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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家丁4

作者:禹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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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京華學院

第四章 京華學院

汗,說一遍我就受不了了,還能說多少遍?女人果然是最心口不一的動物。他呵呵一笑沒有說話。大小姐忽然幽幽道:「林三,我們這樣,是不是對不起玉霜?我總覺得搶了她的東西,太對不住她!」
四十歲的肯定不是我老婆,莫非青璿是那二公主?這姐妹倆竟然相差二十來歲,皇帝也不知道怎麼生的。
她言語一畢,雙眼一閉,便從岸邊向湖中跳了下去。
若是大小姐真出了什麼事,我哪裡還有臉去見玉霜和蕭夫人?
林晚榮怎麼好意思說,因為我要找老婆,所以不能去參軍。他自己知道自己事,上次被徐渭拉去剿滅白蓮,連打勝仗純屬意外。此次上前線對陣胡人,可不是剿滅白蓮那樣的十打一,這是生死血戰,沒有絲毫投機取巧的可能。單是自己戰死了那還好說,頂多世上多了幾個寡婦,可若是連累了弟兄們,那就百死難贖其罪了。
徐小姐嫣然一笑:「我不這樣說,你能將這火槍借我一觀麼?」
她目光落在了他身上,嘴角泛起一絲笑意,林晚榮嚇了一跳,急忙道:「安姐姐,你看我做什麼,你不是讓我去打敗她吧?我日,你饒了我吧!我和仙兒還沒洞房生兒子呢!」
徐芷晴長長的睫毛抖了抖,忽然開口道:「林世兄,芷晴有個不情之請,不知林世兄可否答應?」
「你不是說,你昔年曾經研習過麼?」林晚榮奇道。
娘的,你就裝吧,林晚榮對這安姐姐的媚術早有所知,對她楚楚可憐、弱不禁風的模樣完全無視,身體猛擠到她身前,望著她長長的睫毛,晶瑩的臉頰,冷笑道:「你不知道我要做什麼——」他大手迅即往她胸前摸去道:「這下你該知道了吧?」
借槍?我隨身攜帶兩支槍,也不知道你是要看哪一支。他嘿嘿一笑,面色嚴肅道:「這事對小姐來說容易,對我卻不簡單。這火槍是我一個朋友送給我防身的東西,對我而言,重逾性命。試想,我與小姐不過是區區兩面之緣,能放心的把性命交到你手上麼?」
一介書生?姓徐的?林晚榮臉色一變,驚奇道:「你是老徐家的丫頭?」我靠,老子腦袋被豬踢了?姓徐的,又是如此出類拔萃,還熟悉林三的事情,除了老徐他家閨女,還能有誰?
「我哪有她說的這般不堪。」林晚榮鼻子有些發酸,倏地站了起來:「放心,我就是死了,也要把玉若找回來。」
「想見她?咯咯,這世界上想見她的男人,能從京城排到金陵去,可是真正見了我這師姐真面目的,又有幾人?」安碧如搖搖頭,微笑望他一眼:「當然,你是一個例外。只要你答應了這條件,有我從中安排,你想見她多少面都是可以。至於怎麼打敗她,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最不濟,目標暴露,你被她殺了,咯咯——」
徐小姐急退了兩步,揚揚手中連環弩道:「你要做什麼?」
眾人見他與李老將軍爭執起來,心裡暗自焦急,胡不歸偷偷拉了拉他衣裳,林晚榮略一搖頭。李泰忽然笑道:「你年紀輕輕,倒也有些想法,難得難得!徐渭在我面前再三舉薦你,今日見了你倒確實有些出乎意料,這樣吧,你到我帳下來,我安插|你個參將,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兵帶的好,我升你做統帥,帶的差了,你直接捲鋪蓋滾蛋!」
最擅長的?身上最長的部分,我倒是清楚,可是最擅長的,我卻不明白了。
大小姐摀住小嘴,淚如雨下,卻是哭泣的彎下腰來蹲在地上,哪裡還能與他說話。
徐小姐笑道:「也說不上很熟,只是你問的這些事情,大華子民人人都知道,怎地偏就你不知?莫非你不是居住在我大華不成?」
林晚榮惡汗,我欺負你?你不強|暴我,老子已經大叫萬歲了。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他搞不定的女子的話,這位安姐姐絕對就是其中之一。
蕭玉若憶起與他相識以來的種種經歷,只覺得自己便似中了魔咒般,一步步踏入陷阱無法自拔,聽見他開口說話,想要笑卻又不知不覺淒泣出聲道:「凍死你才好,我也不想活了——」
「幾位大哥,在這京華學院待的如何?學了些什麼新鮮玩意兒?」林晚榮笑著道。
「再讓我的槍頂一會兒吧,機會難得嘛!」林晚榮嘻嘻笑道。見這狐狸精似乎沒有一點害羞的意思,想起仙兒所說的,師傅一直潔身自好,他只能深表懷疑了。
媽的,這事鬧的,冤枉死我了,叫我到哪裡去尋大小姐呢?他失望的搖搖頭,向岸邊游去。剛靠近岸邊,尚未起身,卻見旁邊衝出一個嬌俏的身影,手裡持著一截乾枯的樹枚,往他頭上砸來,哭著道:「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個欺負人的壞東西——」
李老將軍?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大華頂梁柱李泰?林晚榮抬頭掃了一眼,只見這老人白髮皓鬚,額頭眼角滿是皺紋,卻紅光滿面,精神奕奕,走起路來大開大闔,虎虎生風,自有一股威嚴氣質。
「那再請問徐小姐一聲,這位小公主,許配了人家沒有?」林晚榮腆著臉皮問道。
林晚榮裝作沒有聽見她的諷刺,好奇道:「那麼請問安小姐,這位仙子住在哪裡?怎樣才能見著她?」
林晚榮一驚,急忙道:「不要進來——」
「當今皇上共有兩位公圭。長公主已是四旬年紀,小公主卻正是雙十年華。」
李泰笑了笑道:「你倒會泛泛而談,這如何攏聚人心卻是一門大學問,你說來聽聽。」
「傾城傾國,猶勝褒姒。」安碧如道。
林晚榮嘻嘻一笑道:「老將軍,這個問題能不能不回答?在下學問粗淺,就算答上來,怕也不能讓你滿意啊。」
「唉,反正你是準備用強的了,看在你是仙兒師傅的面上,我也不反抗了,你奸吧,可千萬不要用背入式啊。」
「林三,你在不在裡面,我要進來了——」
安碧如咯咯一笑,瞥他一眼道:「你這人,怎麼什麼話都說的出來,若是遇到別人聽到你說出這些話,怕是早就將你打出去了。」
他拚命的忍住笑,裝好子彈,瞄準池畔一棵乾枯的柳樹,「砰」的一聲大響之後,那樹上頓時嵌滿了彈子,深入樹幹數分。
「不列顛傳教士?」林晚榮大驚,向她身前行了一步,大聲道:「他叫什麼名字?」
正要游回岸邊,他心裡忽然一動,不對啊,這分明是有人綁了石頭將線團扔進水裡,怎麼周圍卻看不見人呢?這是誰幹的?
林晚榮聽得明白,她說的是種下容易解開難,但並沒有說不能解,這也就是說還有希望。
徐芷晴縱是天資聰穎,聽了這些話卻也有些吃驚,訝異道:「熱能轉化成機械能?這是什麼意思?那西洋,真的會有如此發達的一天麼?」
林晚榮苦笑道:「你只知其表象,卻不知其內裡。這是兩種能量的轉化,火藥爆炸產生的熱能,轉化為推動子彈前行的動能——這個,我說的,你能聽得懂麼?」
「我日,你幹什麼,放開我,放開我,救命啊,強|暴啊——」他一聲還未喊完,便聽嘩啦一陣輕響,房門推開,大小姐手裡端著幾樣小菜,正要邁步進來,望見屋裡的情形,頓時臉色煞白,呆呆的愣在了那裡。
兩個人身體緊緊挨在一起,彼此都能聞到對方急促的呼吸,那火熱的氣息,讓兩個人心跳都加速了數倍。
不知何時,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走在大街上,天色陰暗,初春的寒風刺骨,凍得臉頰生疼。無數的人家點燃了燈火,在小雨裡似是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水霧,便似水中花朵,似明似暗,看不真切。幾張撐起的油紙傘,緩緩行進著,看不清人的面孔,只見那聚成的傘花如一片雲般,在暗中前行。
想起從前的零零總總,從初次相遇她要杖責自己,到後來的內衣研製、香水製作,在白蓮教中的生死相隨,蘇堤之畔的妙解姻緣,送他從軍時的細語軟慰,經歷的一切,便如放電影一般在林晚榮腦海裡浮現——這丫頭對我真的不錯啊!
「昔年仙兒年幼,卻因身世坎坷,痛恨天下多妻多妾的男人,便央求我為她種蠱。我曾再三勸阻,無奈這丫頭性子倔強,我與她說了許多話,也不能打消她的念頭。恰好我那時迭遭打擊,心緒不寧,便依了她的意見,種下了情蠱。原本想著以仙兒的容貌,天下能夠配得上她的男人已是鳳毛麟角,有誰還敢在她面前再想起別的女人。奈何,遇上你這麼個奇怪的人,仙兒那傻丫頭便亂了方寸,若是你只鍾情她一人,那還好說。可惡的是,你卻有這許多的紅顏知己,仙兒愛你到極致,為你捨棄了多年前的誓言,只是這情蠱之事,種下容易,解開卻是困難。否則便也不是癡情之蠱了。」安碧如幽幽說道,眼神帶著絲絲波瀾,語氣黯然,似乎又想起了往事。
這樣肉麻到極點的話,哪裡是驕傲而又羞澀的大小姐承受得了的,她雙頰飛霞,水汪汪的美目看他一眼,略微低下頭去,風情萬種的道:「討厭,難聽死了,再說幾遍就不准說了,你可記住了!」
身在宮裡的,不是宮女,又不是嬪妃,難道她是——他心臟噗噗直跳,驚得自己都差點跳了起來。
他狠狠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雙手在水中撥拉幾下,划了幾步,大聲道:「大小姐,我知道你在這裡,你快出來吧,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你快出來——」
知己?汗,我怎麼感覺像是死敵!胡不歸也點點頭:「徐先生博學多才,天文地理、術數曆法無一不知,以前我還不太相信,這些時日以來,她與李老將軍經常來為我等講習兵法,連老將軍也常常向她請教,我胡某才心服口服。說她是大華第一奇女子,也不為過。」
徐小姐微一搖頭:「可是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是怎麼認識李聖的?你認識胡不歸、杜修元他們嗎?」
「怎麼,怕我吃了你麼?那你便大聲叫著試試,看誰會來救你。」那女子手中執著一柄短劍,微微搖晃一下,笑著欺上前來,眼中水汪汪的一潭。
安碧如只見他平日嘻嘻哈哈,哪裡見過他如此冰冷的樣子,只覺眼前這個人並非是自己所熟識的那個小弟弟,也不知怎的,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懼意,悻悻鬆開他胳膊道,輕道:「這麼凶做什麼,是她自己跑的,我又沒拿棒子攆她。」
好不容易送走了李武陵這小魔頭,林晚榮才偷偷的齜牙咧嘴起來:「這個小兔崽子,下手沒輕重,我好心好意讓著你,你小子還專揀脆弱的地方踢。」李武陵年紀雖小,卻是有些蠻勁。今天故意挨他幾下,能為大華培養出一員猛將,也算是沒有白費功夫,林晚榮安慰自己道。
「神經病!和你般配的,前面窯子裡多的是!」老頭看他一眼,不屑的說道。
正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忽聽吱呀一聲輕響,房門被人打開了。
安碧如秀臉一紅,咯咯笑道:「小弟弟,幾日不見,你這臉皮似乎是越來越厚了啊。怎的,那日的醒酒湯沒有治好你麼,要不,姐姐再為你準備些好東西吧,保準你喜歡的。」
女先生!沙盤!連環弩!不用說也知道是誰了,那丫頭竟然這麼大的本事?娘的,老子要不要收回那句話呢,難度太大啊!
