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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家丁1

作者:禹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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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青樓豔遇

第六章 青樓豔遇

這類故事電視上小說上演得多了,林晚榮不屑道:「少爺,不瞞您說,我最瞧不起的就是這些花魁了。說得好聽點叫花魁,說的難聽點,就是叫裝B。什麼花魁草魁,再花魁,她也還是婊子。青樓是什麼地方啊,那就是讓咱們男人樂呵樂呵的地方,到了青樓,你不賣肉,就弄一張小臉就想糊弄過去,把咱們男人當傻子了?光看那臉就知足了,那還不如回家找幅仕女圖好好欣賞呢,花那銀子做什麼?」
懶得去理秦仙兒話裡的輕視味道,林晚榮道:「賜教不敢當。秦小姐,你技藝雖精湛,但百尺竿頭要想再進一步,卻也甚難。我今日若是點出了你的破綻,也算得上是幫了你一個忙,我們蕭家是做生意的,講究的是利來利往。沒有點綵頭,我家公子也不願意去做那無利之事。」
秀荷道:「他雖有些學問,但他這人品行不好,那日那般欺負小姐,就應該罰他去做下人。」
蕭玉霜嬌笑著道:「若鄉試之時表哥能有今日之才,別說中舉人,就是上金殿,中狀元,也是手到擒來了。」
被這小妞撩撥了幾下,欲|火漸有點燃之勢,林晚榮暗中克制,端起酒杯淺飲一口道:「是啊,哥哥我是頭一次來這種地方,妹妹還要多多指教哦。」
不怕女人罵,就怕女人哭,和這個小丫頭還真是沒什麼邏輯可言,林晚榮無奈的搖頭道:「好吧,你說吧,喜歡聽什麼詩?」
想起這個王管家敢給自己穿小鞋,林晚榮心裡一動,大聲道:「哦,是王管家啊,我是奉少爺之命出去辦點事。」
青絲高盤,玉面粉腮,杏眼瓊鼻,櫻桃小口,雖是一襲素衣,卻光華隱現,行走間如弱柳扶風,顧盼間美目盈盈,端的是個美貌無比的女子。
林晚榮一副家丁慣用的青衫小帽,身分很明顯,秦仙兒卻故意稱他公子,顯然是想讓他出醜,報復他對自己的輕蔑。
「公子,你好壞啊。」郭無常左邊的一位稍嫌豐|滿的小妞在表少爺懷裡一陣扭動,滿含春意的看了林晚榮一眼,顯然是早就注意到了這位陽剛俊俏的家丁。
「不行。」林晚榮嚇了一跳,急忙跳起來道。讓他講一個故事還成,要天天講故事的話,他還不成童話大王了?
「這個,這個,少爺,您難道不怕二小姐和大小姐有意見?」林晚榮額頭冒冷汗,這個表少爺還真有種,這種要求也能提出來。
廳中之人不知道林晚榮差點著了道,只看見方纔他二人「脈脈對視」,廳裡頓時喧嘩起來,程瑞年已衝上前來,擋在秦仙兒的身前,對林晚榮道:「你這奴才,竟敢對秦小姐無禮,你好大的膽子。」
「我沒有什麼要——」順著心中那個詭異的聲音,林晚榮完全喪失了自我,開口說道。
「少爺,你說的妙玉坊在哪裡呢?」這是林晚榮在這個世界第一次逛窯子,表現得自然要初哥一點,怎麼能搶了少爺的風頭呢?
郭無常正看著秦仙兒流口水,那副豬哥樣子,怎麼也看不出來要如何指正。
林晚榮並非為此發愁,他和這個小姑娘鬧了一陣,心裡也有些疲憊,本想坐下來休息一陣,卻不知怎的,忽然想起父母和妹妹,想到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可能再也回不到家鄉,見不到他們,心情一時黯然。
秦仙兒顧盼間神態嫵媚,眾人皆沉醉在她美麗的笑容之中,卻聽有人輕輕的哼了一聲,鼻孔裡發出的聲音很是不屑。
林晚榮雖然強悍,但也知道以自己此時的實力,與這程公子硬扛是定輸無疑,便裝作沒有聽到,只把眼光盯在了秦仙兒身上,看她如何說法。
郭無常神情癡癡傻傻,死死盯住那秦仙兒,口水飛流而下,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靠,這表少爺太沒志氣了,林晚榮心中暗罵。
「那這姓秦的女人,是不是就是我們要找的人?」秀荷道。
林晚榮站在這秦淮河邊,感慨萬千。眼前的秦淮河,富賈雲集,青樓林立,畫舫凌波,成江南佳麗之地。古跡、園林、畫舫、市街集於一身,異常繁華。
「林三,你對我夠意思,我也不瞞你了,我對這詩書著實沒有什麼興趣。不過,你剛才教我背的那兩句詩可真好,你能不能再教我背幾首?」表少爺討好的對林晚榮道。
林晚榮眨眼道:「這些都是我家鄉的才子所作,這裡大概是沒有聽過的,文集倒也沒有。」見表少爺臉上深深的失望之色,林晚榮語氣一轉道:「不過,我倒是記得不少。」
這個媽媽桑雖然醜點兒,但在這個時代,能有這麼大規模和人氣的青樓,在這秦淮河邊也是數一數二的了。
二人離得極盡,秦仙兒身上傳來的芳香又傳入了林晚榮鼻中,如蘭似麝,叫人沉醉。
華夏民族源遠流長,勤勞勇敢,聰明智慧自是不用說了。但為何到了近代卻屢屢受欺負?就是吃了這只重文科不重理工的虧。那肖青璿雖然有些清高自傲,卻難得能看到這一點,若不是中間有些誤會,兩個人倒也可以說得上是知己了。只是那個小妞一言不合就要動手殺人,這一點就不為林晚榮所喜了。
看林晚榮緊緊盯著秦仙兒的樣子,絕色公子一陣心煩,怒道:「他這個人精靈古怪,誰知道他打的什麼鬼主意。哼,看他笑的這麼下賤,準沒安什麼好心眼,定然是想占什麼便宜。秀荷,待會兒事了,你拿我的劍,去將這登徒子殺了,一了百了,免得再污了我的眼。」
蕭玉霜臉紅了一下,道:「哪是專門對付你的,是我自己見著好玩,拿回來養著玩的。」
蕭二小姐眼眶紅紅的,想起了自己受的委屈,淚珠已經開始打轉,馬上又要滴落下來了。
那秦仙兒也不說話,只十指輕撥,便聞一陣天籟之聲由遠及近,緩緩而來。
第二天一早,林晚榮剛到書房,卻見表少爺手裡拿著一幅字道:「好小子,原來你是深藏不露啊。」
蕭玉霜輕輕嗯了一聲,偷偷望著他,眼珠滴溜溜的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表少爺見二小姐主動與自己說話,喜上眉梢道:「二表妹,我一直在這裡等著你呢。」
表少爺轉憂為喜道:「林三,你真的記得?」
至於這院子裡的姑娘們,雖然穿得暴露,但姿色都還沒入林晚榮的法眼。
「這姓秦的果然不簡單,那個登徒子差點著了她的道。」絕色公子沉聲道。方才便是她暗施手法,將一個龜公盤裡的茶壺彈出摔碎,這才驚醒了林晚榮。
絕色公子皺眉道:「他這人雖然壞了些,卻也有些才學,怎麼會到蕭家去做下人呢。」
對我說嗎?林晚榮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主子主動和下人道別,還真不多見。家丁做到這個分上,也算厲害的了,看來他在這蕭二小姐心中還是有幾分淫|威的。
見秦仙兒微笑站在林晚榮旁邊,絕色公子看這秦仙兒甚不順眼,忍不住輕罵道:「這無恥的狐媚子!」
這丫頭年紀雖小,卻也很聰明。林晚榮看了她一眼,笑著道:「隨便吟吟的,二小姐你見笑了。」
項羽建立大楚王朝之後,綿延千年,長盛至今,隨著經濟和文化藝術的發展,秦淮河一帶更是繁華異常。
「有道理,有道理。」表少爺頓生知己之感,「林三,看不出你很有感慨呢,怎麼,以前逛過窯子?」
帝鄉明日到,猶自夢漁樵。
蕭玉霜倒的的確確是個善良的丫頭,太過於投入劇情,以至於對林晚榮的嬉皮笑臉也深感不滿。
說到成親,小丫頭的臉上不由自主的紅了一下。林晚榮呵呵笑了兩聲,沒有說話。
見數十個公子哥都爭先恐後的向秦仙兒獻媚,林晚榮急忙拍了郭無常一下道:「少爺,少爺,快說話啊。」
「這是表妹今日給我的,她說這是你所作,林三,我倒沒有看出來啊,你還有這般能耐,倒是我小覷你了。」表少爺氣哼哼的道,這詩詞他讀過好幾遍了,沒想到一個下人竟也有這些本事,怎能不讓他氣惱。他自己知道自家事,要他擁有此等才華,恐怕只有下輩子重新投胎做人了。
「哐噹」一聲脆響,如一聲炸雷般響起,秦仙兒和諸位公子的目光便都被這邊吸引了過來。

二小姐也留了下來聽先生講課,坐在了表少爺後面,離林晚榮不遠。
「哎喲,我的郭公子,怎麼這麼長時間也不來看姐姐。」韓姐姐笑著回道。
絕色公子將桌子上的長劍丟給小廝,恨恨的道:「秀荷,你拿我的劍去,這就結束了他的性命,免得污了我的眼睛。」
兩個人正說著話的功夫,卻見蕭二小姐臉上帶著笑容推門走了進來,對先生施禮道:「先生好。」
表少爺目瞪口呆,這個下等家丁,真不是一般的粗俗啊,不過真是對了少爺我的胃口。表少爺本來就不是什麼讀書人,對這些粗口也沒什麼忌諱,當下不以為意的笑道:「有銀子也睡不著,人家雖是個清倌人,但眼光高得很,每日見的才俊公子不知凡幾,可從沒聽說有誰成為入幕之賓。」
郭無常也毫不避嫌的在那老鴇子的屁股上摸了一把道:「韓姐姐,你可想死小弟我了。」
見林晚榮答應,表少爺高興異常,他有種直覺,憑著這個家丁的優異表現,這位花魁秦小姐一定會對自己另眼相看。
林晚榮笑著說道,意思就是,你還是個小姑娘,這些事情都沒經歷過,現在唱得如此幽怨,不是無病呻|吟又是什麼?
