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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鴉行動

作者:肯.福萊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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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 十二

第三天

十二

「或許只吃一點兒湯。」他把酒倒入她的杯子裡。
「好吧,」她堅定地說,「也許你會允許我把帽子戴上。」
他回到臥室。史蒂芬妮正坐在床上,梳理著她那濃密的紅頭髮,雙乳露在床單上面。她的確知道讓自己如何看上去更誘人。
「我可以進來嗎?」
「我一揮手你就過來。」他下車時對史蒂芬妮說。韋伯的雪鐵龍停在了後面,蓋世太保的人按照指示留在了車上。
他開始刮鬍子,一邊開著收音機,調到一個德國電臺。他聽到太平洋戰區的第一次坦克戰昨天在比亞克島打響,日本占領軍已經將入侵的美國一百六十二D步兵團趕回他們的灘頭陣地。該把他們推進海裡,迪特爾想。
「我也開車從那兒過了一下,看看情況,那地方看上去很安靜。」
「還有,漢斯——你採取主動,幹得不錯。」
「我的上帝。」韋伯說了一句,轉身走了。
「是的,我父親是大教堂唱詩班的指揮。」
「是的,但元帥的期望是你自己去做,而不是動用他的作戰部隊。」
估計蕾瑪斯小姐單身未婚。她可能很年輕,從父母那裡繼承了房產,或者是個中年待嫁的女人,也可能是個老處女。他想,如果帶上個女人應該對自己有幫助。
漢斯.黑塞正站在迪特爾的希斯巴諾─蘇莎旁邊等他們。那年輕人既仰慕又豔羨地盯著史蒂芬妮看,對他來說,她魅力無窮,卻又遙不可及。迪特爾覺得這就像一個貧寒女子眼巴巴看著卡地亞商店的大櫥窗一樣。
她點點頭。
但是首先,他希望她能把一切都告訴他。
「你是一個人嗎,小姐?」他仔細地看著她的臉。
「幹得好,夥計。」迪特爾說,「你有什麼發現?」
但他抑制住了再爬到床上去的衝動。
「你把這些特務轉交給誰?你怎麼跟抵抗組織接觸?誰是那兒的負責人?」
他喝下了一升的水,又吞下三片阿斯匹靈,擺脫嗎啡的後勁兒,然後,他拿起了電話。
他一臉憂愁地看著她。「很遺憾你拒絕跟我合作,而我卻如此好意地招待你。」
「法國食物十分精美,我們德國人仿傚不來。」迪特爾信口說著話,想讓她放鬆下來,她的湯喝掉了大半。迪特爾又給她倒了一杯水。
「可以。」
迪特爾帶著囚犯上樓,進入蓋世太保辦公區。迪特爾看了看各間辦公室,挑了最繁忙的一間,這是打字室兼郵件收發室,裡面都是穿著漂亮襯衫、打著領帶的年輕男女。他把蕾瑪斯小姐留在走廊,關上門,拍了拍手吸引大家注意。然後,他用平靜的聲音說:「我要帶一名法國婦女到這兒來。她是個犯人,但我希望你們大家對她友善,客氣,聽懂了嗎?要像客人一樣待她。要讓她覺得受到尊重,這一點很重要。」
她的目光跟他的碰在一起,十分堅定。她已鎮定下來,隨他的便了。真是個勇敢的女人,他想,她可能很難對付。
「還有英國間諜。」
和_圖_書我會告訴他的。」
「我是迪特爾.法蘭克,」他說,「你都好吧,沃爾特?」
他穿上一件深灰色精紡外套,配上淺灰色的細條紋棉襯衫和一條帶白色小圓點的黑色領帶。那些小圓點不是印的,而是織上去的,這個小細節讓他愉快。他考慮了一下,然後脫下外套,把皮槍套挎在肩上。他從衣櫃裡取出那把瓦爾特P三八自動手槍放進皮套,隨後把外套穿上。
