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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的意思是說……聽起來可能有點蠢……可是我覺得跟那些人這樣子談了一下，倒是提醒了我自己的定位。」

然後我停下腳步，坐回沙發上，整個人充滿了興奮的活力。「我也不想否認恨意清單的事，那段時間我真的很生氣。所以也不是只為了做樣子給尼克看，呃……當然啦，我沒有像他氣成那樣子就是，其實當時我根本沒有感覺和_圖_書到他有這麼憤恨不平，但是無論如何，我就是覺得很不爽。一直被人家騷擾啦、欺負啦、亂取綽號有的沒的……還有我爸媽、整個生活……反正就是一團亂，一點目標也沒有，所以我真的覺得很煩很氣。說不定那時候我真的也有過自殺傾向，只是連自己都沒有發現而已。」

這是最後一次來赫爾勒醫生這邊看診，我幾乎是來和-圖-書也匆匆、去也匆匆，很快就結束面談。「我想我開始慢慢瞭解自己是什麼樣的人了。」我綻開笑容，坐回沙發上，一面打開汽水。「那是什麼樣的人呢？」赫爾勒醫生問道，臉上也帶著璀璨的笑意。他一屁股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然後跟以前一樣將一條腿懸在椅子的扶手上。

我再度跳起身來。「看得出來嗎？我那時候並沒有隱藏任和*圖*書何情緒，一點也沒有。」我轉個身，看向窗外，只見停車場蒙了一層薄霧。「至少我沒有裝模作樣的。」我一面說一面盯著車頂蓋上凝結的水珠。「至少我還沒有變成那樣的人。」

「你才不會咧，每次都在騙人。」

「真的嗎？我可以喔。」

「哈，我是騙子專家。」他一定會這麼接口。「可是啊，小瓦，看到妳這個樣子真的讓我和_圖_書覺得很驕傲，這點我可沒有說謊喔。」然後我們就會移身到棋盤前面，一如往常。他還會大贏一把，這也是一如往常。

「呃……」我念念有詞地站起來，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先簡單來說吧，我以前其實滿喜歡上學的，真的很喜歡。我喜歡跟朋友在一起的感覺，跟他們一起玩、一起去看籃球賽之類的。我那時候還滿伶俐的，個性也很積極，不騙你。ｈeｔｕbook.ｃｏm.ｃｏm那時候我也一直很想上大學念書。」

「不會，現在也還是不會。」

「確實有可能，」他說：「妳也確實有理由生氣。」

赫爾勒醫生點了點頭，將食指按在嘴脣上。「很好啊，」他說：「我想妳說的應該不會錯。」

「是啊，」他說：「可是說實在的，妳到底會不會翻筋斗啊？」

「那麼妳到底是怎樣的人呢？妳終於想起來自己的定位，那又是怎樣的定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