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雁血飄香

作者:黃鷹
雁血飄香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四回 有驚終無險

第四回 有驚終無險

司馬縱橫又一笑,道:「常護花實在是一個人才,可惜這種人才我們不能用。」
「明天便是限期的最後一天,會主的意思,是希望那位兄弟自動出來了斷。」
司馬縱橫笑了笑,道:「孫壇主跟了本座十年,絕不會知法犯法,狄副壇主,你還有什麼話說?」
青年惶然道:「會主,屬下……」
狄飛雲點頭,司馬縱橫笑得看來更開心了,冷冰如一張臉卻發白。
一切的行動,顯然都有一個詳細的計畫,一個人能夠一下子爬得那麼高,當然有他超群脫俗的地方。
「就是有,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香蕓微喟,道:「聽義父說天地會事發之後,聖上簡直變了另一個人,一心只想著如何才能夠使天下太平。」
司馬縱橫笑接道:「你是否已經跟西門逸說清楚了?」
莫愁姓什麼,不可考,只知道她的夫家姓盧,梁武帝曾作過一首「河中之水歌」,云:「河中之水向東流,洛陽女兒名莫愁,十五嫁為盧家婦,十六生兒字阿候。」可見這位盧莫愁是河南洛陽人,至於洛陽的少奶奶為什麼跑到這兒來,則不得而知。
冷冰如頭一抬,道:「會主準備什麼時候將他幹掉?」
「飛蜂針——」常護花面色一變。
在湖畔,有一座勝棋樓,比莫愁湖還有名,那兩個在樓上下棋的人乃明太祖朱元璋與中山王徐達,賭注也就是這個莫愁湖,結果朱元璋輸了,整個莫愁湖歸徐達所有。
「哧」一下異響,劍穿後心,西門逸的身子亦被撞得往前仆倒在蘆葦上,一聲慘叫同時出口。
「是——」冷冰如垂下頭去。
「這些日子,大家都做得很好。」司馬縱橫的笑容更盛,並道:「不好的,只有兩件事!」
雷破山道:「正常情形來說,龍飛的確不能夠將他怎樣。」
司馬縱橫笑接道:「我們的目標並不是這顆玉璽。」
天下暗器雖多,好像這樣子的只有唐門的絕命飛蜂針。
雷破山以下無不稱是,冷冰如又道:「托歡的被擄,也足以挽回別人對我們的信心,對龍飛來說,這當然是一個很大的打擊,有甚於安天壽被殺對我們的打擊。」
司馬縱橫就是天地會的會主。
徐家子孫並沒有將莫愁湖用牆或者什麼圍起來,一直讓人打槳湖上,甚至勝棋樓,也一樣讓遊人登臨,而遊人知道這是徐家產業,也不敢怎樣放肆。
司馬縱橫笑問道:「右肩?」
「不能不收啊。」
雷破山道:「皇陵上殺安天壽的只怕也是此人。」
「這對於我們的計畫影響最大,也所以——」司馬縱橫語聲一沉,道:「短期之內我們必須有所表現,打擊對方的士氣,恢復我們的信心,關於這方面我們已經擬好了一個計畫,冷堂主——」
司馬縱橫道:「雖然得到天子的同意,但在那麼多王公大臣禁衛目擊下動手殺人,武功之外,沒有過人的膽量,是不足以成事的,龍飛手下有什麼人,我們雖然不太清楚,綜合所得到的線索,除了常護花,沒有第二個。」
司馬縱橫搖頭道:「不用急。」接又一笑道:「到底不是做大事的材料,可惜那隻魔手,我們擄劫托歡的計畫,得要改一改的了。」目光落在冷冰如臉上。
誰也不能否認,這實在是一個很可怕的人,尤其是在他沉思的時候,更顯得可怕。
司馬縱橫笑問道:「他人現在是否仍在客棧之內?」
司馬縱橫道:「這件事交給你了,明天這個時候,本座希www.hetubook.com.com望你不再為這個人花腦筋。」
「沒有煩惱的人本來就少得很。」香蕓轉問道:「要不要到樓上看看?」
他笑得很溫柔,階下那些人看在眼內,卻無不毛骨悚然,雖然他們並不是時常接觸司馬縱橫,但都知道一件事,司馬縱橫的笑相反是不高興的表示。