迪特爾嚇了一跳,莫德爾發這麼大脾氣,實在太反常了。無疑是因為面臨入侵威脅,讓他們十分緊張。不過結果已經很明顯了,迪特爾必須靠自己的力量。
迪特爾站了起來。「請跟我走。」
「這麼說,你是一直照顧著生病的父親?」
她往酒裡兌了一點兒水,啜飲著,然後又嘗了一口湯。
「你看,沃爾特,你知道這對隆美爾多麼重要,是他讓我做這項工作,確保抵抗組織不會阻礙我們的靈活調動。」
「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
迪特爾在毛茸茸的軟墊沙發上坐下,史蒂芬妮坐在他身邊,蕾瑪斯小姐坐在對面一個直背椅子上。她很是豐腴,迪特爾察覺到這一點。經過四年的占領,法國人裡沒有幾個胖子,吃食顯然是她的弱點。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她摸了一下她的下巴,這是一個不誠實的跡象。
「我知道你會的。」他滿意地笑了。他以前也有過別的情婦,但沒有哪一個像她一樣。「不過不是這種事情。我想讓你跟我去逮捕一名抵抗組織的女人。」
他坐下喝了一杯茶,看著史蒂芬妮穿衣服。見她穿上一件凝脂色的連褲內衣時他想,法國人製作的內衣實在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他喜歡看她穿長襪,看那光滑的纖絲罩上她的大腿。「繪畫大師們為什麼不畫一畫這個場景呢?」他說。
「這不可能。」莫德爾說。
「沒有。」
杜波依斯大街是城邊一條綠樹成蔭的街道,令人十分愉快。漢斯在一幢一側有個小院的大房子前面停下車,這就是蕾瑪斯小姐的家。迪特爾能打破她的精神防線嗎?女人比男人更難對付。她們容易尖聲驚叫,但堅持的時間更長。他在女人身上失過幾次手,對付男人卻從未失敗過。如果這一次遭受挫敗,他的調查也就到此為止了。
現在她卻要因此而喪命。
「有人會認為這是他一生辛勞的服侍贏得的小小酬勞。」迪特爾同情地說。
德國人占領這個國家時,法國的電話系統已不堪重負。此後,德國人改善了設備,增加了數千公里的電纜,安裝了自動交換機。現在系統仍在超負荷運轉,但已經比原來好多了。
「謝謝你,先生。」
「準備一下,一個小時內出發,開我的車。」
韋伯不太相信地哼了一聲,但這件事倒是真的。
她拒絕了主菜,但把咖啡都喝了。迪特爾很高興,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等她吃喝完畢,他再向她提問:「你在什麼地方跟盟軍特工接和*圖*書頭?他們是怎麼認出你來的?接頭暗號是什麼?」她看上去有些焦慮,但仍拒絕回答。
「好的。」
他轉身示意史蒂芬妮過來。「這是我的同事。」他不再需要韋伯那幫人了,「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迪特爾笑了一下。她是一個無可挑剔、溫文爾雅的外省婦女。他已經考慮好怎麼折磨她了,他感到大有希望,精神為之一振。
「因為文藝復興時期的女人沒穿過純絲長襪。」史蒂芬妮說。
「朋友,鄰居……」她有些不安。
他在客廳裡等著。她們回來時,蕾瑪斯小姐已經去掉了圍裙,換上一件輕便大衣,戴了一頂鐘形女帽,那款式在戰爭爆發前就已經過時了。她提著一個結實耐用的棕色手提包。三人正往前門走去,蕾瑪斯小姐說:「哦!我忘了帶上我的鑰匙。」
迪特爾用刺耳的聲音問:「你是想去廁所?」
「當然,」她說,「你跟她做|愛時,我會舔她的乳|頭。」
「他們不可靠。你知道他們不願意跟我們合作,我需要靠得住的人。」