徐小姐涵養再好,聽他這句話,也忍不住怒火中燒。見徐家小姐緊握的小拳頭,他裝作沒有看到,嘿嘿一笑道:「說起來,你爹和你蘇姨娘,還是我保的大媒呢。對了,徐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這條路不久前才走過一道,未曾想這麼快便折返回來了,他心裡苦笑。見煙波湖上霧雨濛濛,不見人影,便也不多耽擱,正要從學院大門進去,卻聽湖邊傳來一陣響聲,似是物體落水的聲音。
忽悠,你就忽悠吧,林晚榮無所謂的聳聳肩道:「打開天窗說亮話,安小姐,你究竟想要我做些什麼?我自問,除了長得帥、學問多、溫柔體貼、謙虛謹慎,別的就沒有什麼優點了,你究竟是看上了我哪點呢?」
安碧如眼睛眨了眨,長長的睫毛微微一抖,臉上泛起一抹奇異的粉紅,櫻桃小口輕啟,一陣如蘭似麝的芳香便傳入他鼻孔:「你怕她麼?那可更好了。你答應我便罷,不答應我——救命啊,大小姐救——」
「這怎麼能比呢?」林晚榮義正嚴詞的道:「我又不是東西,啊,呸,呸,我又不能和東西相比。你應該這樣想,好的東西,就應該與大家分享,就好比一件非常好的玩具,二小姐喜歡玩,你也喜歡玩,乾脆大家一起玩,三個人一起玩,不妨礙你,也不妨礙她,這不就行了?」
安碧如見他臉色不好看,也嘆了聲道:「我與她鬥了二十年,一次次敗了,卻又一次次的站起來了。屢敗屢戰,我卻從未害怕過,不管如何,我今生一定要打敗她,一定!」
大小姐放下簾子,在轎子裡大聲道:「抬轎子的,行快些!宋嫂,吩咐下去,今夜不必準備林三的晚膳!排隊伺候他的人,都等了三個月了。」
他話說完,便如一塊捆綁的石頭般,漸漸地沒入水裡。下巴,鼻梁,額頭一樣樣的消失不見,直到連最後一絲頭髮也看不見了。
蕭玉若聽他說話,忽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狠狠的將他推下水去,哭泣著道:「你下去,你下去,我不要見你,我恨死你了——」
這小妞要求我?林晚榮細細審視了她一眼,只見徐小姐杏眼桃腮,雪膚玉唇,柳腰纖細,身軀豐|滿,雖已不復雙十年華,卻更有股成熟的韻味。「小姐求我什麼?先說好了,如果是簡單的,我就答應,不簡單的,我就不答應。」他笑瞇瞇道。
林晚榮卻是真的跪在地上磕頭,大小姐想起那夜他放飛紅線燈的情形,頓時心生柔情,挨在他旁邊也跪了下來。
安碧如見了他神情,忽然微微一嘆道:「罷了,罷了,我本就是低賤的苗女,又是行事不擇手段的妖女,被人這般欺負了,也是活該,你快去尋你那蕭大小姐回來吧。」
安碧如噗嗤一聲掩住了小嘴,嫵媚瞥他一眼道:「我就知道你會說這些話,你看我的這好劍是什麼?」
見她情緒激動,林晚榮心裡有愧,也不多說,嘩啦嘩啦游的遠遠的,浮在水中間道:「大小姐,我在這裡和你說話,行不行?」
我要信你才是見鬼了,林晚榮笑道:「安小姐這話說的和圖書不對了,我們這是交換條件,說不上誰欠誰,就像做生意一樣,還是分開點好。談談你那條件吧,看看我能不能做到。」
「不要哭了吧,我能理解你,這不是你的過錯。」林晚榮從懷裡掏出個手絹剛要遞給她,看了看,卻是青璿當日留給自己的雲錦,急急又往回收。
「那要是你欺負我呢?」林晚榮嘻嘻笑道:「難道我也要去告訴你娘親?那怎麼好意思呢?我可是正經人——」
「那你就去死!」大小姐憤恨的撿起一塊小石頭,扔進湖裡,砸出一個水花,與林三消失的那水花緩緩重疊在一起,漸漸消逝。
林晚榮凝神聽去。走廊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聽著似是一個女子。這女子似乎是特意壓輕了腳步走路,若不仔細凝聽,根本就感覺不到。
林晚榮將手中火槍往她碩大的胸前頂了頂,軟綿綿的感覺讓他又推進了幾分,在她身上掃了一眼。急吞了口口水道:「咱們打個商量吧,姐姐,你雖有絕世好賤,但我隨身也帶著兩桿槍,其中一桿還是專打女人的,厲害無比。如今的你不是白蓮教的聖母,我也不是官軍的將領,咱們一個是仙兒的師傅,一個是仙兒的相公,都是她至親之人,好說好商量,不要做些打打殺殺的事情,就像昔日在微山湖上那樣,大家一起談談心,享受一下生活,不是挺美好的嗎?」
林晚榮奇道:「不是你丟的?那莫非便是月老故意丟給我,讓我尋著你的?大小姐,我們拜上一拜吧,謝謝月老公公。」
他心裡咯噔一下,急忙往那邊瞅去,在遠處點點的燈光照耀下,看清那場景,他卻頓時心神俱裂。
徐小姐驚詫的望著他道:「你如何知道?約克傳教士早已返回不列顛了,難道你手中的這把就是——」
「大小姐,蕭玉若,你在哪裡——」他心焦之下,也顧不得這麼多了,雙手合在嘴邊,不顧眾人詫異的神色,邊走邊大聲呼喊起來。
「你這人倒會做些美夢,那二公主乃是王之驕女,天生貴胄,每天想要求見她的富家公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你莫要把自己誤了。」想起林三先前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徐芷晴忍不住好笑,聽這人方才說話倒是有板有眼,怎麼轉眼就又癡癡傻傻了呢。
眼見著時間越來越長,她頓時慌了神,急忙大聲道:「林三,林三,你在哪裡,你要不出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你快出來!」
「哦,徐小姐是在跟我說話嗎,我很好,我很好,嘿嘿——」林晚榮自意淫中清醒過來,眼下這些都還是他的猜測,在未找到青璿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數。
「人生何處不相逢,嘿嘿,徐小姐,我們可真是緣分不淺哪。」既然被她看見了,他索性大步朝徐小姐跟前走去。
蕭玉若臉上一紅,白了他一眼道:「不老實!我到這裡拜訪母親的一位故友,也是臨時決定,你到哪裡接我來著?怕是你到這裡做什麼壞事才是!」
蕭玉若被他的糖衣炮彈擊中,臉色羞紅,輕道:「油嘴滑舌,懶得理你。」
「我本來就是被你盤剝的命,要說不幫你,那你還不得把我吃了?」林晚榮笑道:「說起來,咱們那銀錢也賺了不少了,什麼時候把帳本給我看一看啊,可別被你做了假帳,黑了我的銀子。」
林晚榮心急如焚,這是京城,不是金陵,夜色已深,大小姐在這裡根本就不認識幾個人,又沒有相熟的地方,她能到哪裡去?
她方才哭過,長長的睫毛上沾染著點點淚珠,俏臉微紅,身形輕顫間豐乳隆臀,這似嗔似嬌的一指,便似情人撒嬌,媚到了骨子裡。
「基本沒有了,謝徐先生答我心中疑問,改天有空請你吃飯!」林晚榮嘻嘻笑道。
公主?我老婆是公主?日啊,那我不就是駙馬?他簡直不敢想下去了,想想青璿絕世的風姿與眾不同的氣質,越來越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老子感謝蒼天,感謝蕭家,感謝白蓮教,是他們聯手,送了我一個公主老婆,哇哈哈哈!