西席先生急忙還禮,蕭玉霜轉過頭來,瞥了林晚榮一眼,卻不自覺的摸了摸小臀,顯然是對他昨日的粗暴記憶猶新。
「原來是他啊,一個外戚,叫什麼少爺,你還是盡心盡職為蕭家做事好了,那個外面來的野少爺,你少管他好了。」王管家端起架子教訓他道。
表少爺眼冒金光,緊緊拉住林晚榮的手道:「林三,你這話真是說到我心坎裡去了。這是二十兩銀子,是少爺我打賞你的。你今天晚上就跟著少爺我好好地享受享受吧。」
小丫頭哼了一聲,挺挺胸膛道:「誰說我小了,過完年我就十七了。我娘說,她在我這般年紀的時候,已經和我爹成親了。」
睡得迷迷糊糊,卻覺得有人在拉自己衣服,睜眼一看,卻見不知道什麼時候,蕭玉霜已經坐到了他身邊,拉著他衣服道:「林三,你也坐下吧。」
梁山伯與祝英台大概是中國最早的言情劇了,煽情效果無與倫比。小姑娘聽到馬文才逼死祝英台,梁山伯與祝英台化蝶雙飛,早已經是淚流滿面,恨恨的道:「這個馬文才真是壞蛋。梁山伯也是個傻瓜,他怎麼就看不出祝英台是個女子呢?」
「小姐,你看,是那個傢伙。」二樓的一間包間裡,一個清秀的小廝看到了林晚榮,對著旁邊沉思的公子說道。
林晚榮吃定了她,見她臉上不好看,也不以為意,故意道:「秦小姐,你可心服?」
林晚榮呵呵一笑,還未說話,便聽「咚——」的一聲清響,清脆悅耳,如同仙音拂過耳際,樓裡嘈雜的吵鬧聲便都停了下來。
大華朝的地方官制,實行的是總督巡撫率三司的制度。三司分別為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和都指揮使司,分別掌管行政、司法與軍事。督撫則是一省的最高長官,統轄三司,是威震一方的封疆大吏。
小姑娘沒他那麼陰險,急忙點頭道:「你放心,我知道了,你有事忙的時候,我絕對不會打攪你的。」

林晚榮見她走路間略有些不便,知道她昨日的傷勢還未徹底好轉,心道:今日還要再教訓一下這丫頭,免得她再到處洩我的底。
蕭玉霜點點頭,起身www.hetubook.com.com嫣然一笑道:「那我先走了。」
這是一張上好的宣紙,筆墨透過宣紙四處發散,筋絡清晰可見。那紙上筆跡娟秀端莊,與董巧巧有得一比,也煞是好看,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女子手筆,內容正是林晚榮昨日吟過的那首詩。
順著表少爺手指的方向看去,遠處立著一座華麗的樓閣,有四層來高,彩旗飄揚,燈籠高掛,光鮮明亮,富麗堂皇,還沒走近,便可以聽見男人們的歡笑聲和姑娘們的嬌笑。
靠,這表少爺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見他那副花癡的樣子,林晚榮暗自好笑,將四十兩銀子收在懷裡笑著道:「那我就想想辦法,讓那秦小姐多看看少爺,多與少爺說兩句話吧。」
蕭二小姐怒道:「你敢——」見林晚榮瞪著自己的眼神,她的口氣又一下軟和了下來,「好了,好了,讓你知道也無所謂了,鎮遠將軍是我到蘇州尋來,本想專門用來對付你這壞蛋的,誰曾想——」
這首詩論起對仗來不算工整,難得是其中的意境深遠,十分符合林晚榮現在的落寞心情。
蕭二小姐搖頭道:「聽娘親說,姐姐今晚就要回來,我要等她回來。」
可惜,他聲音雖大,卻還有數十位公子同時報起姓名向秦仙兒行禮,哪裡還有人注意到他一個下人的聲音。
今天收拾這個小妞也差不多了,相信她以後再沒有那個膽量招惹自己了,林晚榮心裡大定,正要拔腿溜走,卻聽蕭玉霜道:「你這奴——林三,你這就要走嗎?」
「林三,你要給我講個什麼樣的故事?」蕭玉霜見林晚榮久久沒有動靜,急忙開口問道。
林晚榮奇怪道:「難道這位秦花魁,比大小姐還要漂亮?」
這人怎麼恁地無恥,秀荷心裡急跳,急忙轉過臉去,卻見自己小姐盯住那登徒子,眼中竟射出隱隱憤恨。
林晚榮見這個洛遠年歲不大,比董青山大不了一兩歲,相貌也生的不錯,再加上他姐姐與董巧巧交好,便也對這姓洛的少年有了幾分好感,也衝他微微一笑。
蕭玉霜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這樣說來,我的無心之舉,倒為我蕭家引來一個大才子,嘻嘻,到時候娘親和姐姐一定會誇獎我的。」
秦仙兒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他,似在聆聽他說的話。
西席先生對著林晚榮深深一躬道:「原來先生竟是如此深藏不露的高才,學生受教了。」
看著他嚴肅的表情,蕭玉霜嘟著嘴道:「不喊就不喊嘛,你這麼凶幹嘛。那我以後就叫你林三,好不好?」
表少爺將手裡的字丟給林晚榮道:「你自己看吧。」
她緊緊的盯住林晚榮的眼睛,淺吟低笑間,眼中射出一股魔幻般的光彩,林晚榮看了她一眼,便再難移開。
樹色隨關迥,河聲入海遙。
受林晚榮這一記馬屁,表少爺甚是受用,湊到他跟前偷偷道:「林三,你聽過妙玉坊沒有?」
秦仙兒見林晚榮神色已經清醒過來,知道功虧一簣,但她是見識過無數場面的玲瓏人兒,故作羞澀的低頭道:「林公子,你這樣盯住人家做什麼呀。」
「林三,看你這麼有辦法,能不能再幫個小忙?」見林晚榮收了銀子,表少爺臉上笑成了一朵花,諂媚道。
二樓正中的一間房門悄無聲息的打開,一道珠簾靜垂下來,隱隱望去,珠簾後端坐著一個美妙的身影,未見其人,未聞其聲,只這麼一眼,便已讓樓下的男人們瘋狂了起來。
郭無常還是首次在表妹面前揚眉吐氣,自然洋洋得意,「那是自然。表妹覺得如何?」
話還未完,便聽哐噹一聲大響,樓上的一個茶壺落了下來,摔得粉碎。
蕭二小姐輕輕嗯了一聲,小聲道:「幸虧昨日安歇得早,不然的話就被娘親發現了,那你可慘了。不過,就算娘親發現了,我也不會說是你打的。」
林晚榮知道表少爺心思早就不在這裡了,便道:「少爺,聽這先生講書,也著實沒趣了,倒不如我們出去尋找些靈感?」
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過來,林晚榮在表少爺背上重重拍了一下,大搖大擺的站起身來,抱拳道:「蕭家家丁林三,代表我家郭無常少爺,向秦姑娘問好。」
「林三,我聽丫頭們說,你會吟詩,還會哼很多小曲,是不是?」蕭玉霜望著他,充滿希望的問道。
「原來二小姐這般維護我?小的在此先謝過了。」林晚榮沒心沒肺的道。
表少爺嘆了口氣道:「這就好比是桌上的兩道菜餚,一道是味道雖美卻完全吃不著;另一道卻是味道不差,還有希望能吃到。林三,你要是我,你選哪道?」
兩個人又休息了一陣,林晚榮讓蕭玉霜打開了機關,房門便自動打開了。
「公子小姐們跟前,哪有我坐的地方。」林晚榮急忙謙遜道。
「誰曾想還沒派上用場,你自己就落到我手裡了,是吧?」林晚榮截斷她的話道。
這林三真是處男?怎麼比老子還熟練?難道是自學成才?郭表少爺看著林三嫻熟的「身手」,自信心又一次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哼,就沒見過你這麼小氣的人。」蕭玉霜哼了聲道,「問那畫是誰做的你不說,問那小冊子是誰的主意你也不說,請你吟幾句詩,你也不願意!你有那麼多委屈嗎?我都被你打成那樣了,任你欺負了,你怎麼還這樣?」
看著王管家背後表少爺憤怒到扭曲的臉,林晚榮拚命的抑制著笑,道:「這個——」
「第三,矯揉造作,無病呻|吟。聽秦姑娘唱的這首曲子,說的好聽點,叫做為賦新詞強說愁,說的難聽點,就是無病呻|吟。秦姑娘年歲不大,想必尚未經歷這些情情愛愛之事,這種幽怨深邃的小曲,秦小姐還未得神髓,也不太適合姑娘的天籟之音。」
