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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曉得裴恩現在會做什麼？」丹尼試探地問。

霍爾研究了文件好一陣子，才問：「您想賣什麼價錢？」

丹尼看看錶，蓋瑞．霍爾遲到了一會兒，而他只能想像，在貝克、川姆雷特與史麥思的辦公室間，勢必出現了一陣反唇相譏。就在他翻到頭版，看起北韓核武威脅最新的意外發展時，霍爾上氣不接下氣地出現了。

「他的祕書告訴我，他已經南下索塞克斯，去和母親暫住幾天。她在當地選區擔任議長，而他還想在下一次選舉代表當地角逐議員。」

「不知道，結果只因為您籌不出足夠的錢，這突然就成了裴恩的主意。事實上，在大家眼裡，您是位投資虧損的客戶，甚至可能向公司求償。」在這之前，丹尼壓根沒想到會這樣。

「尼克拉斯爵士，要再來杯熱巧克力嗎？」

「老闆，如果他們要尼克拉斯．蒙可里夫爵士出庭，為丹尼案提供證據，我不知道你要怎麼辦。」

大艾爾向後將報紙遞給老闆，而丹尼盯著頭版大標題：「女王會特赦卡特萊嗎？」

霍爾說：「噢，根本沒人認為這跟我有關。」

丹尼嘴上問：「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心裡卻憂慮發生m.ｈｅｔuｂｏｏｋ•ｃｏｍ•coｍ了最壞的事。

「升官啦？」丹尼說，「恭喜！」

接著他說：「不好意思。」

那人彎下腰，與霍爾握手道「幸會」，接著以濃濃的蘇格蘭腔說：「我是山迪．道森。」

「是啊，可憐的老史葵菲，真是位很棒的教練。」

丹尼說「是啊」，接著連忙轉移話題，繼續談雷克里夫區住宅的房地契。

丹尼看著數百名博河區活動份子圍繞貝絲的照片。「如果一切照計畫進行，要辯護的不會是我。」

「沒有，很遺憾聽到這消息。」

大艾爾駛出多徹斯特飯店的前庭，隨著車流開往海德公園角。「老闆，你上了《旗幟晚報》的頭版。」

「沒錯，就是演員勞倫斯．達文波特。」丹尼說。

「謝謝，但要不是裴恩丟了工作，也不會這樣。」丹尼設法忍住笑。「今天一早，就有人叫他去資深合夥人辦公室，要他把桌子清乾淨，一小時內離開公司。然後我們就有一、兩個人被升遷了。」

丹尼點點頭，放下報紙向霍爾笑道：「嗯，至少沒人會怪你。」

丹尼想試探他是m.hetubook.com.com否知道尼克曾入獄，因此說：「我一直都過得滿輕鬆的，自從……」

「我也一樣。」山迪轉身離開，接著丹尼回座，並鬆了一口氣，他希望沒被霍爾聽到。他正要從公事包拿出文件，山迪．道森就回頭說：「尼克，我想還沒人告訴你，史葵菲．韓福蕊過世了吧？」

「他跟校長打高爾夫球時心臟病發作。自從史葵菲退休後，十五人組就變了。」

丹尼一如往常，坐在多徹斯特飯店的包廂讀《泰晤士報》。自行車特派員報導，體育大臣意外選擇另一處作為自行車賽場。而報導夾在獨木舟與籃球中間，只佔了一小塊篇幅。

丹尼笑著對霍爾說：「我們是勞萊特學校的同學。」接著他迫不及待想找出下一個線索，於是問：「山迪，你最近都在忙些什麼？」

「你好，」丹尼對陌生人露出熱誠的笑容，並與他握手，「為你介紹一位生意夥伴，蓋瑞．霍爾。」

「所以我獲得升遷了。」

「我必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排調查。」

丹尼皺起眉頭，儘管他認為，不管達文波特或柯雷格都無法如此輕易復元，但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只造成裴恩的皮肉傷和-圖-書。於是他打開公事包，抽出一疊文件說：「我要請你做另一件事，請你賣了雷克里夫區二十五號的房子。原本的屋主……」

