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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櫥女屍

作者:赤川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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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黑暗中伸出的魔爪

第九章 黑暗中伸出的魔爪

「在這附近嗎?」
「哎,有客人嗎?我因為突然外出——」植松說著走了進來,看到夕里子他們大吃一驚,突然呆立不動了。
「啊,啊。——就是因為突然外出呀。」
可以看見裡面的建築物離大門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說到夕里子的家,不過是標準的大小而已,沒有那種「一直走下去」的感覺。直通到後面就會撞牆了吧。
夕里子也覺得植松有個情人也是情有可原的。可是,如果他本人不死抱著課長的地位不放,選擇離婚的話就好了。
植松正在焦躁不安地等待著五點鐘下班時間的來臨。正確地說是從早上九點上班開始,就一直在等待著這一刻的來臨。人雖坐在位置上,但並沒做什麼工作。從早上開始,如果一定要說植松做了什麼事的話,那就是粗略地看了一下職員拿來的單據,然後蓋上印章。這一天,的確是他這一生當中極少有的一個幸運日。也就是說,妻子琴江因為參加女子大學的同窗會要去旅行了,到後天才會回來。而植松自己也可以從這天開始到札幌去出差,直到後天再回來。雖說是出差,但因為工作很簡單,如果上午抓緊一些很快就能輕鬆地結束了。這種機會絕不能放過!——一直期待著和已經有五年情人關係的長田洋子的二人之旅。
「會不會是因為緊張而一時糊塗呢?也許認為你遭遇了那樣可怕的事,就會因恐懼而放棄調查呢?」
「我就是主人呀。」夫人說。
「找我丈夫有什麼事嗎?他應該是去公司了呀。」
「你巧妙地讓我說了很多話呀。」神田初江的口氣也並不是那麼生氣。
「嗯,好像是呀。」
「是這裡。」兩人在一扇門前停下腳步,側耳傾聽,裡面傳出「唔」的呻|吟聲。
「我,什麼也沒說過喲。」聽神田初江這麼一說,國友和夕里子迅速交換了一下眼神。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夕里子悄悄看了一下國友的側臉想:警察都差不多,都是脾氣暴躁的人吧。從這種印象來看,國友似乎完全不像警察。真難以想像他這樣一個人和凶惡的罪犯搏鬥,對嫌疑人嚴加審訊的樣子。總覺得他的樣子倒像是個極普通的公司職員,週末與戀人去兜風,夜裡說著浪漫的情話……
夕里子第一眼就對這位夫人沒有好感。因為她那副裝模作樣的上流社會夫人模樣給人的印象也未免太強烈了些。美人倒不失為是一位美人,把植松的年齡拿來作參照的話,推算起來實際年齡至少應該有四十出頭了吧,但她看起來還顯得非常年輕。白皙、苛刻的面容凸顯出妄自尊大、傲慢的個性。
「哎,我……說是讓我給來的客人做指引……」
「糟了!」國友雙手過頭緊握在一起,用力向門撞去。隨著嘩啦的一聲響,門上的鏈條斷了,國友和夕里子衝入了洞開的大門。——夕里子窘得立即慌忙來了個向後轉。
兩人出了「東京秘書服務公司」來到大樓門口,誰都沒有說話。然後同時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
「是呀。另外有必要的話,讓我對那位警官先生說也可以,因為不管怎樣現在沒時間了。——可以嗎?」
「好像是。我去問一下。」國友快步飛奔進了旁邊的麵包店,馬上又出來了,「我知道了!」
電梯一停,兩人就直奔寫著「東京秘書服務公司」的玻璃門,推門而入。
「不,對不起。因https://m.hetubook.com•com為聽到呻|吟聲,就馬上……」
在黑色奔馳車中談話,可以說就像在移動的家庭休息室中一般寬敞、豪華,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過——
「嗯,真是很棒的人呀。」
片瀨家的外面,從房內傳來陣陣的誦經聲和焚香的味道。