「第一,曲樂過於單調乏味。眾所周知,龍鳳方呈祥,琴瑟為和諧。單憑一支古琴,即便是萬年之木,卻也奏不出兩種聲音。若能結合其他樂器,如笙,如簫,相互配合,則必能韻律豐富,琴瑟和諧。」
「大膽奴才。」秦仙兒尚未開口,那程瑞年便已大聲叫道:「這秦姑娘天仙化人,豈容你這等奴才隨意編排?」
「帝鄉明日到,猶自夢漁樵。」蕭玉霜呆呆的重複道,忽然看著林晚榮道,「林三,你是不是想家了?」
秦仙兒身上裹著一段柔紗,橫纏在酥胸前,呼吸間,豐|滿酥胸波浪起伏,盈盈不足一握的小蠻腰輕輕扭動,順著目光望去,凹凸有致的身段下,迷人的臀瓣在林晚榮眼前時隱時現,說不出的誘惑。
「不行!」程瑞年大聲道:「你這奴才,倒打的好主意,秦小姐這般神仙人物,哪是你能褻瀆的。」
蕭玉霜一拍小手,高興道:「我就知道,林三,你是個好人。那就勉強一點,風花雪月,每樣來一首吧。」
聊了半天,蕭玉霜卻還一直坐在地上,看那情形,一時半會兒,她小臀上的傷勢怕是恢復不了了。見林三望著自己,二小姐皺眉道:「林三,我現在動不了,你能不能先不要走,陪我說說話。你不是會講故事嗎?你給我講個故事吧,我最喜歡聽故事的。」
林晚榮向那邊看了一眼,只見遠處六張桌子,卻明顯分成了兩撥,都是些二十來歲的公子哥,各自圍坐著一名年輕人。兩桌人馬,誰也不理誰,各自侃侃而談。
蕭玉霜嘆道:「娘親和姐姐都沒有功夫陪我說話,我又沒什麼朋友,倒是你能與我講上幾句話,若是娘親處置了你,我便連最後一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了。」
這小妞還真有資本啊,林晚榮心裡升起一股邪火,鼻子裡隱隱的冒起了熱氣。他望著秦仙兒,眼中射出狼一樣的野性光芒,一字一頓的道:「我——要——你——」
「少爺,哪兒來的少爺?」王管家沒看到偷偷摸摸跟在後面的郭無常,大大咧咧的問道。
「怎麼,你不答應?」表少爺見林晚榮愣在了那裡,急忙又掏出二十兩銀子放在他手裡,緊張道。
這一天便在書房裡度過了。蕭玉霜見林晚榮對自己不再那麼凶巴巴的,話兒立即多了起來,好在那西席對小姐們讀書向來是沒抱多大希望,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反倒是對表少爺越發的嚴厲起來。
秦仙兒奇怪的看了郭無常一眼,微笑道:「但不知我曲裡還有哪些破綻,煩請郭公子指正一二。」
這群人中,最清醒的要數林晚榮這個下等家丁了。
郭無常洋洋得意的走進妙玉坊大門,對身邊的林晚榮道:「怎麼樣,林三,多學著點,對著女人們,只要你有銀子,想要多少有多少。誰要不服,就拿銀子砸得她躺下。」他此時春風得意,渾然忘了那花魁秦小姐似乎拿多少銀子都砸不倒。
不用說,這妙人兒自然就是是妙玉坊的花魁秦仙兒了。
蕭玉霜見他裝模作樣,忍不住哼道:「你昨日那般作壞,怎麼不記得公子小姐?叫你坐下你便坐下,站在那裡不覺得累嗎?」
聊了一會兒,見她傷勢漸好,已能自己站起來緩緩行走了,林晚榮心中大定,便不顧蕭玉霜的挽留,逃之夭夭了。他實在受不得這小丫頭事無鉅細的盤問,與其如此,他倒寧願和那鎮遠將軍打一架了。
表少爺聽表妹在後面唧唧喳喳的和林三說話,心裡癢癢,奈何他今天做了一次好學生,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新形象,自然捨不得就此破壞,因此也就生生的忍受了一天。
秦仙兒見識過萬般人物,見這家丁雖然是個下人,但儀表堂堂,沒有一般下人的畏懼之色,臉上帶著冷笑,似是對自己有幾分輕蔑。
蕭玉霜見他裝傻的樣子,知道他是讓自己寬心,心裡很是感激,又道:「林三,這鎮遠將軍沒有招惹你,你能不能先放過它?」
林晚榮轉過身來,沒好氣的道:「二小姐,又有什麼事情啊?」
「小姐,原來那個登徒子是蕭家的家丁,這下我們可找到他了。」該聽的人沒有聽見,林晚榮的話卻盡數落入秀荷主僕的耳裡,秀荷興奮的說道。
小紅嫵媚的瞥了表少爺一眼,在表少爺懷裡一陣扭捏,嗲聲嗲氣的哼道:「嗯,郭公子,你與我在一起,怎麼還要關心秦妹妹。嗯,人家不管,今天晚上人家跟定你了。」
表少爺訕訕笑道:「表妹這是哪裡的話,我昨日那是與表妹開開玩笑的。其實,我早有佳句了。」
郭無常雙手純熟的在左右兩個姑娘懷裡摸索著,看見林晚榮靜靜的站在自己身邊,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表少爺奇怪道:「林三,你不喜歡這裡的姑娘嗎?哦,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你跟少爺我出來嫖——哦,尋找靈感,所有費用當然是我包了。」
這時候郭無常少爺見林晚榮要對秦仙兒動手,也清醒了過來,急忙道:「林三,不得無禮。」他好不容易獲得了這個與美人接近的機會,急忙對秦仙兒媚笑著道:「秦小姐,林三沒有嚇著你吧。」
秦仙兒掩唇輕笑,嬌聲道:「小女子秦仙兒,這廂有禮了。」
「林三,你有沒有辦法,讓少爺我多多親近親近這位花魁?」表少爺略帶幾分靦腆的道,提出的問題卻是這麼的直接。
表少爺哭著臉道:「林三,你以為我不想去嗎?只是玉若表妹為人精明能幹,她要我多多讀書,每次看見我都會讓我背些詩書。可是直到如今,那《詩經》我只背得四句,如何敢去見她?我還是在這裡老老實實聽先生講課吧。」
表少爺吃痛,啊的一聲驚叫起來,清醒過來,見秦仙兒正盯住自己和*圖*書,他急忙抹了一把口水道:「秦,秦,秦小姐——」
林晚榮也是個精明人物,思來想去,雖然不知道自己中了什麼魔法,但必定是這姓秦的丫頭使壞無疑。
林晚榮哈哈笑著在她屁股上揉了幾下,這姐兒發出一陣春叫,然後才道:「這兩位公子啊,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左邊的那位程公子,是江蘇都指揮使程德程老爺的公子,叫做程瑞年。右邊那位就更了不得了,那是咱們江蘇總督洛敏洛大人府上的公子,叫做洛遠。」
這詩真是表哥作的?蕭玉霜心中雖有一個大大的問號,只是林晚榮神色如常,一時之間也看不出什麼。
杳杳神京,盈盈仙子,別來錦字終難偶。
表少爺自蕭二小姐走後,便不見了興奮情緒。林晚榮知道表少爺的心思,便奇怪的問道:「少爺,大小姐回來這樣的大事,你怎麼能不去迎接呢?」
在郭無常表少爺的一再要求下,林晚榮這經驗豐富的「童子雞」只好勉為其難的坐了下來,表少爺為他叫了兩個小妞,勉強算得中等之姿。
這表少爺眼珠一轉,林晚榮便知道他要拉什麼屎,不用說了,準是也打上了剽竊的主意。他這樣的富家子弟,學習的勁頭沒有,歪門邪道的功夫可不少。
「非也,非也。」表少爺急忙道,「就像我剛剛說過的一樣,一個是只能看的,一個是可以吃的,你會先要哪個?」
「哦,少爺,只要是能幫助你啟發靈感的地方,就是刀山火海,我也願意跟你去。」林晚榮極為淫|盪的笑道。
程瑞年和洛遠兩位公子,呆呆望著珠簾後的俏麗身影,臉上滿是仰慕,再回頭看那表少爺,更是不堪,口水滴滴答答的落了下來,十足的一副豬哥模樣。
他這話一出口,不僅是二小姐,就連西席先生都有些意外,這個表少爺,作什麼都好,就是不會作詩。
二小姐和西席先生都有些呆住了,顯然想不到這樣的好詩竟然是出自表少爺之口,要知道他昨日還是七竅只通了六竅,今日卻怎的有了這般才華?