「沒錯，但自從出了校門以後，我就沒見過尼克。」

「可惜裴恩沒調查斯特拉福那塊地。」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但我不能連招呼都不打，就這樣走過去。」

「那這可憐的傢伙要怎麼辦？」丹尼繼續試探。

「那我就不吵你們了，我認為你會想知道，全穆塞爾堡的人都參加了他的葬禮。」

「不好意思遲到了，」他喘著氣說，「我要出辦公室時，被資深合夥人叫去。大臣發表聲明後，大家一直互相指責，每個人都在怪別人。」他在丹尼對面坐下，試著恢復鎮定。

「我當然也沒聽過。最近才曉得的。」丹尼說。

「是啊，當然，」山迪說，「很不幸，真是太不公平了。不過我很高興看到你經歷這一切，仍能平安無事。」這時霍爾顯得一臉困惑，而丹尼卻想不出適當的回答。「我希望你還抽得出空，偶爾打打板球，」山迪轉向霍爾說，「他當時是我們學校最棒的快投手，我很清楚，因為我是守門員。」丹尼拍了他的背。「而且一級棒！」

這次丹https://www.hetubook.com.com尼一直盯著對方，直到他走出房間。

他大略看過整篇文章，接著才開始細讀。

「他在這行絕對再也找不到工作，至少再也當不成資深合夥人。」

霍爾翻到房地契的最後一頁，「目前的屋主有任何問題嗎？」丹尼還沒回答，他又說：「是我想的那個人嗎？」

當馬利歐走過來時，丹尼說：「放輕鬆，讓我幫你點杯咖啡。」

霍爾笑道：「那人是隻打不死的蟑螂，我敢打賭，在短短幾年內，他就會當上議員。到時根本就沒人會記得，這場紛紛擾擾究竟是怎麼回事。」

「難道他們不知道，當初是我們兩個向裴恩提出這點子的嗎？」

「他說他有，」霍爾道，「我敢打賭，那個調查員根本沒聽過日本虎杖。但說句公道話，我們辦公室沒有任何人聽過。」

丹尼希望對方反駁，於是說：「我覺得這不會有任何問題，當然，除非他曾建議選民投資日本虎杖那塊地。」

丹尼說：「山迪和我是舊識，」心裡卻納悶究竟是認識多久。

「您知道他是裴恩的朋友嗎？」

「沒錯，山迪，這麼久之後再見到你，真的很高興。」丹尼說。

當天上午稍早，丹尼已查過多數全國性報紙的體育https://m.hetubook.com.com版，所有願意報導大臣聲明的報紙都贊同，她幾乎別無選擇。包括《獨立報》在內，沒有任何報社有足夠的篇幅來解釋「日本虎杖」是什麼。

「那是他應得的。」聽丹尼這麼說，山迪點點頭便走了。

這時有個聲音說：「嗨，尼克。」

「跟我爸一樣，還是在從事肉品業。謝天謝地，蘇格蘭高地牛肉始終是英國最受歡迎的肉。尼克，你呢？」山迪說。

「三百萬英鎊左右。這房子有一百多萬英鎊的抵押貸款，加上我已投資了一百萬，所以只要高於兩百二、三十萬英鎊，我應該就能獲利。」丹尼說。

「多年後遇到老同學總是令人尷尬，」霍爾說，「我往往壓根就想不起他們的名字，但話說回來，要忘記他也很難。真是個怪人！」

丹尼擡起頭，只見一名從未見過的魁梧男子聳立在他眼前，膚色紅潤，穿著蘇格蘭褶裙，頂著一頭蓬亂的波浪捲棕髮，年紀想必與丹尼不相上下。思想像丹尼、行為像尼克，要做尼克。他最近扮演尼克的心情顯然鬆懈下來，根本沒想到會遇上意外的狀況，但他錯了。由於這人必定不是尼克的獄友，因此首先他需要查明，對方是在學校，還是在軍中認識尼克的。接著他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