這李泰身經百戰,戎馬一生,瞪他一眼,氣勢十足,胡不歸等人不敢說話,就連一向喜歡調皮搗蛋的李武陵也安靜下來。林晚榮卻是不懼他,笑著說道:「李將軍辦了我,我也還是要這般去做。李將軍是要對大華負責,我卻要對手下兄弟負責,我們出發點不同,處置方式自然也不同了。」
大名?你以為林三就是我的大名?這小姐有意思啊!他大笑著道:「徐小姐說這話倒讓我疑惑了,聽你所言,我要不像昨天那樣作惡,就會對我有些好感了?」
「三林,你怎麼了?」徐小姐見這人癡癡傻傻,忍不住眉頭輕皺,喚道。
林晚榮愣了一愣,抬頭望去,卻見不遠處的一棵樹邊站著一個人影,依稀可見是個女子,粗壯的樹幹遮掩了她苗條的身軀與面容,讓林晚榮竟然沒有發現她的存在。想來是這一聲異響驚醒了那女子的沉思,她才會開口相詢。
靠,要是坐在眼前的是別人,我早就將其撲倒了,哪裡還輪的著她這樣跟我說話。
汗,這丫頭不愧為做生意的,舉一反三,一下子就找出了癥結所在。林晚榮嘆了聲道:「唉,我早說過了這是個誤會。你也不想想,我要真與她做些苟且之事,會連門都不栓上,專門讓你來捉麼?我每次都很謹慎的——哦,不是,這種事我一直都是反對的,非常反對。」
「唉,二小姐一定能夠理解你的苦衷的,就像你能理解她一樣。以後你不離開她,她也不離開你,你們都不離開我,咱們三情相悅,這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情啊。」林三充滿憧憬的道。
林晚榮驚道:「不叫大小姐?難道要叫心肝寶貝?這主意不錯。」
「喂,你在哪裡——」她心裡慌亂一陣,聲音加大了些,嬌聲喊道。湖中安安靜靜,細雨的沙沙聲落在她耳中,如此真切。
徐芷晴搖頭輕笑,這人說話古怪,亂扯一氣,聽他說話就當作是笑話聽聽了。
「林三,你也認識我姑姑麼?」李武陵道:「我感覺,你們兩個應該很談得來。」
徐小姐仔細打量他,見他神情急切不似作假,心裡直覺奇怪,這人莫非是從地下冒出來的,竟連這些都不知道。
蕭玉若看他不見了人影,也懶得去管,嚶嚶哭泣了兩聲,委屈似乎少了些,心情稍微平復,頓覺情形有些不對了。
安碧如臉色大變,方要動手,林晚榮卻是比她更快,身體一傾,將她狠狠抵住,單掌已是就勢撫摸在她玉|乳上。
那女子聽他這般言語,凝神打量過來,開口道:「原來是你!」
林晚榮尋了個乾淨的地處,靠著一棵乾枯的柳樹,一屁股坐下。湖上煙波浩淼,水霧濛濛,他卻看的有些愣神。
聽他說話,蕭玉若想起在靈隱寺時,自己與他稀里糊塗的一拜,頓時面頰生暈,羞澀道:「誰與你拜了,要拜你便一個人拜!」
他想了一下,心思卻又轉到了安碧如身上,這騷狐狸,就是專門為了惹事而來的——進來幹壞事,連門也不給關上,這不是擺明了讓大小姐逮嗎?媽的,要不是看在你是仙兒師傅的面子,我早就一槍把你斃了。
「砰——」的一聲大響,水花濺得老高,湖面上一個巨大的漩渦緩緩四散,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煙火的味道。
林晚榮嘻嘻笑道:「徐小姐,你可千萬不要這樣關心我啊,會讓人誤會的。」
放開掩住耳朵的小手,徐芷晴肅容道:「西洋人的手藝,果然非凡,單憑這氣勢,便足可將人嚇倒,遑論這火槍發射的巨大威力。」
胡不歸點點道:「話雖是這樣,但是看著老將軍這般年紀還要千里跋涉,為國征戰,我等弟兄心裡著急啊——林將軍,你就真的不再考慮一下了?」
他連喊了幾聲,岸邊的樹林中安靜之極,只聞小雨稀稀拉拉滴落在樹葉的聲音,卻連個人影都沒見著。
徐芷晴臉色凝重,不似玩笑,林晚榮看了那連環弩一眼,笑著道:「這個莫非就是傳說中的生死相許,至死不渝?我們才見了這麼幾面。就到這個地步——是不是進展的太快了點?」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呆住了。他們得林晚榮賞識提拔,經歷血戰,短短時日便從百戶長升至萬戶侯,對林將軍的愛戴和感激出自內心,從未想過他的身分問題。但林將軍與他們不一樣,他沒有軍籍,而且他對從軍也沒有興趣,所以才會數次婉拒了徐大帥為他請功的好意。若是他不想去,沒有任何人能強迫他。林將軍的血性,他們是親眼見過的,只是搞不懂他此時為何會這樣消極。
林晚榮慘道:「不用凍死這麼麻煩,我這就死上一回。」
奶奶的,京城的人都這麼拽啊,望著遠去的大叔,他鄙夷的豎起了中指,又接連問了幾個人,不是答不知便是遭白眼。
林晚榮點點頭,徐渭確實是一個難得的有識之士,不求私,不貪功。剿滅白蓮、整飭官場老徐是能手,但論到抗擊胡人,卻首推德高望重的李泰老將軍。胡不歸等人都是有勇有謀的驍勇之將,只有跟隨李泰帳下北上抗胡,才是人盡其用。
安碧如幽幽望他一眼道:「小弟弟,這一聲安小姐,卻把我們叫的生分了,我還是喜歡你叫我安姐姐。」
「皇宮怎麼走?」……
「我只是與你開個玩笑,月餘不見,姐姐我還真有些想你呢,咯咯——」安碧如酥胸挺了挺,臉上浮上一抹奇異的豔紅,媚笑著望他一眼:「還不將你的槍拿開,對著我做什麼?」
他急急要與安碧如分開,安姐姐哼了一聲,卻是一下摟住他脖子,媚笑道:「怎地,不敢繼續了嗎?」
屋內二人緊貼在一起,林晚榮握住那潔白皓腕,感受著胸前那柔軟而細嫩的兩點,望著那潔白無暇的玉臉秀頸漸漸地染上一層粉色,空氣中頓時瀰漫起一絲旖旎的氣息。那成熟的女子芳香,一陣陣的傳入鼻孔,讓他心跳加速了無數倍。
這老頭,真直白啊,林晚榮想要打些花腔卻被他一下子戳穿,當下厚著臉皮訕訕笑了兩下道:「治軍者,首重德行。無德失軍心,唯有關愛兵士,寬人嚴己,方能攏聚人心,軍令暢行。」
說了一會兒話,胡不歸嘆道:「說到抗擊胡人,我雖有必勝之心,只是有些事實卻也不得不承認。胡賊人高馬大、體格強健,又擅於馬戰廝殺,我軍論起單兵搏殺,確實力有不逮。但我大華勝在謀略與指揮,憑此便可禦敵於國門之外。只是這些年來,朝廷重文輕武,大華盛世,浮誇成風,士學都去學那些不中用的詩詞書畫,到了真正用兵之時,放眼朝中,卻選不出幾個像樣的武將。更有甚者,竟有王八羔子提出割土讓地,歲予朝貢,以安撫胡人,保大華一時之安寧。娘的,這些人是豬腦子麼。胡賊狼子野心,人人瞧的請楚,唯獨這些吃的肚大腰圓的大人們看不出來?窩囊,真他媽窩囊——」說到這裡,胡不歸氣得重重一拍桌子,滿面憤怒之色。
「愧不敢當,我不是什麼將軍,只是蕭家籍籍無名的一個小小家丁,混口飯吃而已!」林晚榮嬉皮笑臉道。
林晚榮暗中捏了捏拳頭,擦擦額頭的冷汗,不容易啊,話題轉移了,多雲轉睛了。這丫頭和玉霜不一樣,有主見,有強權,不會隨意遷就人,能搞定她,我也不容易啊。
他嘻嘻一笑正要答話,卻見安碧如眉頭一皺,輕聲道:「有人來了——」
徐芷晴仔仔細細的觀察擺弄了那火槍一陣,搖頭嘆道:「西洋人的手藝精細的很,這槍膛和準線都是精緻活,我大華工匠略遜一籌,想要仿造,卻也造不出來。林世兄,你能不能打上一槍?我想看看火槍發射時的情形,方纔那一槍太快,我沒看清。」
安碧如嫣然一笑:「林兄弟果然夠聰明,和你這樣的人說話,不用多費事。不過,你也不必太過失望,我今日來此,十成裡有九成是為了這交換條件,還有一成,也是專門來看你的,咯咯——」
辭別了這幾人出的京華學院,天色已是暮暮,也不知道大小姐去拜訪夫人的舊友回來沒有,林晚榮閒著無事,便在京華學院外閒逛起來。
人一走茶就涼,本來就是這個理,你又不是第一次見識到。見大小姐臉色有幾分淒涼,林晚榮勸慰道:「世界上的事情本來就是這樣,越是艱辛的,你辦好了,就越有成就感。要相信自己,再說了,就算你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啊,我是什麼人,我是林三啊!」
徐小姐微微點頭道:「我明白了,三林,林三,原來你就是他們經常提起的林將軍!」
去皇宮看一看是一個偉大的夢想,林晚榮的人生目標是,想到就要做到,要做就做最好。徘徊在外城之前,遠望宮闕重疊,畫棟雕梁,九梁十八柱,無不精美異常。
「這個,這個,大小姐,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喂,你快放開我,放開我——大小姐,我是被逼的——」
那窗外女子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裡面竟會傳出女子聲音。她咬咬牙,捏緊了拳頭,怒哼道:「你又是誰?」
蕭玉若看他一眼,忽然羞澀道:「林三,以後,你不要叫我大小姐了。」
他作勢要摟,安碧如嘻嘻笑著,晃晃手中短劍道:「好啊,我不介意的!」
他望見那被丟在一旁的線團,今晚能順利找回大小姐,這玩意兒居功至偉,他撿起那線團笑道:「大小姐,這線團是你丟下湖的嗎?」
大小姐在門外久未聽到動靜,又叫了聲道:「你是誰?快說話?你怎會在他房裡,林三,林三——」
緩緩而又戀戀不捨的離開大小姐那嬌嫩的紅唇,林晚榮意猶未盡的舔舔嘴唇道:「香甜可口,大小姐,以後這美味被我包了。」
林晚榮與她調戲一會兒,笑道:「說起玉霜,我還真有些想念。她去了學院,這內院之中,只剩下我與大小姐二人,孤男寡女,我真怕,唉——」
「大叔,你有沒有見過一個這麼高、穿著一身藕合裙的、長得很漂亮的小姐,從這裡經過?哦,那小姐看起來和我很般配的——」他四周瞅了一眼,確實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而去,便病急亂投醫,拉住旁邊經過的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問道。
杜修元面露羨慕的道:「林將軍,說出來你不信,也令我等男兒和圖書汗顏,這沙盤竟是學院中一位女先生所製。這位女先生不僅琴棋書畫、術數曆法樣樣精通,就連兵法也是嫻熟無比。據說李泰老將軍也常常向她請教。這沙盤便是女先生苦心鑽研親手所製,我等初見之時,無不驚詫萬分。」
跟蹤?老子不用這招很久了。林晚榮聳聳肩:「我說不是,你會相信麼?你就當我跟蹤你吧。很好,我是劫個財,還是劫個色呢?」
和環兒在這院裡院外尋了一圈,卻沒見著大小姐的蹤影,問了店前的夥計,有人見著大小姐方才匆匆出門而去,只是天色已晚,竟無人瞧清她去往哪個方向。
林晚榮淡淡笑了笑道:「諸位大哥,以我的身分,這軍國之事,與我有關嗎?」
「你以為我是叫你去和她比武麼?你雖然有這奇怪的暗器,可就算能偷襲著她,卻也不能致她死傷!」安姐姐嘻嘻一笑,纖纖玉指點在他鼻子上道:「真笨!我會那麼傻麼,雖然你傻了點,但是我還沒笨到這個程度吧!」
「簡單之極。」徐芷晴淡淡道:「想借林世兄隨身攜帶的火槍一觀。」
林晚榮正色道:「李將軍,我對軍國之事向來不感興趣,也無從軍之心,此次進京,乃是另外有事要辦!還望老將軍見諒!」
又擺臉色了,有個性,惹惱了我,我就想個法子追上你,然後再甩了你,讓你痛苦後悔一輩子,嘿嘿,這個懲罰夠歹毒吧!他笑得淫邪,徐小姐似是猜中了幾分他心中想法,搖頭哼了聲,不再與他說話。
徐小姐搖頭道:「你說的肖小姐,我不認識,至於這火槍被約克贈與了誰,我也未曾聽說。」
「姐姐,你就別逗我了,有什麼法子你就直說吧,我還等著仙兒給我生兒子呢!她身段好,臀圍胸圍都大,天生就適合生兒子,師傅姐姐就快想個辦法吧。」林晚榮嘿嘿道。
「你認識李聖?」徐小姐奇怪道:「這連環弩威力強勁,適合騎兵與步兵作戰,還有何種兵器能夠比它更強——啊——」
「就拿這火槍來說。徐小姐認為這槍膛裡裝填的彈子是如何發射出去的呢?」
林晚榮出了門來,先到對面大小姐房中尋了一番,卻是空無一人,正瞧見大小姐的小丫鬟環兒走了進來,急急拉住她道:「環兒,你見著大小姐了嗎?」
她揚揚手裡的連環弩:「昨日已經警告過你了,你卻還不悔改。」
安碧如掙扎了幾下,眼中流露出一絲驚恐,豐|滿的酥胸急劇起伏。似是一個少不更事的小丫頭般,惶急道:「你,你要做什麼,不要過來。」
安碧如微笑道:「仙兒啊,我讓她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去了,怎麼,你很想她麼?我這不是代表她來看你了嗎?」
大小姐心裡慌了一慌,想起他平時的作為,今日似乎有些不一樣了,莫非是自己那幾句話真的讓他傷心了,他才——大小姐不敢想下去了,停住哭泣,嗓音微顫道:「喂——」
「唉,」林晚榮輕嘆道:「不瞞你說,大小姐,博愛一直是我最大的缺點,我正在努力的修正這個缺點,爭取讓它少博一點。不過話又說回來,我要是不博愛的話,恐怕永遠不會明白大小姐的心思。唉,缺少了大小姐的相伴,人生將是一個多麼大的遺憾啊!」
「你整日就記得銀子,等明兒個,把你那些銀子都從銀號裡搬回來,你都抱著睡覺好了。」大小姐見他嬉皮笑臉的樣子,心裡說不出來的惱怒,哼道。
杜修元道:「這倒也是,你老胡進窯子的時間,比進學堂的時間多出無數倍。這學堂自然比不上窯子。」眾人哈哈大笑,胡不歸臉膛紅了一下,卻出奇的沒有反駁。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林晚榮這才明瞭,他急忙道:「你們都是我的心,都是我的肝兒,都是我的四分之三兒,我怎麼捨得拋棄你們呢。」
這人怎地這般不知禮數,徐小姐暗自惱火,卻沒有發作,只點了點頭。
你才莫名其妙呢,不是你拿箭對著我,我會對你拔槍?林晚榮心裡惱火,臉上卻是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徐小姐誤會了。這火槍是我一位朋友送的,可惜後來我們離散了,我還不知道她住在哪裡,所以才有此一問。有一位叫做肖青璿的小姐,你認識麼?」
說也奇怪,平時與大小姐嘻嘻哈哈、打打鬧鬧,鬧彆扭的時候多,今日她這一出走,自己心裡卻覺得少了些什麼。媽的,我這是男人的通病——賤!