蕭玉霜的眼珠滴溜溜轉著,實在看不出林晚榮身上的破綻,便向表少爺道:「表哥,這詩真是你作的嗎?」
林晚榮又輕輕說了幾句,表少爺臉上欣喜無比,來來回回念叨著,費了好大功夫才完全記熟,緊緊的拉住了林晚榮的手,對他的大公無私已經五體投地了。
秦仙兒思索良久,方才點頭道:「林公子說的有禮,仙兒受教了。」
表少爺聽得眉開眼笑,見二小姐已走,也沒什麼心思裝好學生了,在屋裡不斷的走來走去,向窗外張望著。
回到住宿的地方,沒見到福伯的影子,對這個把自己出賣給蕭玉霜的老頭,林晚榮心裡暗恨。再想一想今天和蕭二小姐的這一番經歷,也實在是有些離奇,竟然憑著揍屁股神功折服了那小丫頭。林晚榮不得不感嘆,自己的運氣實在不錯。
秦淮風光,以燈船最為著名。夜晚之時,河上之船一律綵燈懸掛,遊秦淮河之人,以必乘燈船為快。
林晚榮不願意再與她多扯,剛要出門,卻聽蕭玉霜又喊道:「林,林三,你等一等。」
「最妙的是,妙玉坊最近新來了一位花魁,不僅有天人之姿,更有驚世絕技,最為難得的是,聽說還是個清倌人,賣藝不賣身。你少爺我今天心情好,帶你小子去見識見識了。」表少爺大言不慚的說道。
小廝看了他一眼道:「那我們今天怎麼辦,小姐?」
「不會!」林晚榮很乾脆的回答,開玩笑,要是每個人都要來找他吟詩,那不是要把他搾乾了。
「少爺英明。」林晚榮豎起了大拇指。
「小姐,你說他會提出什麼樣的要求呢?」秀荷輕聲問道。
秦仙兒思索良久,臉上時紅時白,心裡有些不服,偏生她根本就無法反駁,只得輕哼了一聲,算是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秦仙兒身體微不可察的一下輕晃,臉色有幾分蒼白,美目往樓上看了一眼,卻沒見到什麼異常。
兩位公子都屬於江蘇境內最有實力的人,手下都聚集著一幫官宦子弟,又經常碰在一起,因此磕磕碰碰是難免的,爭搶花魁這種好事,自然更是不能相讓了。
只要打著事務繁忙的幌子,諒這小丫頭也拿自己沒轍吧,林晚榮嘿嘿笑了幾聲。
程瑞年道:「適才聽聞仙兒姑娘一曲,讓人如坐雲端,如飲甘醴。仙兒姑娘不僅有仙人之姿,更有天人之技,實在是讓瑞年好生仰慕啊。」
林晚榮望著她小臀,嘿嘿一笑,心道:只要你這小妞不招惹我,又怎麼會揍你,我可沒凌虐洛莉塔的毛病。
程瑞年被他說的愣了一下,是啊,若是阻撓這個家丁,那不是說秦小姐琴藝有破綻嗎?這可是唐突了佳人。
此時天色將暮,表少爺拉住林晚榮道:「林三,看你今天這麼夠意思,少爺我就好好賞賜你一番,今天,我帶你去個好地方耍耍樂子。」
自始至終,院子裡的老鴇和姑娘們都沒正眼看一下林晚榮,在這種迎來送往的地方,她們早就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跟隨主人一起來的家奴,她們從來都不會正眼瞧的,主人口邊剩下的食才輪得到下人呢。
蕭玉霜鼻子裡輕輕哼了一聲,嘟著嘴看他一眼,臉上有些羞澀,卻不與他說話,直接向郭無常道:「郭表哥,你今天可也早得很呢!」
秀荷點頭道:「這倒也是。小姐,依你看,我們該如何做呢?這登徒子可惡得很,我一定要把他抓來,任小姐您處置。」
表少爺哈哈大笑道:「不錯,只要能帶來靈感,管他是什麼地方。」
但這裡面的都指揮使司比較特別。都指揮使掌管一省軍事,需聽從總督節制,卻直屬於兵部調遣,也就是所謂的軍權歸中央。
郭表少爺肆無忌憚的與老鴇子調笑起來,那眼神還真透著點點歡喜,似乎對老婦有幾分偏好。原來表少爺喜歡這口啊,林晚榮陰笑著。
二人調笑了一陣,郭無常將一錠白花花的銀子丟到韓姐姐白生生的胸脯上,韓姐姐眉開眼笑道:「謝郭公子打賞。樓上樓下的姑娘們,郭大公子來了,好好伺候郭大公子。」
「明明是兩情相悅的兩個人,為什麼就不能終成眷屬呢?」蕭二小姐眼含淚珠輕輕問道。
程瑞年和洛遠雖是對頭,但看見林晚榮臉上的淫笑,卻都還是嚇了一跳。這個下人不會真的有那麼大的膽子提出非分的要求吧?
蕭玉霜想起自己落到他手裡,又被他打屁股的情形,臉上又忍不住沾染了幾分粉紅,低下頭去道:「林三,我能不能求你件事?」
「怎麼樣?是不是很有興趣?」表少爺見林晚榮笑得很詭異,以為他動心了,便故意問道。
林晚榮略一思量,便已將其中的利害想明白了,與這兩位公子一比,表少爺那什麼蘇州某縣縣令公子的身分,自然不值一提了。
「沒問題,大家都叫我林三,你也可以這樣叫。」林晚榮道。
這一句話正說到了表少爺心中,他心中的感激之情無以言表。
這西席先生倒也是個實在之人,見人家學問在自己之上,這般折節下士,也不枉了他讀書之名。
林晚榮嘻嘻笑道:「既然是二小姐心疼我,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和這蕭二小姐相處半日,除了她偶爾會有些小脾氣之外,其他的倒也挺好的。林晚榮笑著打趣道:「我哪裡是什麼才子,只不過在這裡混口飯吃而已。」
妙玉坊?這個倒的確是沒有聽過,但只聽這名字便知道是什麼地方了。這金陵城的風月場所,林晚榮一個都沒聽過,所以今天又成了初哥。
廳中眾人皆是一愣,沒想到這秦仙兒竟然答應了這個下等家丁的要求,不過在他們看來,要一個家丁挑出秦仙兒的毛病,那無異於癡人說夢。
林晚榮道:「記得不多,但也夠少爺你用。少爺,你放心,有我在,保證兩位小姐對你刮目相看。」

蕭二小姐掩嘴輕笑:「你這人臉皮真厚。我哪敢求你什麼,只要你以後不打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不知怎的,秦仙兒看見他的笑容,心裡竟然隱隱有幾分害怕的感覺,他不會是真的要提出那種要求吧?她心臟猛烈的跳動了幾下,小拳頭卻是握緊了。
「二小姐,只要你遵守誓言,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林晚榮笑著道。
林晚榮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蕭玉霜伸了伸小舌頭,可能覺得自己的要求的確是過分了點,便道:「好了,好了,你隨便吟一首好了,我就是考考你嘛。」
林晚榮將門關上,走回她身邊重新坐下道:「好吧,你說說,你都喜歡聽什麼故事?」
林晚榮看了一眼早已安靜下來的鎮遠將軍一眼,笑著道:「二小姐,這鎮遠將軍是你專門到蘇州尋來對付我的嗎?」
雖然她及時的把「奴才」兩個字吞了回去,林晚榮心裡還是一陣不爽,忍不住瞪了她一眼道:「蕭二小姐,我剛才已經和你說得很清楚了,我雖然是你家的家丁,但我們只是僱傭關係,我不是你家的什麼奴才,希望你能明白。」
西席先生一拍手道:「表少爺,有你這兩句,那簡直就是驚世之才啊。我這就向夫人報喜去。」
林晚榮自然不願意這表少爺去做什麼好學生,試想表少爺要是這般勤奮好讀,那豈不是連累了自己?
