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羽
一
保子立刻像要交代什麼似的說：
「里子生下後，父母才處不好，所以受了影響。」
房子到浴室後，保子撫摸著國子大腿內側激紅的地方：
「為什麼？」
「比偷更壞。」
她似乎發覺必須緩和一下父母間的不愉快。
「房子，剛才我打開你的錢包來看，挨妳爸爸一頓罵。如果妳覺得不對，我道歉。」
「是天生的，是……」
「可能是父母不睦後才出生的緣故。」信吾說。
信吾壓低聲音，卻顫抖著：
「今天是星期天，修一不在家？」房子問起弟弟。
房子從包巾裡取出毛巾和www.hetubook.com.com換洗的衣服，大女兒里子緊跟在背後，不高興地站著。這孩子來了以後就沒說過一句話。從後面看去，里子頭髮濃黑，很引人注目。
房子背著國子，牽著里子的手，提著包袱，從電車車站走來。信吾覺得很意外。
「啊！」菊子張開雙手，拉著嬰兒的小手，引她向隔壁房間走去。
「媽媽跟小姊姊一道去浴室擦擦汗。」
「菊子不是還沒生嗎？」
信吾睨視著保子。
房子急忙讓小的孩子躺下，一面取去裹身的東西，一面說道：
嬰兒突然翻過hetubook.com.com身子，一逕兒爬，抓住紙門站起來。
大概準備住幾天。
女兒房子帶了兩個孩子來。
「四歲的孩子懂嗎？」
也許像保子所說那樣，母女之間，那算不了什麼，信吾想。但一生氣就渾身發抖，想必是上了年紀的疲勞已從深深的底層湧上來。
房子雖然不漂亮，身體卻很結實。胸部仍未下墜。因為餵奶的關係，乳|房漲得大大的。
「看看女兒的東西，有什麼不對？到家裡來她自己不買零食給孩子，才糟糕呢。所以我才想知道一下房子的情形。」
「讓她這樣，看來https://www.hetubook.com.com好像很快活。太悶熱了。」保子說，接著膝行靠近，抓癢般從嬰兒的下腹敲至大腿，說：
保子雖然向房子說了，信吾仍然不悅。
房子從浴室回來。
保子從容不迫，不以為意。
信吾的手指顫抖著。
房子望望信吾的臉色。父親生氣也許比母親看錢包更使她驚訝。
這也是不經意說出的，菊子俯視嬰兒的臉突然僵硬起來。
「我說別來就別來。你要幹什麼？」
「就讓這孩子先這樣躺一下。」信吾說。
保子突然起身，拿起房子行李旁邊的錢包，打開來看。
「別來這一套和*圖*書！」
大的兩歲，小的才過了生日，以這間隔來說，以後還會有希望，信吾終於不經意地說：「以後不會有了吧？」
「瞧，這孩子看來要比里子結實。」
「毛巾呢？」菊子站起來。
媳婦菊子穿戴整齊，保子一定覺得難堪，信吾想。
「帶來了。」房子說。
「不是要偷東西呀。」
「可以看啊，請！」房子有點自暴自棄，砰的一聲把錢包扔到母親膝蓋前。
「喂，幹什麼！」
房子從下撩起罩衫，餵孩子吃奶。
「一定懂。受到影響啦。」
「相原認為沒有錢，我就不會離家出走，所以裡面什麼也沒有。」https://m.hetubook.com.com房子說。
菊子扶著國子走，國子突然雙腿一軟，跌倒了。菊子把她抱起來。
保子無意去拿錢包。
大概只有信吾注意到菊子的臉色。不過，信吾也沒在意，疼愛地望著解開襁褓後，嬰兒赤|裸的雙腳運動著。
這又觸怒了信吾。
信吾認得房子所帶的包巾，但他只想到那是家裡的東西。
「爸爸！真討厭。以前你不是也這樣說嗎？」
這樣牽著手走來。里子已經不高興。媽媽為難疲累的時候，她更磨人磨得厲害。
「沒什麼不對啊。」
保子把錢包放回原處，隨著坐下：
「是國子，不是這孩子呀，不是公公替她取的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