「國友先生,你有女朋友嗎?」
「妻子在這方面是個直覺敏銳的女人。所以我們都是在非常小心謹慎地交往。知道這件事的只有佐佐本君一個人。」
——植松等妻子一走開,就拭了拭額頭上的汗,聲音微弱地說:「哎呀,謝謝。真是得救了。」
夕里子不由得眼圈發熱,她慌忙用手拭去眼角的淚滴:「不好意思。我……昨天都沒有哭,可是……」
「公寓?」
「她去過那種不好的地方,在未婚夫面前被警察聆訊,確實不太妙。——我們明天再來吧。她的態度一定會有所轉變。」
「這一點請您放心。關於證詞的內容我們是絕對保密的。我們可以和您做一個約定。」
「——找神田嗎?請稍等。」接待小姐立刻打了一個電話,「啊,是呀,非常抱歉,神田提前下班走了。」
「水口?——不是,搞錯啦!那種女人我可不認識!我的情人是年過三十,非常通情達理的女人。和年輕女人交往的話,如果她冒失地到我妻子面前搬弄是非就糟了。所以我選擇的是可以安心交往的女人。」
「只有一次,我喝醉了,勉強……我妻子用她自己的東西——床頭櫃上的檯燈用力打我的頭。——拜她所賜,我的頭縫了五針。」
「也就是說,佐佐本先生是真的出差嘍?」
「是什麼事?」
「現在,你們都出去吧。」三人一進客廳,夫人就吩咐傭人們。接著轉向三人問,「有什麼事嗎?」
「還差五分鐘五點……」再有五分鐘就自由了。五點半,和洋子約定在一家小的情人旅館會面。因為飛機是九點鐘的,所以還可以悠閒地度過只有兩個人的時光,然後再不慌不忙地到羽田機場也來得及。
「回片瀨家。因為必須要出席葬禮……」
「那我們也想請您說實話。」國友說。
「是十點左右。她接到了什麼人打來的電話,就突然急匆匆地回去了。」
「哎。」
「在這之前,我們順路去個地方吧?」
「可以告訴我們她家住哪兒嗎?」
電梯向著五樓運行。
剛走了不遠就有白色的巡邏摩托車追了上來。一遇到讓出租車停車的時候,國友就對白色摩托車的警官大叫:「給我開路!」之後,即便遇到紅色信號燈也一路通行無阻,不久就到了目標住所的附近。
「可是,要維持到下個月領工資,日子很艱難吧?」
「綾子小姐。」
「逃跑就如同交白卷一樣。——啊,司機,從那兒拐彎。」幸代指揮著方向,「馬上就到了。再拐個彎就到了。」
「這正是你善解人意之處呀。好啦,走吧。」國友抱著夕里子的肩頭說。
「呀」的一聲慘叫,一對赤身裸體的男女立刻翻身而起。怒吼一聲,「幹什麼呀,你們!」
「好大的房子呀。」夕里子自言自語地讚嘆著。
「哎呀,真是少見,是夫人吧。」幸代說,「警察先生有事想見您家的主人。」本以為對方會拒絕,但意外的是對方竟然同意了。
「我妻子有潔癖,所以連手指都不允許碰一下。社長之所以把她嫁給我,原因也是因為他清楚這一點。」
「啊,是嗎。」
「是為我個人的事出門的。」
夕里和-圖-書子猛地停住了腳步。「真的嗎?」
「可是,好不容易他因為工作出去了,所以我想談談這件事。——你妹妹他們現在在你身邊嗎?」
「那個女人是水口淳子嗎?」
「我打電話到你的聯絡地址去,他們告訴我的。一個叫安東的人說你在一個不錯的家庭裡寄宿。」
「沒什麼。」
「就是這間公寓!」
「我也是。」
「這一點,我想只能直接去問當事人了。」
「逃跑了!」國友和夕里子馬上站起身來。幸代氣喘吁吁地說,「都是那個笨接待亂說話。她對吃完飯回來的植松說:『佐佐本先生的千金和一個男人在等您。』結果,植松就突然說想起了有急事早走了。」
「那麼,我可以問有關案情的事了嗎?」國友清了清嗓子想把話題拉回來。
「對不起……這個,對不起,給你添了不少……」
兩人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國友出示了警察證件。
「你的精神恢復了吧。」國友抬頭望著大樓,「是五層吧?」
「你是處男嗎?」神田初江帶著很有趣的表情打量著國友的臉說,「是嗎,警官先生?」
「嗯……我知道,我知道。」
「哎呀,讓你久等,對不起。」國友下了出租車跑過來。
「住口!」神田初江打斷了他們的說話。「別拿酒店之類的說法毀壞我的名聲!我才沒有在那種地方出入過呢。聽好了,剛才在我房間裡的是我的未婚夫。如果剛才那些話傳到他耳朵裡,我怎麼辦呀?」
「是社長送給他們的結婚禮物。聽說時值三億日元呢。」
夕里子突然覺得植松很可憐。他已經膽怯地認輸了,用哀求的眼神目不轉睛地望著夕里子他們。
在神田初江住的公寓附近的咖啡店裡。