對她那點小心眼,林晚榮心裡有數,當下微笑著說道:「公子不敢當,在下林三,只是金陵蕭府裡的一個小小家丁,剛才與秦小姐通報過的。」
林晚榮道:「秦小姐未曾試過,怎知會產生何種效果?如果不去嘗試,你永遠不會發現新的事物。我建議你還是試一試,也許會有意外的驚喜呢。」這是林晚榮根據電子配樂的經驗所言,自然有一定道理。
表少爺道:「我昨日特意為表妹新作了一首詩,今天想請表妹賜教一番。」
「不是我不答應,只是,少爺,你也太高看我林三了。我連那花魁的樣子都沒有見過,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又如何能夠幫得上忙?」
「什麼?」絕色公子驚訝的抬起頭來,遠遠看了一眼,見到林晚榮,臉上顯出幾分意外。
殘雲歸太華,疏雨過中條。
林晚榮對秦仙兒勾魂的眼神視如未見,朗聲笑道:「如此一來,我就不客氣了。」
這表少爺雖是外戚,卻是夫人的娘家親侄子,是知縣老爺的公子,可以說得上是蕭家的半個主人,雖然平日裡窩囊得緊,丫鬟下人們都有些瞧不起他,但到底是半個主子,哪裡是他這等當奴才的能夠隨便編派的。
試想一個青樓女子,每日這般彈琴唱曲,怎麼可能有真情實感?林晚榮雖是胡猜,卻也不無道理。
「裝B就是——打個比方來說吧。這青樓裡的婊子,明明就是給人睡的,偏偏還有什麼賣藝不賣身的花魁故作清高,這就叫裝B。」
蕭玉霜坐在牆邊,感受著小臀上傳來的火辣辣感覺,忍不住紅著臉,偷偷看了一眼那個兇惡的林三,卻見他靠在牆邊,雙目低垂,臉上有些落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臉上有一抹羞紅,與昨日的刁蠻全然不同,似乎是被林晚榮的一頓暴打制住了脾氣。她年紀雖小,卻已經生得極為美艷,這一番嬌羞,竟然林晚榮也愣了愣神。
林晚榮鄭重點頭道:「當然了。您想想,以您英明神武的少爺都作不出www.hetubook.com.com來的好詩,我一個下等家丁哪能做到啊?」
日,這小妞在挑撥我們主僕之間的深刻友誼啊,林晚榮心中大怒,對秦仙兒道:「我的要求是代我們少爺提的。」他又對郭無常輕聲道:「少爺,你不是想讓這秦小姐對你另眼相看嗎?你只要不出聲,看我如何辦就好了。」
秦淮河,古稱淮水,據說秦始皇時鑿通方山引淮水,橫貫金陵城中,故名秦淮河。
「你等我做什麼?」二小姐奇怪道。
「對,對,我們是去尋找靈感。」少爺安慰自己道。
秦仙兒卻不給面子的道:「我不是讓郭少爺您提,我輸給了林三,是請他提要求的?」
林晚榮心裡暗笑,讓你小丫頭再打鬼主意,他裝模作樣的對蕭玉霜恭敬行禮道:「二小姐早。」
在院中剛走了幾步,林晚榮便聽後面傳來一個聲音道:「林三,你這是幹什麼去?」回頭一看,正是那與林晚榮不合的王管家。
林晚榮看了秦仙兒一眼,臉上現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道:「既然秦小姐守信,那在下就不客氣了。」
郭無常一拍手道:「我知道了,林三,你還是一隻童子雞|吧?哈哈,難怪如此緊張,不要緊,少爺我給你挑選兩個貨色,保準你進了銷魂洞,你就再也不想出來了。」
秦仙兒面露微笑,美目四顧,她的眼中似乎有著一種神秘的魔力,讓人看她一眼,便忍不住看第二眼,看第二眼還要再看第三眼。大廳中不管男子女子,皆都呆呆望著她,似被她收攝了心神。
絕色公子冷聲道:「那登徒子雖然貪花好色,卻也有幾分本事,不像是說假話的。」
見林晚榮瞪著自己,擔心他誤解,二小姐又急忙解釋道:「我想把它養起來,我們蕭家院子大,以後也可以看家護院的。」
林晚榮嘿嘿笑道:「很簡單,只要秦小姐答應我一件事情就可以了。」
林晚榮也在尋思,要是現在就找丫鬟來幫她的話,那自己揍了蕭家二小姐的事情恐怕就瞞不住了。也罷,就多陪她一會兒,等她安穩點再走吧。
林晚榮忙道:「這可如何使得,晚生只是偶爾所得,哪能當得起先生如此大禮。」
倒是那個洛遠,見有人壞了自己對頭的好事,心裡高興,更是有了興趣,饒有興致的看著林晚榮。
小姑娘蜷起身子,將雙手扣在膝蓋上,頭放在手上,偏過頭來專注的看著林晚榮,聽他講這個流傳千古的故事。
「其二,過於注重技巧了。秦小姐的琴技固然出神入化,可是無法將自己的感情溶入其中,須知人為琴之主,彈奏之人若無真情實感,便空有靡靡之音,卻難潤人肺腑。」
倒是程瑞年和洛遠兩位公子似是自持身分,雖然彼此看不順眼,卻都壓制著,他們都是讀書之人,今天又是來瞻仰這花魁秦小姐的,自然不願意在別人面前掉了身價。
「哦,哦,林三,請問一下,什麼叫做裝B?」
秦仙兒臉上神色幽幽變幻,忽地露出一個嫵媚的笑臉,盯住林晚榮道:「仙兒心服口服,願意滿足公子任何要求。」
每登山臨水,惹起平生心事,一場消黯,永日無言,卻下層樓。
小妞被他大手撥拉的渾身酸軟,知道他的厲害,便媚笑著道:「哥哥你就別裝了,您要是頭一次來這個地方,那妹妹我就還是個黃花大閨女了,咯咯。」
兩個公子明顯在鬥氣,不時互瞥一眼,彼此都有些不屑。
因此,總督名義上是都指揮使的上司,卻並無統兵之權。這是大華朝開國皇帝為了防止封疆大吏擁兵自重而制定的策略。
「沒有,沒有。」林晚榮急忙謙虛道,「只是聽這些賣藝不賣身的花魁故事多了,有些麻木了。我就在想,到了青樓就該賣肉,要不然還是青樓嗎?還有那些什麼公子才俊,在花魁前人五人六的裝模作樣,說是欣賞人家的才華,可是背地裡卻是怎樣一副嘴臉,咱們是男人,可都清楚得很。只有表少爺您,純樸自然,美玉天成,那才是真正的英才俊傑。」
表少爺面色立變,急忙打了個哈哈道:「啊,這樣啊,我剛剛記起,今晚還約了王公子李公子一起研究些詩詞,那我就不去迎接玉若表妹了,你替我向她告個罪吧。」
表少爺急忙拉住他道:「先生先不要著急,待我取得了功名,再報與姑母大人知曉不遲。」
林晚榮的心裡猛跳了幾下,這個秦仙兒長得可真是水靈靈的,與那日玄武湖邊巧遇的惡妞肖青璿有的一拚,而且更多了幾分嫵媚之色。
蕭玉霜知道他不願意告訴自己他的真名,忍不住輕輕哼了一聲道:「真小氣。」
這郭表少爺讀書不怎麼樣,玩這些卻是熟練之極,笑著在她屁股上猛捏了幾下道:「這些時日出去遊歷了一番,卻不曾想冷落了姐姐,實乃小弟之過。」
秦仙兒識人無數,對這主僕二人自然不會在意,與郭無常打過招呼之後,便轉過臉去與其他人說話。
「在下柳更生,見過仙兒姑娘——」
「小姐,怎麼了?」秀荷輕聲道。
「就是那日在玄武湖邊惹您……」
表少爺精神一振道:「玉若表妹今晚也要回來?不如我也與你一起去等吧?」
秦仙兒笑道:「沒有啊,我與林公子打賭呢。我願賭服輸,不知道林公子有什麼要求呢?」
林晚榮笑道:「正是因為看不出來,這個故事才能流傳千古啊。若是看出來了,那就變成花好月圓,也不會廣為流傳了。」
日,這表少爺實在是太不爭氣了,林晚榮心裡暗罵,口裡卻道:「我家少爺正在思考問題,他讓我代為回答。」見秦仙兒無異議,便繼續道:「秦姑娘,既為破綻,則必有明顯之處,稍微留心,便不難聽出。」
林晚榮見表少爺神色有異,便道:「怎麼了,少爺?」
「這還用說,自然是先吃那道能吃的。」林晚榮強忍著笑意道,這個表少爺雖然草包,這個比喻卻也有幾分意思。
林晚榮看著那秦仙兒的影子,嘴角忍不住泛起一絲冷笑。
此時這詞由秦仙兒唱來,琴音相和,意尤雋永,似有一股說不出的憂愁,融入了這詞的境界中。
「哼,他竟然還沒死。」絕色公子看到林晚榮身邊的兩個妖冶女子,正在將切好的水果親熱的塞進他口中,忍不住神情一變,冷哼道,「這無恥登徒子,無德敗類,當日我真後悔下手太輕,要不然早點結束了他,免得禍害女人。」
「且慢,且慢。」那個叫洛遠的公子緩緩跺了過來道:「瑞年兄,這個林三犯了什麼條例啊?」
趁著先生在茅房尚未歸來,兩個人偷偷摸摸溜出書房,林晚榮在前開道,表少爺在後面跟隨,主僕二人直奔「靈感」而去。
表少爺邁出兩步,玉扇輕搖,似模似樣的吟道:「玉樓天半起笙歌,風送宮嬪笑語和。月殿影開聞夜漏,水精簾捲近秋河。」
林晚榮心裡大為光火,臉上浮現一絲冷笑道:「秦小姐,既然你已經心服,那我也要提我的條件了。」
見無論是西席、表少爺還是二小姐,都如此的推崇詩文,不知怎的,林晚榮卻突然想起了那日玄武湖邊與肖青璿的一番對話。
