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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德中尉搖搖頭：「你隨時可以走。」

「貓跟我們好多年了，他總該表示出一絲惋惜和痛苦吧，誰知他竟這樣冷漠無情。」她說著潸然淚下。

「像成年人的理智口氣。」維克托說。

「先是匿名電話，接著玻璃窗被砸，現在小貓又被勒死了，」瑪莎氣憤地說，「下一次會是什麼呢？」

「咱們應該找ＶＪ談談。」瑪莎提議。

校長說：「其實你不來，我也準備給你打電話。教ＶＪ的老師們非常關注他的一舉一動。儘管你兒子成績突出，但老師們常反映ＶＪ上課心不在焉，似乎常沉浸在他自己的內心世界裡。奇怪的是無論何時抽他回答，他從不出錯。」還說ＶＪ在校愛打架。

「別生氣，弗蘭克博士，」校長解釋道，「因為每次大家都公認你兒子是迫不得已才正當防衛，從沒有首先挑起事端。可令人吃驚的是，他一個孩子，沒有接受過專業防身訓練，但他每次都能很好地保護自己，把挑釁者揍得鼻青臉腫。」

「我的天啊！」瑪莎掩面驚呼。

「行呵，」ＶＪ平靜道，「談什麼？」

「為什麼不通知我？」瑪莎責問。

維克托扭了下鑰匙，收音機裡立刻傳出ＶＪ所選波段的激越的震耳欲聾的搖滾樂。

客廳的情景令維克托頓然失色。這裡活像屠宰場，格普哈特和他m.hetubook.com.com的父母、妻子及三個孩子倒臥血泊，屍體上彈痕密佈，慘不忍睹。兇手肯定剛剛離開，槍眼處還在往外冒血。格普哈特本人中彈最多，半個頭已被子彈打飛。

瑪莎迅速抓起照明燈，引維克托出門，他一下看到了釘在車庫門上的貓咪。

「太荒唐了。你們幹嘛任ＶＪ擺佈？」

「你為什麼不找我談談呢？」「我覺得這是件簡單的順理成章的事，」ＶＪ說，「如果實話實說，怕你不同意。」

半路上他覺得似乎該給家裡掛個電話，轉念想到實驗室丟失的精密儀器，可憐的職工工資被侵吞以及ＶＪ窗子被砸等事，維克托怒從心起，快步堅定地朝前走去。跨上前門階梯，發現門是虛掩著的。「喂！」維克托叫道，「有人在家嗎？」他推開門。

「插入鑰匙，至少我們可以聽聽音樂。」ＶＪ在旁座上說道。

瑪莎忙問：「真的？他成功了嗎？」

「啊，我的天啊！」當瑪莎看清門上的東西時禁不住失聲尖叫，差點嘔吐。她家的貓咪被絞死後釘在門上，尾巴上繫著用印表機打的字條：奉勸你好自為之。

緘默片刻，瑪莎欲起身告辭，雷明頓先生遲疑道：「如果你想聽我的建議，我認為ＶＪ在學校的時間多一些對他身心發展更有好處。」

「和-圖-書找到毒品了嗎？」

「我是馬克．斯卡德中尉，」便衣員警說，「我想他們已記下了你的名字地址。實在太慘了，現場就像毒販間的黑吃黑報復。」

「沒有，」斯卡德中尉吐出濃煙，「基本排除情殺可能，兇手下手很狠，至少有兩三人同時朝屋裡開槍。」

維克托轉開身，既不忍心看被折磨死的小貓，也不敢正視瑪莎的眼睛。

「我一會兒就回來。」維克托推開車門，朝房子走去。

待維克托開口講述發生在格普哈特家的慘劇後，瑪莎才止住淚水，把下午拜訪雷明頓校長的事告訴了他。

瑪莎聳聳肩說：「好吧，這事我們以後再談。」兩人隨即離開ＶＪ的房間。

「我從未作過讓ＶＪ缺課的決定！」維克托大吃一驚，一口否定。

校長見狀主動說道：「數學教師雷蒙德．加門蒂斯對ＶＪ特別感興趣，他花了許多精力想摸透ＶＪ。」

「沒有汽車聲？」

「他大多時候獨來獨往，不和同學打交道。」雷明頓答道。他又說，他看不出ＶＪ感情壓抑，只是平時幾乎沒顯露過激|情。

「ＶＪ也看到貓咪被釘死了。你猜他怎麼說？他說再買一隻得啦。」

「我們想同你談談。」瑪莎開門見山。

「不，不，是正常學期中間。您丈夫常寫紙條讓ＶＪ去他的研究實驗室，我倒htｔps://m.ｈeｔｕｂook•ｃoｍ.coｍ希望ＶＪ多參加體育活動，增強體質，我認為……」