他先給黑塞中尉打了個電話,他也住在這家酒店,只是房間檔次稍低。「早安,漢斯,你睡得好嗎?」
「這太荒謬了。」
「我不能吃東西,謝謝你。」
他找隆美爾的助手莫德爾少校。過了一會兒,他就聽到了那個熟悉、冰冷而清晰的聲音。
她一言不發。
「噢。」她一直單身,原來是因為這個,她把一生都花在了照顧有病的父親身上。「然後他把房子留給了你。」
她臉紅了。「是的,我是這個意思。」
「門會自動鎖上,」她說,「我回來時得用鑰匙開門。」
他接通了威利.韋伯。「我要突襲抵抗組織的住所,」他說,「我可能需要從你那兒調幾名精銳士兵。你能派四名戰士和一輛汽車到法蘭克福酒店嗎?要不要我再跟隆美爾通一次話?」
他說:「早安……是蕾瑪斯小姐嗎?」
她穿戴完畢後,他們就出了門。
「我這裡有了很大進展。我無法說得太細,因為這是酒店的電話,我要逮捕至少一名間諜,或許是幾名。我覺得元帥願意聽到這種消息。」
「那麼是誰抽呢?」
迪特爾那輛車的後面是一輛黑色的前驅雪鐵龍轎車,裡面坐著四個穿便服的蓋世太保。韋伯少校也決定親自出馬,迪特爾看到他坐在前排司機邊上,身穿綠色花呢西裝,就好像一個去教堂的農民。「跟著我,」迪特爾告訴他,「我們到那兒的時候,請先待在你的車裡,直到我叫你的時候再出來。」
「很好。」她認可地說。
「這是一個猶太人送的賄賂,」迪特爾說,「我幫他逃到美國去了。」
「來客。」
迪特爾看著她的眼睛。「你難道不明白嗎?」他說,「你在你的房子裡掩藏英國恐怖分子,你現在被逮捕了,是在蓋世太保的手中。」他搖了搖頭,臉上的悲傷表情並非完全是假裝出來的,「不管發生什麼,小和_圖_書姐,你都不會再回家了。」
她從他的衣服,路邊停著的車,或許也從他的德國口音裡感覺到了什麼,眼裡露出一絲恐懼。她說話時聲音有些顫抖:「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沒有這個必要。」迪特爾說。
「我什麼也不會告訴你的。」她說。
沉默。
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很好。」她平靜地說。
「當然不是。」他不在意她話裡的指責,如果她能讓自己覺得在道德和社會地位上比迪特爾高出一等,那他的計劃就更有望實現了。「你有兄弟姐妹嗎?」
這句威脅的話實屬多餘,韋伯很願意讓他的人參與行動,這樣一來,蓋世太保就能以此邀功求賞了。他答應半個小時後派車過來。
迪特爾假裝失望,實際上他為進展如此迅速而高興。她已經不再假裝自己不知道他在談什麼。這就跟招供了一樣。「我要問你一些問題,」他說,「如果你不回答,我就要在蓋世太保總部繼續問。」
「我的上帝,夠了!」莫德爾抬高了嗓門,「我們正在用很少的兵力捍衛整個大西洋海岸線,可你周圍到處是身強力壯的人,除了去抓那些嚇得躲進穀倉的老猶太人就沒別的事做。去幹你的事兒,別纏著我!」電話「咔噠」一聲就掛斷了。
「這好像不太明智。」
「什麼樣的來客呢?」
她挑釁般地看了看他。
「我很抱歉,小姐,」迪特爾說,「這是不可能的。」
「怎麼樣?」
一聲嘆息之後,他查了查其他號碼,給聖─塞西勒城堡撥了電話。
「莫德爾。」
迪特爾把她帶進屋裡,讓她在一張桌子旁邊坐下,低聲說著道歉的話,把她的腳踝銬在桌子腿上。他讓史蒂芬妮陪著她,把黑塞叫到外面:「去讓餐廳準備午餐,擺上托盤。湯,主菜,一點兒紅酒,一瓶礦泉水,多帶些咖啡。再帶餐具、杯子和餐巾過來。一切都要做得體面好看。」
史蒂芬妮坐在迪特爾的身邊,也有些茫然。他能猜到她在想什麼:你真以為一頓美餐就能讓這個女人開口嗎?
