。
原先,他最最有所顧忌的便是舒爾哈齊所擁有的人馬,總數很不少,萬一生事,將很不好收拾;但,經過他這幾年來的運作,這個問題已經解決了一大半了。
死因是病,但,事前毫無跡象,也斷不出究竟是什麼病;而僅從葉赫部中傳出來的話便有好幾種不同的說法,一種是說他飲酒過度,一種是說他因心中鬱悶,因而成疾,另一種則是說,他早已在戰場上受了內創,多年來始終未曾治癒。
他也就用這個理由,派人找了舒爾哈齊來一起享用豐盛的酒宴。
說著便命侍衛:
而納林布祿的死,也帶https://www.hetubook.com•com給了他某些靈感——
「舒爾哈齊酒後無狀,險些傷了我的孫兒,已被我幽禁起來了!」
舒爾哈齊氣息如常,但臉上卻口歪眼斜,不時的流著口水,喉中無法出聲,身體無法動彈——
又說:
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出地室,兩個人都低著頭,一言不發;由階梯往上走,是一步步的走向亮處,但是,兩人的心中卻橫著一個陰影。
彷彿,一個纏鬥了多年的死仇突然的死去,就像心中原本擺著的一件東西飛走了,登時引發了一種微妙的空虛感,而且什麼都不對勁了。
遼東的情勢變化甚且在其他各處之先,就在明朝的新任官員逐一的出發來到遼東的當兒,又是一個令人瞠目結舌的事件忽然降臨。
「這是怎麼回事?人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究竟是酒醉,還是中邪?」
「啊——」
「二哥——」
一切都想得周整了,但他還是再耐著性子,等上了一段日子,等到歲盡開春,溫暖的三月來臨的時候。
席上,他狀至開懷,也頻頻勸酒;最後,喝得全部的人盡數醉去。
雅爾哈齊和穆爾哈齊忍不住了,一起彎下腰仔細去看他;這一看卻看得兩人驀地發出一聲驚呼:
接下和_圖_書來卻驚詫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而只是目瞪口呆的愣在當場。
兩人再次的對望一眼,無聲的交換了意見,然後一起舉步往前走,走到床前再喊一聲:
「這段短短的時日,表面上看,並無戰爭發生,日子過得很平靜,暗地裡卻是極不平靜、極暗潮洶湧——」
感受太特別了——
打從前一段日子就蓄意培養阿敏,等阿敏立了戰功,他便以此為由,要舒爾哈齊撥出些人馬來給阿敏統領;過了一段日子後,又要舒爾哈齊再分出人馬給自己已成年的其他幾個兒子;而且,為了不使舒爾哈齊動疑,他在向舒爾哈齊提出這些事的時候,自己也以身作則的分出人馬給褚英、代善等幾個兒子統領。
變化一再的發生,快得令人難以置信,難以捉摸,更難以預料——
他的心口怦怦跳,眼中悵悵出神。
他也明瞭,自己必須面對這個事實,而且必須繼續與葉赫部對壘;納林布祿死後,會接替他的位子的該是他的弟弟金台石,和卜寨的兒子布楊古一起分治葉赫;兩人的做法也大多是延續著卜寨和納林布祿的作為——葉赫的許多情況是不會有所改變的,尤其是和建州之間的複雜的敵對關係。
第二天,所有的人在酒醒後都安然和_圖_書無恙,惟獨不見了舒爾哈齊;眾人沒去追想什麼,都只當他已回府了,誰也沒有放在心上。
而就在思路盤旋到這當兒的時刻,他的心中又觸動了另一個想頭:
努爾哈赤卻是成竹在胸,面對著雅爾哈齊和穆爾哈齊,自己並不多話,而是先淡淡的一句: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雅爾哈齊和穆爾哈齊才總算從驚慌中慢慢的定下神來,叫了侍衛過來問:
有的只是他美好的遠景。
舒爾哈齊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二貝勒酒後自己撞牆,撞壞了!」
「這段日子來,變動如此之多——我何不因應這變動之氣,將建州內部也來一次變動?」
這個回答不能讓雅爾哈齊和穆爾哈齊信服,但,兩人也明知,根本無法從這名侍衛嘴裡問出什麼話來了。
房裡的油燈點得很亮,雖是地室,便什麼都看得很清楚——房中別無陳設,一張小桌上放著油燈,此外便是一張大床,舒爾哈齊四平八穩的倘在床上。
這話一說,當然令眾人發出一片嘩然,尤其是雅爾哈齊和穆爾哈齊,仗著是親兄弟,又怕侍衛傳不清楚話,索性親自來見努爾哈赤,打算問個明白。
不料,舒爾哈齊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彼此為至親,又為死仇,且相互糾葛、傾軋了這許多年,和*圖*書關係複雜得無法分解。
這件事放在心中已經好幾年了——他立刻斷定,現在,時機到了。
而無論如何,人畢竟是死了。
「啊——」
「或許,來給他跳薩滿,驅魔——或許能好了起來!」
這一天,正逢皇太極有添丁之喜——年十八歲的皇太極成婚已一年,妻室烏拉那拉氏一舉得男,他又作了祖父,高興極了,一面給小孫兒取名豪格,一面下令舉行盛大的家宴。
但,結論下了之後,心情反而又陷入了紛亂與煩躁之中。
又過了好幾天之後,兩人才在情緒慢慢的和緩的狀況下開始悄悄的討論:
直到走遠了之後,兩人這才發現,從地室出來以後,竟不約而同的沒有打算再去見努爾哈赤——雖然兩人都沒說話,但心裡的話卻彷彿是完全一樣的。
兩人不約而同的喊了一聲:
隨即,一股惘然從心中升起,而後,五味雜陳,卻發不出聲音來了。
「二哥——」
舒爾哈齊被關在地室裡,兩人隨著侍衛下了階梯,被引到一間房前,侍衛便打開了門鎖。
他再留心觀察,舒爾哈齊自己並未產生什麼警覺心,連眼神中都毫無異狀;一連觀察了一段日子後,他更加的放心了。
而努爾哈赤卻索性裝作不知道他兩人的心事——他的心裡也是雪亮的。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