瑪莎掛通了維克托辦公室的電話，對方說他已離開。她倒了杯烈酒壓壓驚，剛呷一口就看見了維克托的轎車車燈。

「等等，」瑪莎打斷道，「你在說ＶＪ常缺課去實驗室？」

「從沒寫過條子讓ＶＪ缺課待在實驗室裡？」

維克托忙接過話頭：「如果你覺得功課太簡單，完全可以跳級，這種事不乏先例，有像你一般大的孩子已高中畢業考入大學，甚至讀研究生的。」

「問題就複雜了。」

「很遺憾，沒有，可ＶＪ在數學上的天賦給他留下深刻印象。他把ＶＪ安插在不同年紀學生組成的超前班裡，有天他正輔導一些高年級同學代數，不料ＶＪ當場流俐地解答了老師正在講的一道難題，這令在場的人都驚訝不已。」

「說不定。」

瑪莎驅車來到ＶＪ就讀的彭德尼頓小學，走進校長寬大的辦公室，她與雷明頓校長寒暄幾句就開門見山地說：「雷明頓先生，我對兒子ＶＪ近來的情況深為擔憂。作為他的母親和心理醫師，我想進一步瞭解他在學校的表現。」

拉蒙娜搖搖頭。

「咱們最好雇個保鏢。」回到屋裡之後，維克托又對瑪莎說。

「他在學校有朋和-圖-書友嗎？」瑪莎又問。

「我們稍等片刻，」維克托坐進轎車大聲說，屍橫遍地的慘狀在眼前晃動，「屋裡出了點事，員警馬上就到。」

「他的確愛上我的實驗室來，每次總說是學校讓他多做些實驗。由於他學習成績一直很好，我就沒在意。他常出入那裡，和大夥兒混得也很熟。」

瑪莎鼓足勇氣詰問道：「我今天去拜訪了你們學校的校長，他說你常交給他由你父親簽字的請假條，同意你離校去父親的實驗室，對嗎？」

瑪莎捂住嘴跑回家反身鎖上門，心狂跳不止，找到正在打掃衛生的女僕拉蒙娜，問她是否聽見門外有怪聲。

「我原以為你真能處理妥當同那些愛找麻煩的人的關係呢！」瑪莎雙手背著注視維克托厲聲道。

「您是指暑假期間？」

「中午時分我似乎聽見一些動靜，開門看卻沒人。」

警車旋即呼嘯而至。維克托又下車徘徊，半小時後一名便衣走出門找到他。

維克托挨個檢查，直到確信無人存活時才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挪到電話機旁，撥通了警察局。

維克托在車庫前停車下來後，拖著沉重的腳步跟著ＶＪ和菲力浦走進家。

「可他們大多被當成畸形人看待，」ＶＪ冷冷地回答，「何況我對學校的許多內容不感興趣，實驗m•ｈｅtuboｏk.ｃｏm.cｏm室要有趣得多，我想當研究員。」

雷明頓先生搖搖頭：「雷蒙德先生已於兩年前去世了。」

「不錯，」ＶＪ泰然承認，「我對撒謊表示道歉，很對不起，這事給你們帶來煩惱。但這一切都是無意的。」

「我要你們留在車裡，」維克托透過擋風玻璃朝格普哈特家的一幢二層樓房望去時，對ＶＪ和菲力浦說。他懷疑砸ＶＪ窗戶是被他停了職的格普哈特幹的。

聽見門響，ＶＪ立即將翻開的一本厚厚的珍貴集郵冊合上插|進書架。

「咱們報警。」維克托振作精神道。

維克托決定出去坐在車上等員警，再多待一刻他準保會昏倒。

「絕對沒有。」

瑪莎衝他大聲道：「我猜你是沒看見我們的小寶寶給釘死在車庫門上，對吧？」

「等多久？」ＶＪ若無其事地問。

「你們還要我待多久？」維克托問。

瑪莎急切地問：「我可以同雷蒙德先生談談嗎？」

「不錯，」雷明頓先生說，「長期如此。ＶＪ在實驗室的時間遠比在學校多。」

ＶＪ主動認錯，這種成人才有的先發制人的做法令瑪莎措手不及，她抬頭求助地望著維克托。

夜幕降臨，瑪莎驅車回家，她停車時發現車庫門上懸掛著一個球形東西。

「是ＶＪ特別請求我們別告訴你們的。」

「不反對。」維克託附和。

瑪莎緊鎖眉頭，她的心情越發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