徐小姐見他神情說不出的猥瑣,頓時提高警惕:「打手槍而已!為何不太雅觀?」
冷汗!她是我老婆,你代她來看我,那你還能代她完成些別的工作麼?仙兒全部心思都在自己身上,若是得知我到了京中,一定會飛一般的到來看我,怎會這麼長時間還不見人影?有古怪,這安妖女肯定是瞞著仙兒呢。她究竟派仙兒做什麼去了?媽的,拿我老婆不當人,太囂張了。
「大小姐,大小姐——」林晚榮急叫幾聲。但蕭玉若性子執拗,哪裡肯聽他呼喊,三兩下之間,早已跑得不見人影。
李泰臉色一板道:「要答就答,哪來這麼多的廢話?」
說到這裡,她臉孔微紅,不滿的看了他一眼。
說到這裡,安碧如微微看了林晚榮一眼,臉上的神情複雜難辨,輕道:「按照我從前的性子,壞我事者,我定然不會饒過。哪知,你卻是仙兒的相公,難道這便是我的命運嗎?」
安碧如武功高於他,但她未曾想到一向溫文的小弟弟會突然發難,而且一改之前的嬉笑模樣,下手如此之狠,一愣之下,竟被他得了手。
水面一片死寂,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她臉色頓時一片煞白,鮮豔的紅唇微微顫抖,淚珠簌簌落下,泣道:「林三,你這個笨蛋,你這個笨蛋,我恨死你了,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奶奶的,拿假東西糊弄我啊,要不是老子拔槍了,你這狐狸精怕是要嚇唬我到底了。
安碧如臉頰通紅,瓊鼻上沁出一層淡淡的汗珠,眼中水濛濛的,鮮紅小口急喘道:「你,你不要這樣,我可是仙兒的師傅——」
聽林將軍拒絕再次從軍,大家心裡雖然失望,但正如林將軍所說,世事無常,萬物皆會改變,有朝一日他又回來了也未嘗可知。
胡不歸幾人在此深造,拉著林晚榮要去他們那學堂觀賞一番。那軍論學堂卻是寬廣的很,正中間擺著一個巨大的沙盤。林晚榮看了一眼,便愣住了。
他盡力使自己臉上的表情變得和藹,輕柔道:「徐小姐,請問你知道,傳教士約克後來把這火槍贈與誰了嗎?」
他嘿嘿一笑,旁邊卻是落下一乘小轎,轎中探出一個嬌俏的面孔,輕呼道:「林三,你怎麼在這裡?」
林晚榮心裡疑惑不止,要讓我三十多歲當皇帝,老子龍精虎猛,二十年時間,不生一百個兒女,也要生八十個!
細雨灑在湖面上,湖水平靜的便如一面鏡子,連一個水花都泛不起,那林三的身影卻如這潤物的春雨一般,落入水中,便不見了。
林晚榮哭笑不得,我什麼時候這麼搶手了,連這大華頂梁柱也要請我去當兵,不去的話這老頭還惱火之極。
感覺到懷中玉人吻技的生疏,林晚榮伸出大舌,引導她火紅的小舌與自己糾纏在一起,品嚐她小口裡芬芳的香津。淚珠沾滿了兩人的臉頰,蕭玉若再也回不到冰冷時刻,心似在雲中飄飄蕩蕩,時起時落,悲喜交加。她羞澀而又生疏的回應著他的吻,一種前所未有的甜蜜感覺充盈心頭,雖是渾身盡濕,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直希望時間停留在這一刻。
林晚榮哈哈大笑,歷代從軍,譽滿大華,這小子的確有資格狂妄。
李聖、杜修元、胡不歸三人早已得了許震的稟報,躲在遠處看林將軍調|教李武陵,見他忍痛模樣,急急走了過來,想笑卻又要強忍住。
什麼時候才能尋到青璿?難道真的就要這麼一直等下去。等到七月初七?可是巧巧怎麼辦?她還在金陵日夜期盼自己回去。想到這裡,他心裡有些煩躁,扔起個石頭砸在水中,噗通一聲輕響,層層的波紋便向四處瀰漫開來。
「這個簡單。」林晚榮大言不慚的道:「同吃同住同行,待之如手足,衝鋒在前,享受在後,珍惜兄弟生命,學會逃跑!」
哈哈笑了兩聲,見天色已晚,便直接跟著大小姐的轎子回府裡去。將送玉霜到學院的事情與大小姐講了一遍,聽到徐渭的千金便在這學院裡授課,大小姐點點頭道:「有徐家姐姐照應著玉霜,我就放心多了。等到忙過這幾日,我們便一起去徐大人府上拜訪一番,到時候好好與徐姐姐說說話,你看可好。」
「不要——」安碧如似乎忘了自己是一個會武功的女子,嬌軀緊扭,急聲輕叫,媚眼絲絲,高挺的酥胸劃出一道美妙的波浪,芳香小口吐出如蘭的氣息,帶著陣陣的火熱打在他臉上。
謝天謝地謝人哪,林晚榮恨不得仰天痛哭,總算找到能夠說的上話的人了,雖然這個人對自己不是那麼的友好。
安碧如見他神色湛然,不似作假,遲疑了一會兒,才笑道:「我來尋你,自然是你有把握能做到,而且是你最擅長的。」
這湖又不是你家的,扔個石頭也要如此大驚小怪?他心情不好,哼了一聲叫道:「不是人!」
徐芷晴淡然道:「謝世兄關心了,我對許多人都是這般說話,卻也不見誤會。」
見徐小姐睜大了天真無邪的眼睛,林晚榮無奈苦笑。老子說這些不是自找苦吃嗎?她願意懂麼?她能懂麼?
徐芷晴只覺他表情說不出的怪異,卻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思索半天未覺有什麼差錯,只得道:「林世兄習慣用哪隻手,那便用哪隻了。」
唉,還是喊大小姐好啊,不僅刺|激,還有成就感,他微微一笑道:「這樣吧,人前我就叫你大小姐,沒有人的時候麼,我就叫你玉若心肝,怎麼樣?」
「我說芷晴啊,回去跟你爹說說,等過幾天我得空了就去你家府上拜訪,想來徐大人一定是無限歡迎的。哦,對了,還有你蘇姨娘,說好了等我進了京,他們要請我吃謝媒酒的,可惜你的媒我就做不上了,這世界哪有自己為自己做媒的道理,哈哈——」
她臉上發白,急哼道:「你敢輕薄我,我要殺了你,哦——」
林晚榮站在這陰冷的街上,放眼四顧,卻是滿眼水霧茫茫,不知道該往哪裡去找尋蕭玉若的蹤跡。
李泰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忽然開口道:「你就是徐渭所說的林三?我見你相貌普通,倒看不出有什麼本事,如何能率領大軍敗了白蓮?」
「師傅姐姐,你怎麼知道我來了?我還正準備找你呢。」不與安碧如調笑了,林晚榮便一本正經的說道。
安碧如嫵媚一笑:「要尋到你還不容易麼,你又不是那宮中的皇帝老兒,我有千百種手段尋你——這刀劍還是拿在手裡安穩,我們孤男寡女身處斗室,你若是欺負我一個弱女子,奴家到哪裡喊冤去?」
林晚榮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如果說安碧如只是簡單的內心嫉妒,但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不但仇恨不減,反而嫉恨更深,這已經不是嫉妒二字所能解釋的了。或許是那種巨大的階級落差刺|激了她吧,這只是兩個階級的代表而已,想到這一點,他也不覺得奇怪了。
一張火熱的大嘴覆蓋在她櫻桃小口上,雙唇相觸帶著湖水的清涼感覺,卻讓她頭腦中轟的一陣輕響,心臟都跳了出來,知覺頓時失去了幾分。
胡不歸搖頭嘆道:「我老胡自幼就討厭學堂,教我認字的先生也不知道換了多少,沒想到到了這般年紀卻要重進學堂,真是出乎意料。」
「胡鬧!國家興亡,匹夫有責,身為五尺男兒,正當一馬平川,建功立業,怎能為瑣事所累?又有何事能勝過我大華安危?」李泰怒道。
眾人都是豁達之人,言談之間敘些兄弟情誼,倒也快樂的很。李武陵年紀雖小,但自幼在軍中長大、與他們幾人打成一片,全無隔閡。
這小妞,隨身都帶著這玩意兒防身啊。林晚榮笑道:「悔改,悔改什麼?我一不偷二不搶,要向誰悔改。倒是徐小姐你,隨身帶著連環弩,也不知道在防備誰。李聖李大哥難道沒有跟你說過,這連環弩不是萬能的?」
「打敗一個人,有很多種方式,憑武藝打敗她,只是其中一種,雖然簡單直接,卻少了許多樂趣。」安碧如微笑道:「你還有許多種方式可以運用,例如智謀,例如才學,例如——咯咯,自己想去吧。」
林晚榮眼中射出熊熊火焰,緊緊抵住她圓潤光滑的玉腿,身體緩緩向前壓去。火熱的部分似是燃燒的火焰,緊貼住她小腹而下,將她衣裙形成一個褶皺,正頂在那嬌嫩之處。
「哦,可能走岔了吧!」林晚榮尷尬笑道,心裡卻不是滋味,這丫頭,在我面前老是板著臉,卻原來對我這麼上心。老子今晚受安狐狸精的誘惑,差點著了道,著實有些對不住大小姐,以後一定要改過自新——話說回來,面對那狐狸精的誘惑,我能夠隱忍而不及於亂,這世上能有幾個人做到?老子比柳下惠還柳下惠了。
安姐姐美目如水,臉頰有些暈紅,輕嘆了口氣道:「這蠱是我種的,我自然有辦法解掉,只是那法子卻過於為難,我也要付出相當的代價,除非,你幫我做一件事情。」
見李泰鬚髮皆張,氣勢威嚴,李武陵也急忙拉了拉他袖子道:「林三,難得爺爺如此看重你,你就答應了吧。你可是我舉薦的!」
「你問這個做什麼?莫非你想——」徐小姐笑笑道:「這二公主生性淡泊,深居簡出,一年之中,難得有人見她一面,連我爹也是在她幼時才見過。至於有沒有許親,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也許,你可以去打聽打聽。」
「熱能?動能?這到底是什麼?」徐芷晴皺眉苦思著,忽見那走遠的林三又回轉了過來,臉色有些尷尬的問道:「徐小姐,問你個事?」
大小姐呆呆愣了半晌,忽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拳頭重重砸在他胸膛上道:「你這壞蛋,你這該死的人,我恨你,恨你,我叫你嚇唬我,我不想活了,嗚——」
「什麼人?」不遠處傳來一聲嬌喝。
林晚榮聽得冷汗不止,剛才只是注意了這事的刺|激,卻忽略了危險,幸虧這狐狸精點明了。
https://m.hetubook.com.com要是那樣,我還和你囉嗦個屁。媽的,和這個妖女說話,她總喜歡打哈哈,別以為你是仙兒的師傅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把老子惹火了,我就輪了你——手指和火槍一起上。他皮笑肉不笑的道:「這個提議真的很有趣,我長這麼大,什麼都寫過,就是沒寫過休書,也不知道寫那玩意兒是個什麼滋味。」
林晚榮冷冷道:「把你的手放開,否則我真的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什麼。」
徐小姐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無心的一句括,便讓對方抓住了語病,這林三反應倒迅捷的很。
眾人皆不理解他的心情,望著林晚榮堅定的搖頭,李泰大失所望,嘆道:「徐渭眼光向來獨到,只是此次卻也失了準頭。可惜,可惜了!」
兩個人緊觸的大腿上都是汗珠,濕答答的粘在一起。安姐姐身材修長,又是習武之人,雙腿緊繃有力,彈力十足,這一番觸摸,讓人心曠神怡,林晚榮又往她腿上靠了靠,舒服的輕哼了一聲。
這番歪理讓徐小姐也不知該如何反駁,林晚榮將藏在身後的火槍揣回懷裡,笑嘻嘻道:「哦,順便問一句,聽徐小姐提起令尊,請問他老人家是哪一位,如何認得我?」
安碧如觀他臉色,便知他心中所想,忽然喟聲一嘆道:「林兄弟,你不要把我想的那般不堪,這癡情之蠱乃是苗女癡情的見證,種蠱之時,她們也要承受許多苦楚,哪是這麼容易解去的。」
林晚榮道:「我明白了,這才是安姐姐今日來找我的目的吧。瞭解,瞭解,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就算是交換條件吧。」
站在門闕處,遙望皇宮外城,他彷彿看見了青璿俏然挺立的身影,這丫頭,也不知道是不是也一樣的想念我?
