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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要求訂金。」

「不算是。」

「因為柯雷格要我閉嘴。」

「如果你想借雜誌，就必須告訴我姓名，否則我沒辦法填寫借書證。」

「噢，對。」接著又是好一陣沉寂。「他們一離開，柯雷格和裴恩就繞到酒館後門，我跟達文波特也去湊熱鬧，後來事情就失控了。」

牢門打開時，哈根站在門口說：「牢房搜索，你們三個到走廊來。」

「那女人動手打架？」

兩人默不作聲，等著大艾爾回答自己的問題。

「那你一定很高興我們讓你加入戒毒計畫。」

「還好，但我不是要聊這個，我想聊聊我面臨的重要決定，因為這會影響到妳，事實上會影響整個家。」

丹尼走到法律讀物區，從架子上取下一本厚皮精裝書，拿回櫃檯，「你的名字和號碼是？」

「那你來這兒究竟有何貴幹？」柯雷格問。

一名有濃重口音的男人問：「你叫什麼名字？」

李區在丹尼手指的地方畫了押。

「是啊，可是我跟他只有站在一旁看，他們突然打了起來。」

他們都聽到鑰匙轉動的聲音，但意外的是，距離放風時間還有一小時。

「事實證明，這應該不難，把帶子封裝在寫有『律師所有』的信封裡送出去，除非獄警確信律師與犯人直接有金錢或毒品往來，否則不敢打開，也沒有律師會笨到冒那種險。」尼克說。

「柯雷格先生，我相信您需要考慮，但請不要太久，因為還有別人感興趣，希望我最近能回答一些問題，」敦洛普紋章的酒保停頓了一下，「我答應在五月三十一日前，要給他答覆。」

「別冒險寄出去，和瑞德曼約個時間碰面，再親手交給他，你猜昨天誰剛好見了他的律師？」大艾爾和_圖_書說。

「一級毒品？」

「海洛因，我以前一天需要注射兩次。」

「柯雷格有刀？」

「由你來應付孟羅，一定比我好得多。首先，我覺得你不會讓我叔叔竊取所有的錢，並逍遙法外。」尼克還想詳述更多與律師會面的細節，卻突然停下來問：「你究竟在高興什麼啊？」

「一個問題？」柯雷格問。

「那我該怎麼處理這捲錄音帶呢？沒有它，我就沒機會贏得上訴。」丹尼說。

「那天是裴恩的三十歲生日，我們都喝多了點，當時他們三個人走進來。」

「事實證明，沒有那麼容易。」莫蒂默說。

「不算是。」

「你必須在三天內還書。」丹尼說明。

「那可能只是巧合。」尼克道。

達文波特回到化妝間，發現裡面擠滿了朋友與愛慕者，都在舉杯祝賀他，這代表演出大獲成功。他享受如潮而來的讚美，試著忘掉有關丹尼．卡特萊的一切；畢竟他只是個倫敦東區的惡棍，也許還是被關起來最好。

莎拉坐在房間角落，為弟弟的成功感到高興，但納悶他究竟要和她討論什麼大事。

「是她男友動手打架？」

「如果他的律師是柯雷格，就不是巧合。」

「萬一貪贓枉法的獄警發現這捲錄音帶，那麼不用猜也知道，帶子最後會落在誰的桌上。」尼克說。

「不，不是，柯雷格對那個女人一見鍾情，可是她不感興趣，這下惹火他了。」

「而你指望我相信，一個律師會刺殺陌生人？」

尼克、丹尼與大艾爾走到樓梯間，更令他們訝異的是，哈根竟大步走入牢房，並關上身後的門。他們並不訝異獄警搜索牢房和-圖-書，因為警方經常會搜索毒品、酒、刀和槍枝，這實在稀鬆平常，但以往無論何時搜索牢房，總有三名獄警在場，牢門也會大開，這樣犯人才無法宣稱被栽贓了什麼東西。

「勞倫斯．達文波特。」

「他們三個？」

帷幕終於落下時，達文波特知道他撐不下去了，覺得又重回原點。他努力設法說服自己，有責任要為別人著想，尤其是親姊姊。畢竟，為何她的事業要因為柯雷格而受到危害？

「你昨天告訴我的啊！」大艾爾發覺說錯話，立刻掩飾過去。

最後他終於開口，「就是李區那王八蛋。」

他厲聲道：「李區，六二四一。」

丹尼爬下臥鋪，手伸到枕頭下面，抽出一小捲帶子放進錄音機，按下播放鍵。

「哪一種援助？」柯雷格問。

「你以為你是誰，他媽的獄警嗎？我想還的時候才還。」

「你為什麼沒說？」

「第二天早上警方找上門，我沒睡覺，但也沒露口風。比起警察，我還比較怕柯雷格，反正也沒差，因為負責的警探認為他已經抓到犯人。」

「你約好要諮詢嗎？」

戲劇開演前，莎拉到化妝間祝他成功。當時他提醒她，晚餐時有很重要的事要和她討論。她覺得他看起來一臉蒼白，又有點疲倦，但她以為那是因為緊張。

「你怎麼知道？」聲音充滿驚訝。

「不可能，」丹尼說，「只有我們三個人知道啊！」

「別忘了莫蒂默，尤其當他需要注射的時候，根本無法保持沉默。」大艾爾終於坐起來。

「柯雷格和裴恩，他們要挑釁那兩個無賴，以為我們會幫忙，可是我頭太昏了，根本派不上用場，而達文波特不肯去蹚渾水。」

「所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和*圖*書」

「我需要幾天考慮考慮。」

「沒錯，就是這樣。他們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出身倫敦東區的傢伙，另一個是還有三個人為他證明不在場的律師。」錄音帶沉寂了幾秒，同樣的聲音才又說：「可是我在場啊！」

