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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比什麼？」

「別又來這老套。」話筒傳來父親低沉的聲音。

「他的另一個開場白是什麼？」瑞德曼問。

「我當初是不是該多花點時間，逼問柯雷格關於『時間點』的矛盾？」瑞德曼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希望父親會持相反的意見。

「我可以向你保證，那不會是唯一的問題，因為既然皮爾生已經提起操場械鬥，再加上貝絲，你就能相當確定，他還有一、兩個驚喜要送給卡特萊。」父親回答。

「所以現在我們知道，這些是皮爾生在詰問時不會提起的。不過你可以確定，他會質問卡特萊年輕時的操場事件，並不斷提醒陪審團，其中涉及刀械，最後女朋友正好能幫他解圍。」

「和*圖*書好，如果那是我唯一的問題……」瑞德曼說。

老瑞德曼說：「我不知道，但你如果讓他上證人席，一定會揭開謎底。」瑞德曼不禁皺起眉頭，沒吭聲。

「所以您是在建議我，別讓卡特萊上證人席囉？」

「因為那是你的底牌，皮爾生一定以為卡特萊本週會上證人席，但你如果毫無預警在明早結案，他就處於劣勢了。他以為接近週末或下禮拜時，會輪到他反詰丹尼，而不必明天一早就為起訴做總結。」

「但你說他暴躁易怒。」

「也許吧，但有一、兩位陪審員已經注意到，他看不懂《貝斯諾格林與博河報》的那篇報導，尤其在皮爾生嚴加盤問他的未婚妻後，ｗwｗ.ｈｅｔubｏok.cｏｍ•ｃom會以為你指點他，不要去面對皮爾生。」

「皮爾生會說那是舊傷。」

「的確，但或許我也有一、兩個驚喜要給皮爾生，讓他去煩惱。」瑞德曼說。

「嗯，你只需要三位陪審員相信，她說的是實話，這樣就可能讓陪審團無法達成決議，至少也能爭取到發回更審。假使結果如此，刑事檢控署就可能認為，再審並不符合公眾利益。」

「可是就如您從前提醒過我許多次的，他們總會這麼做。」

「但我們有醫生診斷證明那不是。」

「打算由他的兒子接手？」

老瑞德曼回答：「法律對那點的規定十分明確，法官會仔細說明，被告有權決定是否要出庭作https://www.hetubook.com.com證，而陪審團也不該根據被告是否作證，便貿然驟下結論。」

「這不能證明卡特萊沒有殺人動機。」

「有什麼好笑的？」

「皮爾生知道，貝絲她爸曾告訴卡特萊說改變心意，不想讓他接掌修車廠了。」

「這問題不容易回答，因為我當時不在法庭，不知道陪審團對貝絲的證詞反應如何。」

「我同意，但如果我做出錯誤的決定，丹尼可能往後二十年都要蹲大牢。」

「只有看到貝絲被攻擊時才會這樣。」

老瑞德曼沒搭腔。他過了一會才開口，卻提起瑞德曼根本沒想過的事：「你會讓卡特萊上證人席嗎？」

「皮爾生會說是伯納德刺傷了他。」

「我該提醒你，皮爾生和_圖_書詰問辯方證人時，只有兩套開場白；從年輕時當律師起，他就知道這些問題只有法官聽過，然而對證人和陪審團而言，他的第一個問題總讓人猝不及防。」

「您今天早餐吃了什麼？」瑞德曼說。

「對。」瑞德曼說。

「柯雷格刺了丹尼的腿，他的傷疤就足以證明。」

瑞德曼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有一兩個陪審員好像很同情她，當然她說話的感覺很誠實。不過他們也很可能會推斷，即使她說的是實話，但並沒看到事發的經過，同時還聽信了卡特萊的話。」

「嗯，您確實提醒過，要我別低估這個人。」瑞德曼一屁股坐回椅子裡。

「你一早上班時，從大門出來的左手邊第二條街叫什麼？我吃了虧後才知道和_圖_書，很少有證人能正確回答。我猜皮爾生會趁詰問的前一晚，把被告家周圍的街道都走透透。我敢打賭，你會發現，他目前正在東區到處晃。」

「你有心事？」父親問道。

「但如果他不提供證詞，陪審團必定會做最壞的推斷。」

「當然啊，為什麼不？」瑞德曼說。

「可是他沒有前科，從他離開學校那天，就開始工作，而且即將迎娶有身孕的愛情長跑女友。」

「例如？」

「煩惱這個未免太遲了。現在你最重要的決定，就是該不該讓卡特萊上證人席。」老瑞德曼回答。

「那你就能確定，一旦他上了證人席，皮爾生便會攻擊貝絲，直到他發火。」

「卡特萊就像皮爾生一樣聰明，只是沒受那麼高的教育。」瑞德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