兩人的步伐不知從何時起都是小跑,嚴格地說應該是快步跑。
「這樣讚嘆下去可就進不去了。」國友回過神來說,「那,進去吧。——從哪兒進去呢?」
「可是仔細想想的話,還是有些奇怪。」夕里子沉思著說,「就算把包搶走了,植松課長寫的其他單據也還有很多吧?要想拿到並非難事。就為了那樣的事有必要去搶嗎?」
「失蹤的問題我也不清楚呀。真的。反正那個時候……」
「沒問題嗎?」
「不用為我擔心。敢對我發脾氣的人還沒出生呢。」夕里子想:如果有一天一定要成為上班族的話,就到這裡來吧。
夕里子起身上前說:「那麼,植松課長,就按約定的麻煩您為我們帶路吧。」
「真實的情形沒辦法說出口吧?」
「是呀,真麻煩呀。」初江稍微頓了一會兒說,「我,今晚和他還有約會呢。那,這樣吧。我先把能想起來的事都寫下來,你可以過來取嗎?」
「我們還是先談要緊的事吧。」國友說,「偽造佐佐本先生的休假申請的人是你吧?」
國友按下了對講機的按鍵。
「但是,您確實是這樣說過吧?在酒店的走廊裡,看到過水口淳子和一個男人在一起——」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夕里子說著露出了微笑,「昨天向您借錢,真是不好意思。」
「你父親的公司呀。我想和植松課長見見面。」
「哎呀,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夫人問。怎麼看她也不像是在演戲,真的是完全沒發覺丈夫回來這回事。
「等等!」夕里子緊隨其後追了出去,攔在了正要回公寓的神田初江面前,「請等等!我父親正在無端地背著殺人的罪名!您只要說出您看到過的事情——」
「很好的人呀。」國友說。
「去哪兒?www•hetubook•com.com
「根本不行呀。」
「大姊。」珠美喊著綾子。
「電話喲。」
「那麼這和佐佐本先生失蹤有什麼關係呢?」
「只是葬禮而已,沒有指引就不知道嗎?」
綾子在路上呆呆地站著,「哎,什麼?」聽到叫聲她才猛地一回頭。
「我給你們帶路吧?」
「沒有。還沒回來。啊——你是怎麼知道這裡的電話的?」
「你今天好像從公司早退了吧。」
「你們有什麼要緊事嗎?」國友出示了警察的證件,她才詳細地說明了地址。
「沒事,到時候頂多被訓斥一頓就沒事了。」國友微笑著說,「一看到你這副愁眉苦臉的樣子,總覺得如果不為你做點兒什麼,那你就太可憐了。」
「早退?」夫人的表情有點兒嚴厲起來,「竟敢不通過我擅自做這樣的決定!」夕里子想:連早退這種事也必須要經太太一一裁奪,真是少見的夫婦。
「真煩人呀!拿開你的手!」她拂開夕里子的手,徑直地跑走了。
「啊,你們是說我丈夫呀。」夫人笑了一下,「因為這個家的主人是我,所以我認為一定是找我有什麼事。」
夕里子和國友來到K建設的時間適逢午間,恰好遇上用完午餐回來的幸代。
「嗯。就是因為和他做這個交涉遲到了。」
「啊,佐佐本綾子呀。」神田初江譏諷似的說,「是我,初江。」
這樣一想才發現,在這五年裡還從沒和洋子悠閒地過過二人世界。別說旅行,就是稍微熱鬧一點的地方、琴江有可能出現的地方,都必須避開。而洋子一直都在默默地忍受著。由於這次出差的愉悅,又使絕望的她燃起了希望……還有兩分鐘就到五點了。植松望著辦公桌上的時鐘,心情早已轉換到了五點鐘。
「那麼,你是說你有個情人吧。」國友催促他繼續講下去。
「是個女人。說是神田吧……」
「不過,我們去公司拜訪他的時候,聽說他今天早退了,所以我們想他大概是回家了吧。」
「嗯。今天是片瀨紀子太太的葬禮舉行的日子,所以她去幫忙了。在那個事件的方面什麼進展也沒有嗎?」
「哎呀呀,今天是流行早退的日子吧。」國友說,「他去哪兒了?」
「請問是哪位?」是女人的聲音。
綾子實際上是個路痴,最怕去那些沒去過的地方,但另一方面作為綾子來說,又覺得自己欺騙了神田初江而覺得內疚。所以對方開口讓她過去,她就覺得無法拒絕了。「那,請告訴我地址吧。——啊,請稍等。——您請說吧。」綾子把初江說的路線都詳細地記在了記事本上。
「但是,您對綾子小姐——」
「是!」綾子頓時不知所措了。是神田初江?應該和夕里子他們見過面了吧。綾子急忙衝進大門拿起了電話,「您好,我是佐佐本。」
「是這樣。那,現在怎麼辦?」
植松點了點頭認可了。夕里子呼地長出了一口氣。對於事件的調查終於向前邁出了第一步!