「應該算認識吧,畢竟大家都是道上混的。」
只見這沙盤上道路山峰,河流阡陌,皆是按照比例所製,就連那城樓也是依照真實城牆所建,精巧異常,高度長度都極為準確。比照林晚榮前世看過的軍用沙盤,這沙盤建的還粗糙了些,但是在這個冷兵器時代,有這樣的思維和創舉,並把它付諸實踐,這實在是一個偉大的成就。
「我去周圍轉轉,順便找個人。」林晚榮嘿嘿笑著道。
「姐姐,你用你的賤對著小弟弟,我真的很不習慣唉,能不能請你把你的賤稍微收回去一點點,我怕嚇著小弟弟。」林晚榮肅容望著她道,臉上的神情無比懇切。
說到這裡,幾人一陣唏噓,連那年紀小小的李武陵也是連連搖頭。
安姐姐嫵媚的嗔了一眼,道:「你可別後悔啊。我這位師姐,有人說她是月宮裡的嫦娥,是出塵的仙子,天底下沒有哪個男人被她正眼瞧過一眼,你說她好看麼?」
她玉手輕撥,嘩啦一聲脆響,那明晃晃的小劍便從中間斷成了兩截,露出中間的一截空心,卻原來是一柄貨真價實的假劍。
杜修元奇道:「正是這位徐先生。怎的,林將軍見過她?那可好,你們都是這般有才華之人,定能好好交談,引為知己。」
林晚榮感慨了一陣,心裡卻更是擔憂,與大小姐這麼久相處下來,對她的性子也是知之甚深了。這丫頭好強而果敢,絕不輕易低頭。這一次她憤而離開,在這人生地不熟的京城中,傷心失望之下,誰也不敢保證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無語,這位姐姐真是世界第一女強人!老子到蕭家又不是來當大爺的,有這麼個獨立房間,還能每日調戲下小姐,如此出眾的一份工作到哪裡去找。
後面一句純屬譏諷了,林晚榮假裝沒有聽到。「生性淡泊,深居簡出」,這個倒是和青璿有些相像,可是只憑這一點,就能判斷我老婆是公主嗎?看來有必要進宮一趟,和這位二公主「交流交流」了。
安碧如神情安靜,語氣黯淡,追憶著往事。林晚榮不發一言,一聽這故事的開頭,他便知道這是安碧如在講她自己的身世呢。
汗,這小子沒良心啊,我陪你玩那麼長時間。你卻拉著家長來打擊報復我了。林晚榮急忙拱手道:「這位慈眉善目、氣勢凜凜的,莫非就是傳說中胡人聞風喪膽的李泰老將軍?」
見這位三公子苦苦沉思,徐小姐道:「你還有問題要問嗎?」
林晚榮笑笑道:「胡大哥,我今日是送人進書院,並非來此學習的。」
徐小姐方才初聞那聲大響,嚇得一下子摀住耳朵,待到看見他在自己面前得意洋洋地炫耀,卻是忍不住噗嗤一笑道:「火槍便是火槍,你卻要裝作什麼一陽指,欺負的了別人,卻休想騙過我!」
胡不歸等人大喜,原來李泰這般嚴厲質問,卻是看中了林將軍。到李泰老將軍帳中,那是大華無數軍士的夢想,意味著赫赫的軍功和無數的榮耀。李泰直接叫林將軍去他帳下領參將之職,更說明對他的看重,雖說裡面少不了徐渭的舉薦,但林將軍自己的表現也占了很大比重。
媽的,這妖精還是不是人了,這種話都能說出來,算了,算了,老子管不了你,也懶得管,他心裡煩透了,又惦念著蕭玉若那丫頭也不知會做些什麼蠢事,便懶得管這安碧如,腳下步伐一邁,就要出門而去。
李武陵嘻嘻笑道:「爺爺,這位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林三,他親口說沒有聽過你的大名,不信你問他,我可不打謊語。」
蕭玉若抬頭瞥他一眼,見他眼神炯炯望著自己,眼中閃著炙熱的火焰,也不知怎的,心中一顫,急急道:「看你做什麼!我就不看!你,你要做什麼——」
蕭玉若今夜是又悲又喜,又適逢淋雨,衣衫打濕,心裡卻是水一般的柔情。林晚榮是先受驚嚇,又遇驚喜,還下湖洗了個冷水澡,這一番折騰下來,也是有些困頓了。
他嘆了口氣,平日的伶牙俐齒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見蕭玉若哭得悲痛,也不知道該從哪裡安慰才好:「大小姐,你別哭了,我,我有點冷。」
「林世兄言之有理。」徐芷晴點點頭。將手中連環弩遞到他手上道:「這連環小弩改進成功之後。我便每日隨身攜帶,從不離身,也是我防身之用。為表我誠意,我便將連環弩交與世兄手中,這也算是一命換一命,你以為如何?」
李武陵家傳淵源,武藝不錯這是不假,但要與他這種半高手又上過戰場的人相比,自是遠遠不如。林晚榮與他鬥了幾個回合,也不還手,只任他狂攻,發洩著他心中的焦躁之氣。
「咯咯,我是林三的相好——」安碧如媚笑著望了林晚榮一眼道。
只輕輕一碰,林晚榮頓時心裡一酥,這玉|乳高挺豐|滿,雖是隔著衣衫,卻仍能感受到那滑膩的彈性,似乎要將自己手掌都彈了回來。
「討厭,我哪裡不相信自己了?就聽你吹牛皮。」大小姐哼道:「過幾日大相國寺要舉辦賞花會,對我們來說可是好機會,這幾日你不許偷懶,要天天跟在我身邊,好好謀劃一番。」
蕭玉若再不敢聽下去了,惱怒瞪他一眼:「你可不要以為我是那般隨便的女子,你要是敢有什麼不軌之心,我就——」
聽他口稱芷晴,親熱之極,後面又是老話重提,占自己便宜,徐小姐哼了一聲,長出一口氣,眼神卻是平和下來,似是沒聽到他這般胡言亂語,臉色古井不波,點頭道:「林世兄的話,芷晴一定轉告姨娘與爹爹。」
「瘋言瘋語,懶得與你說話。」大小姐羞得急急遁走,林晚榮哈哈一笑道:「女菩薩,前面有妖怪,貧僧來與你引路!」
見了眼前三人,林晚榮抱拳嘻嘻笑道:「諸位大哥,好久不見了,小弟給諸位拜晚年了。祝大家晚年愉快,生活幸福。」
只見那靠近岸邊的水面上,一層波紋正漸漸散去,水面上卻漂浮著一個女子的長髮,正隨著那波浪起伏。
「嫦娥?仙子?」林晚榮愣了一下,忽然想起那日玉佛寺外遇到的神仙姐姐,他母親的,不會是她吧?