這就是那程公子與洛公子?看那氣勢,恐怕都是富貴人家的子弟。林晚榮明白表少爺為什麼嘆氣了。以郭少爺的實力,無論是氣度還是財勢,與人家根本就沒法相比。至於才學,更是與表少爺沾不上邊。看來今晚要爭取那花魁,幾乎就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林晚榮是個下人,公子小姐們坐著,他卻得站著,再加上這個先生滿口的「之乎者也」,聽得他昏昏欲睡,竟站在那裡打起了瞌睡。
「嗯,說吧。」見這小姑娘態度誠懇,表現老實,林晚榮點頭道。
秦仙兒嬌笑道:「悉聽公子教誨。」
蕭玉霜年紀雖小,卻是個玲瓏心思,想起林晚榮昨天的突出表現,忍不住向這惡丁望去,只見林三搖頭晃腦,緩念輕吟,竟似也沉迷於了表少爺的佳句中。
她的語氣出奇的柔順,大概真是被林晚榮揍怕了。這個蕭二小姐如果不縱狗行兇的時候,倒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子,十五六歲,本來就是一個惹人疼愛的年紀,所以林晚榮面對她,還真的很難生氣。
林晚榮見她身體半偏,不能端坐,便道:「怎麼,那裡還疼嗎?」
表少爺正要回話,卻見蕭玉霜目光是盯著林晚榮的,這句話竟然是對林晚榮說的。
看這個小姑娘眼巴巴的望著自己,林晚榮卻不知道該給她講個什麼樣的故事。大灰狼和小紅帽?黑貓警長?金剛葫蘆娃?流星花園?蠟筆小新?林晚榮上次給妹妹講故事還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兩個人年紀都小,自己講了些什麼現在已經完全不記得了。
林晚榮嘿嘿一笑,有人請客,他便也不客氣了,對著兩邊陪酒的小妞上下其手。他雙手動作熟練,不一刻功夫,就將身邊兩個小妞弄得渾身冒火,臉上紅撲撲的盯著他,恨不得轉瞬之間吃掉這隻童子雞。
肖青璿哼了一聲道:「其他男人在我眼裡都如草芥,我與那些草芥計較幹什麼。只是這登徒子,太惹人討厭,你這就去殺了他。」
好不容易挨到傍晚時分,趁那先生上茅房的功夫,表少爺急忙掉頭對蕭玉霜道:「表妹,待會兒我們去哪玩?」
表少爺揍人揍得爽了,讚賞的看了林晚榮一眼,拍了拍林晚榮的肩膀道:「走,尋樂子,哦,尋『靈感』去了。」
蕭二小姐急忙道:「不會的,不會的,你放心好了,要是我再欺負別人,你還打我屁……打我那裡好了。」蕭二小姐腮邊兩抹粉紅,似乎又想起了他對自己的懲罰。
「對,就是這個道理。先吃那道能吃的,然後再慢慢圖謀那些還不能吃的,最終把不能吃的,也變成能吃的。」聽到林晚榮贊同自己,表少爺立即興奮起來,卻一不小心便暴露了狼子野心。
見秦仙兒眼中隱隱射出的幾分害怕,林晚榮也不管她真假,心裡暢快無比,緩緩幾步跺到她身前,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卻不發一言。
「即使不是,也必然有些關係。」絕色公子眼裡射出一陣寒光,盯住秦仙兒道。
這秦仙兒的歌喉曲藝美則美矣,但對於林晚榮這種聽慣了電子合成音樂的人來說,卻顯得太單調了點。
表少爺另一邊的妖冶女子道:「放心吧,郭少爺,今天不僅是你,喏,你看,還有程公子、洛公子,好多的公子都來捧場,秦妹妹一定會出場的。到時候,就看郭少爺你的本事了。」
十里秦淮,兩岸貴族世家聚居,文人墨客薈萃,當真是個讀書人夢裡的天堂。
碰到這等倒霉事,即便是蕭府的管家,也只得抱頭護住臉,任表少爺一頓猛揍,卻一聲也不敢吭。來來往往的家丁丫鬟極多,見是表少爺毆打王管家,旁邊還立著蕭家第一家丁林三,便都站得遠遠的看熱鬧。
他剛才與秦仙兒交流正歡,卻被林晚榮壞了好事,自然是有些窩火。倒是那洛遠見有人出來和壞了程公子好事,臉上現出幾分喜色。
「但有少爺吩咐,林三無不聽命。」看在銀子的面子上,林晚榮豪邁無邊。
眾人見他說話結結巴巴,便都哄笑起來,秦仙兒朝郭無常微笑了一下道:「這位就是郭少爺麼,小女子有禮了。」
「大小姐這是為你好啊,只要少爺你用功讀書,考取了功名,將來有什麼要求,向夫人一提,夫人自然會應允了。」林晚榮道。
「謝少爺。」林晚榮將銀子收入手中,臉上滿是「感激」之色。動動嘴皮子,便有二十兩m.hetubook.com•com銀子入賬,何樂而不為。
蕭玉霜笑著道:「原來你這麼有本事,可是我那日見你默寫《三字經》,怎麼卻不會寫字呢?」
二小姐輕咬紅唇,眉頭緊鎖,嬌俏的小臉上有著幾分幽怨,叫人好生心疼。
紅葉晚蕭蕭,長亭酒一瓢。
秦仙兒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挺了挺酥胸,嫵媚的望著林晚榮,眼裡閃過一絲亮光,竟伸出鮮豔的小舌頭在誘人的紅唇上輕輕舔了舔,柔聲道:「林公子,你可要憐惜我啊。」
表少爺不願意在幾個風塵女子面前弱了自己名頭,便笑著道:「沒有什麼,就是看見了幾個熟人。」
豈知聚散難期,翻成雨恨雲愁。
林晚榮笑著道:「二小姐,你要我保密什麼事情?哎呀,今天下午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怎麼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江蘇總督洛敏,雖然是江蘇都指揮使程德的上司,但兩者分屬於不同派系,因此程德對於洛敏,並無幾分懼意,這程瑞年公子自然也不怎麼害怕洛遠公子了。
「這個——」程瑞年一時無語。林晚榮與秦仙兒打賭的事是大廳中眾人都聽到的,如果洛遠不在這裡的話,他也許能憑著鐵腕把這事給平了,以討美人歡心。可現在這個江蘇總督公子洛遠卻在現場,他父親、江蘇都指揮使程德與江蘇總督洛敏不合,他自己又與洛敏的兒子鉚上了,這事恐怕不是那麼容易擺平的。
初時聲響尚輕,似是山上清泉汩汩而下,逐漸便又緊湊起來,似初春之細雨密密麻麻。細耳凝聽,那琴聲彷彿帶著奇異的魔力,音韻似在頭頂盤旋,又似在耳邊私語,直讓人沉醉其中。
秦仙兒輕掩玉唇嬌笑道:「程公子過獎了,仙兒蒲柳之姿,哪能入得程公子與洛公子法眼。撫琴弄曲這般彫蟲小技,更是難登大雅之堂。」
秦仙兒不服氣的道:「還請林公子賜教。」
表少爺急忙道:「在下哪敢對秦小姐提要求?」
說起這花魁秦小姐,表少爺便有些癡呆了,似乎又想起了秦小姐的美麗模樣。
這個小姑娘去了刁蠻的脾氣之後,倒是處處惹人憐愛,林晚榮剛才打得凶狠,心裡也有些過意不去,便道:「我是蕭家的家丁,哪能天天和你講些什麼故事,傳出去人家要說閒話的。」
肖青璿看了遠處正在風流快活的林晚榮一眼,狠狠的咬牙道:「今日我們還有重任在身,便饒他一死,他日若他再這般無恥,我便要親手結果了他的性命。」
秦仙兒愣了一下,旋即咯咯嬌笑起來:「無利不起早,林公子說的極對,但不知林公子想要什麼樣的綵頭?」
這一聲雖輕,但此時堂中安靜之極,眾人便都聽到了,循聲看去,卻見是那個郭少爺隨身帶著的下等家丁。
林晚榮見自己的聲音竟然無人聽見,以洛遠和程瑞年為首的公子哥們,拚命的向秦仙兒示好,而這郭表少爺太不爭氣,林晚榮心裡不爽,見眼前桌上有個茶壺,他一不做二不休,拿起那茶壺,便向地上狠狠摔去。
林晚榮沉思著,旁邊的兩個小妞以為他有些害怕,便趴在他身上蕩笑道:「好哥哥,你不用怕的。那兩位公子雖然來頭大,但依我看,都是些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瞧哥哥你的身板,比他們不知強壯了多少倍,妹妹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郭公子,你可來了。」熱情的老鴇扭著肥胖的身段湊到表少爺跟前大聲笑道,嫵媚的眼神差點讓林晚榮將飯都吐了出來。
秀荷慢慢轉過身來,肖青璿見秀荷疑惑的眼神,便道:「你這樣冒冒失失去抓人,豈不是向那姓秦的暴露了我們的身分。」
林晚榮心中好笑,只得道:「二小姐,《詩經》《三字經》這些死背硬記的東西,我不太喜歡,我家鄉的字不是這般寫的,我們那裡也不用毛筆的。」
林晚榮左顧右盼一番,見表少爺癡癡呆呆的樣子,便想起收了他四十兩銀子,答應他要引秦仙兒注意他的事情。
程瑞年高聲道:「仙兒姑娘太謙虛了。姑娘如花容貌暫且不談,單就這曲《曲玉管》,便是登峰造極完美無缺,我從來沒聽過這般美妙的曲子,仙兒姑娘可稱得上是當世之大家啊。」
兩個人又閒聊了幾句,這二小姐似乎是打開了話匣子,一會兒問他家鄉何處,一會兒問他在哪裡求學,又問他怎麼會到蕭家來做家丁。林晚榮哭笑不得,這蕭玉霜年紀雖小,卻是精靈古怪,什麼奇怪的問題都能問出來,比狗崽隊還狗崽隊。
蕭玉霜見他一臉消沉,以為他不相信自己,急忙又道:「真的,林三,你相信我,我再也不會欺負你了,我們,講和吧。」