「這幾位好像找你有點兒事。」
桌上的玻璃板映出了女人的身影。
「是提前下班嗎?那,是什麼時間走的?」國友和夕里子互相看了一眼。
「可是,這件事和爸爸出差是怎麼扯上關係的呢?」
「那,我就一直都做出這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來吧。也許會因此而有要和我結婚的人呢。」兩人一起大笑起來。
「現在時機不對。我們先撤吧。」
「非常大的地方才會用得著對講機吧。」
「是嗎……」
「敢對我發脾氣的人還沒出生呢。」這是幸代得意的口和*圖*書頭禪,「等一下,我馬上換好衣服!」幸代說著衝出了接待室。
「今天,綾子小姐沒有上班嗎?」
「快走!」他怒吼了一聲。
「那,大姊在這裡幹什麼?」
「請進。」大門上的角門靜靜地開了。
夕里子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她只要一想到父親的事,就覺得哪怕是早一天,也想為他洗清污名。
「啊……」夕里子想:這可真是個厲害的女性。
「可以嗎?」
「啊,和我妹妹見過面了嗎?」
「夕里子姊姊還沒回來嗎?」
「三億……」國友倒吸了口氣。
「好像是這樣呀。雖然稍微詢問了一下,知道那個打電話來的傢伙就是關鍵。但是,不可能一個人一個人地過濾呀。」
「——哎呀,竟發生了那種事情嗎?」野上幸代聽說了昨天在地下街區裡發生的事件後,不禁瞪大了眼睛,「真是災難呀。」
「是——」珠美耷拉著肩膀向大門走去。鄰居太太迎面走了出來。
「那兒有對講機。」幸代指著說。
「如果您說的話是事實,那對洗清佐佐本周平的嫌疑可是有重大意義的。」
「好了吧,真煩人!」綾子氣急敗壞似的叫嚷,「你快回去呀!」
如果這一幕是小學文藝匯演的彩排的話,也許會令小學生們非常不滿的,好像是故意做出來似的。夫人做出一副寬容的樣子說:「那,你就開車出去吧。我失陪了。」說完微微一點頭像是行問候禮。
「是嫌疑人。」和國友並排坐著的夕里子趕緊訂正。
「可是……」
這一點夕里子也可以理解,「您沒有小孩嗎?」夕里子問。
「不,不是,我剛剛……」
突然被問到這種問題,國友吃驚地睜大了眼睛,還沒來得及回答,野上幸代就推門衝了進來。
「可以和裡面無線通話喲。不可能一個一個房間都聯上線吧。」
「我們答應你。」
「去她家看看吧!」
「知道了。那麼,他回來的話,你們來訪的事我會轉告他的。」夫人把話告一段落打算送客。
「啊?但是……」
「聽說就在後面。快走!」
「大有希望。」國友點點頭,說著進了電梯,「實際上,我把這些事告訴了三崎老頭。還有其他的事也湊到了一起。這樣一來,他經過認真地深思熟慮後和我約定,如果神田初江可以提出明確的證詞的話,就由他出馬再次正式地立案偵查。」
「奇怪呀。她明明說過午後會回來的嘛。」珠美一邊揉著小腿肚子一邊發牢騷說,「啊,再一直坐下去,我的腿都麻了。」
「現在想幹什麼?」國友問。
「是二層喲,三號室。」夕里子說。
「不,實際上我們有話想和您家的主人談談。」國友說。
「——那個女孩就是殺人犯的女兒,是嗎?」神田初江抿了一口咖啡皺起了眉頭,「這可真苦呀。」
眨眼間出租車就停在了一棟豪宅前。
「是給我的嗎?」
「對不起。如果這些話傳到妻子耳朵裡的話,我立刻就會被趕出家門。」植松說,「也就是說,同時會被驅逐出公司。」
「好,好吧……」
「這種可能性很大呀。」國友表示贊同。
這間公寓說不上豪華,兩人吧嗒吧嗒地在樓梯上一跑,下面立刻就傳來了怒吼聲:「吵死了!」但是他們已經顧不上理這種事了。
「可是……行嗎?不用和『頭兒』打招呼嗎?」
「住的是公寓呀。」