李聖插嘴道:「我神機營的連環弩,這位女先生也加以改造,結構更加小巧,威力卻大大的增強。我等雖是男子,對這位女先生也是敬佩無比。」
靠,敢情這丫頭還沒忘記那碼子事啊,林晚榮知道大小姐脾氣倔強,可不能在這個時候觸她霉頭,便打了個哈哈道:「大小姐,你切莫誤會了,我與那位姐姐是清白的。我們只是在巧合情況下,發生了一些碰巧的事情,趕巧你又看到了而已,其實那只是巧合中的巧合,我與她之間什麼事情也未發生過。真的,我以我的名譽保證,我與安姐姐並發生苟且之事,我的名譽,你總可以相信的吧。」
她長長的吁了口氣,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林晚榮聽了個大概,原來這安碧如是與她師姐爭位失敗,便想借助趙康寧他爹打敗師姐,哪知誠王爺又敗了,無奈之下只得組建白蓮教,與師姐抗衡,卻又稀里糊塗的滅在了自己手裡。這樣算來,我和她的仇可不算小啊。
我日你,林晚榮大手猛的一下摀住她小口,將她身體往牆上狠狠一壓,兩個人便緊緊靠在一起。
林晚榮打了個哈哈,他故意認輸給李武陵,心裡也沒覺得什麼不妥,這幾位都是殺敵無數的將軍,自然看的出來。大家故意與他調笑一番,卻是兄弟之間親密無間的情誼,任誰也不會計較。
大小姐果然說到做到,這晚膳便無人過來招呼他,林晚榮也不在意,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那才怪。
林晚榮哈哈笑著起了身,坐在她身前道:「姐姐,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唉,這刀劍明晃晃的,看著嚇人,還是收起來為好。」
大小姐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啊,他心裡一喜,急急起了身來,見了門外走進的那人,卻是一愣,驚道:「你,你要做什麼,不要過來,我喊非禮了——」
真他媽爽到家了,林晚榮心裡暗叫一聲,這狐狸精簡直就是個熟透了的蜜桃,那成熟而渾圓的雙腿緊緊夾住自己,腹溝之下傳來柔滑繃緊的感覺,便像是新出水的嫩豆腐,雖是隔著一層薄衫,卻依然能感受那嬌嫩與脆弱。都到了這份上了,你還叫我不要,當老子是善男信女麼,一不做二不休,他微微向上一頂,二人同時一聲輕喘。
「嘩啦」一陣輕響,水中竄出一個矯健的身影,卻正好接住她下落的身形,將她抱入了懷中。
大小姐聽得心驚膽顫:「你,你要做什麼?要是你敢欺負我,我就去告訴娘親!」
感覺他身上的濕衣緊緊貼住自己嬌軀,她渾身陣陣滾燙,想起與他的種種故事,大小姐心裡一軟,淚水流的更快,卻緊緊摟住了他的腰肢,再也不肯鬆開。
想到這裡,忽地想起在金陵安碧如與自己說過的話,心裡頓時生出了希望,望著她道:「姐姐,我叫你一聲師傅了,仙兒的心思我也明白,只是她那身上的情蠱,我卻不知道該怎麼去解。請姐姐幫我想個辦法,下輩子小弟弟一定以身相許。」
聽他們幾人吹噓那徐小姐,李武陵笑道:「這些還用你們說,徐姑姑的才華,京城哪個不知,哪個不曉?」
林晚榮攬住他肩膀道:「謝我做什麼?下次撈花燈的時候記得叫上我就行了,我還想多認識些千金小姐呢!說起來前幾天與人猜燈謎,受了欺負,沒有報上你的名字,還真是虧了。」
「大小姐——」他大叫一聲,只覺得心中似乎撕裂了一般,目中含淚衝到湖邊,連衣服也未脫掉,硬生生的一撲,一個猛子扎了下去。
那火槍入手甚沉,徐芷晴握在手裡卻是秀眉一皺,輕道:「昔年第一次見這火槍之時,我只是遠遠觀望,未曾觸摸,不曾想放在手裡,竟是如此沉重。」
不提醒酒湯還好,一提這回事,林晚榮立即悲上心頭,你這狐狸精,總有一天老子要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半醉半醒、欲|仙|欲|死。他打了個哈哈道:「哪裡哪裡,沒有安姐姐在旁邊錘煉,小弟弟我總覺得最近靦腆了不少呢——姐姐,好久不見了,真想你啊,來,抱一個!」
幾個人愣了一下,杜修元道:「林將軍,這是為何?徐大帥早已準備好了引薦信,只要你一到,我們右路軍數萬兄弟就又都聚齊了。到時候上戰場,殺胡人,立下不世功勳,指日可待。林將軍怎能放棄?」
望著那漸漸逼近自己的臉頰,大小姐渾身急劇顫抖,心臟加速跳動,雖是被他濕漉漉的摟在懷裡,身上卻是陣陣的發熱:「你,不要——」
安碧如心都要跳了出來,忽地在他肩上打了一拳,輕泣道:「你做什麼,不要欺負我,不要欺負我——」她此時已不是什麼白蓮教聖母,便是一個普通的受欺負的女子,打這兩拳自然不在話下。
林晚榮笑著道:「說真話是對老將軍的尊重。眼下我雖不想從軍,但世道無常,變化多端,沒準哪一天咱們就又成生死兄弟了,這個誰也說不準的。」
真不愧為徐渭的女兒,有些氣魄,林晚榮哈哈乾笑了兩聲:「徐小姐有空的話,也可以到蕭家的分號來看看啊,我一直都在的——哦,不是,是大小姐一直都在的。你不是要與她見面聊上一聊嘛,相信你們會有共同語言的。」
他們二人在校場上比鬥一番,早已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許震見他二人說說笑笑,心裡也甚是佩服,這林將軍就像是一塊磁鐵,不管誰靠近他身邊,都會情不自禁的和他打成一片。
安碧如大大方方在他身前坐下,略一打量屋裡擺設,搖頭道:「這蕭家待你真的不怎麼樣啊,瞧你這屋裡寒酸的,連個暖床的丫頭都沒有。小弟弟,以後跟著我吧,姐姐保你吃香的喝辣的。那蕭家的夫人小姐們,你玩玩就扔了吧,別沾上身了。」
他發愣了半晌,一陣寒風吹來,才覺渾身濕漉漉的,冰涼透骨。媽的,這是誰啊,三更半夜,閒著沒事丟線團玩?他心裡憤恨,卻又有些悲傷,喃喃念道:「傻丫頭,你在哪裡呢?」
我靠,這是我和青璿的定情信物,老子平時都捨不得摸一下,你這狐狸精真是不知好歹。
安碧如咯咯笑道:「有我在,你怕什麼?」
徐芷晴遲疑了半天,才笑道:「你去尋皇宮做什麼?那裡是你能去的嗎?只怕你還沒到了近前,早已被人拿下了。」
安姐姐與林晚榮相識以來,這樣稱呼他還是首次,見她臉色前所未有的正經,林晚榮心裡打了個突,靠,這蠱到底是個什麼蟲和-圖-書,能種不能解,這不是糟蹋人麼?
李聖笑著對林晚榮道:「林將軍,你有所不知。胡大哥進京之後,就在窯子裡軋上了一個姘頭,眼下正是如膠似漆,正籌備著銀子為那姐姐贖身呢!」
品嚐著那嬌美的香醇,林晚榮也不去想其他事情,將懷中這柔弱的女子緊緊抱起,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她。雖是冬天,兩個人卻像兩團燃燒的火般融化在一起。
大小姐哼了一聲,在他胳膊上狠狠扭了一把道:「你說的輕巧,當我是瞎子麼?你與她摟摟抱抱,乃是我親眼所見,那便是你所謂的清白?若照你這樣說來,我們二人此刻便是清白得很了。」
說了半天,他們還是在動這個心思啊,林晚榮笑著道:「這事擱下再說吧,計畫也許趕不上變化呢。哦,對了,你們說的徐先生,莫非就是教授術數曆法的那位徐小姐?」
「小伙子,男人的感覺往往是錯誤的。」林晚榮哈哈笑著拍了拍李武陵的肩膀。胡不歸等人也是大笑起來。
「這個世界上,能讓我安碧如害怕的,也只有小弟弟你了。」狐狸精微笑道。
林晚榮點點頭道:「杜大哥,這沙盤是何人所建?」
幾個人一起哈哈大笑起來,四人用力握手,胡不歸道:「林將軍,我們方才在校場上見到了李武陵與你激鬥的場面,那真是龍爭虎鬥,氣象萬千啊。」
安碧如笑嘻嘻鬆開環在他脖子的手臂,笑道:「好了,她走了,你可以放心去辦我們的事了!」
宋嫂聞訊早已趕來,心裡也甚是焦急,望了林晚榮一眼道:「林兄弟,我問句不該問的,你是不是和大小姐鬧彆扭了?」
蕭玉若羞得臉色通紅,埋在他懷裡不敢抬起頭來,狠狠打他一下道:「你這死人,生下來便是來欺負我的,我恨你!」
「你知道火槍?」林晚榮驚駭道,青璿送給自己的這玩意兒寶貴無比,可不是什麼人都知道的,這位徐小姐竟能說出名字,怎不叫他驚詫莫名。
見他眼神疑惑,宋嫂無奈搖頭道:「本來大小姐不讓我說的,只是我要不說,你就永遠不知道大小姐對你的好。就說今日去拜訪京中的官老爺們吧,原本想讓你去的,但是大小姐說,你性子高傲,若是去看人家臉色,難免心裡不舒坦,怕你委屈了,才叫我陪她去,讓你去送二小姐。在護城河外遇到你時,我們早已瞧見了你,大小姐見你發呆,便不讓我們過去打攪你,就在那裡等著你。她還擔心你不知規矩,錯闖了皇宮禁地,惹下禍事,所以特地囑我拿了錢財去打點那護城河邊的官兵,才讓你又向前多走了幾步。晚上大小姐與你生氣,卻又囑咐我為你多做幾身衣衫,說你性格大剌,不知冷暖,若是無人照應於你,你便能冬穿夏衫過大年。她雖嘴上厭你,卻又擔心餓了你,偷偷跑到廚房,囑咐廚子做些小菜送與你。我在蕭家幾十年,服侍了夫人又服侍小姐,卻沒見過大小姐對誰這般,你呀,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林晚榮問起胡不歸等人到京中之後的情況,三人頓時又面現得色。原來,徐渭對立了大功的右路軍甚為看重,大軍回到京城之後,徐大帥親自向皇上舉薦,胡不歸等人入朝覲見,受到嘉獎,各領萬戶封賞。
一條街走下來,嗓子都啞了,卻見行人漸少,四處空空蕩蕩,哪裡能看見大小姐的影子?他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心裡焦急頓時又多了一分。這條路是通往京華學院的,大小姐在京中舉目無親,又沒去過幾個地方,唯一能說的上話的,就是在這學院裡的二小姐了。別無他法之下,只有死馬當作活馬醫,趕往京華學院去看看了。再說了,學院裡還有胡不歸、杜修元他們,大不了叫這幾位弟兄幫忙,調動他們手下的數萬兵馬,把這京城翻個底朝天,直到找到大小姐為止。
「好了!」林晚榮輕輕笑道:「不要威脅我了。和你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等著我去行不軌的女子多的是,排隊你也要等三個月啊!」
「不打了,不打了。」林晚榮嘻嘻笑著跳出戰圈,笑道:「李小將軍武藝超群,在下也不是對手,佩服,佩服。」
汗,老胡原來喜歡這個啊,與高酋喜歡熟|婦的愛好倒有的一拚。胡不歸有些不好意思,望了林晚榮道:「林將軍,你也是來這書院學習的嗎?這下可好了,有你的帶領,我們弟兄幾個學的好了,月後開赴前線,殺那些胡狗一個屁滾尿流。」
「這個——不太好吧,當著徐小姐的面打手槍,不太雅觀,我也不擅長啊!」林晚榮靦腆道。
安碧如哼的一聲,奪過他手中的雲錦,擦了擦淚珠,卻又笑道:「你這人,怎麼恁的小氣,連塊絲巾也捨不得,當我這淚珠是做出來的嗎?」
不說這句還好,話一說完,林晚榮便覺鼻中似是著了火般,渾身火辣辣的,急吞了口口水道:「你是仙兒的師傅,我是仙兒的相公——」
林晚榮乾笑了兩聲,也不知該不該承認,宋嫂一嘆道:「林兄弟,不是我說你,大小姐對你關懷備至,體貼入微,連我都看著羨慕。」
林晚榮笑瞇瞇打量了她一眼道:「哎呀哎呀,徐家的小姐都長這麼了?愣是沒認出來啊!乖,幾歲了?真是不打不相識,早知如此,昨天大家就一起避避雨,認認親了——」
「何事?」
胡不歸等人見這老頭,神情一凜,急急一抱拳恭敬道:「參見李老將軍!」
林晚榮哼了一聲,懶得理她,拔腳就要去尋大小姐,安碧如急忙拉住他道:「你要去哪裡?」
我靠,什麼都不知道,你還這麼拽?林晚榮努力使自己臉上的笑容不僵硬:「徐小姐,你說約克是傳教士,昔年你是在宮中見過他的,是嗎?」
幾個人正說著話,那邊李武陵卻拉著一個鬚髮皆白,神態威嚴的老頭子走了過來。
林晚榮抱住她走到岸邊,嘻嘻笑道:「大小姐,我下去捉魚兒去了,你這是要做什麼?」
望著明晃晃的短劍,林晚榮心裡一陣鬱悶,這魔女怎麼來了,而且還是夜晚闖進我房裡?她要是把我辦了,我是叫還是不叫呢?為難啊。
湖面平靜,聽不見一絲響動,她這一聲便如春雨般輕柔,卻又清晰的落回她自己耳中,竟無絲毫雜音。
「安小姐,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了,你就想開點吧,你師姐與你只是立場不同而已,談不上什麼深仇大恨。」林晚榮開解她道。
「這劍是我防身之用。你若不放心,大可以也亮賤啊。當日濟寧城外,你可是威風的緊,怎麼今天就這樣畏縮了,你還是不是男人。哎呀——」
大小姐又在他胳膊上扭了一下,嗔道:「你想的倒美,娘親那一關,我看你如何通過?」
「哦?」林晚榮清醒了點,見李泰正望著自己,他苦笑一聲道:「謝李將軍厚愛。只是在下淺薄,還未有再次從軍的打算,恐怕叫你老人家失望了。」
杜修元嘆口氣道:「你不在軍中,不知他們淵源,這也難怪。李徐兩家相交莫逆,徐小姐自幼便被許給了李泰將軍的二公子。只是老將軍常年戍守邊關,與京城相距甚遠,李二公子跟隨父親身邊,與徐小姐尚未見上一面,便戰死在了沙場。李家滿門忠烈,兩位公子都為國捐軀,皇上連下了十八道聖旨,才拗過了老將軍的性子,將他自邊關接回京中養老。」
林晚榮笑道:「李將軍說的正是——本事不是看出來的,與相貌也無關係!那潘安空有絕世之容貌,卻及不上將軍這般銅筋鐵骨、豹顏虎威,又要之何用。」
他拉過杜修元道:「杜大哥,這徐先生和李老將軍有關係嗎?」
皇宮內院可不是蕭家大院,不是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眼下立在護城河外,前方守衛森嚴,想要再進一步都是困難。林晚榮倒是平靜之極,他可不是傻子,就算青璿真的住在宮裡,這皇宮內院,光說房子就有幾千幾萬間,到哪裡去找她?一切都還要從長計議。
這次徐小姐總算點頭了,林晚榮卻是愣住了:宮中?青璿怎麼和宮中扯的上關係?宮女?不像,有長得這麼漂亮的宮女嗎?皇帝能饒的過她?嬪妃?呸呸,她是我老婆,雙修的時候還是黃花處|子,嬪妃個屁!