小桌上放著一盒香菸和一個大號打火機,迪特爾翻開菸盒,發現裡面的菸捲是滿的。「要抽菸請隨意。」他說。
她說的是真話,這一點他很肯定。這樣一個女人要是說謊,她的眼睛也會把自己出賣的。
她稍顯困惑。「我很感激你的好意,但我不能告訴你任何事情。」
「好吧。」他說著站起身,好像要離開。
但也可能引向一條死胡同。
蓋世太保的雪鐵龍跟著迪特爾的車進了聖─塞西勒。他們在城堡的院子裡停了車,迪特爾對韋伯說:「我要帶她上樓,把她放在一間辦公室裡。」
中尉欽佩地咧嘴笑了一下,他不知道他的上司到底要幹什麼,但他肯定那是一個聰明的把戲。
「任何事情?」他坐到床上,撫摸著她裸|露的肩膀,「你願意看我跟另一個女人在一起嗎?」
迪特爾給了她一個最迷人的微笑。「你是一個很受尊敬的和-圖-書女士,顯然是受到誤導參與了犯罪活動,」他用友好而坦率的口吻說,「我不會耍弄你,也希望你不至於太愚蠢,對我說謊。」
迪特爾一直睡到十點,醒來時還隱約能感覺到嗎啡造成的頭痛,但除此以外,他感到興奮、樂觀、自信。昨天那一場血腥審訊給他提供了一個重要線索。那個代號為「中產者」的女人,以及她在杜波依斯大街的那幢房子,可能會引他接近法國抵抗運動的心臟。
她不回答。
「當然。」他朝史蒂芬妮點點頭,「跟小姐去,請不要讓她使用電話或寫下什麼東西。」他不想讓她留下任何訊息。
迪特爾掛了電話。他腦子裡想著這個蕾瑪斯小姐到底什麼樣子。加斯東說,波林格爾抵抗組織裡沒人見過她,迪特爾相信他沒有說謊,這房子就是一個「切斷防護」。新來的特工除了在那兒跟這個女人接觸以外什麼都不知道。如果被抓,他們不會暴露任何抵抗組織的信息。至少理論上是這樣的,但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安全防範措施。
她有宗教背景。迪特爾腦子正在計劃著,這算得上一個好消息。「他退休了嗎?」
她顯得稍有不快,她那一代女性從不接觸菸草。「我不抽菸。」
前面客廳裡配的是黑木家具,被磨得很光亮。防塵蓋罩著一架鋼琴,牆上掛著一張蘭斯大教堂的雕版畫。壁爐上擺著幾樣飾物,一隻玻璃纖維做的天鵝,一個瓷娃娃,一個透明的玻璃球,裡面是凡爾賽宮模型,還有三隻木頭駱駝。
「照顧了二十年。」
「用蓋世太保,他們就是幹這個的。」
「很忙。」莫德爾乾脆地說,「有什麼事?」
「你能為我做件事情嗎?」他說。
「很好,謝謝,少校先生,我去市政廳查對了一下杜波依斯大街的那個地址。」
虛張聲勢是對付韋伯這種人的最好辦法。如果迪特爾把史蒂芬妮藏匿起來,韋伯會立即懷疑她是猶太人,可能早就開始調查了。可迪特爾總是帶著她招搖過市,因此韋伯的腦子裡也就沒出現過任何懷疑。
迪特爾說:「小姐是位有教養的女士。我們該好好招待她。」
「嗯,她靠得住,但讓她對付訓練有素的恐怖分子不行。你能給我派六名精明強幹的士兵嗎?」
前門邊上的是一根老式的紅黃相間的繩子,他拉了一下,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機械鈴鐺的金屬聲響。
「是的,」她說,「只有我一個人。」
迪特爾讓史蒂芬妮坐上前排的乘客位子,自己跟囚犯坐在後面。在漢斯開車送他們去聖─塞西勒的路上,迪特爾禮貌地開始了談話:「你是出生在蘭斯嗎,小姐?」