「如果是這樣想的話,那他可就失策了。」幸hetubook.com.com代說,「用在夕里子這種女孩身上只會起反作用喲。」夕里子聽了有點兒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你們等一下,他也許回來了,我出去看看。」幸代走出了接待室。
綾子本想對珠美說這件事,但法事還在進行中,所以不好意思進去打擾。於是綾子把記事本握在手裡出了大門,然後快步向車站方向走去。
稍等了片刻,另一條人影也出了片瀨家的大門追隨著綾子的背影而去。
「外出和早退沒什麼區別吧?暫時這樣吧。過會兒我再問你話。」
在乘出租車去植松家的途中,夕里子說:「植松課長有那樣一位壓在他頭上的夫人,如果水口淳子是作為他的戀人而懷孕的話,也許就會因此而起殺機吧。」
「我明白。」綾子說。
「那就是說,他即使逃跑,也是躲回家裡了吧?那好,他家在哪兒?」
「那麼……雖然結婚了……完全沒有嗎?」幸代吃驚地問。
「別開玩笑了!」神田初江站起身來,「別人會怎麼想我呀!如果被認為是那種輕浮的女人,會讓我很麻煩的。別再為這種事情來煩我!」她撂下話衝出了咖啡店。
「他是可以信賴的男人。而且,我和女友約會的時候曾經被他偶然撞見過,所以也無法對他隱瞞。」
「不管怎樣還是先到接待室等吧。」幸代帶著兩人進了接待室。
「是呀,來過了。和可愛的警官先生兩個人來過我的公寓了。」
「真是的……不難為情嗎?」神田初江雙臂交叉在胸前,狠狠瞪著國友。當然她已經穿好衣服了。
「沒辦法,這是葬禮呀。」
「帶路……」植松一愣,但馬上就明白過來了,「嗯,是呀。那,咱們就快出門吧。」情景配合得剛好。然後對妻子說,「我出去一下。我和這幾個人約好了,要帶他們看公司的設備。剛才忘記了,哈哈哈……」
「去你住的公寓嗎?」
「啊,就是那個時候……說出車禍了吧。」
「因為剛好我未婚夫來了,我怎麼可能說我在酒店看到過水口呢?所以只好說什麼也不知道,拒絕了他們。」
嗯?——植松猛地抬起頭來。
「我很擔心。」
「我告訴過您他不在呀。」夫人乾脆地說。
「你,好像很閑嘛。」站在植松眼前的,正是妻子琴江……
「大概是回家了吧。他是養子出身,夫人是社長的女兒,所以他自己基本上沒有隨身攜帶的現金。據說他用信用卡支付的賬單都要經過夫人的核對。」
「我父親?」
「那,你盡早趕過來吧。」初江掛斷了電話。
「啊……不過,這樣的話,讓我們稍微等一會兒也——」國友正說著門開了。
「那些流浪漢可能是受了植松課長的指使襲擊你的嗎?」
「有這種可能性。」國友點頭認可。
「不行?」
「請稍等一下。」國友慌忙說,「他真的不在家嗎?」
「就是這一帶……」下了出租車,國友環視了一下四周。
「我有情人。」植松說,「反正和那樣的妻子在一起的生活就是人間地獄。社長用課長的位置作為條件把女兒嫁給了我,但妻子卻是個一味地妄自尊大的女人。我只是被她當做傭人而已。」
夕里子茫然佇立在原地。國友從店裡出來,走近了她身邊。
植松一副可憐相望著國友說:「這件事絕對不會傳到我妻子的耳朵裡吧?」
「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是我說的嗎?」
「真是可憐呀。」野上幸代嘆了口氣說,「課長,拜託你也果斷一點兒吧。」
「嗯。——我在電話裡和您說的事,您怎麼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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