「他也是一介書生,名字不提也罷,你與他相見了自會知道。」徐小姐神色淡然道。
看清樹後的嬌俏面容,卻原來是那個徐小姐,算上昨日廟中相逢這竟是兩日之內的第三次相遇了。
「我警告你啊,我想做什麼事,沒有人可以強迫我,你不要自作聰明,我他媽的可是什麼事都能幹的出來的。」他目露猙獰,凶神惡煞的說道。
「若是公平比試,敗於師姐手下,師妹自也無話可說。只是師傅偏聽偏信,失去了公允,那師妹本是苗女出身,出身低人一等,遇事格外敏感,見師傅都這般歧視自己,心裡淒涼,便在師傅靈前發誓,一定要打敗師姐,還自己一個公道。當日靈前,弔唁之人甚多,這師姐妹二人皆是心高氣傲,一言不和,便大鬥了一場。二人自幼相處,武藝本是不分上下,鬥來鬥去,誰也奈何不得誰。哪知卻有宵小之徒,趁師妹不備,暗中偷放冷箭,師姐僥倖勝了半招。師妹一怒之下,帶傷下山,自此便與師姐徹底反目。師姐輔佐的是當年的二王爺,師妹便要幫皇帝第三子,二人暗中相鬥,誰也不曾占得分毫便宜。只是那誠王爺剛愎自用,關鍵時刻不聽勸解,被人反水,終致兵敗於野。師妹不甘心就此沉淪,便又借助力量,組建了白蓮教,意圖東山再起——」
盛世興文,亂世興武,這是社會發展的自然規律,哪一朝哪一代也逃不開,林晚榮倒是看的開,笑道:「這個倒不用擔心,我大華歷史悠久,絕不是沒有人才,只是龍潛於淵,尚未被發掘而已。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到了危急關頭,自會有英雄好漢挺身而出的。」
徐小姐仔細打量他一眼,正色道:「這樣說來,那日觀燈猜謎的也是你?那種子發芽、油鍋洗手的也是你?聽爹爹說起你的事情,我原本對你很是敬佩,只是你昨日那般作為,卻很難讓人生出好感。做惡事的時候就用假名,做正事的時候卻用大名,虛假的很。」
杜修元見林晚榮發呆,急忙拉了拉他道:「林將軍,林將軍——」
「什麼?」李泰哼道:「你不願意來?怎的,做了徐渭的右路軍統帥,就不願意在我帳下做個參將?我告訴你,打胡人和剿滅白蓮根本不是一回事,胡人比白蓮凶悍十倍,絕非幾個蟊賊可比。」
這一截樹枝打在頭上生疼,只是聽到這聲音,他卻恍如聽到了仙樂般,心裡樂開了花,對這點小疼痛渾不在乎,欣喜道:「大小姐,原來你真的在這裡。」
娘的,老子還能非禮你不成,林晚榮緊張道:「請問徐小姐,這位不列顛傳教士,是不是叫做約克?」
「小姐大概是見多了謙謙君子,對我這樣的邪人還不太習慣。其實甭管惡感還是好感,這都是感覺,記住就行了。再說,我也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好人——做好人能長命嗎?」
「這名字不錯,汀芷芳晴,有意境的很,比我林三兩個字強多了。真不愧為天下第一學士之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林晚榮點頭笑道。
聽到後面一句,胡不歸等人忍不住笑了起來,又想起了滁州統兵之時林將軍那番驚世言論。李泰奇道:「學會逃跑?此言何意?」
林晚榮將她抱緊靠在樹幹上,輕輕道:「大小姐,你看著我——」
姑姑?林晚榮奇怪了一下,徐小姐是李泰的女兒?不對啊,分明一個姓徐,一個姓李,八桿子打不著的親戚,哪裡來的姑姑。
這一個法國濕吻終以林晚榮的全勝而告終。在他無休無盡的索取下,別說是大小姐這樣的弱女子,便是安姐姐那樣的媚狐狸也抵擋不住。
冰冷的湖水刺得他肌膚生疼,他心裡卻比湖水更涼,邊向那處游去,邊大聲道:「大小姐,大小姐,你在哪裡,你不能死啊——」
他本就是水下絞龍,這一焦急之下,游的更快,三兩下便衝到那長髮處,一伸手,便往那水下擄去。方一下手便覺不對,水下空空蕩蕩,哪裡有大小姐的身影。他急忙扯起那一簇長髮,入手甚輕,細細辨別,竟是一汪蓬亂的線團。
林世兄嚴肅道:「這種高難度的技術活,其實我兩隻手都不太擅長。不過徐小姐既然發話了,那我便打來看看,唉,當著這麼美麗的小姐面前打手槍,我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呢。」
大小姐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處處沾花惹草,有巧巧和玉霜還不夠,還要招惹多少女子才是?」
這樣的尋找經歷也有過一次。上次在杭州,大小姐為尋那姻緣籤的破解之法,在靈隱寺中靜候一整天,虔誠之心無人可比,卻也正是因此陷入了死胡同。幸虧林晚榮靈活應變,妙語解了那籤迷,大小姐才放開了心思。如今再回想那姻緣籤,卻似乎是專門為自己二人所寫,那些或隱或藏的籤語竟然都成了現實,莫非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胡不歸急忙點頭道:「正是正是。林將軍行事神鬼莫測,不是我等粗淺之人看的明白的,想來他日定有讓我等兄弟驚喜之時。」
「你找我做什麼?怕是要找仙兒才是真吧,說的倒好聽。」安碧如道:「今日我在外面辦事,恰好見了蕭大小姐的轎子,又湊巧看見了你,所以便來看看了。你這人不惦記我的好,卻拿槍頂我,良心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好一個狡猾的小妞,林晚榮嘿嘿一笑,幸虧老子將這彈藥卸下了,要不然落在你手裡,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情呢。
我火星來的,不行啊?林晚榮乾笑道:「主要是最近太忙,把腦子攪糊塗了。請問當今皇帝共有幾位公主,都是多大年紀啊?」
他就這麼走了?安碧如呆立了半晌,忽地臉頰暈紅,吃吃笑道:「小壞蛋,軟硬都不吃,占了便宜就跑,還真是一副好性格!」
「下輩子?」安碧如嘻嘻一笑道:「你倒打的好主意。要解那情蠱,我與你說過的,休掉另外幾個老婆,與我家仙兒好好過一輩子就是了。當日在微山湖上,我要是看著你們洞了房,也沒今日這般麻煩了,仙兒丫頭就是心太軟了。」
問起大小姐如何到了這裡的,蕭玉若眼眶微紅,鼻子發酸,望著他道:「還不是你這死人作怪,與那狐狸精做一場好和_圖_書戲氣我?人家出了門來,卻連方向都辨不清。天色黝黑,又正逢下雨,飢寒交迫,也不知該往哪裡去。想起玉霜在這裡,便想過來與她說說話。只是走到門前,卻不知該與她說些什麼。難道說你看上了別的狐媚子,要拋棄我們——」
「你瘋啦?」林晚榮嚇了一跳,急急拉住安姐姐,手掌一下摀住她的櫻桃小口:「奶奶的,你想害我麼,這是大小姐。小心我將你先殺後奸,奸了再殺,殺了再奸——看什麼看,沒被奸過吧?」
「你手裡拿著火槍,還要問他贈與誰了?」徐小姐搖頭哼道:「手拿火槍欺負我一個弱女子,還偏要這般賣弄,莫名其妙。」
林晚榮哈哈笑了兩聲道:「那你是希望我左手打,還是右手打?」
專門來看我,我和你很熟嗎?林晚榮哈哈一笑道:「那就多謝姐姐了,小弟弟感激不盡。前幾天到了京中便想與仙兒聯繫的,只是她走時匆忙,也沒留下個尋找的地址。哦,對了,仙兒怎麼沒跟你一起來?」
幾個人互相打了個眼色,林將軍獨特的個性他們都見識過,平時嘻嘻哈哈與人打成一片,可關鍵時刻是說一不二的,要說服他,需要時間,需要機緣,也許要等徐渭出馬才行。
「不說了,不說了,說了你也聽不懂,沒什麼意思。」林晚榮意興索然的揮揮手,再也沒了興致,連招呼都沒打,轉身就向遠處去了。這天底下,到哪裡去尋個能聽懂他說話的人呢?
「彼此彼此了。」林晚榮嘿嘿直笑,兩人鬥智鬥騷,實在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誰也占不著便宜。他性格開朗,與安姐姐鬥上一鬥,卻湧起些惺惺相惜的感覺,這世界上,能夠找出一個制住我林三的人,不容易啊。
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林晚榮笑道:「我俗人一個,胸無大志,從不奢望建功立業,大家不要對我抱了太大的希望才好。」
「唉,沒有愛,哪來的恨,大小姐這是愛之深,才有恨之切啊,我深深理解。」林晚榮正色道。
「嚶——」安碧如臉色紅如血,心裡生出一陣奇怪的滋味,似是衝破禁忌的感覺,饒是她武功高強,卻也暗中香汗涔涔,與林晚榮渾身大汗貼在一起,便似粘在一起的兩個濕人,心裡頓時生出不一般的滋味。
「什麼三個人一起玩?胡說八道!」大小姐紅暈上臉,輕啐道。
安碧如見他神情閃爍,似乎猜出了他所想,搖頭笑道:「你放心吧,仙兒自幼由我帶大,我與她的感情你也見了,比你待她好的多,絕不會害她的。倒是你,若真是這般在意仙兒,卻為何一直不與她洞房,做真的夫妻?這丫頭因為此事,一直悶悶不樂,你要是心疼她,就早日圓了她的心思。」
見林晚榮驚愕,杜修元知道他不在朝中,不知道這些軍國之事,嘆口氣道:「林將軍莫要怪胡大哥失禮。數月之前,徐大人上疏議論今春出兵抗擊胡人之事,竟有人提出割地求和,實在讓人不齒。幸虧徐大帥與李老將軍力陳弊病,皇上才下定了決心,要今春發兵,與胡人決一死戰。只可惜,我大華安逸多年,文風鼎盛,才子大儒層出不窮,唯獨武將卻是匱乏之極。大軍遠征,遍數朝中文官武將,除李老將軍外,竟無一人堪作大用。無奈之下,唯有請李老將軍再掛帥印,以古稀之年率軍遠征,怎不叫人心傷?」
「誰——」安碧如眼珠一轉,臉上一絲狡黠,忽然開口問道。
原來如此,林晚榮深深一嘆,這位徐小姐竟然是李泰未過門的兒媳婦,難怪問她成親沒有,她根本就不予回答,也難怪她梳著婦人髮髻,那位什麼葉公子卻依然緊追不捨。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況還是守寡的文君,這也正常。
「保存有生力量,不作無謂犧牲,學會將拳頭收回來再打出去。」林晚榮笑著道:「有時候,逃跑是唯一正確的選擇。」
「林兄弟,我給你講個故事吧,聽完這個故事。你就會明白了。」安碧如輕嘆口氣道。
大小姐心裡怦怦跳了幾下,扭過頭不去看他,輕聲道:「無恥之徒!別想哄騙我,我可不是玉霜,只有她才聽信你那些鬼話。」
林晚榮偷偷伸過手在她手背上撓了一下,大小姐急急將手收了回去,臉色羞紅,小聲哼道:「你做什麼,有人看著呢!莫以為我像玉霜那般容易欺負!」
蕭玉若小臉羞紅,急急搶過道:「不是我丟的。」
媽的,正是因為有你在我才害怕,沒你,這世界就安寧了!