冷冰如冷冷地盯了狄飛雲一眼,接道:「但這個行動若是針對他,他縱然再謹慎,也不免為我們所惑。」一頓,又道:「至於托歡方面,隨行不過百人,雖則不乏勇武之士,入關後沿途又有官兵保護,但我卻找到了他一個很大的弱點,根據可靠的消息,此行他是要訪尋一個高手匠人,到宮中刻一幅天魔壁畫,而他要找的,也就是長白派的西門逸,這個人恰巧是我們的人,只要托歡將他帶在身旁,我們要將托歡弄走,輕而易舉。」
冷冰如接上口,道:「根據我們得到的消息,韃靼王子托歡坤帖木兒已經在出使中原途中,當年元亡順帝北走沙漠,實力仍然相當雄厚,到了這一代,雖則日漸衰落,亦不容輕侮,與我朝無疑本能相提並論,但我朝要將之滅亡,亦非容易,樂得相安,托歡此次到來,也就是要表示友好,除有金銀珠寶之外,尚帶來一顆傳國玉璽,這個玉璽乃秦朝之物,上刻有李斯所寫的八個小篆:『受命於天既壽永昌』,據說這顆玉璽曾一度落在孫堅手中,後由魏晉隋唐宋,轉落在元朝宮庭之內,順帝北走,帶到應昌,可以說是一件寶物。」
香蕓掠到常護花身旁,道:「常大哥,那些飛蜂針沒射著你?」
曾經有人懷疑,他是隴西司馬世家的人,但在他的勢力擴展到隴西,以雷霆萬鈞之勢,一擊摧毀雄霸隴西的司馬世家之後,這個謠言已不禁而滅。
確實每一間店子後面都是沒有門的牆壁,與莊院之間都是用暗道來往,設計莊院的人甚至已考慮到店子的牆壁突然會倒塌,或給什麼人無意弄塌的了。
常護花目光落在湖面上,無言頷首。
「是托歡這個韃靼王子……」冷冰兒慌忙道:「托歡若是在中土被擄,韃靼勢必不肯罷休,也勢必藉此機會興兵,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司馬縱橫道:「你先後已經錯了七次,本座已經給了你六次機會。」
「是!」冷冰如一張臉看來更蒼白。
狄飛雲接道:「他一直住在我們的客棧內,午後回來變得很暴躁,侍候他的兄弟在被他攆走之前,發覺他整條右臂都乏力的垂著,護手軟甲給丟在一旁。」
「不幸他調戲的是龍飛十二個女兒之一,更不幸的就是周圍除了龍飛的人之外,還有一個常護花在香蕓身旁。」
血灑過蘆葦,湖面上一圈圈漣漪正遠遠散開,一縷血絲也正在近岸湖面漂浮開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司馬縱橫才稍微移動了一下身子,倏地笑起來。
「不是現在。」司馬縱橫笑笑道:「現在本座的麻煩夠多的了。」
孫壇主面色一變,臉上的肌肉剎那收縮,目光一落,正好看見一柄錐子似的的長劍從心胸穿出來。那雙鐵手是戴在一個彪形大漢的雙手之上,用劍的是一個面色蒼白,書生裝束的青年。
雷破山截道:「會主一言九鼎,還不快謝。」
「也不能不賭。」常護花目光一轉,道:「不知道當今聖上是否也有這份雅興?」
司馬縱橫又把手一揮,道:「說下去。」
和_圖_書
在他身旁的一個青年長身而起,道:「與沈大小姐接觸過的兄弟都已被拘押起來,屬下亦已仔細審問過他們,但並無所得。」
常護花沒有作聲,目光轉落向那一大片蘆葦,卻只見風吹葦動,蘆花飛雪般飄飛,一個人也看不見。
只看外形,不難知道這是一樣利用機簧發射的暗器,若是對暗器有認識的人,看在眼內,只怕更會大吃一驚。
他們的經濟除了依賴意圖謀反的王公大臣外,大部分仍然必須由本身解決,所以他們的生意不能不做得很大,無論在正途抑或邪途。
「雷破山!」孫壇主面色慘變。
以這座密室的寬敞,只坐這四十九人實在綽有餘裕,但四十九人也少不算少了,竟一些聲響也沒有,整座密室一片死寂。
常護花點頭道:「這一次之後,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再到來。」
司馬縱橫接道:「另一件,就是安天壽的被誅。」
狄飛雲再插口道:「托歡當然有辦法知道那是否他要找的人。」
常護花仰首望著簷下橫匾,忽然問道:「那件事是真的?」
狄飛雲搖頭道:「冷堂主是說今天以前的事。」
「留之不得!」冷冰如的頭,垂得更低。
青年一怔,道:「應該只有屬下。」