表少爺受到了表妹的誇獎,精神勁頭十足,這一天聽先生講課,竟破天荒的沒有睡覺。
重新見到太陽的感覺真好啊,林晚榮走出屋子,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對蕭二小姐和那鎮遠將軍還有幾分擔心,回過頭去,見那惡狗仍是目光灼灼望著自己,而蕭二小姐則靠在牆邊沉思著。
「俊丁勇護少爺,主人怒毆奴才」,不到一會兒,這等佳話便傳遍了整個蕭家。
蕭玉霜點點頭道:「是啊,我小時候,是娘親給我講故事。後來娘親太忙,我就每天纏住姐姐,讓她講故事。再後來,姐姐也忙起來,就沒有人給我講故事了。」
秦仙兒愣了一下,急忙道:「不同樂器韻律不同,混在一起,是否會產生雜音?」
二小姐摀住小嘴咯咯笑道:「別又是什麼關關雎鳩吧?」
斷雁無憑,冉冉飛下汀洲,思悠悠。
秦仙兒神色嬌媚,說話間,眼光盈盈流轉,說不出的動人。
立望關河蕭索,千里清秋,忍凝眸。
林晚榮奇怪道:「以前有人給你講故事嗎?」
「林三是你的真名嗎?」蕭二小姐冰雪聰明,好奇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懷疑。
這詩只有林晚榮和蕭玉霜二人知道,不用說了,這自然是蕭二小姐的手筆。沒想到那丫頭雖然古怪刁蠻,年紀又輕,寫字卻也如此好看,先前實在是有些小看了她。
秦仙兒心裡暗自惱怒,臉上卻做出笑容道:「請問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蕭玉霜不自覺的低下頭去,臉上閃過一絲黯然。林晚榮想了一想便明白了,肯定是蕭夫人和蕭大小姐過於繁忙,忽略了蕭玉霜的感受,才讓她不知不覺變得這麼刁蠻任性的。想到這裡,不覺對這個小姑娘產生了一絲同情。
「林公子,你對仙兒有什麼要求呢?」林晚榮只聽到秦仙兒如夢似幻般的話語,她的話語帶著一股奇異的魔力,讓林晚榮興不起一絲反抗的感覺。
秀荷說完,轉身動作飛快便要去拿林晚榮,肖青璿急忙道:「站住——」
阻追遊。
表少爺聽了這個充滿誘惑的建議,頓時眼睛一亮道:「正是,正是,還是喝酒嫖——哦,靈感來得更快。」
最奇異的是她的眼睛,她眼中似乎有一種淡淡的光華,吸引著林晚榮投入進去,再也無法離開,心中似乎有個魔鬼般的聲音在對林晚榮輕輕叫喊:「放棄對秦仙兒的要求,放棄對秦仙兒的要求。」
那總督公子洛遠卻有些焦急。這程瑞年搶在了他的前頭,把好聽的話兒都說了,他不知該如何誇獎是好,有些被動了。
林晚榮曾學習過魏老頭留下的典籍,對這裡的地方官制有一些瞭解。
那叫做秦仙兒的花魁尚未現身,程瑞年和洛遠兩派人卻早已大聲吆喝起來,杯來盞往,將這妙玉坊的氣氛渲染的更加熱烈了。
「不過,先生那裡要如何交待呢?」表少爺皺眉道。他今天得了先生誇獎,在先生和表妹面前裝了一天的好學生,此時竟然隱隱有幾分留戀起來。
郭無常哈哈大笑道:「小蹄子,不用慌,今天有你好受的。再說了,我只是想聽秦小姐出來唱唱曲,你吃這些飛醋幹什麼?」
秦仙兒卻是嫵媚一笑,身體輕扭到林晚榮身邊,在他耳邊輕輕道:「只要能讓仙兒心服口服,仙兒便如公子所願。」她含笑望著林晚榮,眼中卻閃過一絲寒光,顯然擔心他提出什麼非分請求。
林晚榮卻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已經落入了別人眼裡,但覺身邊這小妞的皮膚手感不錯,難免下手重了點。那女子如貓般輕嘆了一聲,眼中滿是春意。
林晚榮道:「琴亦好琴,曲亦好曲,只是——」他故意一頓,嘴角浮起一絲笑容道:「我家少爺說,秦姑娘曲裡至少三處破綻。」
林晚榮笑著看了程瑞年一眼道:「程公子,你是對我不放心呢,還是對秦小姐不放心呢?」
林晚榮心裡一動,神智便已清醒了過來,想起剛才的事情,自己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魔法,竟然差點答應了她的要求。難道她的眼裡真的有古怪?
表少爺一不小心,將心中所想順口說了出來,面子上有些過不去,急忙左右瞻顧,卻見那林三搖頭晃腦四處張望,一副我沒聽到的樣子,表少爺心裡暗讚:這小子,上道,有前途。
「你現在想起你是我家的家丁了?你打人家那裡的時候怎麼就忘了呢?」小姑娘嘟著嘴,搶白他道。
見那王管家鼻青臉腫,倒在地上哼哼不已,看那樣子沒有個三五日難以恢復,林晚榮假模假樣的拉住表少爺道:「少爺,王管家也是無心之失,就饒了他這一次吧。咱們還是趕快尋找『靈感』要緊。」
「為什麼不行?」蕭玉霜臉上一陣委屈,嘟著嘴道,「人家都被你打成這樣了,只想聽你講幾個故事也不行嗎?」
林晚榮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便笑著道:「但不知少爺所問何事?」
「無妨,無妨,林三你足智多謀,一定會有辦法的。那花魁叫做秦仙兒,長得國色天香,貌美無比,你看了就知道了。我也沒有什麼別的要求,只要那花魁秦小姐能夠多看我幾眼,能與我說上幾句話,就心滿意足了。」
蕭玉霜點點頭,笑道:「沒有問題。不過,姐姐上次說過,回來之後,要看看你《詩經》能背多少。既然表哥這樣說,那自然是有把握的了。」
右邊那個,年歲輕點,十八九歲的樣子,玉面朱唇,相貌不俗。
一陣悅耳的女聲傳來,清脆平緩,彷彿在訴說著少女心事般,輕柔溫婉,將這詞中幽怨,表達的淋漓盡致。
雖是夜幕初開,來到妙玉坊銷魂的客人們已經不少,樓裡到處鶯鶯燕燕和客人們打鬧著,白花花的胸脯和大腿閃得人眼疼。林晚榮縱然是久經此道,但是這青樓還是第一次來,一時之間東張西望,倒也頗覺得稀奇。
那絕色公子聽完林晚榮的話,也不由得有幾分佩服。誠如林晚榮所言,後兩點破綻極為明顯,可偏偏就是無人能夠意識到這些,就連自己自詡為精通音律,也何嘗不是與這秦仙兒一樣,經常的為賦新詞強說愁呢?從這點看來,這個林三觀察細微,卻又能高屋建瓴,看到別人不能看到的地方,確實是個難得的人才。
那叫做洛遠的總督公子率先反應過來,摺扇輕拍手掌,朗聲道:「在下洛遠,見過仙兒姑娘。」
林晚榮道:「秦小姐技藝極為高超,這點我不否認,但正是因為這點,也極易走入誤區。就拿方纔這曲來說,問題有三。」
王管家吃痛轉頭,一看眼前的正是外戚表少爺,便知道上了林晚榮的當。
本來只是想糊弄一下那小丫頭的,誰知道她竟然和-圖-書這般沉不住氣,讓林晚榮做了出頭之鳥,林晚榮心裡大大不爽。扮豬吃老虎,這才有意思,這小丫頭分明是故意為難我。
那秦仙兒一曲完畢,盈盈起身,旁邊丫環掀起珠簾,一張國色天香的面孔便出現在眾人面前。
當然,兩個人的心思又有些不同,程瑞年是擔心這個下人搶了自己的頭籌,而洛遠則是佩服、欣賞加好玩的心態。
「少爺,你今天的表現,先生應該很滿意了,他應該不會有意見。再說了,咱們是出去尋找靈感,又不是去做壞事,怕他什麼?」林晚榮大義凜然道。
只見眼前的秦仙兒杏眼娥眉,桃臉玉腮,臉上泛著淡淡的羞澀,潔白的頸項之下便是高挺的酥胸,實在是惹人遐想。她嬌豔的紅唇一張一兮,似在是在對情人低語,豐|滿的身體緊靠在他身前,一陣淡淡的女兒幽香傳入林晚榮鼻孔裡。
「沒問題,少爺的事就是我林三的事。」林晚榮拍著胸脯道,「我一定盡我全力,幫助少爺達成心願。」
「林,林三,你放心吧,我以後再也不會放狗咬你了,我發過誓的。」蕭二小姐以為他還在擔心自己的報復,忍不住出聲勸慰。
洛遠對林晚榮笑了一下,又偷偷的豎了豎拇指,意思是,哥們,我挺你的。
「林三,你講的故事很好聽,以後每天都給我講故事好不好?」蕭二小姐望著林晚榮,眨著美麗純真的大眼睛問道。
秀荷偷偷的吐了吐舌頭,自從那次落水之後,感覺小姐總喜歡莫名其妙的發火,也不知和那傢伙有沒有關係?秀荷偷偷看了一眼遠處那個正在使壞的家丁,那傢伙正將手放在旁邊女人的腰上,大肆的揉搓著。
「在下程瑞年,給仙兒姑娘問好了。」見洛遠開了口,那程瑞年也是迫不及待的大聲說道。
郭無常似乎是這裡的常客,也不要林晚榮帶路,逕自越過他,直往妙玉坊門前衝去。
林晚榮往園中望了一眼,深秋時節,落葉紛紛,遙想北京的香山,此時應已是紅楓滿地吧。他眼中閃過一絲留戀之色,輕輕吟道:
表少爺聽到程公子、洛公子的名字,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待看到大廳另一端圍坐的兩部分人馬,神情便徹底蔫了下來。