她意識到自己身上將要發生的一切可怕事情,她的臉變白了,踉蹌了幾步,抓著一張腎形的桌子邊緣才站穩了。桌上一隻插著乾花的中國花瓶晃了一晃,險些倒下。然後蕾瑪斯小姐鎮定下來,直起腰,放開桌子,又一次挑釁地看了他一眼,昂頭走出了自己的房子。
迪特爾朝和-圖-書房子旁邊的庭院看了一眼,那兒有一個車庫。此外他看到一個小花園,有修剪整齊的樹籬和長方形的花壇,還有一條用耙子耙平的碎石小徑,看來主人很會拾掇。
「那房子的主人和住戶都是同一個人,是珍妮.蕾瑪斯小姐。」
「但也有可能有其他人住在那兒。」
幾分鐘後,他端著一個托盤回來。迪特爾接過來,進了辦公室,他在蕾瑪斯小姐面前坐下。「請吧,」他說,「現在是午飯時間。」
他說:「你在哪裡跟英國特務見面?」
「問題?什麼問題?」
跟蓋世太保一道工作讓迪特爾感到擔憂,他無法控制他們,但他別無選擇。
「他五年前去世了,一直病了很長時間。」
蕾瑪斯小姐可能是獨自一人,但另一方面,房子裡也可能藏滿了盟軍的特工,全都武裝到了牙齒,他需要後援力量。他翻看了一下自己的筆記本,然後把隆美爾在拉羅什─居雍的電話給了酒店的接線員。
她蔑視地看了他一眼,說:「人做這種事情不是為了酬勞。」
「可是,先生,」蕾瑪斯小姐說,顯得侷促不安,「我想要……去趟女士化妝室。」
韋伯少校走進來,懷疑地看著犯人面前的托盤。他用德語對迪特爾說:「我們這是在獎賞窩藏恐怖分子的人嗎?」
迪特爾已經看得十分真切,她所掩護的特務們都是一些年輕男女,就像她自己的孩子一樣。她要哺育他們,給他們洗洗刷刷,跟他們談話,或許還要關心他們的兩性關係,不要讓他們做出什麼不道德的事情,至少在她的屋簷下保持本分。
「為什麼?地下室裡有牢房。」
「不過我希望得到一些支援。現在整個事情全靠我和一名中尉兩個人,我很絕望,我還讓我的法國女友給我幫忙。」
開門的女人六十歲左右,她用玳瑁髮夾把白色的頭髮束在腦後,穿了一件藍色的衣服,上面有小白花的圖案,外面罩了一件乾淨的白色圍裙。「早安,先生。」她很有禮貌地說。
「暗號是什麼?」
韋伯說:「你到底是從哪兒搞的這輛車?」
漢斯發動了汽車,他們一路朝杜波依斯大街進發。蘭斯是一個人口超過十萬的富裕鄉鎮,但街上沒有多少汽車。開車的只有執行公務的警察、醫生、消防隊員,當然,還有德國人。市民外出都是騎自行車或步行。汽油用於運送食品和其他基本用品,但許多商品是由馬車運輸。香檳是這裡的主要產業。迪特爾喜愛各種香檳,陳年堅果香檳,新釀或淡味的不標年份的混釀香檳,還有精製的白中白香檳,各種半乾的甜點香檳,甚至包括巴黎交際花喜愛的俏皮的粉紅香檳。
他想試探一下她的反應,問她對這種事有什麼想法,是否真的感到高興。不過他決定權且接受她的同意,不去深究。「謝謝你。」他說著,轉身回到了客廳。
「這我就沒把握了。」
「我很年輕的時候她就死了。」
「他們怎麼跟你接頭?」
「你母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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