常護花目光及處,正好看見西門逸慘叫著壓倒了面前一大片蘆葦倒出來,那個鐵盒子亦脫手墜下來。
明月中天,夜已深,在這個時候絕大多數的人都已入睡。
這所謂邪途,包括搶劫、勒索、綁架等等不法勾當,其中收益幾乎已足以支付全部所需。
莊院被包圍在四列大大小小的店子內,那些店子什麼店子都有,排列緊密,從那些店子之外,絕不可能發現這座莊院的存在。
莊院內外,只要能夠藏的地方都藏有人,這些人卻一個也都不作聲,幽靈般藏在暗影中。
那些壇主主要說的事都已經說完,包括各地的收支,人數的增減,與及最近發生,又值得一提的大事。
書生三尺長錐子般的劍迅速縮為一截只得半尺的圓筒,冷笑道:「會主要我殺你,不得不殺你!」
也許他仍然存在著很多缺點,但他的優點也不少,譬如果敢冷靜,決斷英明,知人善用,賞罰分明。
青年的面色就像是冰封過一樣,蒼白的怕人,雖然換上了水靠,但只要回頭,西門逸絕不難認得出那就是冷冰如。
月光照不到這裡,這是座密室,建築在莊院大堂之下,較大堂還要寬敞,佈置得非常華麗。
香蕓的目光亦轉向這邊,欲語未語,常護花目光亦跟著濺在地上那一道血虹移入蘆葦中,他的人也跟著掠過去,劍一劃,砍飛了一片蘆葦。
這一劍絕無疑問很快,但較之那些飛蜂針仍然慢了一分,這一分已足以讓他挨上三四支飛蜂針的了,現在他卻是一支飛蜂針也沒有挨上,「哧哧」聲中,七七四十九支飛蜂針盡打在他身前尺許之外的地面。
一張血紅色的地毯由進門處直鋪到階上,地毯兩旁各有一條長几,在長几後面或坐或立,一共坐立了四十八人,都是天地會附近分壇的正副壇主,壇下分堂的堂主。
「做皇帝原來也未必是樂事。」
所有人的面色都凝重起來。
狄飛雲插口道:「只怕龍飛已考慮到我們有此一著。」
孫壇主手中立時多了一柄蛇形的軟劍,刺向副壇主狄姓青年的咽喉。
司馬縱橫又再揮手,道:「孫壇主——」
m.hetubook•com.com壇主說到這裡,目光一掃,在座所有人沒有一個有所表示。
天地會在附近幾個分壇的壇主都在今夜到來,還有天地會的會主。
他一心暗算常護花,全神貫注,並沒有留意他身後的湖水裡,一管蘆葦伸出水面,正向他移近過來。
冷冰如道:「這有什麼希奇,有誰不知道,這個人原就風流得很。」
「龍飛可是一個很謹慎的人。」
雷破山道:「此人留不得,不若……」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沒有人敢騷擾他,更沒有人敢妄動。
密室之外,卻是那麼平靜。
鬧市原就最適宜藏身,可是那麼寬闊的一幢莊院也給藏起來,設計這座莊院的人本能不說是個天才。
常護花的聽覺也非常敏銳,那一下輕微的機括聲他竟然聽得很清楚,半身一轉劍立即出鞘,劃了出去。
他的手方要按上機括,冷冰如那柄鐵錐子似的劍已從半尺長的圓筒裡射出來,一射三尺,射進了他的後心。
一個中年人站起來,輕咳一聲後道:「九天前,本地分壇擄去了沈又山的女兒,勒索沈又山黃金萬兩,沈又山在翌日即將黃金送到,而我們亦將人送回,但就在當晚,這位沈大小姐便在閨房之內自刎,據說,那是因為在被囚時間,失去了清白。」
川中唐門,暗器獨步天下,飛蜂針一發七七四十九支,勁穿木石,更就是被列入唐門十三種一級暗器內。
「他只是被常護花反用他的雕刻刀刺進他的肩頭內。」狄飛雲說得輕鬆。
可是到他們上了艇子,還未到湖中,冷風吹過,竟吹下了一陣煙雨來。
香蕓亦已回過頭來,以她的聰明,又豈會想不到是什麼回事,不由替常護花捏一把冷汗。
狄飛雲驚魂甫定,慌忙欠身,一面道:「會主明察,屬下感激不盡,至於壇主一職,屬下實在是……」
冷冰如一怔,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孫壇主痛苦地搖頭,終於倒下。
司馬縱橫笑了笑道:「安天壽是一個大笨蛋,難得知道上官鶴這個秘密,正好加以利用,傳送假消息,卻為了一口氣,為了示威,公然在大街上伏殺上官鶴,以為龍飛不能夠將他怎樣。」