果然,表少爺郭無常極為暢快的一擺手,指著遠處的一處樓閣道:「你看看,不就是那裡了。」
秦仙兒沉思了一陣,並未反駁,算是默認了。
她臉上為難的道:「可是小姐,小婢從來沒有殺過人,這一次要當街殺人,小婢有些不敢。我看不如這樣好不好,我去將那登徒子捉來,由小姐來處置,愛怎樣殺就怎樣殺。」
表少爺點頭道:「這倒也是。」旋即想到了一事,「林三,你這詩是從哪兒抄的,可有文集?」
見秦仙兒仍是在沉思,林晚榮嘿嘿道:「秦小姐不要多慮,絕不是他們所想的那般齷齪之事。」
「公子謬讚了。」秦仙兒謙道,臉上卻隱隱有幾分驕傲之色,單就琴技而論,她的確可以稱得上是登峰造極。
隴首雲飛,江邊日晚,煙波滿目憑闌久。
表少爺這才停手,狠狠的看了王管家一眼,又是一腳踢到他肚子上,這才感覺有些解恨。這姓王的奴才,你要是有人家林三一半的上道,老子也不會這麼窩火了。
已是華燈初上時分,妙玉坊裡人來人往,各種歡笑聲浪|叫聲絡繹不絕,端的是熱鬧非常。
「在下……」
「小姐,這秦仙兒的曲子裡真的有破綻嗎?那個傢伙話說的這麼滿,也不知道打的什麼鬼主意?」秀荷輕輕問道。
「是秦仙兒!」洛遠和程瑞年身邊的跟班們爆出一陣熱烈的叫好聲,那邊正在猛吃豆腐的表少爺如被施了定身法般呆呆的坐在那裡不動,喃喃的說道:「是秦小姐,她要出來了嗎?」
「是郭無常郭少爺啊。」林晚榮假裝恭敬道。
這二人正是當日在玄武湖畔與林晚榮打過交道的肖青璿主僕二人,此時都是一身男裝。打扮成小廝的秀荷接過劍,猶豫了一下道:「可是,小姐,這滿屋子的臭男人,豈不是都污了我們的眼睛?難道我們要把他們都殺光?」
林晚榮見她眼神閃爍,知道這小丫頭沒講實話,便道:「既然這樣,我今天就把這畜生宰了,不瞞你說,狗肉的味道可真香。」
有了這個誘餌,郭無常立即點頭道:「好,林三,我都聽你的。」
就連那暗藏心事的秀荷主僕,也是沉浸其中不能自拔,良久,絕色公子方才嘆道:「今日聞此一曲,經年不思絲絃。若這秦仙兒不是我要找的人,我與她做個姐妹,倒也是件妙事。」
表少爺眼睛一亮,「當真?」
「姓名只是個符號,在蕭家,林三就是我。」林晚榮笑著道。這蕭家大院裡,不論丫鬟家丁,每個人都被賜姓蕭,只有林晚榮是個例外。
表少爺在這蕭府中居住多年,最恨別人不拿自己當主子,再加上今天心情不是很爽,聽了這王管家的話,哪能不火冒三丈?當下上躥下跳,拳打腳踢,將那王管家揍得豬頭三似的。
郭無常讀書識字做文章不如林晚榮,但在這青樓風月上卻認為高他一籌,總算找回了面子。
拒絕了西席先生強烈的共研學問的邀請,林晚榮心裡半天不是滋味。又見表少爺依然是悶悶不樂的樣子,急忙湊到他身邊低聲道:「少爺,其實這詩——是我抄來的。」
見這表少爺似乎突然之間開了竅,西席先生老懷大慰,還道他是孝心一片,便也答應了他的請求。
「世事無常,變幻莫測,你現在還太小,等你長大後,你慢慢會明白的。」林晚榮知道這個小丫頭沒還什麼閱歷,急忙開導她道。這時候他與蕭玉霜說話,倒像是對著自己妹妹了,自然而親切。
「少爺說得極是。」林晚榮臉上一副受教之色,心裡卻是笑翻了天,這點還要你教?
這個郭無常雖然沒點墨水,不過對於下面的人倒是不錯。林晚榮呵呵笑著道:「少爺,你爽就可以了,我對這裡還不太習慣。」
二小姐抹了把眼淚,瞪他一眼道:「你這個木頭人,怎麼還笑得出來?我都要被那個姓馬的氣死了。」
「啊?還殺啊?」秀荷是真正的傻眼了。
「小紅啊,秦姑娘今晚什麼時候出來呢?」表少爺問旁邊那個伺候自己的女子道。
「你打我屁……那裡的事,不要讓別人知道好嗎?尤其不要讓我娘和我姐姐知道。」蕭玉霜臉紅著道,她雖然年紀尚小,但畢竟是女孩子家,又是千金小姐,被一個男人打了屁股,萬一傳出去,那她可羞死了。
原來這小丫頭是把自己當作了朋友,林晚榮暗自慚愧,急忙道:「二小姐,既然你把我當作朋友,我也不推辭了,以後有什麼為難的事情就來找我,我這個人急公好義鐵血丹心,能幫忙的就一定幫。」
林晚榮嘿嘿一笑,問道:「少爺,和這個花魁睡一晚上,大概要多少銀子?」
妙玉坊裡原本嘈雜吵鬧的人群此時安靜之極,秦仙兒一曲完畢,大家仍舊沉浸在那美麗的境界中,久久未曾回味過來。
表少爺神秘一笑,露出一個諒你小子也沒去過的眼神,你們這些下人,哪能知道這等銷金窟所在呢?金陵十二釵,秦淮風與月,自古以來便是金陵特色,天下聞名。那妙玉坊是秦淮河邊最大的一家青樓,裡面的姑娘不僅漂亮而且都有些不俗的本事,比如,有的會唱歌,有的會跳舞,有的會品簫,諸多優點,不一而足。
真是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這個表少爺雖然草包,沒曾想竟然有這般雄心壯志,實在是讓林晚榮有些佩服他的臉皮之厚了。
若是小姑娘惡言相向,倒還好說,只是林晚榮與她聊了幾句,兩個人漸漸地相熟了起來,對她的搶白自然也不會在意了,只得苦笑道:「那就這樣說吧,每天最多講一個故事,而且我忙的時候,你不能來打擾我。」
林晚榮點點頭道:「只要你不讓這惡狗欺負人,你想怎樣,都沒有問題。」
秀荷偷偷的笑了笑,心道:如此說來,那登徒子倒不是草芥了。
這是前朝大宋著名詞人柳三變做的一首詞,詞牌名做《曲玉管》。柳三變,乃是前朝詞曲大家,自稱「奉旨填詞柳三變」,以畢生精力作詞,並以「白衣卿相」自許。其詞纏綿徘徊,旖旎近情,乃是詞中的極品。
「你敢?來人啊,將這搗亂的奴才將給我拿下。」程瑞年大聲命令道。
「我幹你娘,狗東西!」表少爺早已忍耐不住,衝上前來,對著那王管家就是一肘子。
蕭玉霜狠狠白他一眼道:「誰心疼你了,你這壞蛋,可不要瞎說。」
暗想當初,有多少、幽歡佳會;
妓院裡的花魁?天人之資?賣藝不賣身?很有看點哦。如果再加上一個暗地的俠女或者魔女身分,那可真就是一部小說了。林晚榮嘿嘿直笑,這個表少爺看來也深得風月之精髓啊。
秦仙兒饒有興致的看著他道:「仙兒愚昧,可是那幾手微末之技,難以入得公子法眼?」
「蕭家下等家丁林三,代表我家郭無常少爺,向秦姑娘問好。」林晚榮也大聲說道。
那絕色公子也是精通音律,想了一會兒便也明白了,看了林晚榮一眼,輕聲道:「這登徒子,倒確有幾分見識。」
這個郭無常想來是受過不少次這樣的折磨了,看他那愁眉苦臉的樣子,林晚榮心裡不由得搖頭苦笑,厭學到這個分上,這個表少爺也算是生猛了。
那為首的兩名公子,左邊的一名二十多歲,面皮白淨,儀表堂堂,只是眼神閃爍不定,顯然是個工於心計之人。
林晚榮語出驚人,大廳中眾人皆有些吃驚,這蕭家的下人恁的膽大了些,竟這般信口雌黃。
「哦,好的,我給你講個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故事吧。」林晚榮情急之下,便想起了些經典劇集,也不管適不適當,隨口就來了一個。
兩個人出了門,倒是需要表少爺帶路了。林晚榮在這金陵城中,熟悉的地方也就是那麼幾個,除了玄武湖畔,就是蕭家了,至於那啟發「靈感」的地方,還從來沒有去過。
「怎麼了,哥哥?你莫不是不認識那程公子與洛公子?」林晚榮旁邊的姐兒悄悄將小手伸進林晚榮懷裡,趴在林晚榮耳邊道。
舉凡是個花魁,都不願輕易讓人見到自己的容貌,玩神秘,玩曖昧,這樣才能吸引更多的眼球,跟林晚榮做生意的炒作手法異曲同工,他早就見怪不怪了。
講和?林晚榮著實感到好笑,你以為這是小孩子玩過家家嗎?還來個什麼講和。不過此時這個小姑娘倒溫柔了許多,也許真的是被自己嚇到了吧。林晚榮自小與妹妹打鬧慣了,也不知道講和過多少次,想到妹妹的刁蠻,或許與這個小姑娘不相上下,林晚榮的內心頓時柔軟了許多。
那絕色公子似乎正在思考什麼問題,聞言間頭也沒抬,「哪個傢伙?」
秦仙兒故作柔弱的躲在程瑞年身後,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
小丫頭滿臉的興奮之色,「什麼故事我都喜歡,已經很久沒有人給我講故事了。」
洛敏,洛遠?林晚榮忽然想起那日在玄武湖上看到的侯躍白公子導演的驚天動地的一幕鳳求凰,那對象不就是江蘇總督的千金,那個什麼金陵第一美女兼才女?這樣說來,這洛遠應該是那位才女的兄弟了?看洛遠一副小白臉的樣子,那洛家千金長得應該也不賴了。而且據巧巧說,這洛小姐心地善良,巧巧正是受她關照,才能有機會讀書識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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