戒驕戒躁,再接再厲,他心中對自己鼓勁道,臉上的笑容卻是犯賤得很,嘿嘿連笑了幾聲才道:「徐小姐,您對這宮中的事情很熟是不是?你說說,咱們當今大華這皇帝,膝下有幾位公主?」
徐芷晴鳳眼輕閉,示意沒有聽見他的話,林晚榮見好就收,哈哈一笑,將火槍放到她手裡道:「給你看看也是無用,這玩意兒以我大華冶煉的水準,是仿造不出來的。」
看準宋嫂瞅不見的機會,林晚榮鬼鬼祟祟的將頭伸到小轎邊,輕薄說道:「那我抱你好了,抱了你就等於抱了銀子。」
嘩啦一陣脆響,蕭玉若手裡的杯盞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精美的菜餚撒了一地,她呆呆望了林晚榮一眼,淚珠盈滿眼眶,忽地轉身,拔腳就往外跑去。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這事似乎有點刺|激,老子要不要考慮一下呢?他心跳加速,呆呆愣了半晌,安碧如見他神情,頓時笑道:「怎的,聽說人家長得好看,你便動了心思?男人還真是經不得誘惑。」
林晚榮將她雙手舉起高高壓住,整個人都撲倒在她身上,望著她如玉的臉頰,怒道:「仙兒整日叫喚著殺人,這便是你教的吧,既然你如此喜歡殺人,那我就先殺了你。」
「——咦,你手裡拿著刀劍幹什麼,晃得我眼暈。正月還沒過,動刀動劍不吉利的,快快放下了,上床來說會話。」林晚榮笑道。
李泰未置可否,瞪他一眼道:「你若在我帳下,敢出此種言論,我必定先辦了你。」
原來是這樣!這皇帝三十多歲登基,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怎麼就再沒個兒女誕生呢?難道真的是因為「操」勞「日」久,那玩意兒損壞了?有古怪!
哇哈哈哈,林晚榮囂張一笑道:「大小姐,這世界上還有我林三過不去的河麼?你就等好消息息吧!」
大小姐急急打他一下,臉紅嗔道:「喊什麼心肝——嚇死個人了,你就不能稱呼別的?我那閨名你又不是不知道?」
大小姐嚇的啊的尖叫一聲,只覺身體落入了一個濕漉漉的懷抱,那胸膛卻是滾燙的。
李武陵道:「那是!這京城之中,只要報我李武陵的名號,任誰也要給我幾分面子,敢欺負我李家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李武陵年紀雖小,卻是聰明的緊,心裡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情,急急停下手來,眼中閃過一絲感激的光芒,抱拳道:「林將軍,謝謝你!」
望著李泰拂袖而去,幾個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李武陵開口道:「林三,你真的不想從軍?雖然我不贊成你的觀點,但是我很佩服你的勇氣,敢於這樣和我爺爺說話的人,還不多見呢。」
汗,我這是在做什麼。望見安碧如眼角的淚珠,林晚榮頓時清醒了許多,老子一向不玩強|暴遊戲的。
徐小姐似是看穿了他心中疑問,又知道他對皇家子嗣之事一無所知,便索性開口道:「當今皇帝勤政愛民,操勞日久,畢生只娶了五位嬪妃,且都是未登基時所娶。兩位公主之間,也曾有一位皇子誕生,只是二十年前皇上尚在潛邸之時,皇子意外身故。後雖有公主誕生,但喪子之痛讓皇上傷心不已,二十年間竟再無所出。」
「你不是要我出賣色相吧?」林晚榮堅定道:「我警告你,你可不要打這個主意,我是個正直的人,你在我面前說這些,是對我的侮辱——她長得有你好看麼?哦,我只是順便問問,你千萬不要誤會了!我是個正直的人!」
安碧如淒然一笑,眼中淚光盈盈:「無恨?我這些年顛沛流離,四海為家,遭人白眼,受盡欺辱,卻是誰所致?她是出身高傲的仙女,便可以高高在上,我卻是一個低賤的苗女,就只能任人踐踏麼?難道我苗家女子,便是天生比她下賤?」
「你——嗚——壞蛋——」大小姐淚珠兒簌簌滴落下來,拚命的一陣掙扎,想要逃脫開去,卻被他鐵鉗似的雙臂緊緊環住,一下也動彈不得。
徐芷晴認真思考一陣,才道:「這個我曾研習過,是火藥爆炸燃燒時將鐵彈子射出!」
杜修元看見林晚榮發呆的表情,笑道:「林將軍,你覺得如何?」
李泰撫鬚微笑道:「拿老夫與潘安相比,也虧你想的出來。我來問你,治軍者,首重何物?」
娘的,又在誘惑我,你就是脫|光了,我也不上當,老子只擅於床上比武,其他的都免談。林晚榮肆無忌憚的在她身上巡視一番,嘿嘿乾笑幾聲,卻不答話。
這件事也一直是林晚榮的心病,原本想到了京中找到青璿,請她想個辦法。只是看眼下這情勢,若青璿真是大華的公主的話,要見到她也不知等到何年何月,仙兒那事還是要再想個辦法才是。
她說話間,眼光卻是輕輕瞥他,只見他似乎沒聽見自己話般,腳步極快,三兩下便出門而去了。
「大小姐?」環兒奇怪道:「方纔不是為你送膳食去了嗎?大小姐知道你今晚沒有用膳,特地囑咐了廚房為你單做了幾道小菜,本來是著我送給你的,後來她不放心,就親自過來了,怎麼,你沒見著她麼?」
徐小姐警惕的望他一眼,驚詫道:「你是跟蹤我來的?」
「大小姐,我特意來接你啊!」林晚榮嘻嘻一笑。
這京華學院依山而建,懷抱一潭深湖,卻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做「碧波潭」,環境幽雅,風景宜人。湖邊涼風習習,刮在臉上,雖覺微微凍骨,卻也讓人清醒。
蕭玉若微微一嘆,輕聲道:「母親離京多年,這些舊友早已疏遠的差不多,今日貿然上門拜訪,別人不給冷臉就不錯了,哪裡談的上什麼收穫?」
「我靠,都美成這樣了,那就讓她傾城傾國去吧,我還是喜歡那些成熟的、帶刺的,嘿嘿,安姐姐不要誤會,我不是說你,你都成熟的快枯萎了——」
他怒目而視,眼中似有火焰,安碧如酥胸急喘,櫻桃小口時張時兮,美目中羞臊與怒火一起噴湧,兩個人你瞪住我,我瞪著你,誰也不肯相讓。
他這邊兀自美夢,那邊徐小姐卻是看的迷惑,只見蕭家這個下人,臉上的表情豐富萬端,時而驚詫,時而欣喜,時而淫|褻,時而思念,真個叫變幻莫測。
「從前有一位天下聞名的大師,她收了兩個弟子。這兩個弟子皆是女子,生的天仙般的模樣,琴棋書畫,武藝騎射皆都出類拔萃,天下少年英傑,無不心神嚮往。師傅是冠絕天下的大師,有著崇高的威望,人人敬仰,她對這師姐妹二人同樣施教,一向未有偏倚,師姐妹二人也相互交好。忽然一天,有人傳說,那師姐竟是皇族遠親,血脈高貴,聖潔高雅,而那師妹卻是苗女出身,外表放蕩。自這謠言傳開之日,師傅就有些改變了,漸漸格外的器重起師姐,單獨授她課程。師妹不明就裡,見師傅不再教授自己,便向師姐質詢,卻被師姐使了手段,恰好讓師傅聽到。師傅怒斥師妹,再不授她學問,並在臨終之時,將師門交於師姐手中,囑咐她輔佐當時尚在潛邸的皇帝,助他登上大寶之位。」
林晚榮搖搖頭道:「徐小姐,這不是手藝活,而是最初級的精密加工。單憑人手,是做不出這樣的工藝的。不知道徐大人有沒有和你談過法蘭西人塔沃尼的事情?李聖是到過塔沃尼的鐵甲船的,那鐵甲船上整塊切割的鋼板,還有船上的火炮,做工精密程度,都要強於我大華。這還是他們剛剛踏入精密加工的門檻。倘若我大華繼續故步自封,夜郎自大,待到西洋進入真正的機械時代,划船可以不用風不用槳,而是用熱能轉化成機械能,推動萬噸巨輪前進,那我們與他們的差距將是巨大的。不管徐小姐相不相信,這絕非危言聳聽,如果等到那一天我們再覺醒,則悔之晚矣。」
「這火槍乃是西洋人傳進來的,昔年宮中曾有一位不列顛的傳教士演示過,我曾經見識過它的威力,也曾反覆研習過,只是以我大華的工藝,尚不能仿造——」
大小姐心中又甜又苦,想起今晚在他房中看到他與那個狐媚的女人溫存的場景,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淚珠兒又落下道:「你占了便宜,卻又來與我說些風涼話。你與那女人相好時,也不知說了多少好話哄騙,如今又拿這些來哄我。」
見他如此囂張,徐小姐銀牙暗咬,只是聽他提起自己爹爹和姨娘,她不敢不答,咬牙頓道:「我叫徐芷晴!」
不僅如此,徐渭還將他們三人推薦到大華第一元帥李泰老將軍帳下,待到奔赴前線抗擊胡人,他三人再立新功自然不在話下。
林晚榮嘿嘿一笑,伸出手掌晃了晃道:「你瞧見沒有,這叫做一陽指,比你那連環弩強上百倍。我是讓著你,才不與你計較的。」
雨勢還沒有止住的傾向,空氣越來越寒冷,想想自己在附近打聽個人都遭遇這麼多冷眼,大小姐一個孤單女子,手無縛雞之力,在這夜裡獨自行走,又是心傷之下,要是遭了歹人那還怎麼得了?
徐小姐皺眉道:「語出輕薄,實在該打。」
安姐姐小嘴急喘,吐出的芳香氣息噴在手掌之上,卻是癢在他心裡。林晚榮一隻腿頂住她修長圓潤的玉腿,身體緊貼在她身上,兩人面對面相望著。
「好,當然好!」林晚榮笑著答道:「大小姐今日這番忙碌,有什麼收穫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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