「謝會主。」狄雲抱拳長揖到地。
香蕓無言移步前行,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從岸邊的蘆葦叢中冒出來,他選擇的位置是很適當,在岸上無論是那一個方向很難發覺他的存在,飄蕩在冷風中的蘆花,亦起了遮蔽作用,同時掩去了他冒起時所發出的聲響。
常護花完全沒有發覺,背向著這邊。
「常護花殺了他?」冷冰如隨即追問道:「怎麼一些消息也沒有?」
「本座自有分寸。」司馬縱橫把手一揮,道:「西門逸不必再說了,對於擄劫托歡,本座想聽聽你們的意見。」說完悠然坐了下去。
這座莊院卻不是因此而一片靜寂。
香蕓道:「我問過義父,是真有其事的。」
常護花身形一動,掠到西門逸身旁,西門逸半身滾轉,一雙眼睜大,卻已經氣絕。
錐子般的劍旋即抽出,孫壇主勉強轉身,又道:「冷冰如——」
沒有人作聲,司馬縱橫笑接道:「一件是沈又山那個寶貝女兒的自殺,」手一揮,吩咐,道:「孫壇主,請你將這件事說一說。」
那些店子表面上也是與一些店子無異,而且因為價錢老實,作風爽朗,童叟無欺,生意比一般店子還要好,附近的人https://m.hetubook.com.com也樂於光顧。
對於這些事,司馬縱橫卻不怎樣感興趣,他的目的不是錢,是稱霸天下。
雖然是如此秘密,莊院的內外仍戒備森嚴,特別是今夜。
常護花笑笑道:「君無戲言,徐達也不錯,斗膽將這個莫愁湖收下來。」
雷破山道:「這件事發生在皇陵之上,我們怎也想不到龍飛竟然選擇在那種地方動手,即使想到了,也無能為力。」
這種表面的平靜,能夠維持到什麼時候?
莫愁湖在水西門外不遠,傳說在六朝的時候,有一個能歌善舞的美女莫愁,住在這湖畔,後人乃以之來名湖,正如西子湖用西施的名字一樣。
司馬縱橫搖頭道:「人被囚在分壇的地下密室內,能夠進入地下密室的,除了孫壇主,還有什麼人?」
這座莊院也就因此到現在仍然沒有被外人發現。
狄飛雲道:「今天日間那位西門公子在雨花臺永寧泉畔調戲一個女孩子。」
孫壇主接道:「我們在接到消息之後,立即派人夤夜偷進沈家驗屍,結果證實,確有其事,為了我們的失信,分壇將贖金雙倍奉還,同時答應十天之內,將侵犯大小姐的人交出。」
這座莊院,也就是天地會在京城的分壇。
司馬縱橫笑接道:「損失多少是一件小事,幫會的信譽才是最重要的,尤其是這個時候,沈大小姐也許是一個絕色美人,但大家既然立大志,做大事,便應該知道自制才是。」
青年方待分辯,司馬給縱橫掌一落,道:「殺——」
承德行宮五個教頭之一的唐老人,就是唐門的老掌門,除了指點常護花暗器技術之外,對於各種暗器的來源、特徵、效能除非他不知道,否則亦無不一一詳說清楚,好讓常護花知所趨避,遇上了也不會太吃虧。
也就在從蘆葦中冒出來的同時,一個口咬著一管蘆葦的青年亦從湖裡無聲的冒出來。
冷冰如冷笑道:「西門逸要證明自己的本領也很簡單,一塊木頭在手,他隨便就可以刻出一個天魔女像來。」
飛蜂針盡皆淬毒,莫說四十九支,便只中一支,也已是麻煩得很。
香蕓緊接掠來,一見,驚訝道:「是他?」
冷冰如截道:「在動手劫人之前,我們會另有行動轉移龍飛的注意。」
升任壇主之後,他非獨說話多了,聲音也高了很多。
冷冰如道:「不太清楚,但他已經知道那隻魔手對這件事的重要。」
「可是他仍然要用那隻魔手惹事,冷堂主,你說這件事應該怎樣做?」
莊院的外牆也就是那些店子的後壁,而內牆亦建築得有如一戶戶人家的後門,牆與牆之間,被弄成一條破落的小巷,破落得令人一看就不想在那兒走過,那即使店子裡的人一時疏忽或者意外讓客人闖到這條巷子來,也不會發現這座莊的秘密。
司馬縱橫揮手,令狄飛雲坐回原位,與之同時,兩個黑衣人已然從階後轉出,將孫志的屍體抬下去。
冷冰如的面色更難看,喃喃一聲,道:「該死!」