他放下話筒以後，心意又更堅定了，無論有什麼後果，他都將勇敢面對柯雷格，而這是他生平第一次這麼做。尤其他記得姊姊曾與柯雷格有段情，他知道要是沒有她的支持，自己是撐不過去的。

午夜剛過，帕斯科打開牢門，尼克很意外丹尼竟然還醒著。歷經白天的一切，加上返回倫敦的長途旅程，他已筋疲力竭，但還是很高興能有人和他分享新消息。

「你為何這麼確定是柯雷格？」丹尼緊握著臥鋪的圍欄。

「兩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問題就出在那個女的。」

「是啊，他跑到巷子之前，在吧檯拿的。我還記得他說只是以防萬一。」

「除非那囚犯有獄警做內應，剛好發現這捲錄音帶。」大艾爾說。

「獄警在醫院進進出出，跟護理長聊天，幫他們泡茶的人就是我。」

「沒有，只在他腿上刺了一刀，但是卡特萊處理傷口時，柯雷格刺了另一個傢伙的胸膛，」過了一會兒，那聲音才又說，「結果殺了他。」

丹尼眼睜睜看著李區一把抓起雜誌，一聲不吭的走出圖書館。他很納悶，李區難道不會簽名？

「後來有人問嗎？」

「他從來沒見過那兩個男人和那個女的？」

「我的朋友史賓賽．柯雷格，他是位律師。」

「托比．莫蒂默。」這個口音聽起來，說話者無疑出身於截然不同的環境。

「但是沒殺他？」

「你真走運，我們原本只有過期的，幾天前才有人捐了幾本期刊ｗｗｗ.ｈetuboｏk.com.cｏｍ，而其中就有最新一期的《法律評論》。」

「柯雷格？」

「所以是你朋友柯雷格在找碴？」

「沒有，柯雷格叫我們回家，後來他一定有報警。他說如果有人問起，我們就要說從頭到尾都沒離開酒吧，什麼也沒看見。」

「確保帶子最後一定會出現在他桌上。」尼克說。

「你報了警嗎？」

不久牢門便打開了，哈根再度出現，並忍不住咧嘴笑道：「好了，老弟，你們通過檢查。」

丹尼看到李區出現在圖書館，不禁感到意外，因為他從來沒借過書。他不斷在報架前徘徊，也許想要看報，但是一臉茫然。

「句句屬實，我只是要你瞭解我退出計畫的原因。我看到朋友刺殺了一名男子，當初該告訴警方的。」

「達文波特？」

「近來如何？」莎拉問。

「是啊，他曾經在劍橋參加校隊，一直自以為是拳擊手，但那兩個傢伙的層次不同，直到柯雷格拔刀出來，情況才改觀。」

「那你昨天告訴我的屁話又是怎樣？我要相信嗎？」

「那要怪誰？」

「一萬英鎊。」

丹尼聚精會神傾聽在蘇格蘭發生的事，而大艾爾則一聲不吭，面對牆躺著。

「那就拿來吧！」李區要求。

丹尼鼓起勇氣說：「我能幫忙嗎？」

「不，那個女的明說，她想要離開，所以他們就從後門溜走。」

錄音帶又沉寂了好幾秒，莫蒂默才說：「那是兩年多前的事了，可是我每天都想起那傢伙。我已經警告柯雷格，等身體好了，可以提供證據……」接著錄音帶就沒有聲音了。

「多少錢？」

「你是來尋求法律建議？」

早在彩排時，他已打電話給姊姊，邀她在hetubook.com.com表演結束時共進晚餐。

「演出後見，祝你成功。」她說。

尼克大呼幹得好，而大艾爾在喃喃自語，他只是依照丹尼寫的稿子照本宣科，其中涵蓋了瑞德曼上訴所需的一切重點。

丹尼將卡帶拿出來，塞回枕頭下，「我還是得設法把錄音帶交給瑞德曼先生。」

《不可兒戲》在布來頓皇家戲院開演的當晚，達文波特謝了三次幕。他似乎忘了還有其他演員同臺。

「警方一定認為就是那麼簡單。」

「我需要援助，但並非法律層面上的。」

丹尼填寫了新借書證，暗自希望李區沒發現他的手在發抖：「請在下面簽名。」

彩排很辛苦，在劇場演出中，沒有第二次拍攝機會，也不容你忘記臺詞或是在錯誤的時間上臺。達文波特甚至開始懷疑，與這些常在西區獻藝的演員同臺演出，他如何能指望大放光芒？可是首演當晚，當幕升起時，臺下顯然都是貝瑞斯福醫生的戲迷，他們傾聽達文波特的每一句話，就算他的臺詞並不有趣，也笑得花枝亂顫，只要他舉手投足，他們就隨之拍手。

「跑到巷子裡嗎？」

「持有毒品。」

大艾爾假裝很驚訝：「那個男演員？」

「我發現一個難得的好機會，可以弄到一大批葡萄酒，但是有個問題。」

「你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事情沒那麼簡單。」

「我沒必要告訴你。」

「所以我該怎麼辦？」丹尼的語氣似乎很絕望。

「是啊，但直到對方快打贏之前，他還自認和那女人有機會。那時柯雷格就發火了，在他腿上刺了一刀。」

「我要最新一期的《法律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