「但他忘記了,他可以誘殺上官鶴,龍飛也可以依樣畫葫蘆伏殺他,選擇地點在皇陵,更是絕得很,那雖然是暗殺,相信每個人都明白,那到底是什麼回事,而若非當今天子同意,龍飛就是斗大的膽子,也不敢如此胡來。」司馬縱橫的笑容更盛,道:「如此一來,除了顯露龍飛的實力之外,還顯示了當今天子對這件事採取的態度與決心,在場與我們同一聲氣的王公大臣,除了有限的幾個之外,大https://www.hetubook.com.com部分都之心驚動魄,意志動搖,這也是龍飛此舉的主要目的。」
他的手已按在機括上,但後心給劍一撞,身形一栽,本要射向常護花的飛蜂針便變了射向地上。
司馬縱橫目光轉落在狄飛雲臉上,道:「孫志醉酒誤事,不知悔改,依會規處死,副壇主狄飛雲升為正壇主,今後處理本地分壇的事情,必須謹慎小心。」
到現在他仍然笑容滿面,語氣平淡,在座各人已然連大氣也喘不過來。
現在他仍在沉思中。
繞湖一匝,常護花、香蕓亦是在勝棋樓前下了艇子,他們乘來那輛馬車亦已到了樓前。
冷冰如怔在那裡,司馬縱橫又笑了起來。
階上只坐了一個人,四十五六年紀,七尺長短的身材,龍眉鳳目,皓齒朱唇,三綹口髭鬚,紫繡衣裳,腰束一條玲瓏玉環,坐在那裡,氣勢懾人。
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他的出現就像是晴天霹靂,既突然,又凌厲。
至於他的武功,也沒有人清楚,只是到現在為止,據說他要殺的人,還沒有一個能夠活下來。
這個盒子一尺寬闊,卻只有四寸厚薄,向著常護花的那一邊,蜂巢似的,盡是小孔。
司馬縱橫笑截道:「這個道理就正如一加一等於二這麼簡單,本座已經給你多次機會,你效忠本會多年,若是一開始就自承錯誤,本座難道真還忍心將你殺掉了?」
城中到處都是龍飛的手下,每一個都有豐富的經驗,也幾乎每一個都曾經在這些店子之前走過,卻沒有一個對那些店子動疑。
距離並不遠,出其不意,西門逸這一盒飛蜂針,命中的機會實在大得很。
孫壇主轉向司馬縱橫道:「每個人都會做錯事的。」
常護花的記性一向都很好,現在若是給他看西門逸,看見那個鐵盒子,一定會省起那是唐門絕命飛蜂針,那非獨再沒有這樣輕鬆,而且一定會捏一把冷汗。
煙雨之下,莫愁湖另有一種美態,而湖畔的名山古寺在煙雨中迷離,更就是如詩似畫,昨日雨花臺的事,常護花、香蕓並沒有放在心上,看見這般迷人景色,一切憂愁亦拋諸天外。
天地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勢力之龐大,已不是一般幫會能夠望其項背,江湖上好些幫會事實亦已被天地會並合,控制會眾數以萬計,以一個如此龐大的幫會,實在不容易維持,尤其在這個階段裡,一方面他們必須竭力爭取一般百姓的支持,一方面又要兼顧官府的追緝。
京城九月,甚少下雨,常護花、香蕓乘車出水西門,雲早然甚多,卻仍是薄紗似的,一些也不像要下雨的樣子。
雷破山鐵手一揮,那截斷劍插在孫壇主面前桌子上,道:「當夜狄飛雲根本就不在總壇內。」
地面上立時多了四十九個圓洞。
光顧那些店子的人每日數以千計,到現在,還沒有一個發現那些店子的秘密。
狄姓青年惶恐之中,完全沒有閃避的餘地,那柄軟劍眼看便要刺進他的咽喉,橫來一隻鐵手,「錚」的及時將那柄軟劍抓住,另一隻鐵手接住劍身擊下,又是「錚」的一聲,那柄軟劍竟然被齊中擊斷。
司馬縱橫點點頭道:「韃靼早已有非份之念,托歡落在我們的手中,也正好讓他認識我們的實力,裡應內合,何愁大事不成?」
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西門逸,他的魔手斷在常護花手下,還有一隻左手可以用,這隻左手之上現在正捧著一個鐵造的盒子。
狄飛雲道:「黃昏之前已經離開,至於現在是否已回來,得要一問才知道。」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